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將火焰化的腦袋吹出一個大窟窿。
猶如晚風掀起頭蓋骨。
層層鎖鏈捆綁住天狗的手臂。
天狗由拳化掌,五指張開,食指鋒利的指甲剛好勉強觸碰到狂火的額頭。
火焰在指尖躍動,無法傷害天狗分毫。
「變回去。」顧淵看着狂火,冷漠說道。
「好……」狂火艱難地回答,從火焰變回人形。
鎖鏈微微一動,天狗的手臂向前一點點,指甲刺破狂火的額頭,鮮血流出。
狂火感覺到自己的頭骨正在被對方一點點摩擦。
想要向後卻不敢。
同樣有些膽顫的是外面的平井五郎,原來這個顧淵這麼恐怖的嗎?
更多的鎖鏈伸出,把不甘願的天狗拖回到牢籠中,顧淵打量着四周:「你這裏真亂啊。」
「……」
狂火伸手抹去流到眼睛上的鮮血,這裏亂不亂,還不是你搞出來的?
幻體消失,平井五郎壓力大減,頓時又抖了起來,幾乎跳進客廳,拿着從保安那邊順來的電棍,就往狂火身上戳。
狂火皺眉,就要躲開,但見到顧淵似笑非笑的表情,硬生生忍住。
好漢不吃眼前虧,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就是個棍?就平井五郎這個腎虛男,讓他捅一百下,他狂火都不帶——得得得!
狂火身子抽搐起來,牙齒打顫:「你——你——嘶——」
想要說話的他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平井五郎把電棍拿走。
狂火恢復正常說話的能力:「你他-娘-的用電棍?」
「用電棍怎麼了?我都被電過,你就不能被電?」平井五郎說道。
正是因為他被電過,所以要在狂火身上電回來。
這個叫做報復。
什麼?電他的人是顧淵?
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大家現在是盟友,而且罪魁禍首不是狂火嗎?
不是狂火慫恿他,他會蠢到去找顧淵的麻煩?
總之,都是狂火的錯!
再電一次!
平井五郎又電得狂火渾身打擺。
好在狂火身為一個強壯的四級覺醒者,不會像平井五郎那麼虛,當場昏迷過去。
他只是很難受。
「咦,居然不暈!」平井五郎不高興了,想要「梅開三度」。
「好了。」顧淵伸手制止平井五郎,「你把他電暈過去了,誰來還錢?」
「好吧。」平井五郎不情不願地住手,一臉囂張地看向狂火,「還錢!」
狂火沒有廢話:「我去拿手機給你們轉賬。」
這樣的情況下,他多說一句話都是自取其辱。
一千萬,狂火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手腳不協調地走到練功房門口,放過放在門邊的手機,狂火走回來:「我需要你的賬號。」
「給。」
顧淵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
作為鬼滅部發的裝備,各種功能自然齊全,內部轉賬十分方便。
沒一會兒,顧淵的賬戶上多出了整整一千萬。
讓人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巨大。
不過這一千萬也基本把狂火掏空,他來錢容易,花錢更快。
以前沒感覺,現在看自己賬戶上可憐的十來萬,頓時心痛無比。
而更痛的,是顧淵帶給他的屈辱。
「到手了。」顧淵對平井五郎說道。
「行,給你一百萬辛苦費。」平井五郎「大方」道。
這一幕看得狂火心中一跳。
恨不得兩人分贓不均,當場打起來。
最好是顧淵把平井五郎打死,他好去通風報信——如果逃得掉的話。
算了,還是打個半死,徹底結仇比較好。
「我們三七分。」顧淵攔過平井五郎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平井五郎顯然不太習慣和同性這麼親密接觸,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
覺醒者只要自己不亂搞,身體自然是不錯的。
無論是不是強身系,心能多少會有一些反饋於身軀,對身體有所助益。
「我才七成?」平井五郎說道,對這個分成不太滿意。
他最多只能接受九一。
「七成?那是我的,你三成。」顧淵說道。
「才三成?」
「是啊。」顧淵說道。
「憑什麼!」平井五郎掙扎出來,「我大老遠開車來這裏,就為了拿這三成?」
「三成已經三百萬了。」顧淵說道,「不寒磣。」
「我是平井五郎!我爸是平井司!」平井五郎強調自己的身份。
表示像自己這樣的二世祖,只拿三成很寒磣!
