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山下,鐵騎雲集,成吉思汗鐵木真率領百員戰將,圍攻漠北的漢軍,聲勢浩大。
鐵木真騎着蒼狼,一萬怯薛軍護衛在左右。
第一怯薛長博爾忽,第二怯薛長博爾朮,第三怯薛長木華黎,以及被鐵木真贖回的第四怯薛長赤老溫,全部到齊,氣勢磅礴,如龍似虎,凶神惡煞!
怯薛軍過於強大,以至於鐵木真需要任命四員大將來統領一萬人的怯薛軍。
「一萬怯薛軍,傾巢而出!」
「蒙古四獒,速不台、者勒蔑、哲別、忽必來,也全部到齊了!」
「還有拖雷以及他的兒子蒙哥、忽必烈,據說拖雷的軍事能力,差不多可以追得上鐵木真了!」
前來燕然山會盟的匈奴人、柔然人、突厥人、鮮卑人,譁然一片,被鐵木真的動靜震撼。
鐵木真調動漠北無數兵馬,表面上是為了討伐盤踞在燕然山的漢軍,實際上,也是一次類似於狩獵的演練,趁機整合漠北各個部落的大軍。
「本汗的目標, 乃是中原!」
鐵木真腰掛金刀, 望見百萬鐵騎齊聚於燕然山下,野心勃勃!
四大怯薛、蒙古四獒, 以及黃金家族的武將,凶神惡煞,統帥幾十萬蒙古騎兵!
如此龐大的兵力,滅亡齊國、魯國這種級別的諸侯國, 都綽綽有餘!
「拖雷這個傢伙, 也來了……」
慕容霸、慕容恪、爾朱榮、賀拔岳與鐵木真的蒙古騎兵會師於燕然山一帶,看到了跟隨在鐵木真身邊,受到鐵木真偏愛的四子拖雷,露出畏懼的眼神。
鐵木真派出拖雷, 率領蒙古大軍, 先後攻破鮮卑、契胡等部落,讓慕容霸、慕容恪、爾朱榮等人,都見識過拖雷和蒙古諸將的厲害。
拖雷在成吉思汗諸子中軍事能力是最強的,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拖雷讓漠北各個部落記住拖雷名字的,是拖雷殘忍的性格,拖雷對頑強抵抗的部落,大肆屠殺,乃至將整個部落夷為平地。。
幾個試圖反抗拖雷的部落被拖雷夷平之後,其他部落,不敢再反抗。
「百萬鐵騎……這種規模的騎兵,比我們當初對付的匈奴人, 還要強大無數倍……」
西漢武將趙破奴帶着一千騎兵, 偽裝成匈奴人,混入了鐵木真的草原大軍之中。
趙破奴看到無窮無盡的草原騎兵, 大受震撼, 甚至有幾分惶恐。
漢武帝時期,漢朝與匈奴爭霸, 漢武帝劉徹傾盡漢文帝、漢景帝留下來的積蓄, 討伐匈奴, 當時已經將匈奴人視為前所未有的強敵。
但漠北興起的蒙古帝國, 讓趙破奴看到了遊牧文明的巔峰狀態。
鐵木真征服了漠北大大小小的遊牧部落,其中一些最古老的部落, 可以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的戎狄。
百萬騎兵出征,牛羊上千萬, 黑壓壓一片,不見邊際,可謂是漠北的盛事。
現在鐵木真的實力,比起漢武帝時期的匈奴勢力,強大十倍不止。
趙破奴這一千騎兵,即使成功混入鐵木真的大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畢竟趙破奴的騎兵數量,在鐵木真的草原大軍之中,只佔了不到千分之一。
也正是因為鐵木真的草原大軍過於龐大, 趙破奴才能偽裝成匈奴人,順利混入鐵木真的大軍。
