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大廳里,劉不信吩咐下人端茶,分賓主坐下。恭喜到:「王公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不僅是六扇門的捕快,更有一身極高的武藝。不知有什麼打算的嗎?」王振抿了口茶,文雅的說道:「在下只是為上頭做事的而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打算。」王振先要弄清楚,這劉不信打算拿出什麼籌碼來拉攏他。劉不信貌似無奈的嘆了口氣:「王公子如今可是有大危險啊。相信劉某不說,公子也懂。」王振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劉不信細細的看王振的樣子,竟然全無懼色,這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心中不禁對王振的評價上升了一個台面。
久久沒有反應,劉不信訕訕一笑,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知王公子以為,劉某的女兒如何?」總算明白了,原來這老匹夫是要聯姻,竟然下那麼大的本!王振有點受寵若驚的說:「貴女人中龍鳳,富有天涯雙鳳的美譽。姿容據說也是傾國傾城。在下仰慕已久啊。」劉不信哈哈大笑:「不知如果王公子入贅我劉家,坐擁兩位嬌妻,那不是羨煞旁人嗎?」王振心中冷笑,表面上驚慌失措,急忙站起來回道:「在下何德何能,被劉門主這般看中?莫再折煞小子了。」
劉不信笑眯眯的搖了搖頭:「王公子有大能。要是老夫沒看走眼的話,不出十年,公子就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了。如今公子身陷危機,你我兩家何不接秦晉之好?」王振算聽明白了,要是不入贅,他就不幫他處理三大勢力的威脅。讓王振死在襁褓之中。王振心說:「這老狐狸,倒也是一個人物,恩威並施,也可缺可點。可是這匹夫會錯我的意了,我可是要殺了他的。如不將計就計,到時也好下手。」想到此處,王振故意表現出害羞的神色:「那就多謝劉門。。岳父大人了。」「哈哈哈,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人。今後你我就是一家了。」
大家說說笑笑。王振卻心知肚明。天涯雙鳳其一,已經被他親手殺死,姐姐劉華也被廢了一隻眼睛。想來,不日他們就該回到山西了。動手的時間,就在這幾日!
當晚王振留宿鐵掌門,賓主盡歡,共同討論了一些武學上的經驗,讓劉不信大呼過癮。這王振看起來年輕,可是武藝悟性上的東西比自己還高。討論了個你儂我儂,才依依不捨的睡下。而太原府外,灰衣老者看着底下站着二十個同樣灰衣的點蒼派的人,陰深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徒兒們,王振這小子廢去了你們二師兄的武功。不管劉不信這老傢伙如何看待,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報仇!報仇!報仇!」點了點頭後,看着躺在一邊,滿臉無神,腿上纏着厚厚的繃帶的二徒弟,嘆息了一聲。
而城內的一家客棧里,震威鏢局的李尚明滿臉陰霾的看着躺在床上,抱着手臂痛哭不已的小愛。原本潑辣,任性的小愛變成了這幅摸樣,楚楚可憐,軟弱無助。而周圍走着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好臉色。因為剛剛有大夫來看過了。說是銀針正好刺斷了經脈,這手臂是廢了。一邊的李雲義受不了小愛那哀怨悲憫的哭聲,急忙開口說:「二叔,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殺了那個王振,才能給小愛出口氣啊!要不然我震威鏢局的顏面放到哪裏呀!」李峰顯然發覺李尚明的神色不對,立刻制止住李雲義的牢騷:「表弟,此事還用你來教二叔嗎?二叔心中自有定計,你哥晚輩應當好好坐着才是。」「嗨。。。」泄了氣的李雲義悶聲的坐了下來。
李尚明皺了眉頭,看見剛剛哭的累了的水兒快被吵醒,不禁溺愛的安慰她睡下。轉頭滿臉嚴肅的說:「此事自然不能善了。明天我自會尋找點蒼派的熊賴壽。想來他也在意此事,兩兩聯合,不信王振這小子不死!」李雲義想了想,疑問的出口:「天山劍派呢?若說結的仇,天山劍派的最大啊。可以聯合他們的。」李峰搖了搖頭,分析說道:「天山劍派的飛不及和歐陽十二受了重傷,飛不及更是命懸一線。此時在鐵掌門裏療傷呢。這次他們不會出面的。等他們回了天山派,才會找王振報此仇。此時卻有心無力。」
「哎,此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自會前去,你們還是先睡吧。」「是,二叔。」剩下二叔一人,溺愛的看着臉上掛着淚珠的水兒,想起王振的所謂,不禁惡狠狠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活得久?」