「是啊,要不然你連三成都沒有。」顧淵說道,「你想想,沒有我,你能拿這三成嗎?」
平井五郎遲疑一下,他很想非常囂張地說怎麼不能。
可回頭看一下一片狼藉的客廳,決定做人還是要誠實,這是一個很好的品質。
「我出力這麼大,連天花板都打破了,拿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顧淵繼續道,「況且,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以後缺錢了可以找我借嘛。」
「一家人?」
「你爸派人找我當天都礦能的安全顧問,這件事你不知道?」顧淵問道。
平井五郎搖頭,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世祖,哪裏會知道這種層面上的事情。
人設可不能崩。
「那你現在知道了。大家自己人,就不要這麼斤斤計較了,我們還要一起去抓雪女呢。」顧淵說道。
後面的話吸引了平井五郎的注意。
他聽到這話好幾次了,前面還有個「派大星」,不知道什麼意思。
「你說的抓雪女到底是什麼意思?」見識過顧淵的實力後,平井五郎的心又再次躁動起來。
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所有故事中,和雪女相愛相殺的男人們都與他同在。
「字面上的意思,要不要和我去抓雪女?」顧淵說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來到車子旁邊,開門坐上車。
狂火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中,額頭上一個明顯的傷口,身子有些虛弱。
手中死死捏着手機。
他看着車子倒車,掉頭離去,只剩下車屁股的尾燈緩緩變小。
顧淵走了。
在他「還錢」之後,連多看一眼的動作都沒有。
如同隨意丟下了一件垃圾,沒有半點在意地走掉。
他狂火,堂堂四級覺醒者,在對方眼中,就是「一千萬」。
一千萬給出後,連垃圾都不如!
被對方輕易放過,原本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可是隨着顧淵離開,狂火內心的屈辱、怨恨幾乎實質化,噬咬着他的理智。
「顧淵!」
憤怒的咆哮終於從狂火口中傳出,他衝到門口,「將來我必——」
「殺」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剎車的紅燈亮起,遠去的車子突然停下。
這個瞬間,狂火似乎看到了冰冷的視線透過後視鏡看過來,洞穿了他的身軀。
恐懼的本能代替他的思維控制動作。
直接讓狂火變成了一個啞巴。
下一息,胸膛傳來疼痛,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狂火跪在地上,怒急攻心,臉色猙獰地昏迷過去。
「他是不是在喊你?」停車的平井五郎問道。
「好像是。管他呢,反正他現在也沒錢了。」顧淵隨意看了後視鏡一眼,沒看見狂火,不太在意道。
「也是。」
平井五郎重新發動車子,「你真的可以和我一起去抓雪女?」
「你要先和我說,雪女是怎麼來的。」顧淵說道。
平井五郎頓時警惕起來:「隨便買的。」
「別裝了,你不知道安倍家已經派人來找你了嗎?」顧淵說道。
「什麼?」平井五郎大為驚訝,「為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你買的雪女,出自安倍家?」顧淵說道。
「不對啊,那小子明明說是他自己的……」平井五郎自言自語,又猛然驚醒,看了顧淵一眼。
顧淵沒有什麼表示。
「好吧好吧!」平井五郎破罐子破摔,「我的雪女,可能大概或許有一些概率是從安倍家買的。」
事情並不複雜。
幾年前,平井五郎隨老爹去過北海城。
在那裏認識了一下臭味相投的安倍家二世祖,安倍信玄。
離開前,心心相印的兩人互留了聯繫方式。
這幾年都有聯繫,各種探討交流入洞技巧。
前段時間,安倍信玄和平井五郎抱怨自己沒錢了。
接着就有了兩人的交易,平井五郎給錢,安倍信玄給雪女。
安倍信玄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們安倍家的符籙肯定能讓雪女乖乖的,任由他平井五郎擺佈。
平井五郎派出兩個人去接回他的雪女。
一個覺醒者,一個普通猛男。
開始還算順利,結果接近東京城的時候出事了。
那位覺醒者死亡,普通猛男倒是逃掉回來和平井五郎匯報了情況。
平井五郎又急又氣,於是在鬼滅部發佈任務。
名義上是天都礦能,實際上是平井五郎自己發佈的,因此任務詳情語焉不詳,只說尋找東西,沒提雪女。
他也知道雪女這玩意是「違禁品」,是禁止買賣的。
而且報酬也不咋滴。
一時半會也沒人接,不是顧淵剛好要出城,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後面當顧淵把任務提交上去後,東窗事發。
平井五郎被老爹教訓了一頓,順便抹平了任務相關信息。
另外安倍信玄那邊也是類似的情況。
安倍家派人出來,要追回雪女。
因為這件事,平井五郎被老爹扣光了生活費,所以才想着從顧淵這裏找回一筆。
沒想到,顧淵這裏錢沒敲到,倒是從狂火那邊彌補了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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