沒有人在意趙破奴這麼一千人。
「這次鐵木真要討伐的漢軍, 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需要動用百萬騎兵?」
趙破奴見鐵木真大動干戈,召集漠北各個部落的騎兵,不計代價, 難以想像和鐵木真敵對的是什麼人。
趙破奴奉命前來,打探蒙古帝國的虛實,此時親眼看到鐵木真召集的草原大軍, 深感棘手。
這畢竟是兩千年的草原部落組成的大軍。
除去西域、漠南、遼西、遼東的遊牧部落,其他遊牧部落的兵力已經全部聚集於此。
「那個是……且鞮侯單于!」
趙破奴看到了一個老熟人,下意識壓低獸皮帽檐,避開一支匈奴騎兵。
漢武帝時期,與漢武帝爭霸的匈奴單于主要是伊稚斜單于,且鞮侯單于是伊稚斜單于的兒子,即位為單于之後,且鞮侯繼續帶着匈奴人與漢朝作對。
且鞮侯單于是一個狠人,拘留漢使中郎將蘇武,徙之北海,也就是蘇武牧羊的典故由來。
且鞮侯單于還擊敗漢朝騎都尉李陵, 迫使李陵投降,又以十萬匈奴軍, 多次擊敗漢朝大將李廣利。
匈奴人沒有後人想像中那麼弱小,在衛青、霍去病死後, 匈奴和漢朝時常互有勝負, 連續擊敗漢軍, 重新掌控漠北。
直到幾十年後,匈奴內部分裂為北匈奴、南匈奴,這才走向衰落。
不過也證明了一點,在同一個時代,衛青、霍去病的領兵水平,確實強於李陵、李廣利等人。
衛青、霍去病這一對大漢帝國雙璧存在的時候,漢軍暴打匈奴,一直打到了匈奴人的老巢。
但衛青、霍去病死後,李陵全軍覆沒,李廣利、趙破奴單獨出兵,都在匈奴人那裏吃過大虧,就連趙破奴都一度被匈奴人活捉,最後找到機會逃回了漢朝。
且鞮侯單于敢囚禁漢使蘇武,又擊敗李廣之孫李陵、漢朝大將李廣利,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因為伊稚斜單于被衛青、霍去病吊打,所以且鞮侯單于對漢朝充滿仇恨。
如果且鞮侯單于知道他的父汗在這個世界,早已經被張華在村莊階段就殺了,一定會氣急敗壞。
所有匈奴單于裏面,冒頓單于單獨一檔,而伊稚斜單于、且鞮侯單于這幾個與漢武帝爭霸的匈奴單于,可以列為第二檔。且鞮侯的手段,比起伊稚斜單于,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且鞮侯單于這樣的狠人,也選擇了依附蒙古帝國。
蒙古帝國作為一個整體,比起這些零散的部落,還是強大太多。
匈奴部落內部矛盾重重,無法阻擋演變成帝國的鐵木真的蒙古騎兵,所以只能選擇臣服。
鐵木真封且鞮侯為匈奴汗,統領漠北的匈奴部落。
且鞮侯也樂意借着鐵木真賜予的匈奴汗的頭銜,名正言順地控制漠北的匈奴部落。
趙破奴偽裝成匈奴騎兵,他的營地自然靠近且鞮侯。
趙破奴見到且鞮侯,不敢與且鞮侯對視。
前來燕然山會盟的狠人,不只是且鞮侯單于一個,其他強大的遊牧部落首領,比比皆是。
鮮卑首領慕容霸、慕容恪,契胡首領爾朱榮,敕勒首領賀拔岳……
這些都是曾經入關逐鹿中原的狠人,權傾一時,為當時的風雲人物,幾千破幾萬、幾十萬,都是家常便飯。
另外,還有突厥人、柔然人、女真人……
鐵木真在燕然山召集的大軍,不亞於關內霸主級別的勢力!
