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來到秦正的棺材前,幾天前還談笑風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閻京真的有些接受不過來。
閻京想得起第一次見秦正的情景,想起這個慈祥的老人對自己的包容和厚待,但他還沒來得及報答秦正的恩情,秦正就已經死了。
冷血跟在閻京的身邊,她看得出來閻京很悲痛,可是她只能沉默的跟在閻京身邊。
秦正是昨天過世的,屍體已經冷硬,面色也已經泛白。
閻京看着秦正的屍體,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閻京立即叫來秦正的長子,問道:「秦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請你如實回答我。」
閻京不知道秦正的長子叫什麼名字,所以只好稱呼秦先生。
「閻先生是懷疑我爸爸的死因嗎?哦,對了,剛才忘記介紹了,我叫秦嶺。」秦嶺說道,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閻京。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需要問清楚才敢進一步做出推斷。」閻京說道。
「閻先生請問。」秦嶺說道。
「你剛才說秦老是突然過世的,那他到底是死於什麼原因?」閻京問道。
「爸爸有心臟病,這一次他發病太突然了,掉進了燕山池還溺水了,被人救起來之後,還沒有堅持到醫院,就……」秦嶺說着,眼眶又紅了起來。
「秦老生前吃了些什麼東西,秦先生知道嗎?」閻京接着問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只有媽媽才知道,不過媽媽現在在醫院,稍後我問了再告訴閻先生。」秦嶺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秦老生前最後見的一個人是誰?」閻京問道。
「這個……我不常在他老人家身邊,他最後見了誰我也不太清楚,這樣吧,等我問過媽媽之後,再告訴閻先生。」秦嶺說道。
「好,那有勞秦先生了。」閻京道。
「哪裏話,你這都是為了爸爸好,如果爸爸真的不是自然死亡,那麼我一定會找出兇手,不會讓爸爸白死的,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我也是學醫的,我檢查過爸爸的身體,沒有其他的症狀,閻先生是從哪裏看出來不同的?」
秦嶺不解的問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還不能確定,所以很抱歉,我暫時什麼都不能說,不過秦老的屍體請暫時不要火化,如果秦老真的是枉死,我一定會為秦老討一個公道!」閻京說道。
保存着屍體,就是保存着證據,這是指證兇手最重要的證據。
秦嶺卻是一臉為難,道:「這個恐怕有點困難,現在天氣這麼熱,閻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只能用冰棺來鎮住屍體的屍氣,我怕再放着屍體會腐臭,再有一個,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不想爸爸死後還這麼折騰,我弟弟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你們定的火化時間是什麼時候?」閻京問道。
「今天晚上。」秦嶺回答道。
閻京皺起了眉頭,火化的時間太趕了,現在已經是下午,這麼短的時候很難查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閻京想了想,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把我懷疑的地方拍照保存下來,到時候也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當然可以,閻先生請便。」秦嶺道。
閻京先給秦正磕了頭,這才拿出手機拍照,秦嶺在一邊看着。
閻京正在拍照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吵鬧聲,秦嶺往吵鬧聲的方向看了看,道:「我過去看下發生什麼事了。」
「好,秦先生你先忙。」閻京道。
秦嶺點了點頭,快步朝吵鬧聲的方向走過去了。
「你跟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如果他們需要幫助,你可以出手。」閻京對冷血說道。
冷血默不作聲的跟在秦嶺後面走過去了,閻京則繼續拍照。
閻京把他覺得可疑的地方都拍了下來,那邊的吵鬧聲也漸漸平息了下來,閻京給秦正鞠了一躬,這才離開靈堂。
閻京和秦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他和冷血上了車,才問道:「剛才外面是怎麼回事?」
「有一個叫楚修的送來花圈,秦家人不接收,所以和送花圈的發生了爭執。」冷血說道。
楚修?閻京想起來,這個人是秦正的第一個徒弟,深得秦正的喜愛,但是因為心術不正被秦正放棄了。
「人呢?走了嗎?」閻京對楚修倒是很好奇,他也想見識一下那個醫學天才到底有多厲害。
