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展現在面前的真相是顯而易見的顧淵有問題。
那大家肯定不會放過顧淵,要將其踩死。
或者良屋死了,破壞底線,顧淵也不會被放過。
但現在查出來,顧淵沒大問題,頂多就是手段粗暴,可也代表了他強大的實力。
良屋又沒死。
這樣的一個強者,為什麼要去踩死他呢?
沒好處不說,還要付出代價。
哪怕是勉強算是和顧淵有仇的東洋電力,對此也興趣缺缺。
就算到了現在,顧淵依然不算成為東洋電力的對手。
只是狂火和他不對付而已。
至於「此子將來必成大器,斷不可留」這種想法,頂多屬於東洋電力,圍繞着狂火的一小部分人。
除非是松下大木發話,顧淵才會被完全針對。
眼下,一個顧淵而已,哪有第五隊隊長這個位置重要!
事實上,圍繞着第五隊隊長這個位置的利益鬥爭,才是這次會議的真正目的。
如果顧淵有問題,那良屋肯定沒問題。
第五隊隊長之位,依然是良屋的,頂多就是她受傷療傷階段,派人暫代。
位置肯定要還給良屋。
除非她死在了療傷期間——這種事情,在座的人是不會去做的。
心黑不能黑到這種程度,良屋再怎麼說,本來在這個房間也有一席之地。
今天可以這麼對良屋,明天就同樣可以這麼這樣對其他人。
東京城不是城外一些地方,是徹底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就算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和安全,也要有規有矩。
有人亂來,破壞規矩,搞得一團糟,最後掀了桌子,誰都沒好處。
所以,要顧淵沒問題,良屋有問題。
第五隊隊長的位置,才會完全空出來,這塊肉大家才可以光明正大,合情合理的瓜分。
這也是諾大的會議室,有稍微偏幫顧淵的人。
良屋這個第五隊隊長卻詭異地完全沒有人幫她出頭的原因。
大家可以不在意顧淵,但肯定在意第五隊隊長之位。
「良屋隊長現在情況怎麼樣?」神戶長政問道。
「嘿嘿。」
一個讓人不舒服的笑聲從一個專務口中傳出。
這個專務穿着白大褂,和其他人要麼精英,要麼強者的畫風不相同。
倒是和張和有點類似的感覺。
但他的氣息可比張和那鹹魚凌厲多了。
摸了摸腦袋上為數不多的頭髮,專務嘿嘿一笑:「放心吧,她在我手裏,死不了,說不定將來還可以變強呢。」
聽到這話,有些人心中一陣惡寒。
此人叫做勞倫斯·阿部,混血兒,隱約可以看出一點西方人的特徵。
是一個覺醒者,特殊系,不是適合戰鬥的能力,沒有進入到戰鬥小隊之類的部門。
他是科研部的總負責人,不過這個科研部,表面研做的是大家用的手機啊,一些武器裝備的研究。
實際上的主要研究項目,卻是「人體」。
包括但不限於覺醒者的製造,人體機械改造,人與靈物的結合這等方面。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靈(物)人合一,天下無敵!
一個神神叨叨,一大堆瘋狂研究人員的部門。
良屋進去了,下場估計不會太好,還不如躺在家裏當一個人棍。
以她這些年的積累的錢財等方面,至少下半輩子還可以比較舒服的過下去。
神戶長政敲了敲桌子:「不能死,不能瘋,至少表面像個人,未來還可以站出來說說話,知道嗎?」
「嘿嘿嘿,好。」勞倫斯·阿部點點頭。
「會定時派人查看的。」神戶長政又強調一句。
勞倫斯說道:「放心吧,這可是極為珍貴的素材呢,五級覺醒者,上一次有這樣的材料,才是八年前。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在意她的安危。」
「……」
一群人沒有說話。
一屋子的覺醒者在心裏發誓,以後自己出了什麼事情,一定不要落到這個傢伙手中。
哪怕死了都要乾脆利落。
「好了,關於第五隊隊長的位置,我有一個人選……」有專務開口。
真正的唇槍舌戰,現在才開始。
顧淵那個,充其量是個開胃甜點罷了,在一些人心中或者都只算餐前冰水。
關於第五隊隊長位置之爭,一共持續了整整三天時間。
每天都要開會吵上幾個小時。
各種爭論,妥協,包括各種背後的利益交換。
最後才決定下來。
其他人也沒有吃虧,沒拿到這個位置,拿到這個位置的人(勢力)總要有一些讓利。
只有良屋受傷的世界正式達成。
三天後,平靜中,關於「良屋、無常」之事的處理公告發佈。
無常身為十五隊隊員,違反鬼滅部紀律,在總部和人大打出手,造成不良影響。
被處罰一年工資,包括安排任務的各種補貼,並且展開為期半個月的思想、紀律教育。
兩年內不得有職務、等級上的上升調整。
公告洋洋灑灑挺長的,真正的處罰內容就如以上所說。
明眼人看過就知道這件事情對無常來說,就算揭過了,比自罰三杯要嚴重不少。
可也就如此。
兩年不得升職嚴重一點。
但無常年輕,耗得起這兩年時間。
至於沒工資,哈……鬼滅部的覺醒者什麼時候要靠工資和任務補貼賺錢了?
