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中午的時候,小魚自己去廚房熱菜熱飯,那都是她奶奶早上出門前提前做好的。
到了飯點,肚子餓了自己熱一下就能吃。
還是像昨天一樣的熱情,小魚足足叫了兩三次,都是問要不要一起吃飯,真的不吃嗎?
不過每一次都被何問之給委婉拒絕了。
見他們確實是一副完全不想吃的樣子,而且又叫了那麼多次,最後小魚便不再說了,只是自己一個坐在那裏吃着午餐。
只不過,她吃着碗裏的,兩隻眼睛卻一直盯着另一邊的豬肉跟包子。
還有那串冰糖葫蘆,她也非常想吃。
一直到了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老奶奶終於是回來了。
剛一走進院子,她就看到了坐在裏面的何問之跟白若子。
「奶奶,您老可算是回來了啊!」何問之笑着說道。
老奶奶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而後又看了眼小魚,這才說道:「你們怎麼又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皺着眉頭,一臉的嫌棄,總之就是很不喜歡就對了。
何問之依舊臉上掛笑,並不在意老奶奶現在的態度,而是說道:「這不是昨天在你這免費借宿了一晚有些不好意思嘛!」
「所以呢?」老奶奶問道。
「所以今天再來借宿一晚!」何問之笑呵呵的說着。
老奶奶:「……」
她板着臉說道:「好你個臭小子!趕緊走!哪裏來的,你就趕緊回哪裏去!這裏不是你應該留的地方!」
「哦?」何問之眉頭一挑,笑道:「那哪裏才是我該去的地方呢?」
老奶奶:「我怎麼知道你?快走快走!」
「奶奶別急啊!」何問之說道:「我這次來還給你跟小魚帶了點吃的東西,都放在廚房裏了,不如讓我們吃完了再走?」
「吃的?」奶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快速走進廚房看了一眼,而後說道:「你們吃了?」
「還沒呢!都在等奶奶你回來了一起吃。」
「沒吃就好。」老奶奶仿佛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說道:「沒吃那就別吃了,這些東西我一把年紀了也無福消受。」
說着,她就把糖葫蘆拿了起來,而後又遞給了早就嘴饞不已的小魚。
小魚一看可以吃了,臉上樂開了花,興高采烈的吃起了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兩隻眼睛眯在一起就像是月牙一樣。
緊跟着,老奶奶又扭頭看着何問之,說道:「你們真不走?」
何問之心中有些疑惑,怎麼老奶奶還主動把冰糖葫蘆給小魚吃呢?
她剛才自己不還說了她無福消受,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能吃吧?
何問之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再試探了,於是便主動說道:「奶奶,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一些問題想問你的……」
「別問我,你現在是在給我找麻煩,你還想問我問題?門都沒有!」
老奶奶說着,拉起了小魚的手:「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們走!
小魚,咱們邊走邊吃,你再拿幾個包子,晚上餓了墊墊肚子。」
「年輕人,該勸的我也勸了,是你自己不聽,要真是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她就拉着小魚走出了大門,順手還把門也給關上了。
門縫裏,老奶奶又突然露出了一隻眼睛,只見她渾濁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何問之,並且說道:「小子,明早我會回來,你若是聽勸,夜裏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裏不要出來,若是平安渡過了今夜,你趕緊想辦法回去,這裏不是你該留的地方。
還有!城裏的東西不要吃!」
說完這些,她便不再言語,而是拉着小魚逐漸走遠。
期間還能聽到小魚懵逼的聲音。
「奶奶,那是我們的家啊,為什麼是我們走?」
「奶奶,晚上不是不能待在外面嗎?我們現在出來了,等下天黑了,我們怎麼辦?」
「今晚住客棧。」老奶奶用蒼老的聲音說着。
見她們就這樣走了,白若子有些懵逼。
「問哥哥,她們怎麼連自己的房子都不要了?」
何問之沉默不語,想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剛才那位老奶奶說,我們這是在給她找麻煩,或許就是因為這個麻煩,所以她才不敢留在自己家裏過夜……」
「啊?我們今天又是給她送禮,又是幫小魚乾了這麼多活,怎麼會是麻煩?」
「或許那些禮,就是麻煩……」何問之心裏學想着。
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基本確定這裏的東西不能吃,所以才會特意買過來看看老奶奶的反應。
從她的反應中可以判斷出來,確實是不能吃,至少她自己也不敢吃。
而且她剛才也說了不能吃,可是為什麼她還要給小魚吃?
