顧淵有着原身的記憶。
但這些記憶是模糊的,殘缺的,在東京城之後的記憶還好,大部分都是清晰的。
而在東京城之前,絕大多數記憶都是模糊的。
所有的記憶,只有觸到了關鍵的點,才會變得無比清晰。
顧淵為什麼會對平井五郎有興趣?
除了找個富二代本身有趣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他和北海城的安倍家有一定聯繫。
顧淵感興趣的點,其實是北海城的安倍家。
陰陽師家族,可以操控式神,式神又和鬼怪有着莫大的關聯,可以確定為「鬼怪·改」,或者鬼怪本身。
那麼,原身和這個安倍家族有沒有什麼關係?
要知道,鬼怪牢籠讓顧淵也可以控制鬼怪。
就算不通過平井五郎,顧淵肯定也有找上安倍家的一天。
弄清楚原身的秘密,本來就在他的「行程計劃」上。
只不過沒有那麼靠前罷了。
東京城有趣的人和事還不少,顧淵沒有那麼着急離開去尋找真相。
而現在,卻是北海城安倍家族的人,主動出現在顧淵面前。
當顧淵看到那張笑臉的時候,記憶乃至部分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其洶湧程度,絲毫不下於「穿越之初」的時候。
劇烈的疼痛讓顧淵難以承受,露出痛苦的表情。
真相,關於原身的秘密。
就在這突如其來的痛苦中,在顧淵「面前」徐徐展開。
他回憶起了很多事情。
很多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讓顧淵原本就躁動的心瘋狂躍動起來。
在笑聲中,心能近乎化作一種實質化的力量逸散出去。
車子在吱呀作響,儀錶盤上面的燈也在不斷閃爍。
防彈玻璃上的裂痕開始延展。
車燈不斷熄滅亮起,忽明忽暗。
平井五郎更是感覺自己好像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泥潭中,莫名的力量擠壓着他的胸膛。
每一次呼吸都是進氣少,出氣多。
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等待窒息、還有死亡的降臨。
倒是駕駛座上的司機反應過來,艱難地打開車門,從車上滾落下去。
當他開門的時候,顧淵似乎清醒過來,收斂笑聲。
那恐怖的氣息,近乎實質化的力量也消失無蹤。
唯有車子的「慘狀」證明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哈,哈,哈……」
平井五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劫後餘生,逃出升天的感覺真好。
「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喘了足足一分鐘,平井五郎看向顧淵問道。
他倒是沒有意識到剛才的情況和顧淵有關。
還以為是車子外面那個詭異的陰陽人動的手。
「沒事。」
稍微閉目的顧淵睜開眼睛,「你坐着吧,我們應該不用去礦場了。」
去礦場保護平井五郎一段時間,是顧淵和平井司做的交易,作為交換,顧淵會拿到關於安倍家最為詳細的資料。
是天都礦能收集的,會比顧淵從鬼滅部看到的資料要更加詳細。
倒不是說天都礦能在這方面超過了鬼滅部,一來天都礦能做生意,和另外三大城都有打不少的交道。
消息靈通方面肯定差不了。
二來,以顧淵目前在鬼滅部的等級、職位,更為詳細的資料,他也看不到。
從天都礦能這裏得到比較快。
除此之外,平井司還大手一揮,表示顧淵和他兒子不用三七開,直接十零開。
如果狂火後續想要找回錢,就讓他去找平井五郎。
「賣」兒子賣的非常熟練和乾脆。
平井五郎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知道了估計要淚流滿面,痛哭流涕並且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現在,這次交易已經不需要了。
顧淵可以表示,整個東京城,沒有人比他更懂安倍家族。
甚至連安倍家族的很多人,都不如他懂。
「啊?」
平井五郎有些發懵,到底是什麼情況。
下車後,顧淵沒有第一時間走向那個陰陽師,而是轉頭看了旁邊一眼。
那位司機躲在黑暗的角落中,正探頭探腦看向這邊,既沒有跑路,卻也沒有第一時間向上匯報這裏遇險。
顧淵收回目光,看向站在黑暗中的陰陽師。
車燈因為剛才的原因,一盞完全壞掉,另外一盞車燈則是暗淡了很多。
「保鏢嗎?」
陰陽師發出滲人的笑聲,「嘿嘿嘿,你保護得了那個小子?」
「安倍雄太,你這傢伙還是笑得這麼難聽啊,而且,比以前更難看了。長成你這樣,大半夜還敢出來嚇人,小心被當做鬼怪清理了。」顧淵說道。
「哦?」
陰陽師安倍雄太的聲音了沒有剛才輕佻,「你認識我,你是誰?」
顧淵站的位置在車燈之後,讓安倍雄太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
「你猜。」