鐵木真的草原大軍在燕然山會盟之後,暫且休整,等待來日開戰。
蒙古人、匈奴人、突厥人、鮮卑人、柔然人、女真人,各自紮營聚集,載歌載舞。
以他們雄厚的兵力,絕無可能戰敗。
「兄弟,我這裏有從關內劫掠過來的烈酒!」
趙破奴見一隊匈奴騎兵前來打招呼,於是用從關中帶來的烈酒,款待這一隊匈奴人的首領。
「好酒!」
匈奴首領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喉嚨猶如被烈火焚燒,心裏暖和,直呼痛快。
這個匈奴首領席地而坐,毫不客氣地抓起面前金黃流油的烤羊腿,大口撕咬,滿嘴肥油流下,隨意抹在獸皮大衣上,完全不跟趙破奴客氣。
「關內果然物產豐富,所有東西,應有盡有,等到我們匈奴人入關,一切都是我們的了!」
匈奴首領一邊痛飲,一邊撕咬烤羊腿,想到將來有機會入主中原,不禁充滿期待。
趙破奴正需要結識匈奴人,於是藉助這次機會,與這個匈奴首領結交:「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匈奴首領大大咧咧答道:「你可以叫我狐鹿姑,我乃且鞮侯之子。」
「……」
趙破奴心裏暗暗吃驚,這個匈奴人竟然是鐵木真任命的匈奴汗且鞮侯的兒子。
如果設法與狐鹿姑結交,那麼可以利用狐鹿姑,獲得蒙古帝國所有武將的情報。
「我這裏還有十壇烈酒,全部贈與兄弟!」
「這些烈酒都是你從關內劫掠回來的?」
「正是。」
「可以入關劫掠,還能全身而退,看來你是一員良將。」
狐鹿姑也是一任匈奴單于,聽說趙破奴從關內劫掠一批美酒,對趙破奴刮目相看。
趙破奴手下也就只有1000多名騎兵,相當於一個匈奴千夫長的兵力,竟然能夠從實力強大的關內諸侯手中劫掠到美酒,這說明趙破奴很有可能是一員名將。
狐鹿姑作為且鞮侯的兒子,也在培養自己的羽翼,想要招攬趙破奴這一批人。
趙破奴說道:「我本是冒頓單于的部下,但與冒頓走失。」
狐鹿姑肅然起敬:「這麼說來,我還要稱呼你為老祖宗!」
「不敢,兄弟您是單于之後,豈能與我們這些無名王侯相提並論!」
趙破奴厚着臉皮,假裝是冒頓單于的部將。
反正冒頓單于現在在西域,和亞歷山大相互勾結,沒人能夠拆穿趙破奴。
冒頓單于是漢高祖劉邦時期的梟雄,而且鞮侯、狐鹿姑是漢武帝時期的單于,趙破奴偽裝成冒頓單于的部將,那麼對於狐鹿姑而言,這位是前輩。
「鐵木真已封家父為匈奴汗,統領漠北匈奴諸部,你不如投靠到我麾下,為我效力!將來我即位為汗,必定封你為王侯!」
狐鹿姑愛惜趙破奴的才能,想要招攬趙破奴,為己所用。
趙破奴故作猶豫,似乎難以下定決心。
趙破奴越是欲擒故縱,狐鹿姑越是想要得到趙破奴效力:「將來獲得美人財寶,我都分你一份!」
趙破奴臉色變化不定,最終還是說道:「如果大王不嫌棄,我願為大王效力!」
「哈哈哈,有你投奔,我如虎添翼!」
狐鹿姑得到趙破奴效力,欣喜若狂,認為是上天給他的賞賜。
趙破奴實在是太熟悉匈奴人的生活習慣了。
趙破奴本是九原郡人,曾經逃到匈奴地區。後來回歸漢朝,擔任驃騎將軍司馬。
而當時的驃騎將軍,是使用騎兵的天才人物——霍去病。
趙破奴雖然是漢人,但比匈奴人還匈奴人,狐鹿姑根本無法識破趙破奴的真正身份。
「我收到鐵木真的命令,帶兵前來燕然山。但我並不知道,傳說中打傷了鐵木真的是何人?」
趙破奴被張華派來打探漠北的情況,對一度擊敗鐵木真的漢軍,深感興趣。
狐鹿姑本來還興奮的表情陰沉下來:「那個人,是我們匈奴人的死敵。本來我們匈奴人,何其強盛!但自從那個人橫空出世之後,我們匈奴人遭遇前所未有之大敗!」
趙破奴抓着烤肉的動作停滯下來,心臟劇烈狂跳!
他似乎知道狐鹿姑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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