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知道眼下還不是和李密翻臉的時候,而李密也是順勢騎驢下坡。
將原本翟讓的部眾,分別交給了單雄信他們統領。
此事看上去就這樣揭過了,可單雄信等人和李密之間卻是出現了裂痕。
返回自己的府邸,正當單雄信在包紮傷口的時候,秦瓊和程咬金這才聞訊趕來。
「三弟,五弟,你們沒事吧?」
秦瓊一進門就開口說道,聞言,單雄信滿不在意的說道。
「沒事,小傷而已。」
見單雄信和徐世績都沒事,秦瓊這才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程咬金則是狠狠說道。
「這李密真是該死。」
此時的瓦崗顯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密了。
而天下大勢,也隨着公元六百一十八年,宇文化及在江都殺死隋煬帝楊廣之後,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
各地反王揭竿而起,天下徹底大亂。
同年,王世充擊敗李密,進圍偃師。
對於李密的戰敗,單雄信等人並不關心,實際上早在翟讓之事發生後,瓦崗就註定了要走向落敗,因為人心不齊。
面對如今勢力龐大的王世充,單雄信等人選擇了歸降。
眾人歸降王世充後一同來到洛陽,不過這時候的徐世績卻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在徐世績看來,王世充並非明主,而當時的天下,雖然混亂,可真正值得效忠的人並不多,徐世績最為看好的人其實是李世民。
只不過徐世績是知道單雄信和李家的恩怨,想要讓單雄信投靠李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這個時候,徐世績好像完全將兄弟情義拋之腦後。
明明知道單雄信和李唐的仇怨,可他依舊一門心思的去結交李世民。
甚至不僅僅如此,他還打算拉着秦瓊,程咬金等人也投靠李世民。
好幾次私下裏,徐世績都對秦瓊,程咬金說道。
「二哥,四弟,這王世充絕非明主啊。」
「三弟說的不錯。」
對此,秦瓊倒是頗為認同,喝了口酒笑問道。
「那三弟覺得,這天下明主應是何人?」
「哈哈,二哥,如今這天下反王雖然眾多,但以我來看,真正能稱得上明主的人也只有一位。」
「哦,是誰能讓三弟如此看重?」
「李唐,李世民。」
聽聞這話,秦瓊臉色當即一變,李唐?這徐世績是什麼意思?
見狀,徐世績不急不慢的說道。
「實不相瞞,我之前便接觸過這李世民,此人之面向乃人中之龍鳳,他日必非池中之物,日後定是托天下大任之人也。」
徐世績一個勁的夸李世民,而後,更是暗中介紹秦瓊等人和李世民結識。
而這一切,他們這些兄弟居然全部都是瞞着單雄信在做的。
有一次,秦瓊曾問過徐世績。
「三弟,我們這麼做,對五弟..............」
「二哥,五弟和李唐的恩怨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認為五弟能夠投靠李唐嗎?」
「可我們如此,日後又怎麼面對五弟?」
對此,秦瓊心裏十分糾結,他們若是投靠李唐,那又將單雄信置於何處呢?
然而對此,徐世績卻是開口說道。
「二哥,自古忠義兩難全,我等豈可為了小義,而捨棄大義。」
好一個大義,小義,徐世績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曾經的單雄信是如何對他的。
當年在二賢莊,單雄信是如何推心置腹的對待徐世績,將其視為手足兄弟,更是對其沒有任何隱瞞。
還有當初秦瓊落難,單雄信又是如何幫他。
秦瓊老母親過壽,單雄信又是如何出力。
程咬金當初因為皇綱之事被抓,是誰站出來救的他。
還有瓦崗翟讓一事,若無單雄信,徐世績今日還有可能站在這裏?
可是現在,就是這些被單雄信視作骨肉兄弟的人,此時居然一個個冠冕堂皇的說起了什麼大義,小義。
此時的他們都忘記了,當初在賈柳樓的時候,眾人的那些誓言。
「皇天后土,過往神靈在上,信士弟子因意氣相投,志同道合,願效桃園之盟,永結金蘭之好。」
「上扶明主以保社稷,下安萬民以固疆土,情願同甘共苦,禍福相依,雖非同生,但求同死,口不應心,人神共戮。」
說好的同甘共苦,禍福相依,雖非同生,但求同死,口不應心,人神共戮。
但此時此刻,就是他們這些人,張口閉口的大義小義,卻完全將自家的兄弟給拋之腦後了。
這些話更像是徐世績等人自我安慰的話,用來給自己遮羞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單雄信從未對不起他們,可他們卻要投靠單雄信的仇人。
並且自始至終都瞞着單雄信。
在徐世績等人的秘密運作之下,很快,秦瓊,程咬金等人都決定要投靠李世民了。
眾人打算秘密離開洛陽,直奔李世民營帳。
而在臨走之時,徐世績等人都沒有想過要和單雄信告別一聲。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秦瓊等人準備行動的當天,單雄信主動找上秦瓊。
「二哥,我找了一壺好酒,今日我們兄弟可要不醉不歸了。」
興匆匆的來到秦瓊住處,見狀,秦瓊臉色微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道。
「五弟啊,今日可能喝不了,我有事要出城一趟。」
「二哥要去何處?」
聞言,單雄信奇怪的問道,今天的秦瓊怎麼感覺怪怪的。
面對單雄信的詢問,秦瓊並沒有正面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說自己有事,這酒留待下回再喝。
「五弟,你這美酒留着下次我們兄弟在一同痛飲。」
「好,既然二哥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留着。」
聞言,單雄信笑着點頭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秦瓊就欲要離開,只不過,就在秦瓊剛剛轉身,還沒走幾步的時候,單雄信突然開口問道。
「二哥真的要走嗎?」
單雄信突然這一問,讓秦瓊身體一愣,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得無比複雜。
只是他沒有轉身,單雄信也看不到秦瓊此時的表情,而秦瓊則是咬牙回道。
「嗯。」
說完,也不等單雄信開口,秦瓊直接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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