顧淵笑道,伸手探進車窗,在副駕的背包中,拿出一個水晶骷髏面具,扣在臉上。
扣到臉上後,面具像有一根無形的繩子綁定,牢牢貼合在臉上,不會掉下去。
這個來自神之手的覺醒遺物。
顧淵還沒有測試過其用途。戴上只是戴上,不代表使用,就好像他的戒指還有耳環。
現在顧淵戴上僅僅是為了隱藏面容。
「藏頭露尾之輩,既然不肯說,待會就打到你說為止!」安倍雄太長袍一甩,手中多出了幾張符籙。
陰陽師最常見的戰鬥方式有兩種,一是符籙,二是式神。
安倍雄太是一個沒有式神,專修符籙的陰陽師。
實力的話,顧淵記得,他當初差不多摸到了四級的門檻。
看如今的樣子,應該穩定為四級覺醒者了。
陰陽師覺醒者並沒有屬於自己的體系,或者說他們的體系就是「陰陽師」。
除此之外,和其他覺醒者沒有什麼不同。
心能可以化作盾牌、壁壘。
不過在不少陰陽師看來,與其去練習這些,倒不如給自己整點有相同效果的符籙。
有更好替代品的情況下,就不需要去研究心能的運用了,那是浪費時間。
一個例子就是騎士。
這種說法在一些覺醒者之中還是頗有市場的。
安倍雄太也是這個說法的信奉和踐行者。
他的手中一張符籙燃燒起來,一個透明的衣甲浮現融入到他的狩衣中,給他的狩衣帶來了很強的防禦力。
狩衣最早是打獵穿的衣服,後來逐漸演變成官家便服,神官服裝。
以前在影視劇中出現,往往作為陰陽師的穿着。
讓陰陽師穿狩衣的形象變得深入人心。
安倍家的狩衣,一開始只是一種裝束,為了向大眾表明身份。
在鬼怪浪潮洶湧的那個時期,陰陽師的身份無疑很好用。
不只是陰陽師,還有神官、和尚、巫女等等。
在覺醒者真正被人所熟知之前,這些「人」都是大家的救命稻草。
哪怕根本不是真的。
神官、巫女這些是假的。
但陰陽師是真的,狩衣也逐漸不同。
安倍家發展到現在,狩衣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戰鬥裝備。
與符籙配合,會有各種妙用。
當安倍雄太使用符籙的時候,顧淵也從上衣內袋中取出永不凋零的紅玫瑰。
鬼怪牢籠打開,專業工具鬼天狗伸出手,顧淵把紅玫瑰塞到天狗手中,又把它關了回去。
看着這一幕,安倍雄太內心有些疑惑,手中剩下的三章符籙同時出手。
「刃!」
只聽見他口中低喝一聲,三張符籙泛起些許亮光。
原本只是正常的紙張材料,在這一瞬間變得堅硬無比,鋒利如刀。
三張符籙呼嘯破空,直擊顧淵的腦袋、咽喉還有心臟三個位置。
顧淵前沖,三張符籙被他右手隨意一揮,直接捏到手裏。
堅若鋼鐵的符籙在他手中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別,被捏成一團丟到地上。
「好強,好快!」
兩個念頭在安倍雄太腦海中幾乎同時泛起,不分前後。
當他想到「好快」的同時,顧淵已經來到其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腦袋,將其按向地面。
安倍雄太身上的狩衣頓時鼓脹起來,形成防護,抵擋着衝擊。
可惜,面對擁有天狗一半力量的顧淵,沒有什麼作用。
背後的狩衣撞擊到地面,當場破裂。
安倍雄太重重撞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後腦又着地,昏死過去。
顧淵鬆手起身。
整個戰鬥過程,一兩秒鐘而已。
甚至不如雙方的準備時間長,大部分覺醒者都是強攻弱守。
戰鬥有時候會很長,有時候分出勝負,只需要一瞬間。
「結束了?等等,無常不是延展系嗎,為什麼是這樣打的?」
車子裏的平井五郎目瞪口呆,這也太快了。
感覺像是偷襲一下,就把人按死了。
顧淵抓着安倍雄太的腳,把他提起來,搖晃兩下,從他身上掉出一些叮叮噹噹的小物件,還有和打扮格格不入的手機。
顧淵把這些東西踩碎,又撕開狩衣寬大的衣袖。
裏面貼着為數不少的符籙。
寬大的衣袖當然不只是單純的裝飾,符籙貼在裏面,隨時取用。
不過顧淵比安倍雄太更快,這些符籙也沒有了任何用武之地。
把衣袖連同裏面的符籙一塊撕碎。
顧淵拖着衣着破破爛爛,如同乞丐一般的安倍雄太走回到車子旁邊。
平井五郎下了車:「他死了嗎?他死了嗎?」
「沒死。」顧淵抓起安倍雄太就要丟到車裏,「我們可以不用去礦場了,我送你回去總部,事情有點不對勁。」
「塞後備箱啊。」平井五郎觸電一般彈開,「萬一他醒了綁我做人質怎麼辦?」
「也是。」顧淵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伸手抓住安倍雄太的肩膀。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安倍雄太痛得醒來,又昏迷過去。
「行了,現在他不能動了。」
把四肢的骨頭都被捏碎的安倍雄太丟進後座,顧淵看向躲在黑暗之處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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