自己撈點外快,一個月能抵小半年的錢。
這個懲罰就聊勝於無。
既然無常沒什麼大礙,那良屋呢?
在無常洋洋灑灑的公告「旁邊」,還有關於良屋的。
因第五隊隊長良屋存在違規行為,免去其五隊隊長職務。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卻意味着良屋「跌落神壇」。
比起顧淵那一大堆廢話還有罰錢,良屋這個才是真正的處罰。
不對,也不能說是處罰。
只是她被拋棄了。
一個半殘的覺醒者,被拋棄也在情理之中,除非現在良屋立刻跳出來,表示自己還能打十個。
否則的話,五隊隊長之位肯定要交出去。
其實就算她沒半殘,如果有人覬覦她的位置,用這件事借題發揮,也不是不能夠拉她下馬。
公告出來後,也意味着無常和十八隊在城外損失慘重一事沒有什麼關聯。
至少目前沒有追究。
在將來某些時刻,會不會被有心人拿出來舊事重提就不知道了。
公告張貼在公告欄上,一天後就被撤下,減少影響。
事情就好像投入到池塘中的小石頭,漸漸沉底,只有一點餘波在水面蕩漾。
得知消息的顧淵,說實話也有點驚訝。
他那天晚上還錄製了三個常務坑良屋的視頻,就是為了扯皮的時候用——現在顧淵在東京城呆得很快樂,暫時沒想過離開。
沒想到,壓根就沒用到這個,良屋直接下去了。
他反而沒有事情。
也是撤無可撤,畢竟顧淵就一隊員,覺醒者經過訓練後,正式入鬼滅部,最低也是這個級別。
最大的懲罰只能罰錢。
錢方面顧淵不在乎。
他原本有一點積蓄,後面黑龍會賠償了一大筆錢,因為是凶宅的關係,買了房子購置家用後還有剩餘。
還有任務過後,節約下來的物資,一半通過千葉賣出,也是一筆收入。
不買什麼大件,正常的相對奢侈用法,這筆錢完全支撐到一年後。
況且,這一年也不是不賺錢。
安排下來的任務補貼和工資沒了,這不是還有自由任務可以接嗎?
想到自由任務,顧淵就想起來,自己上上次出城,接下的尋找任務。
那個大鐵箱子顧淵沒有拿回去,不過拍了視頻上交了。
當時結果沒出來,現在過去這麼久,也該出結果了吧?
如果認定完成任務,也是一點收入。
打開手機,顧淵熟練登錄鬼滅部的app,這手機是千葉新給顧淵的。
舊的在那一天晚上砸壞了。
新的手機是隊長權限,除非自己開定位或者上面強開,不然的話,一般人定位不了手機位置。
顧淵進入內部系統一看,愣了一下。
上面顯示,他完成了兩個自由任務,就是兩個河童處理。
另外一個特別為了出城接下的任務,消失了。
空空如也。
如果任務全無,顧淵還會以為是手機換了的緣故,現在莫名其妙少一個是什麼意思。
有些奇怪。
奇怪的顧淵剛剛從躺變成坐,一陣明顯無比的引擎聲由遠而近。
在附近停下,接着是空擋油門的咆哮聲。
響了幾下後才安靜下來。
顧淵走到陽台上,看見房子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輛非常騷包的大紅色跑車。
顧淵住的是凶宅,凶名赫赫。
附近房子都空着沒人,一片安靜,平時只會有人匆匆路過。
開車在這裏停下,而且還停在家門口,顧淵覺得大概率是來找自己的。
車子很快熄火,駕駛座中鑽出來一個男子。
他抬頭看上去,剛好和顧淵對視。
這男子很年輕,一身休閒裝,留着碎發,光論樣貌,是顧淵來到這個世界後見過第二帥的人。
第一帥,自然是顧淵自己。
不過這位第二帥雖然樣子很帥,但黑眼圈嚴重,眼眶和臉頰都有些凹陷。
一副酒色過度,虛不受補的模樣。
他看見顧淵,就用鴨公嗓大叫起來:「你是不是那個什麼無常!」
「你是誰?」顧淵反問道。
「看來就是那個無常了,你賠我雪女!」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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