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上次離開治安局後就處於失聯狀態。
手機關機,用其他人的面孔買花圈、住宿,消失於茫茫人海中,難以尋找。
直到今天出現,才被林亦峰找到機會堵住他。
「哦,好啊。」顧淵答應下來。
聊聊的地方不是治安局的審訊室,顧淵對那裏太熟悉了,就和回家一樣。
而且很多話都不好在那裏說。
林亦峰選擇的地方是一家私人會所,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上流人士的聚會之地。
安靜內斂,低調奢華。
作為副局長,除了局長之外,翹班顯然是沒有人管的。
林亦峰就坐在顧淵面前,沒有掩飾地參與到談話中。
旁邊是有一面之緣的唐風。
兩人典型的官商勾結,可惜就算是最大膽的小報記者也不會報道此事。
「顧先生,你要怎麼樣才肯收手?」唐風看着顧淵,開門見山。
「你等一下。」
顧淵站起來,進入廁所中。
過了一會兒,他拿着一個手提箱子走出來。
回到位置上,顧淵把手提箱放在茶几上打開,裏面是金燦燦的一堆金條。
「這裏有八十根金條。」顧淵說道。
林亦峰不明白顧淵是什麼意思,沒有說話。
唐風則是皺起眉頭。
他知道顧淵有一箱金條的事情,在銀行露過白。
這也是因為這箱金條,顧淵才引起了一些人的主意。
可以說,沒有這些金條作為導火索,就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八十根金條,按照每根5萬來計算,這裏一共有四百萬。」顧淵說道。
唐風說道:「好的,四百萬賠償我會立刻準備好。」
林亦峰驚訝地看了唐風一眼,你這服軟的也太快了。
完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啊。
「不,唐董誤會了。」顧淵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風馳保全,兩個創始人,秦馳的職位是總經理,唐風則是董事長。
而日常來說,其實是反過來的。
秦馳不太管事,唐風才是管事的那位。
秦馳搞事情的時候,唐風在其他城談生意,回來之後,面對的就是難以收拾的爛攤子了。
「那顧先生您的意思是?」
「這裏是四百萬,一個花圈的價格是15到20塊,算他20塊好了。」顧淵說道,「一共二十萬個花圈。」
說到這裏,顧淵停頓一下。
「二十萬個花圈用完,沒有花圈了事情就結束了。」
唐風沒有說話。
林亦峰則是猛地拍了一下茶几:「這麼說,你承認是你一直在亂扔花圈,擾亂公共秩序,尋釁滋事了?」
「我可沒有說過我亂扔過花圈。」顧淵說道,「我只是說,二十萬花圈用完事情就結束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林亦峰瞪着顧淵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有做了什麼嗎?」顧淵當然不會承認他做的事情。
他要在履歷上保持清白,雖然有過幾次進拘留所的經歷。
但那是協助調查性質的,不會進入到檔案中。
「不要在這裏狡辯,你做的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林亦峰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顧淵笑了一聲,才不入套。
「二十個花圈……」唐風說道,「如果我買下二十萬的花圈呢?」
「哦,唐董這麼財大氣粗啊。」顧淵笑道。
唐風說道:「能解決問題就好。顧先生,我是抱着誠意來的。」
「誠意?」顧淵冷笑一聲,「你的誠意就是坐在這裏和我交流?」
唐風站起來:「那我站着吧。」
「別誤會。」顧淵擺擺手,「我不是針對你,其實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真正應該帶着誠意來的人,不應該是你,不是嗎?」
「還請顧先生稍等。」唐風走出房間。
林亦峰則是盯着顧淵,一副盯死犯罪分子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唐風臉色疲憊地進來:「顧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覺醒者之斗』?」
「啥玩意?」顧淵問道。
旁邊的林亦峰倒是知道:「你說的是覺醒者之斗?」
「嗯。」唐風點頭,「秦馳想要用覺醒者之斗來解決事端。」
覺醒者之斗,從字面的意思就可以理解,是覺醒者之間的戰鬥。
簡單來說,就是遇到什麼難以處理調解的紛爭之時,兩個覺醒者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解決爭端。
受到法律保護的決鬥。
這玩意最開始起源的神州域「皇朝初立」之時,為了減少內耗紛爭,分蛋糕造成的損失,更好地發展,從而定下的規矩。
兩個覺醒者戰鬥造成的影響和損失,總好過一群覺醒者的鬥爭。
一度非常盛行。
畢竟那個時候,能夠建立起勢力之人,通常都是覺醒者,相比起手下勢力鬥爭,還不如打一架來得輕鬆方便。
隨着時間的推移,覺醒者之斗逐漸成為一些集團、企業、公司之間的「商戰手段」。
不要把商戰手段想得太高級,什麼股權鬥爭,安插間諜之類的陰謀、陽謀肯定有。
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很粗暴的,價格戰,高價挖人甚至是搶奪公章之類的。
那樣做技術含量也高不到哪裏去,還不如你出一個覺醒者,我出一個覺醒者,打一架,打輸得一方認慫退讓。
到現在為止,有關個人私怨的「覺醒者之斗」基本已經消失。
商戰方面還有保留,偶爾會出現。
比較隱蔽,不被廣大群眾所知曉。
大家喜歡看打架沒錯,但拿出去說總歸有點影響公司企業形象。
保全公司還好,換成其他企業——
你說一個賣飲料的為什麼能佔據市場同類飲料八成份額?不是因為東西味道好,價格便宜,消費者喜歡。
而是我的人打架打贏了,和競品公司商量好了,八二開。
這傳出去,難聽不說,還容易激起逆反心裏。
哪怕這飲料的確物美價廉,我也不買了!