「楚修根本就沒有來,是他派人送來的。」冷血說道。
閻京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他有預感,他們遲早是會見面的。
「去醫院,我想當面問師母這些細節。」閻京忽然說道。
冷血來了個急剎,然後調轉車頭往醫院方向開去。
「你怎麼知道去哪個醫院?」閻京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
剛才也沒問清楚秦嶺師母在哪個醫院,他又忘記了問秦嶺的電話,現在想到去醫院,卻不知道該去哪個醫院。
冷血沒說話,直接把車開到了陳璇家的醫院。
陳璇和秦正的關係比閻京和秦正的關係更好,秦正走得這麼突然,閻京本來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陳璇,不過師母既然住進來了,估計陳璇也已經知道消息了。
「住院部3609號病房。」冷血報了一個病房的名字。
閻京和冷血來到住院部3609號病房,剛到門口,就聽到陳璇的哭聲。
閻京透過病房的玻璃,疼惜的看着陳璇,病房裏陳璇和師母兩人都在哭,旁邊還站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眼睛也是紅着的。
「你不進去?」冷血忽然出聲問道。
閻京深吸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位先生你是?」病床旁邊的女人看到閻京進來,走過來問道。
「你好,我是秦老的學生,我來看看師母。」閻京說道。
女人一聽是秦正的學生,就讓閻京進去了。
閻京走到病床前,道:「師母,我來看你了。」
「好好,老頭子沒白疼你們。」師母抹着淚說道。
陳璇替師母擦着眼淚,她自己也忍不住眼淚一直掉。
「師母,您請節哀順變。」閻京頓了一下,等師母的情緒穩定一些,才接着問道:「我有兩個問題想問師母,是關於秦老的,請師母給個答案。」
閻京很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讓師母面對這些,但如果不早點弄清楚秦正的死因,讓秦正不明不白的冤死,這才是對秦正最大的愧疚。
「小閻啊,你告訴師母,是不是老頭子的死有問題?」師母問道。
「這個我目前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我剛才去送別秦老的時候,發現秦老的屍體有些異常,所以才想要來找師母問清楚一些情況。」閻京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師母的,但也許告訴師母,這將會是支撐她康復的一個有利條件。
「好好,你想問什麼都儘管問。」師母強打起精神,說道。
「秦老生前最後一頓飯,都吃了些什麼東西,師母還記得嗎?」閻京問道。
「記得,老頭子生前最喜歡吃魚,那天我給他清蒸了一條鱸魚,老頭子很高興,吃了大半呢。」師母道。
陳璇又忍不住鼻子一酸,悄悄的抹眼淚。
「除了鱸魚呢?還有沒有其他的?」閻京問道。
「還有烏雞湯,烏雞是他的一個學生專門送過來的,說是家裏養的,老頭子推拒不掉,最後塞了100塊錢給學生,才收下那隻烏雞。」師母想了想說道。
「湯里都放了些什麼?」閻京直覺問題就出在這個湯里。
「當歸、天麻、山藥,就是這些了。」師母說道。
天麻!果真是天麻!
看來秦正的死,確實沒有那麼簡單。
「師母記不記得,秦老生前最後見的一個人是誰?」閻京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昨天他說要出門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師母道。
「秦老一點都沒有提到嗎?」閻京不甘心的問道。
師母茫然的搖了搖頭,閻京只好嘆口氣,道:「我明白了,師母你先好好休息。」
「等一等。」師母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住了閻京。
「師母想起來了什麼嗎?」閻京心中的希望又一下子燃了起來。
「最近這幾天老頭子一直都在家悶悶不樂的,我問他,他只說是和自己以前的一個學生有關,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繼續誤入歧途,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師母說道。
「秦老有沒有提起這個學生是誰?」閻京問道。
師母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兩一輩子都沒有什麼秘密,唯獨這一件事他不肯告訴我,經常自己一個人悶在書房裏翻以前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師母是說秦老最近都在看以前的相冊?」閻京想到了什麼,問道。
「嗯,都是他的學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師母說道。
「那我能不能去您家裏看看這些相冊?」閻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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