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火當上第六隊隊長了?」
「也沒有。」說到這個,千葉樂不可支,「那傢伙上躥下跳,一直讓人以為他要接任隊長,結果最後給一巴掌拍下去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他為什麼能這麼跳?」
顧淵搖頭,猜測道:「實力?」
「實力的確是一方面,但單純實力不足以讓狂火這麼囂張,他背後有個乾爹。」
「嗯?」顧淵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回憶了一下狂火的樣子。
一頭誇張的火紅色長髮,跟個搖滾歌手似的。
膚色,可能是剛從城外回來的關係,稍微偏黑,樣子只能說一般。
一身肌肉身材倒是不錯。
整個人有一股野性的美。
「果然有錢人的品味很難說啊。」顧淵說道。
「不是那種乾爹,是真乾爹。」千葉說道,「一個真正的大人物。」
千葉口中的大人物,是東洋電力的領導者,松下大木,今年超過九十歲卻依然堅挺活着的老頭。
一個跺跺腳,可以讓東京城抖三抖的人。
鬼滅部是特權部門,那麼松下大木就是特權本身的代表人物之一。
這樣的人是狂火的乾爹,也難怪狂火可以那麼囂張妄為。
就算狂火不是四級覺醒者,依然可以到處亂跳。
有意思的是,松下大木只是看中了狂火認他做乾兒子,對狂火的弟弟不屑一顧。
可能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讓那位「炎帝」的思想開始轉變扭曲,搞出了個神罰會。
「這次是松下大木給了狂火一巴掌,讓他不要再上躥下跳,好好提升自己。」
千葉幸災樂禍的表情毫不掩飾。
最大的靠山給的耳光,狂火只能用臉好好接着,接完之後還要大聲表示我錯了,謝謝爸爸的巴掌。
「接下來狂火會消停一段時間。」千葉說道,「主要兩個麻煩,一個是天邪他們,一個是奈良佛——還是奈良佛那個傢伙,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情。」
天邪他們被顧淵打斷腿,就算想要搞事,也要等他們養好傷出院後。
通過鬼滅部本身的話,倒是可以投訴,一到五小隊說不定會展開調查。
但事情本身,天邪等人並不如何占理。
下克上的確是罪責,下不會好過,但被克了「上」同樣不會太舒服。
被以下犯上了,本身就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更別說還是在鬼滅部這種暴力機構中。
最後的結果說不定是各打五十大板。
而後,固然顧淵名聲不會好,絕對會有人不喜歡這個刺頭,但也會忌憚於顧淵的實力。
天邪等人,就只能剩下一地雞毛的丟人名聲了。
如果天邪等人夠聰明,就不會通過鬼滅部官方來找回場子。
真正的麻煩,是奈良佛。
誠然,在「紅玫瑰」的歸屬問題上,依然是顧淵占理,手續程度都合理合法,找不出半點紕漏。
但東京城,鬼滅部從來不是一個完全講理的地方。
奈良佛的實力足以讓他可以不講理,就和狂火一樣。
「沒關係,讓他來找我好了,給生活增加一點樂趣。」顧淵說道。
「奈良佛的實力,絕對比狂火強。」千葉嚴肅地提醒。
「沒事,我也比狂火強。」顧淵笑了起來,「這裏有吃的嗎?餓死了。」
「這裏能有什麼好吃的?」千葉站起來,「走,帶你去吃大餐。」
顧淵有決斷,他就不再勸說。
千葉口中的大餐,是路邊的拉麵小車店。
老闆是一個健朗的老頭,拉麵的味道倒是不錯。
吃完後,顧淵沒有去總部,也沒有回家,而是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第二天他要去交付任務,還有還車。
翌日早上,顧淵來到鬼滅部總部,先把車給還了。
車子沒有什麼損傷,就是正常的損耗。
後勤部的人員對顧淵這種良好的使用方式非常欣賞。
物資的話,千葉和顧淵商量後直接昧下,一部分用作小隊的「金庫」。
另外一部分,打算出手換錢,都歸顧淵。
也是覺醒者默許的外快之一了,鬼滅部的覺醒者真的不缺錢。
哪怕面對鬼怪會有性命之憂,也會有人主動加入。
還完車子後,顧淵通過內部網絡將拍攝的視頻上傳交付任務,任務是否算完成,需要鬼滅部和第三方共同驗收。
這個過程有長有短,也有可能會叫人當面稱述詳細情況。
顧淵離開前兩個河童清理任務倒是已經完成了,得到了兩筆積分,不多,聊勝於無。
積分在鬼滅部並無很多它用,主要還是用來兌換靈物。
這樣會形成一個很有趣的循環,覺醒者接任務完成兌換靈物,用靈物去完成更艱難的任務。
就好像衣食住行工作在一家龐大的工廠,賺錢又把錢「還」出去。
交付任務,顧淵沒等結果出來,打算先行離開。
剛剛走出屬於小隊的辦公區域,顧淵就看見一個身影迎面而來。