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王振就藉口出去走走離開了鐵掌門。圍着周遭繞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後,王振來到了昨日與震威鏢局發生衝突的那家酒館。
剛剛一天的時間,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麼快。酒館裏坐着一些江湖遊俠,見到王振那標誌性的紅衣,立馬站起來吆喝:「這不是王公子嗎?在下。。」「王公子,我等乃是流沙門的人,還請。。」「王哥哥好,小女有禮了。。」真真是五花八門,什麼人都來巴結。就連好似會些媚術的女子都來。王振一一笑着婉拒下來,走到掌柜前,溫文爾雅的問道:「掌柜的,這裏可收購三兩水?」原本莫不關心,查看擺放在一邊的酒罈的掌柜,瞬間臉色大變!卻馬上平復情緒,淡然的對王振回道:「這裏只收四兩水。」同時雙眼奇異古怪的上下打量着王振。
王振會心一笑:「在下有三分陳年酒,六分新酒,一份水的物事。掌柜的還收嗎?」掌柜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和恭敬:「這裏只收一份酒和九分水的,你的我不要。」王振點了點頭,掌柜的微微一禮,低聲說道:「大人這邊請。」王振左右一看,見沒有人注意,也隨着掌柜的移步,來到了個隱秘的房間。
剛一進屋子,掌柜的立馬一個見禮,恭敬的疑問道:「不知大人是?」王振拿出了一個令牌,掌柜的結果一看,頓時嚇得雙手一抖,差點把令牌摔到地上!神色惶恐的抵還給王振,急忙請罪:「還請公公贖罪!在下無意冒犯。還請公公贖罪啊。」王振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咱家找你可是有急事。要不然也不會用到錦衣衛的暗哨了。」掌柜的連聲諾諾。心裏確實在害怕。像他們這些暗哨。平日無事,只負責收集當地的情報人文。一般來說,有些暗哨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錦衣衛,跟普通人一樣過活。如今不知是好運還是霉運,偏偏來了個公公,那可是朝廷里的大人物,巴結都來不及呢。
王振沉思半響,出口命令道:「咱家這次是機密,你不用寫在案卷上了。咱家說什麼,你就照辦,明白嗎?」「是的是的,小人明白。」王振點了點頭,吩咐道:「聯繫其他的暗哨,咱家要你在天暗之前,備好上百份火油,吩咐衙門,今晚上不管發生森麼事,他們都不要出來多管閒事。知道嗎?」「這,有點難辦,小人。。」王振二話不說,遞過去一打銀票,粗粗一數,竟然也有六百兩之多!喜得掌柜的眉開眼笑,恭敬的說:「這就好辦了,今晚事情一定完成。」王振點了點頭,低聲告誡:「今晚一個叫顧東來的人回來取這些東西,如果到了子時還不見來,你就把這些東西銷毀,一乾二淨的。」「略微想了想,掌柜的瞭然點頭明白。見也無事後,王振隨手拿了壺酒,假裝買酒而歸。
搖搖晃晃的走到城牆邊,左右看無人之後,把手中的酒壺一扔,運起身法,唰唰唰的幾下就越過了城牆,落到了城外面。
王振此次,是要找那顧東來的。這時,就該體現顧東來的決心和魄力了。要是狠狠心,跟着王振一起干,王振說不定會收為心腹。到時候加官進爵也未嘗不可。要是遲疑未決,心中懷有加害之意,王振也只好痛下殺手,將飛雲寨夷為平地,避免多出一個意外。這也是為什麼王振吩咐掌柜的,子時不見顧東來,就銷毀那些東西了。畢竟少了人數的優勢的話,只能自己單幹,風險無疑更大。
心中想着這些,王振剛剛一落地,就看到一個滿臉富貴,騎着頭青色大馬的少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對。氣氛尷尬。
過了一會,王振才回過神來,心中大馬一聲,雙眼一眯,閃過殺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富家少爺,腆着臉的下了馬。滿臉笑嘻嘻的提着個包裹,抱拳說道:「這位兄台,好武功啊!在下羅狄,尚未娶妻,為人和藹,喜好結交天下人物。在下觀閣下沖忙,這一匹青尾雪花馬就贈與閣下了。」王振愣了愣,頗覺有趣的笑了起來。這富家公子明顯也是有武藝在身,而且還頗為不凡的樣子。卻能一眼看出不敵王振,而且對方在趕路,急忙獻上寶馬。只求保命。王振也不拘謹,哈哈一笑飛騰上馬,看的這富家公子心中一震。如此輕功端的是厲害。
王振不是沒想過殺了此人。可是今晚就要刺殺劉不信了,如果現在殺了此人,勢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為了大局着想,認為這羅狄也不認得自己,乾脆放他一條生路罷了。哈哈一聲笑,王振拔馬就走,遠遠地,還聽到他的聲音傳過來:「羅狄是吧,多謝羅兄了!」
這富家少爺羅狄看着王振走遠後,才呼的一下鬆了口氣。整個人攤了下來。抹了抹頭上的細汗。呵呵傻笑着打開了身邊的包裹。裏面竟然是一個人頭,還是一個俏麗的女子!只見羅狄笑嘻嘻的撫摸這那張木然的臉,喃喃自語道:「還好沒有腐爛,這可是一張上好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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