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沒再說話,林子勛也有點尷尬,兩人坐着就沒有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白潯驚喜的聲音,秦哲和林子勛同時回頭,閻京這時已經醒了。
「你有沒有哪裏痛?」白潯也是關心則亂,閻京身上被抓傷了多處,胸口那裏更是很大一塊傷口,他渾身上下沒有哪一個地方不痛的。
「我沒事,我的銀針呢?你幫我找找。」閻京痛,但見白潯如此擔憂,又不敢承認,只想找到針自己給自己扎幾針,止痛。
白潯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到了裝銀針的小包,取出來道:「銀針。」
「還是取七寸長的,五根。」閻京忍着痛,說道。
林子勛和秦哲已經走了過來,但又幫不上忙,只好在一旁干看着。
白潯把七寸的銀針取給閻京,閻京在胸口幾個大穴下了針,這才鎮靜下來,算是把命保下來了。
「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這迷霧好像開始在散了。」林子勛這時說道。
秦哲也注意到了迷霧的變化,之前還一直很厚重的迷霧,此刻竟然漸漸的散了,原本看不清楚的樹木,此刻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秦哲不解的問道。
林子勛搖了搖頭,不明情況,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將近6點了。
「外面還沒有天黑,如果迷霧散盡的話,我們還能看到太陽。」林子勛道。
白潯扶起閻京,兩人看着四周,閻京回頭看了看剛才爆炸的位置,大風被炸得灰飛煙滅,此刻原地只剩下一些還沒有燃盡的火。
「會不會跟大風有關係?」閻京道。
大風被炸死了之後,迷霧就開始散去,這是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
「也許吧,既然迷霧在消失,那這迷霧裏的毒氣,應該也會跟着消失了,我們只要等到迷霧散盡,再找到要找的藥草就可以出去了。」林子勛道。
「你還能不能走?」白潯比較擔心閻京的傷。
「我沒事,我看就按林大哥說的,等迷霧散了我們就去找藥草,然後出山。」閻京說道。
「好吧,如果你有事,一定要說出來。」白潯道。
「嗯。」閻京答應下來,四下望着,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秦哲注意到了閻京,問道。
「你們有沒有看到銀血狼王,他被大風甩開了,傷得很重,我想確保它是不是安全。」閻京道。
秦哲他們這才想起來銀血狼王,如果不是銀血狼王在關鍵時候衝出來幫了他們,估計他們這會兒已經成了大風的腹中之物了。
「你待着別動,我們去找找。」秦哲道。
「好吧。」閻京的傷很重,他雖然很想去找銀血狼王,但他的身體卻是不允許。
秦哲和林子勛立即就去找銀血狼王去了,之前秦哲也受了傷,不過他倒是硬撐着沒吭聲。
閻京體力有限,白潯扶着他靠着大樹坐下。
「白潯,你幫我把裝藥的包拿來,剛才為了保住這些藥草,我把它放在那邊那顆大樹下面了。」閻京道,指了指東北方向一顆大樹。
白潯立即過去取了包拿過來,閻京從包里找出幾株藥草,白潯認不得,但她也沒有問,她相信閻京。
因為條件不便,閻京也只得把藥草生吞下去了,那幾株藥草不是普通的藥草,是靈草,而且是在靈草中都算中上等的,閻京服下那幾株靈草,頓覺丹田一股熱流涌過,然後順到身體的四肢百骸,很快,他渾身的經脈都活絡了起來,痛感也減輕了很多。
「找到了!」秦哲他們在一顆大樹下,找到了苟延殘喘的銀血狼王。
閻京和白潯立即走了過去,銀血狼王身上有幾處骨折,還有一些咬傷,閻京二話沒說,立即為他清洗傷口,施針祛毒,又在它傷口敷了些藥,這才替銀血狼王包紮好了。
銀血狼王十分信任閻京,閻京給它治傷時他一動不動,也沒有叫,等傷口都包紮妥當了,它緩緩站起來,看着閻京眨了眨眼睛,然後嗷嗚了幾聲,跑向了林子深處。
「迷霧散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差不多也該出發了。」秦哲說道。
四人沒有異議,於是又繼續往前走,迷霧散盡,這片原始森林終年的毒氣也散盡了,四人不必再繼續戴着防毒面罩了,這一路走來,倒輕鬆了許多。
很快,天就黑下來了,一輪彎月掛在當空,無數星辰點綴着。
「這是什麼?」白潯的眼力十分好,她第一個發現了火靈芝,但是她沒見過火靈芝,所以也不敢亂說。
「這就是千年火靈芝啊!」閻京高興的說道。
千年火靈芝,通體火紅從遠處看就像是火焰一般,千年火靈芝是一種極熱的藥草,本身屬陽性的人忌食的,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閻京說着,走到那朵粗碗大小的千年火靈芝前,準備連根挖起。
「小心!」白潯喊道。
閻京下意識的回頭,不過他差點嚇死,幾枚飛鏢「刷刷」的從他眼跟前飛過去,閻京臉都黑了。
