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都礦能總部。
平井司和安倍竜之介兩人還在「對峙」,當然,氣氛還算友好。
至少兩人都是雲淡風輕的表情,還面帶一絲笑容,時不時端起茶喝一小口。
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就是有段時間沒有去廁所了,不斷喝茶,也不知道一位中年人,一位老年人憋得難不難受。
不過事情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
平井司和安倍竜之介的手機同時響起,一個在門外的秘書手中,一個在安倍建手中。
安倍建率先把手機給安倍竜之介。
聽筒內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機械音:「你們的人全軍覆沒了。」
「什麼!」安倍竜之介臉上淡然的表情瞬間消失,幾乎就要站起來,「怎麼回事?」
沒等電話那邊的人說明情況。
會議室外面的走道上,一扇玻璃被打破。
臉色有些蒼白的安倍明直接飛進來,闖進會議室走:「長老,我們走。」
安倍竜之介沒有多餘的話,立刻站起來。
平井司雙眼眯了一下,沒有阻止三人離開,外面秘書拿過來手機。
平井司聽了一會兒,忍不住大笑起來。
安倍家遭了秧,近乎全軍覆沒。
接下來,安倍家的選擇變得極為狹窄。
他們可以放掉天都礦能,付出一些代價,把安倍康介換回去,偃旗息鼓。
自己默默舔舐傷口。
又或者,和天都礦能,乃至鬼滅部,整個東京城全面開戰!
很明顯,如果安倍家選擇後者,東洋電力肯定不會幫忙,相反,東洋電力還會對安倍家出手。
除非安倍家瘋了,才會做出這種選擇——安倍康介和安倍明又沒死。
前者的話,東洋電力應該會從中周旋,儘量把損失和影響降低到最小。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安倍家和東洋電力徹底不要臉,聯起手來對付顧淵、天都礦能。
兩者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聯手,會形成類似「生死單挑擂台」的效果。
其他人,其它勢力會自覺或者被動地被排斥在外,等待事情最後的結果。
這很好理解,就好像大街上有兩個人在打架,一般人也不會貿然去參與其中——無論是制止還是拉偏架。
路人還可以報警。
而在四城,整個櫻島域,可不存在對天都礦能、安倍家、東洋電力來說的「警」。
東京城的其他人或者勢力,頂多儘量維護秩序,不讓雙方的鬥爭影響過大。
到最後,無論哪方是勝利者,他們都可以從中分潤好處。
別指望這些人來主持正義。
如果沒有東洋電力,倒是有幾分可能,大家聯合起來,敲安倍家族一筆。
出了東洋電力這個二五仔,情況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東洋電力和安倍家族需要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天都礦能本身沒什麼問題。
問題在顧淵身上。
從一些不太確定,放出來的風言風語中能夠知道。
顧淵不是一個單純的天才覺醒者,而是來自叫做「閻羅殿」的組織。
東洋電力可以在上面大做文章,把他和安倍家的行為放在正義的制高點。
至少是維護東京城安全的制高點。
「顧淵的身份是個問題。不過他好歹是通過了測試,還是二次測試的鬼滅部成員,多少也算一點保障。」平井司思考着後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喃喃低語,「而且,北村副部長也挺看好他的。」
進了鬼滅部,算自己人,再加上顧淵實力和副部長的看好。
也不是一些風言風語可以動的。
至少要來一些能「說服」眾人的「證據」,才會讓鬼滅部不插手。
「顧淵來東京城時間還是太短了。」
因為時間短,沒有建立起關係網,遇到事情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情況。
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平井司自嘲一笑,他從岳父手中接過來,經營了幾十年,把天都礦能發展到今天的模樣。
真的遇到了事情,真正的助力還不是少之又少?
就連切身利益相關的一些合作夥伴,都覺得招惹不起東洋電力和安倍家族。
話里話外有勸說平井司乾脆放掉天都礦能,當個富家翁的意思。
虛偽的秩序之下,這個世界極為殘酷。
作為「新時代」的人,平井司有時候會想,舊世界會不會要更加溫情一點?