顧淵對覺醒者之斗不太清楚。
唐風解釋了一下:「我們可以簽訂一份協議,具有法律效益。」
只要協議的內容不太離譜,可以通過公證就可以。
太離譜的話肯定不行——比如世世代代為奴為仆這種。
「找我決鬥?」顧淵指着自己。
「是,秦馳想要和你決鬥,生死勿論。」唐風說道。
「贏了有什麼好處?」顧淵問道。
「條件可以慢慢談。」唐風說道。
「那你們慢慢想吧。」顧淵站起來,也沒有說答應或者不答應。
「想走?」林亦峰想要攔住顧淵,在唐風示意下沒有實行。
顧淵離開後,林亦峰說道:「就這樣放他走?我有辦法關他個一年半載。」
以其能量,真的鐵了心,自然也有辦法關着顧淵。
至少關到風波徹底平息沒什麼問題。
「算了,沒必要。」唐風說道。
不可能關顧淵一輩子,等顧淵出來,那個時候才是真的不死不休。
而且,怎麼確定顧淵背後就完全沒有人呢?
唐風有些不相信,就憑顧淵一個人能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他這樣的想法其實沒什麼大問題。
一般覺醒者,哪怕是六級也很難做到顧淵這種程度。
顧淵之所以可以做到這一切又不留明面上的把柄,純粹是因為他的靈物夠多。
而想要大量實用適用的靈物。
非大勢力所不能。
孤狼覺醒者想要有大量靈物,除非是像顧淵這樣,搶劫了某個或者好幾個大勢力。
唐風其實也暗恨秦馳沒腦子。
不仔細想一想,就算顧淵的能力是減少靈物使用代價、副作用。
他能夠有那麼多靈物,能是一個普通的四級覺醒者嗎?
還是覺得強龍肯定壓不過他這個地頭蛇?
現在秦馳想要用「覺醒者之斗」來解決爭端,也算是他有擔當的一面。
當然,也是秦馳自己被折磨得痛苦無比,淤積了一身的怒火無法發泄。
顧淵沒有答應,就意味着送花圈的行為還會繼續。
風馳保全大樓外,時不時落下的花圈,都要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出現了其他區的遊客慕名前來的情況。
甚至還有其它城的旅人路過之後特意過來看一眼,想要見一見「天降花圈」。
儘管大家知道這多半是人為,但不多見啊。
好怪哦,再看一眼。
很多人都抱着獵奇的想法而來。
有人調侃風馳保全乾脆改行賣花圈算了,還能賺一筆。
改行是不可能改行的,從天而降的花圈也會摔壞,不可能二手賣。
風馳保全也不是不做任何反應,比如去那些喪葬店提前把花圈購買了。
沒有了花圈,就不能丟了吧?
這樣做正常來說是有用的,只是顧淵出來後一次性買了不少,反正他有空間血珠,可以大量存放。
足夠他用上好一陣子。
快用完的時候,就算天空區沒有,也可以去其它區買。
風馳保全也不可能真的花幾百萬把整個天空城的花圈都買光。
而且把天空城花圈買空,其它城呢?
十五天的時間,足夠顧淵在神州域跑一個來回了。
一個個花圈就像是一記記耳光抽打着風馳保全的臉。
風馳保全每況愈下。
秦馳終於站出來,公開喊話,要和一直以來對付風馳保全之人生死決鬥。
覺醒者之斗,這個被不少人遺忘,或者壓根就不知道的詞再一次出現在天空城大眾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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