難道小魚吃了就沒事,她吃了就會有事?
而且,昨天那個覺醒者,也是因為吃了一個水晶肉包子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但是昨天晚上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卻根本沒人知道。
何問之忽然覺得,或許今天晚上他將會知道真相。
無憂城的秘密,也許只要過了今晚就能明白。
他看着站在一旁的白若子,說道:「今晚你就乖乖待在房間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聽到了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白若子先是點了點頭,緊跟着又拉住了何問之的衣角。
「問哥哥,那你呢?你不留在房間裏嗎?你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過夜嗎?」她雙眼緊緊盯着何問之,其中有着些許緊張。
「我也會跟你一起待在屋子裏的,放心吧。」何問之低頭看了她一眼。
「哦……好。」白若子點了點頭。
時間就這樣過去,兩人回到了昨天的那個客房裏。
裏面依舊是鋪着原來的那些被褥跟床單,今天並沒有被小魚收拾掉。
在裏面坐了一會兒,大概到了六點多的時候,兩人從背包里拿了點吃的東西先墊墊肚子。
畢竟還要考慮以後,也不知道會在這裏面再待多久,所以也沒有多吃。
喝了兩口水,何問之讓白若子先去睡覺,他依舊是跟昨晚一樣坐在床上,背靠着牆。
眨眼間,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夜幕降臨,寂靜無聲,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定格了一般,顯得格外的幽靜。
陣陣夜風呼呼吹着,透過窗子向外看,院子裏的那棵樹,今晚仿佛又變的更加扭曲了一些。
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或許是因為安靜的有些過分了,便導致但凡是出現了哪怕一丁點的聲音,平時根本就不會在意,也基本上不會聽到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會變的異常的清晰。
夜風划過窗子,就仿佛是利爪在上面摩擦,扭曲的黑影,似乎在蔓延。
何問之靜靜的坐在床上,閉着雙眼假寐,養精蓄銳。
白若子則是側躺着,身子不自覺的往他這邊靠了靠。
兩人就一直保持着這個樣子,不知道具體是過去了多久,院子裏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動,這讓假寐之中的何問之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眼白若子,只見她這時候也是微微側頭。
可能是因為白天的事情,白若子今晚並沒有睡覺,一樣也是閉目養神。
何問之掏出了手機看了眼時間,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十二點四十四分。
他對着白若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在屋子裏等着,不要出去,而他自己便是靜悄悄的下了床,儘可能的不發出一絲聲響。
秘境之中危機四伏,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曾經經歷過一次小秘境的他,也知道秘境當中肯定都不簡單。
然而這一次的大秘境,給何問之的感覺,若是說危險,那麼這一切其實都是源自於未知。
因為壓根不知道危險到底會在哪裏,就好像那個水晶包子,誰知道吃了它竟然會這樣?
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肉包子罷了。
何問之靜悄悄的來到了窗邊,這是古時候的那種木質窗子,上面貼的是白紙。
只是這白紙已經有了不少時間,早就已經泛黃了。
嗤啦!
忽的!
仿佛是什麼東西在抓撓木頭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還帶着些許的輕微喘息聲。
似乎很激動,也很急不可耐的樣子。
呱唧呱唧!
