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閻京並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趟青海市公安局。
宋慶華現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閻京雖然選擇相信宋慶華,但這件事關係到宋慶華一生,就算宋慶華選擇了叛變,閻京也不會怪他,因為就算是閻京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閻京已經是青海市公安局的老常客了,所以門衛都沒有檢查,直接就當他進去了。
閻京直接來到宋慶華的辦公室,宋慶華正在批閱文件,見閻京來了,招呼閻京坐下,批了手上的公文讓秘書拿下去執行,這才問道:「閻老弟今天怎麼得空到我這裏坐坐?」
「很久都沒有來看宋大哥了,正好路過,宋大哥也該沒吃午飯吧,中午一起喝兩口?」閻京問道。
宋慶華點燃了支煙,道:「也成,正好我現在也沒事,咱們哥兩也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咱們就先走?」閻京問道。
閻京和宋慶華從公安局出來,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火鍋館,兩人點了幾個下酒菜,就開始喝酒了。
酒過三巡,閻京這才把話題扯到蔣德朝身上去。
「軍方運送的軍火爆炸了,這事宋大哥知道嗎?」閻京問道。
「前兩天新聞整天整天的播,大哥也看了新聞,據說車內十二個人都死了。」宋慶華道,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嗯,還好這批軍火是在剛進入北平的路上就爆炸的,沒有造成其他的人員傷亡,如果這批軍火是運送到軍方才爆炸,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閻京道。
宋慶華笑了笑,道:「我這半輩子都在抓捕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死了,但他死了又能怎樣?小寧母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大哥節哀。」閻京道,發現他在這時候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也許這輩子我都抓不到他,這樣我還有一個活下去的動力,可是現在他突然就這樣死了……閻老弟,你明白這種感受嗎?支撐你活下去的動力,忽然就沒了……」宋慶華苦澀道。
閻京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倒滿了一杯酒敬宋慶華一杯,宋慶華是有心喝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閻京也沒阻止,人有時候活得太清醒,需要用酒精來麻醉一下自己。
從火鍋館出來,宋慶華基本上已經醉了,閻京叫了車把宋慶華送回了家,這才回了白家,閻京剛一到家,竟意外在院子裏看到了傾城。
傾城已經好些天都沒有露面了,閻京也不好過問傾城的行蹤,還以為傾城已經想開了出去遊歷去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閻京走過去,問道。
「一個小時以前。」傾城道。
閻京剛剛喝了酒,所以身上一身的酒氣,小將軍都不來迎接他了,閻京在院子裏坐下來,道:「我還以為你四處遊歷去了。」
「我只是出去轉了轉,順便查了些事情。」傾城道。
「你的一個順便,可趕得上一大波人的辦事效率了。」閻京道。
「閻醫生這是在笑我?」傾城道。
「不敢不敢,我笑誰也不敢笑你啊。」閻京道。
傾城倒也不惱,和閻京相處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經很了解閻京的脾氣了,所以知道閻京很多時候都只是開玩笑。
「我找到了楚修。」傾城道。
閻京一愣,道:「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閻京問完才覺得自己真是傻,傾城現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她當然是沒事了。
「當年的楚天罡,就是楚修幫助鬼樓的目的。」傾城道。
傾城的話,令閻京再次感到震驚,楚天罡當年雖然在神農架倖存了下來,但根據之前的情報,楚天罡已經死了,楚修難道是想幫助鬼樓找到了長生不老術的配方之後,將楚天罡復活?
「以鬼樓樓主的性格,就算楚修幫他找到了長生不老術的配方,楚修也未必能分得這一杯羹吧。」閻京道。
傾城搖了搖頭,道:「我們只知道楚修神秘莫測,但類似楚修這樣的人物,在全國各地至少有二十個以上,全是培養出來為他效力的。」
閻京聞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你是說,他在全國各地都培養了這類人!」
光是一個楚修都如此難對付了,真不知道要是再加上其他二十幾個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閻京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肩上的壓力太大了。
「沒錯,有的人實力甚至在楚修之上,我們要對付的,已經基本上不能稱之為人了。」傾城道。
閻京看過有關鬼樓樓主的資料,知道鬼樓樓主的真實身份,甚至還有他的照片,但是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皇甫謐耗盡半生都一無所獲,除非是對方主動找上閻京,不然,光是找他就得花費不少時間了。
「看來,我們是時候該聯合了。」閻京道。
「閻醫生的意思是?」傾城道。
「既然我們都有一個目的,為什麼要把力量分散開去對付他?所以我想集結各大家族的勢力,來共同對付鬼樓,加上軍方的援助,要找到他,應該也多了幾層把握吧。」閻京道。
青幫有朱雀堂,公儀家的情報也不亞於政府,再加上閻王門太乙門以及軍方,閻京就不信,這什麼破樓主真的有這麼厲害!
