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之中幽綠色光芒好似火焰在燃燒。
讓那些人嚇得幾乎昏過去,其中還有覺醒者,也難以免俗。
當然,這只是顧淵把亡者之劍力量發揮到極致帶來的特效。
本身沒什麼效果。
這幾個人之所以如此不堪,只是因為顧淵的肆意瘋狂,還有酒吞童子恐懼光環的影響。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在島嶼上,顧淵拿到的資料,不只有捕奴船捕捉到的「奴隸」。
還有艾家和一些人的交易、合作,收集到某些人的把柄等等。
連賬本都有。
賬本顧淵看不懂,其它資料寫得比較清楚,某年某月某日,和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連照片都有。
保證了就算艾家的幾個重要人物出事,剩下的人拿到這些東西後,依然可以穩住。
不讓艾家陷入過大的動盪。
這些資料,此時此刻全部成為了索命符。
樹魅的根系,輕易地折斷了這些人中普通人的骨骼,將他們的屍體吞沒。
覺醒者稍微堅持了一會兒,被顧淵用光武一劍穿心。
驚恐的低弱叫聲響起。
那些受到恐懼光環影響,但依然可以動的覺醒者們,準備突圍了。
「別跑啊。」
顧淵光武順便變長,橫在其中一個覺醒者身前,「你叫什麼名字?」
「……薛正。」那人冷汗從額頭上留下來,慢慢開口說道。
「那沒你什麼事情。」顧淵把光武移開,「你可以走了。」
「真的?」
「呵。」顧淵笑了一下,懶得說話。
薛正嘗試着踏出一步,兩步,三步,接着猛地加速,從正門衝出了宴會廳。
很快就衝進外面開始佈防的治安局成員中。
外面又是一陣騷動。
「我是來加入這個家庭……抱歉,串詞了。」顧淵臉上掛着惡意的笑容,「我是來替天行道,不是大開殺戒的。
「真要殺,你們早就死了。
「所以聽話一點,乖乖配合,只要你的名字不在名單上就不會有事。」
顧淵語氣輕飄飄,帶着輕佻和隨意。
但他剛放走了一個,剩下的人,也不敢再賭命了。
更重要的是,被大家寄予厚望的瑪蒙,唯一能夠抗衡顧淵的六級覺醒者,站在原地沒動。
他的臉色凝重,覆蓋着右臂的血肉不斷擴張又收縮着。
上面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絲絲盯着顧淵。
「你幹什麼,為什麼不動手了!」艾興在咆哮,聲音直接傳到瑪蒙的腦海中。
「沒機會了,我們要走。」
「你這個廢物!為什麼沒機會了,去殺了他啊!」
「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瑪蒙低吼着,「現在走,我們還有機會捲土重來,我們聯手,照樣可以掌控天滿城。」
今天要死不少人。
死了的那些人,自然沒有辦法護住他們原本有的東西。
瑪蒙和艾家可以奪過來,用另外一種方式止損。
對艾家來說,頂多算是止損。但對瑪蒙來說,是用另外一種方法達成目的。
吃艾家的,和吃其他人的,對瑪蒙來說沒有區別。
甚至,吃其他人的更好。
艾家勢力在這天滿城盤根錯節,哪怕失去了兩個六級覺醒者,也是虎死架不倒。
沒那麼容易從他們身上啃下肉來。
瑪蒙是一個相當靈活變通的人,就和他的瞬移能力一樣靈動。
六級覺醒者是瑪蒙的根基,本錢。
錢會沒有,關係網勢力會破裂。
實力,除非死了,否則永遠都不會消失。
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不行換一條。
「不,我要殺了他!」艾興卻沒能和瑪蒙一樣靈活變通。
「那你滾!」瑪蒙有點不明白,這被情緒掌控的傢伙是怎麼當上艾家家主的。
這麼不知進退,就因為艾羅是他哥哥?
艾興能夠成為艾家的家主,艾羅的確有很大關係。
另一方面,艾家其實也不需要什麼雄心勃勃,雄才大略的梟雄類家主。
艾家只要守成就足夠了,要的是團結,要一個溫情,講感情的家主。
艾興對家裏人都是極好的,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而情感在這個時候,絆住的人,不只是艾興,還有瑪蒙。
瑪蒙想要丟下艾興離開。
可艾興不肯放手,瑪蒙沒有辦法把他從自己身上趕下去。
不僅如此,血肉還在進一步蔓延,刺入瑪蒙的身軀里,瑪蒙感覺到自己的身軀正在失控。
「你找死!」
瑪蒙心能在沸騰,力場根據他的意志,在剝離艾興。
覆蓋在身上的血肉被撕扯下來。
但到了右臂肘關節的位置,就停下了。
「殺了他,殺了他!」艾興的聲音不再只有瑪蒙聽到。
宴會廳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以張張嘴巴,一隻隻眼睛從血肉上冒出來。
「……」
宴會廳不少人都被瑪蒙這邊吸引了目光。
這是內訌了?
