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跟着我回玉京山?」
洪荒東海之濱,楊眉詫異地問。
白澤真誠一拜:
「弟子是麒麟族人,久見麒麟之衰亡,頗得幾分趨吉避凶之心得,加入那妖族小組,實屬無奈。」
「今逢名師,自當棄暗投明,為老師牛馬走!」
聽聽!什麼叫智者發言?
一個【趨吉避凶】,一個【實屬無奈】,一個【棄暗投明】,最後一個【牛馬走】。
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的真心表露無疑,連帶吹捧了楊眉一陣,給楊眉整得都不好意思了……
白澤說到這裏,又話鋒一轉:
「何況我投奔老師,早已為帝俊不容,若還敢回妖族,只怕剛剛得到正統稱號的帝俊要將我斬了祭天……」
噢!原來是怕被清算啊!
這麼一說,楊眉也反應了過來,白澤天天圍着自己轉,連妖族活動也不去,明顯是真的棄暗投明了。
不過,楊眉覺得帝俊對此倒不會有什麼反應,而太一則天天在上課時有意無意地往白澤那邊瞄……
楊眉明白了,但並沒有立刻答應白澤的寄宿申請,而是轉頭又問冥河:
「那你呢?你也要住進玉京山嗎?」
「啊……」
冥河常年社恐,這一下被楊眉提問,當時就慌了手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最後,他直接放棄了語言解釋,對着楊眉就是恭敬一拜:
「唯老師馬首是瞻!」
好傢夥!
楊眉當時就樂了,自己也沒有什麼「王霸之氣」加身啊,怎麼這倆直接納頭就拜?
一個是後世傳說中最會趨吉避凶,堪稱上古百曉生的神獸。
一個是血海里的老祖,後來創造阿修羅族、立阿修羅教,號稱血海不干、冥河不死。
這倆牛逼人物,怎麼上來就對自己納頭就拜?
我只不過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罷了……
「行了。」
楊眉嘆了口氣,道:
「你們若真想來玉京山,那就來吧。」
二人一言,頓時大喜:
「多謝老師!」
說罷,楊眉帶着兩人就開始空間跳躍,瞬間便原地消失……
良久以後,伴着一聲沉悶的鐘響,空間片片碎裂,面色不甘的太一從中現出身形。
他似乎一直都在這裏,只不過是用混沌鍾遮掩了身形氣機罷了。
「白澤……」
太一咬咬牙,兄長帝俊可以大度地放過白澤,但他卻不願就這麼放走叛徒!
可是,現在怎麼辦?
「白澤這個貪生怕死之徒,有本事你就來與我做個了斷啊!託庇於楊眉道友門下,算什麼祖麒麟幕僚……」
太一恨恨地收起了頭頂的混沌鍾,只能打道回府。
畢竟,縱然他突破了准聖,手執先天至寶混沌鍾,成為了鴻鈞以下第一強者,可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還是不敢上玉京山鬧事堵門……
這起令妖族噁心至極的叛逃事件,白澤憑藉趨吉避凶的本事,成功逍遙法外。
……
玉京山。
「玉京山的靈氣還是這麼令人心曠神怡!」
帶着兩個小跟班回到玉京山上,楊眉快樂地吸了幾口純淨的先天靈氣。
「果然是道祖洞天!」
冥河震驚地感知那充盈且純淨的先天靈氣,再望向那滿山遍野的各種積年仙藥,仙藥間甚至還點綴着不少先天靈根。
微微山風吹拂而過,帶來了濃郁且清新的藥香。
嗅得這生長了數十個元會的仙藥所生藥香,哪怕是修得大羅極致的冥河道人,也不禁頭腦清明,連法力運轉都加快了一絲!
冥河敢說,若天天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就算是資質再差的後天生靈,也能取得不俗的修煉速度。
看着,嗅着,冥河忽然嫌棄起自己的老窩來了:
那至污至穢的血海比之玉京山……那根本就不能比!
這一刻冥河真的萌生了搬家的想法!
至於白澤……
白澤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東西上,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棲息於山林間的那些仙禽靈獸。
看着它們快樂的生活畫面,白澤張大了嘴,仿佛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這些……是凶獸?」
白澤愣愣道:
「他們的血脈很純粹,沒有三族的血。」
「對啊。」
楊眉點點頭:
「玉京山自開天第七個元會之後就一直處於封閉狀態,這裏的鳥獸都是純種的凶獸,龍風麒麟三族的血脈沒有侵染過它們。」
「沒有三族的血脈!」
白澤忽然感慨起來:
「這恐怕是洪荒僅存的純血凶獸了!」
楊眉想了想,道:
「應該是這樣,沒錯。」
白澤的感慨是發自真心的,他經歷過當年三族肆意賜予凶獸以血脈的時代,連他自己都是被麒麟族賜予血脈的凶獸。
因此,他自然對這些沒有三族血脈的純血凶獸頗為感慨。
「若是有可能,弟子真想在此教導它們修行仙道……」
白澤飽有深意地嘆了口氣道。
楊眉卻沒多想,笑道:
「反正我也沒有閒心教它們,你要是願意,幫我教導一番也好,我這空蕩蕩的玉京山正缺些童子呢。」
白澤目光一閃,立馬接口道:
「那弟子就在此長住了,待它們修仙有成,弟子再走不遲!」
嗯?
楊眉奇怪地看了看白澤:
為了躲妖族,你還真是想盡了辦法也要長住玉京山啊……
等等!長住玉京山?
楊眉心思一轉,心頭壞笑一聲:
行,那我就滿足你!
……
「認清楚了,這座紫霄宮是鴻鈞當年住的地方,不過現在歸我放書了。」
楊眉給這兩個寄宿學生介紹了一下山上景物。
這引得了兩人的激動之心,畢竟這可是「聖人故居」啊……咦?好像我們連聖人現居都去過,故居也不算啥……
哦,那沒事了。
介紹完後,楊眉便道:
「你們二人在山上也不好白住,這樣吧,往後我寫書時,你們就幫我造紙產墨,以及把寫好的文章分門別類地放好……」
這工作不算難,兩個學生恭敬地答應了。
在這之後,楊眉便重新開工,寫起了這九千年講道的經過,並為鴻鈞與其六個親傳弟子的傳紀續章。
歷史進行到哪裏,楊眉就寫到哪裏,這些書是寫不完的……
而兩個寄宿學生每天則親手造紙制墨,供給楊眉寫書使用,並每天將楊眉寫好的內容分門別類地放好。
日子雖不多彩,卻也是從未有過的充實與安寧,這讓兩人沉醉其間,漸漸淡忘了三族的廝殺、俗世的勾心鬥角。
仿佛他們從來就是這玉京山上的書童,為老師楊眉照料起居。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的話,或許兩人便就這麼平淡且悅愉地生活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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