緊跟着,又是一個仿佛咀嚼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但並非是剛才的那個位置。
好像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
咚!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僅僅只是一下,仿佛是在試探。
何問之雙眼游移,先是看了眼白若子,揮了揮手讓她不要動,而後又是盯着窗戶,緊跟着再注視着房門。
老奶奶跟小魚都已經出去了,也說了今晚是要住客棧。
那麼現在弄出這些動靜的又會是誰?
咚咚!
沒一會兒,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試探的時候,房間裏並沒有反應,所以這一次就多敲了一下,並且聲音比起之前還要更響一些。
咚咚咚!
緊跟着,又是一連敲了三下。
外面的人,似乎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呼哧呼哧!
就在這時候,仿佛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來到了窗邊。
這個人影有些飄忽不定,並且整張臉仿佛都貼在了紙窗戶上。
仿佛是在觀察,因為敲了三次門都沒有反應,也可能是在確定。
只是這個人似乎很激動,喘息聲變的比原來更厲害了一些。
何問之眼神一眯,就準備拉開窗子一把抓向那個黑影。
可就在這時候,吱吖一聲,緊緊關着的房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並且,剛才一直緊緊貼着紙窗戶的那個黑影竟然也消失不見了。
呼!
清冷的夜風不停倒灌了進來,整個房間裏瞬間就被吹的涼颼颼的。
床上的白若子依照着何問之的吩咐,只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裏,並有任何動彈。
不過她那雙在白天時候就微微泛紅的瞳孔,在這一刻卻亮起了紅光。
紅色的雙眸緊緊盯着那兩扇隨風搖晃不止的木門,吱吱呀呀的聲音響徹不停。
何問之也是腳下輕移,向着門口走去。
從白若子的那個方向,能夠清晰的看到門外的情況。
外面什麼也沒有,所以她對着何問之搖了搖頭。
冰冷的月光透過大門照了進來,那是蒼白色的光芒,在這樣一種環境下,讓整體顯得更加陰森了許多。
來到了門口,何問之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將外面的情況盡收眼底。
確實什麼都沒有,門突然打開,就仿佛是因為被風吹開了一樣。
「裝神弄鬼!」何問之冷笑一聲。
他可以感應的出來,確實有什麼東西來了。
想來,這就是白天時候老奶奶所說的「麻煩」吧?
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麻煩,會讓這個看起來明顯不簡單的老奶奶也會不想面對呢?
下一秒。
房間裏的紙窗戶唰的一聲也被推開,冷風再次呼嘯而進。
見此一幕,何問之心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真是老套的鬼物嚇人手段啊。
這些東西拿去嚇嚇別人或許管用,但是對他來說,完全驚不起任何波瀾。
「如果是只有這些本事,那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何問之忍不住說道:「如果不想死,就趕緊走。」
「小哥原來還沒睡啊……」隨着何問之話音剛落,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就是白天時候,那個賣冰糖葫蘆大嬸的聲音。
只是那時候的她熱情,而此時卻異常的冰冷,甚至還有些陰惻惻的感覺。
只見院子的大樹下,一個黑影浮現,仔細看去,就是那個糖葫蘆大嬸。
她嘿嘿笑着,臉上有着濃濃的興奮,甚至還有着一抹迫不及待的神色。
「吃了吧?你吃了吧?你已經吃了對不對?」大嬸激動的說着,一雙手仿佛無處安放一般,又仿佛總想做點什麼。
她不停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最後竟是直接抓在了臉上,把她那張本來還算有些姿色的臉抓的一片血肉模糊。
然而,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並且還越發的興奮。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個被欲望侵蝕了的鬼物。
「你一定吃了對吧?嬸嬸我剛才在這裏找個遍了,沒有看到我的糖葫蘆,所以……已經被你吃了,對不對?」
「可是……為什麼沒有山楂核,你是連核也一起吃了嗎?」
「嘿嘿嘿……嬸嬸做的糖葫蘆就那麼好吃嗎?就連核你都不放過啊?」
「啊~真是太好了~」
「來吧,跟嬸嬸回家吧,嬸嬸家裏還有一個閨女,出落的亭亭玉立,回去之後你們就立馬就可以入洞房!」
「來吧~走吧~跟嬸嬸回家吧~」
看着那癲狂的糖葫蘆大嬸,何問之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說了一句:「糖葫蘆我沒吃,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想吃嬸嬸呢。」
一聽這話,糖葫蘆大嬸的身子猛地一僵,怪嗔道:「小哥真壞~嬸嬸都一把年紀了,你又怎能打嬸嬸的主意?