「你幹什麼!想射死我啊!」從鬼門關前又溜了一圈回來,閻京朝白潯怒吼道。
「閻兄弟,你誤會白小姐了,你回頭看看。」林子勛道。
閻京疑惑的回過頭,只見那火靈芝旁竟赫然是一條蟒蛇的屍體。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竟然發生了,閻京和白潯第一次見面,也是這樣的場景,他急着採藥,有蟒蛇都沒有察覺,要不是白潯,他上次在南山就已經被蛇咬死了吧。
人家救你命你還衝人家吼……
閻京就有點尷尬了,硬着頭皮把火靈芝挖了出來,走過去遞給白潯,道:「咳……剛才那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蛇。」
白潯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閻京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她只是平靜的接過火靈芝,繼續往前走去。
秦哲第一個跟上去,林子勛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閻京舔了舔嘴,也跟了上去。
白潯剛才什麼意思?生氣了?還是當做無所謂?
閻京猜不透,果然應驗了那句話: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神農架里有各種曠世奇珍,除了草藥,還有很多其他年代久遠的玉石之類的東西,秦哲雖然不懂藥,但他懂玉石,一看到這原始森林裏蘊育了幾千年的玉石,他就特別來勁,一邊撿一邊跟白潯講解玉石,雖然白潯根本就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聽進去。
需要配成解藥的藥草已經採集齊全,閻京自己又采了很多靈草,有幾株還是十分罕見的高級靈草,閻京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林子勛也採集到了不少好的藥草,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靈草,閻京也不知道林子勛到底是知道靈草還是只是巧合採集到的,但林子勛不說,他也就不好問,只能悶頭當不知道了。
四人採集完藥草,已經是十點過。
「不如我們就在這裏面過夜,明天早上再出去吧。」秦哲提議道。
他們走了一天了,光是從體力上來說,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尤其是閻京和秦哲都受了傷,白潯身上也有幾處輕傷,如果再連夜出山的話,估計會累得夠嗆。
「這裏面安全嗎?」林子勛仍然有點擔心安全問題。
「大風已經被我們炸死了,這裏面應該沒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這樣,我們還是輪流守夜,有什麼不對勁也有個防備。」閻京道。
白潯體力和耐力都算是這裏面最好的,就是秦哲這個專業的登山隊的,都比不上白潯。
「我第一個守,你們先睡。」白潯道。
秦哲這時已經生好火,林子裏四處都是乾枯的樹枝,倒不用特地去撿,又有生活的工具,生火倒挺容易。
一天超強度的經歷,閻京確實很累了,加上又有傷在身,他也沒有逞強,囑咐白潯要小心之後,和衣躺下睡了,林子勛也睡了。
秦哲走過去,坐在白潯身邊,看着白潯。
「我怕你一個人怕,來陪陪你。」秦哲點燃支煙,說道。
「我不需要。」白潯道,語氣仍舊是那麼生硬。
秦哲笑了笑,道:「我認識很多女人,沒有哪一個女人的脾氣有你一半這麼臭。」
「我沒有讓你靠近。」白潯冷冷道。
「哈哈,你不知道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征服欲嗎?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就越是要想辦法去得到,我也是男人,而且恰好也是有征服欲的男人。」
「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你知不知道,你對別人都冷冰冰的,所以你對我冷冰冰的時候我並不失落,但是你對閻京不一樣,你對他不是冷的,白潯,這讓我很嫉妒。」秦哲掐滅掉煙頭,不怕死的說道。
有些人的秘密,本來就該永遠的埋藏在心中,誰都不能提,誰都不能拆穿,秦哲很明顯就犯了這樣一個忌諱,而且,白潯不是那種好惹的女人。
夜,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不,有呼嚕聲。
白潯抬頭看着漫無邊際的蒼穹,腦中迴蕩着秦哲剛才說的話。
她回頭看了一眼睡着的閻京,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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