大敵當前,你們居然在內訌!
去你嗎的追捕聯盟,你們乾脆叫做自殺小隊算了。
支持你們還不如支持一塊五花肉。
艾胤臉色也是難看無比,死亡在降臨,前後左右,都是深淵。
他和艾興不一樣,不是什麼隱藏的覺醒者,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普通人。
原本還期望艾興和瑪蒙能頂一把,沒想到,兩人直接內訌了。
「放開我!」
瑪蒙怒吼着,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法再掩飾了。
「殺了他,殺了顧淵……」艾興的話變成了不斷喃呢的低語。
「墮落者?!」
在場的覺醒者心裏冒出了一個詞。
艾興的狀態不正常,心能在暴走,他變成墮落者了?
瑪蒙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叫苦不跌,原本一直立於不敗之地的他,自己往身上背了個定時炸彈。
「墮落者啊。」
顧淵頗為好笑地看了瑪蒙一眼,沒有去管他,目光掃過宴會廳。
「不要躲在別人後面,以為那樣我就看不到嗎?」
樹魅的根系被他用鎖鏈牽引着,又拉個幾個人過來,這次全是外來者。
「我懶得說你們幹的那麼破爛事了,能讓你們痛快的死去,是我最大的仁慈。」根系卷上這些人的身軀,不斷緊縮,傳來骨頭崩裂的聲音。
半透明的根繫上,被鮮血沾染。
血液不斷流到地上。
瑪蒙身上時不時泛起一點微光,想要瞬移離開,可艾興死死抓住他不肯放手。
讓瑪蒙連瞬移都辦不到。
這下瑪蒙雙眼都變得紅起來,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殺了他……」
「)*&%…………*法克!」瑪蒙嘴巴里蹦出一大堆鳥語。
一個人從他眼前掠過,狠狠摔在地上,嘔出一大口鮮血來,眼見是不活了。
瑪蒙不由自主看過去。
原本偷偷移動到人群中,用那些被洗腦者做肉盾的費奇被樹魅根系抓了出來。
顧淵知道這位是洗腦計劃中的重要人物:「你能解開能力嗎?」
費奇無法回答顧淵的問題。
他可以讓那些盛開的思維之花枯萎,但帶來的影響不會消除,只能依靠時間。
甚至時間也無法抹除影響,除非再來一個「控腦」類型覺醒者,以毒攻毒,才能確保消除。
這一刻,費奇多麼希望自己真的可以解開能力,消除影響。
「看來是不行了。」顧淵看到費奇的表情,就知道是什麼答案,他鬆開這根系上的鎖鏈。
「別——」
費奇求饒的話戛然而止。
咔擦的脆響,是脖子被扭斷的聲音。接着是骨頭碎裂,費奇被根系緩緩吞噬。
這一幕,看得瑪蒙表情猙獰。
他是真的和費奇有感情在的,是真愛。
當然,這種真愛肯定沒自己的性命重要,但能保全性命的情況下,瑪蒙肯定比想要救他。
如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瑪蒙所能做的,也只有露出猙獰的臉色,在內心詛咒顧淵了。
詛咒的同時,他泛起狠色,拿出詛咒匕首,狠狠往血肉骨劍上刺了過去。
隨着費奇的死去,在場的外來者只剩下了兩個。
這兩個人瑪蒙了解,算是外來者裏面少有的正經人,也就借着身份便利做做生意。
平時不欺男霸女,不搞事情。
這樣的人在外來者中很少。天滿城的環境,本身不飄的外來者,也會給捧起來變得飄飄然,最後迷失。
按照顧淵替天行道的順序,下一個死的就是他瑪蒙。
不殺了艾興,他是走不了!
詛咒匕首刺入到骨劍護手的眼睛中。
悽厲無比的高頻叫聲傳來,骨劍所有的眼睛都流出了鮮血。
詭異的詛咒開始蔓延。
血肉開始收縮,骨劍也開始膨脹。
一個眨眼間,艾興就重新出現掉落到地上,臉上還帶着猙獰的表情。
身子卻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詛咒在短短一兩秒鐘內蔓延他的全身。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哪怕他是墮落者也不例外。
終於擺脫束縛的瑪蒙臉色一松,就要瞬移離開,可身上微光一閃。
瑪蒙沒能離開,相反,他朝前踉蹌一步,差點摔倒。
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右臂,暴露在外的皮膚上,蔓延着詭異的紋路。
那是詛咒的體現!
麻木的感覺從右臂傳來,已經佔據了右半邊身軀。
瑪蒙殺艾興的時候,艾興和他還是一體的,詛咒匕首的詛咒通過艾興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顧淵……」
瑪蒙伸手,徒勞地抓向顧淵,語氣怨毒到了極點。
他的美夢,因為這個人破碎!
他的恨意,是滔天巨浪。
聽到瑪蒙的聲音,顧淵扭頭看了一眼:「省力了。」
不再理會他,顧淵用根系捲來了下一個該死之人。
恨我的人那麼多,你能排第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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