「爸。」
一直在會議室暗室中的平井五郎出來,「他們怎麼突然走了?」
「遇到麻煩了。」平井司說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平井五郎立刻道。
跟在自己老爹身邊的生活,簡直就是苦行僧,不對,比苦行僧還要苦。
平井五郎現在燥得很,覺得自己又行了。
「起碼一個月,剛好給你養養身子。結婚生個孩子,然後你把自己玩成陽痿也沒關係。」平井司語氣陰陽怪氣。
「……」
被自己老爹銳利的眼神一盯,平井五郎覺得自己好像又不太行。
今晚還是好好睡覺吧。
這個夜晚,對很多人來說,肯定又是不眠之夜。
和上次一樣,作為「肇事方之一」的顧淵,依然輕輕鬆鬆離開了鬼滅部總部。
東洋電力沒發難,用什麼藉口留下顧淵。
不過這次他開車離開總部沒多久,倒是被另外的人攔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
勞倫斯攔住顧淵,「你叫無常對吧。」
「你是誰?」顧淵問道。
他剛才在教室見過勞倫斯,但不知道他是誰。
鬼滅部高層的資料,顧淵一開始從千葉那裏拿到了,不過他沒看過,相關的部分連翻都沒翻。
在這一方面,顧淵和學員一樣,完全認不出來誰才是大人物。
「我叫勞倫斯·阿部,是科研部的部長。」勞倫斯笑容滿面。
「哦,有事嗎?」顧淵問道。
「那什麼,朋友。」勞倫斯的笑容從燦爛變成了猥瑣,他靠近顧淵,用一種「有片子嗎」的語氣問道,「你手頭上有陰陽師嗎?」
「哈?」聽到這個問題,顧淵都愣了一下。
「不管是活的還是屍體,都可以,只要是陰陽師。」勞倫斯說道。
活的最好,沒有活的,死的也行。
「那些人不都由你接管了?」顧淵反問。
「是鬼滅部。不是我,你懂得,嘿嘿嘿。」勞倫斯笑容詭異。
顧淵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安倍家族對家族的陰陽師極為重視,這種重視並非是情感上的,而是為了不讓血脈外流。
哪怕是屍體,也不會讓它們落入到外人手中。
從安倍家崛起到現在,已經用好幾次可以稱之為「戰爭」的手段,來維護這一鐵律。
東洋電力,當初收回安倍雄太、安倍義時的屍體也沒有動,就是颳了一點凝固的血液下來。
保存起來,等安倍竜之介他們離開東京城的時候帶回去。
鬼滅部不會去觸碰安倍家敏感無比的底線。
可勞倫斯,就未必了。
「沒有。」顧淵如實說道。
「不是有安倍家的人提前潛入,然後被你給——」勞倫斯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放心,我不白拿,給錢的,一千萬!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在會上無條件支持你,我還是專務。」
「屍體被東洋電力帶走了。」顧淵說道,「拿了他們的屍體沒用,其實研究不出來什麼。」
「有沒有用,研究了再說!」勞倫斯說道。
和眾多覬覦安倍家血脈力量的人一樣。
他們覺得安倍家的特殊心能——血脈力量可以被遺傳,那麼為什麼就不能被複製呢?
別人沒能研究出來,我未必就不行啊。
「我真沒有。」顧淵說道,他對安倍家的血脈力量沒什麼興趣。
黃泉國都在顧淵手上,鬼怪不比什麼血脈力量好玩?
勞倫斯盯着顧淵看了一會兒,笑容收斂起來:「行吧,那你什麼時候有了,就聯繫我。」
也不說自己的聯繫方式,反正顧淵願意,肯定能聯繫上。
「真是個怪人。」
顧淵搖搖頭,重新戴了一下防風眼鏡,疾馳而去。
什麼,頭盔?
顧淵開摩托車從來不用頭盔,他享受狂風撲面的感覺。
當然,為了您和他人的身心健康安全,這種作死的行為,千萬不要學。
追求刺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在靠近死亡。
開車回到已經乾乾淨淨,煥然一新的家中,顧淵看了一下時間,很好,十點半。
他還有一個小時半的時間泡個澡,十二點之前躺平睡覺。
在顧淵休息的時候。
安倍明、安倍竜之介、還有安倍建三人,出現在第二區一個偌大的莊園中。
這裏是松下大木的宅邸,一年中,他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住在這裏。
另外三分之一在東洋電力總部。
剩下的那些時間,大部分都貢獻給了醫院。
關於松下大木快死的消息,至少五年前就在傳,傳了整整五年,這個老頭依然在「苟延殘喘」。
而且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很多人都喘不過氣來,暗地裏畫圈圈,扎小人詛咒他快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連安倍家的人,在松下大木面前,也收起了那份根本不會去遮掩的高傲。
松下大木依然是一副超級有錢的打扮,連拐杖上都鑲嵌着名貴的玉石。
他看向安倍竜之介三人:「看來安倍家對我們之間的合作,不太重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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