「閻醫生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過要集結這麼多大家族的勢力,難免就人多口雜,這樣就很容易出事。」傾城道。
傾城的考慮,閻京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在利大於弊的情況之下,他必須這樣選擇了。
「對了,我還聽說了一件事,不知道閻醫生有沒有興趣聽聽。」傾城賣起了關子。
「傾城小姐請說。」閻京道。
「公儀徒死了。」傾城道。
閻京一怔,道:「公儀徒不是把公儀家族的秘密都出賣給了楚修嗎?怎麼反而死在了楚修手裏?」
「楚修生性多疑,所以公儀徒帶着公儀家的秘密去投效他時,他並沒有相信公儀徒,而是讓人去暗中調查,這就給了公儀家時間去挽回,所以楚修的手下查出來的數據信息和公儀徒給的不一樣,楚修一氣之下就讓手下殺了公儀徒。」傾城道。
傾城這些情報從何而來閻京不得而知,但傾城從來都不會說假話,所以閻京也並不懷疑。
「公儀家也知道這件事了?」閻京問道。
閻京想起公儀薰,公儀薰雖然並不喜歡公儀徒,但以公儀薰的個性來說,凡是他公儀家的人,她都會保護,即使是背叛了家族,公儀薰也不會坐視不理。
「知道,不過公儀家最近沒什麼大的動作,只不過我聽說當天對公儀徒動手的人,都已經死於非命。」傾城道。
閻京倒是一愣,一直以來,閻京雖然知道公儀薰十分厲害,但那些都是基於正面的立場,閻京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如此黑暗的公儀薰,但楚修的手下也是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這個社會本來就該是如此,既然正義不能制裁邪惡,那就不妨以暴制暴了。
「對於公儀徒的屍首,是怎麼處理的?」閻京問道。
公儀家的殉葬制度十分嚴格,家族中倒並沒有出國叛徒,公儀徒倒還是第一個,不知道公儀薰會怎麼處置了。
「接回公儀家下葬,不過並沒有葬在公儀家陵墓一段,而是另外開牙建的墓,以警示族人不要再動邪念。」傾城道。
這事也算是了了,閻京也不再多問,閻京伸個懶腰,道:「對了,最近怎麼都沒有看到冷血?她不會也去執行任務去了吧?」
「冷血是朱雀堂的副堂主,她自然是在朱雀堂了。」傾城道。
白家這地方不是誰想來就來的,冷血有時候會為了朱雀堂的事來這裏當面請示匯報,每次都必須經過嚴格的審查程序,除非是白潯直接下了令可以特例之外,其他任何時候都不能例外。
「我這也困了,回頭起來再說。」閻京打着哈欠,說道。
傾城也沒挽留,閻京上了樓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大約下午四點左右,閻京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閻京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機一看,又是杜可兒。
閻京無奈的接起手機,道:「杜同學,你能不能有一天不騷擾老師?」
「可兒昨天就沒有找老師啊,再說可兒可是有正經事找老師,怎麼能算是騷擾?」杜可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閻京心想,當初找這小霸王當班長真是失策啊,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自食其果了。
「說吧,什麼事?」閻京揉着眼睛,問道。
「是這樣的,閻老師不是讓同學們有什麼問題都在我這裏登記嗎?我已經整理出來了一個問題的大綱發到了閻老師的郵箱,閻老師要記得看哦。」杜可兒道。
在辦事效率上,杜可兒的確稱得上是一流的,但這小丫頭片子纏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嗯,老師知道了,老師回頭會看的,就這樣吧,老師還有事。」閻京道,說着就要掛斷電話了。
「閻老師等一下!」見閻京這麼快就要掛電話,杜可兒趕緊大叫道。
「杜同學還有什麼事?」閻京揉着眉心,都要被這一天片子逼哭了。
「這個……同學們拖我問一下閻老師下次什麼時候上課。」杜可兒嬌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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