是一個女人,用少女這個形容詞或許更加貼切一些。
她應該十七八歲的年紀,留着一頭黑色長髮。
身材還算高挑,略顯單薄。
模樣不俗,只是臉頰消瘦讓顴骨略微突出,再加上上揚的眉角,給人一種不太好相處的刻薄之感。
相由心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另外此人臉色蒼白,看上去大病初癒的模樣。
顧淵看了這個少女一眼,就要從旁邊繞過去,沒想那少女移步,擋在面前。
「有什麼事情?」顧淵疑惑。
他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也沒有什麼蒙昧的記憶變得清晰,不是原身的任何一個熟人。
原身在這東京城,就沒熟人。
「你拿了我的東西。」那少女說道。
「嗯?」顧淵一想,立刻明白過來,「你是……奈良佛的女兒。」
奈良佛是代號,本名是什麼不算秘密,但不刻意去查,顧淵也不知道。
她女兒只比顧淵早一點時間加入鬼滅部,唯一的「名聲」就是奈良佛的女兒。
顧淵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她的代號。
千葉可能有所了解。但他和顧淵一樣,都沒有把奈良佛的女兒放在心上,一個沒問,一個就沒說。
少女皺起眉頭,對顧淵的稱呼不滿:「我叫鐮鼬。」
女兒以妖怪作為代號,父親則是以「佛」為號,這對父女也有趣。
「哦。」顧淵點點頭,「你說的是永不凋零的紅玫瑰嗎?」
「不知道。我不管是什麼,總之是我父親為我特別置辦的,你拿了我的東西。」少女鐮鼬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她昂着下巴,刻薄和高傲的味道很沖。
哪怕再漂亮一倍,也很難讓人生出任何好感。
顧淵只是笑了一下:「那是我的。你如果想要,可以叫你爸來找我。」
說完,就要饒過去,他沒有什麼興趣和這個被寵壞的小女孩糾纏。
剛剛踏出一步,一抹寒光降臨,停在顧淵面前。
那是一柄鐮刀,很大,不是割草的那種,而是幻想中死神的鐮刀。
通體黑色,只有刀刃的位置「明亮」,顯現其鋒利。
刀柄被鐮鼬握在手中。
「具象化系的覺醒者嗎?」顧淵看向鐮鼬。
這鐮刀憑空而出現,顯然是鐮鼬的具象化之物。
「把東西還給我,然後跪下來舔我的腳,我就放過你。」鐮鼬趾高氣昂,還伸了一下右腳。
她穿着不太適合戰鬥的圓頭黑色小皮鞋。
如果是一些紳士,這個時候恐怕不會生氣,反而會很興奮。
顧淵沒生氣,更不會興奮。
他微微後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刀刃,輕輕把鐮刀往前推。
鐮鼬沒有揮刀,由着顧淵把鐮刀推出去,然後把腳伸得更面前了,身子還搖晃兩下:「你要先舔也可以。」
她的鞋子也不太乾淨。
顧淵看着鐮鼬,突然笑了一下:「你有問題。」
「你說什麼!」
鐮鼬勃然大怒,剛剛移開的鐮刀又動,這次就不是橫在顧淵面前這麼簡單。
她要把刀架到別人脖子上。
不過這個時候,顧淵也打開牢門,天狗伸出——半條手臂。
一拳打向鐮刀。
哪怕只有半條手臂,這股力量依然不是鐮鼬可以抗衡的,鐮刀頓時脫手,飛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關閉牢門,天狗轟向鐮鼬的第二拳被迫消失。
顧淵伸手向驚慌的鐮鼬,用力屈指一彈,彈在她的鼻子上。
立刻讓鐮鼬的鼻子通紅一片,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打轉。
「你太弱了,我對你沒興趣。想要紅玫瑰,回去找你爸哭鼻子。」顧淵一邊說着一邊在鐮鼬頭上一推。
她的身子的確單薄,還頗為虛弱,一推之下摔在地上。
就在這時,前面拐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走來。
這是一個光頭,一個極為高大的光頭,身高超過兩米,強壯無比,皮膚呈現出古銅色,一眼看過去好似寺廟中的佛像。
奈良佛!
此刻的奈良佛,步伐沉重,臉色猙獰,似乎要踩在顧淵身上。
金剛怒目!
「敢對我的女兒動手!你找死!」
奈良佛低吼着,速度開始加快。
顧淵看了地上的鐮鼬一眼,這也算動手的話?
那對天邪他們做的事情算什麼,謀殺嗎?
可是千葉說過,奈良佛是個女兒奴,涉及到他女兒的事情,他完全不會講道理。
除非,對方的「道理」很大,大到奈良佛接不住。
現在,無常(顧淵)在奈良佛眼中肯定沒這麼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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