乖,快跟嬸嬸回家,嬸嬸把閨女嫁給你~」
「哦,對了!沒吃糖葫蘆也沒關係,肯定是被那個白頭髮的姑娘吃了吧?不打緊,她吃了便吃了,嬸嬸對她不感興趣。
嬸嬸的心裏只有小哥你呢~」
說着,糖葫蘆大嬸就從身旁的大樹上折下來一根樹枝,然後雙手不停的在臉上抓撓着。
一片模糊之下,她把抓下來的血肉搓成了球,一個一個串在了上面。
「小哥,這是嬸嬸現做的糖葫蘆,你快來嘗嘗,新鮮熱乎着呢!」糖葫蘆大嬸癲狂笑着:「你看看多鮮紅啊,還有這麼多糖水在往下滴呢~」
她見何問之仍就沒有反應,忽的一伸手就扣下了自己的眼珠子串了上去。
「夠了嗎……夠了嗎……你吃啊……你快吃啊!」
說着說着,本就癲狂的大嬸變的更加瘋癲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吃!你為什麼不吃!是嬸嬸做的糖葫蘆不好吃嗎?!」
「那你跟嬸嬸回家,嬸嬸讓閨女做給你吃!」
說着,糖葫蘆大嬸便瘋癲的撲了上來,雙手撕扯着,就想把那一串糖葫蘆塞進何問之的嘴裏。
然而卻在此時,白色的火光忽然閃現,一隻燃燒着洶洶烈焰的大手抓住了她的那張臉。
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鐵塊浸泡在冰水裏的聲音不絕於耳,糖葫蘆大嬸的鬼臉不斷被灼燒,冒起了一陣陣的青煙。
她的身體不停扭曲着,似乎是因為疼痛而在抽搐,然而她的嘴裏卻始終都在呼喊着:「你吃啊!你快吃啊!」
此時的她似乎已經徹底的陷入了癲狂,一心只有讓人吃下她親手做的糖葫蘆的欲望。
或許,這便是她唯一能夠解脫的方法。
她的雙手不停撕扯着,只是作為鬼物的她,在觸碰到了何問之身上的陽火之後,卻根本無法再寸進分毫,所有的一切攻擊最終都被阻擋。
啵!
最終,她的身子一陣扭曲之後,便立刻消散成了縷縷黑煙。
何問之見狀,便是張嘴猛地一吸,那些黑氣瞬間被吸入了肺中。
【心肺功能+10】
【氣血+10】
【動態視力+8】
【陽火+6】
【體質+5】
提示音出現在腦海之中,一連加了五種屬性,雖然並不平均,但也算是收穫不錯。
只是有一個疑問在何問之心中縈繞。
這個大嬸之前還接觸過,並未從她身上感受到死氣、陰氣、鬼氣這些邪祟才有的氣息。
那個時候,他甚至還以為這個大嬸就是人,因為對方面色紅潤,並且還能在白天觸摸,也有着脈搏。
這些都是活人才有的跡象。
可是為什麼到了夜晚,她卻變成了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生活在無憂城裏面的那些人,難不成都是白天是人,晚上是鬼?
還有那個小魚,昨天夜裏她房間裏傳出來的那些動靜,就是因為她變成鬼了?
可是老奶奶為什麼沒有變成鬼呢?昨天晚上他出來上廁所,還跟老奶奶接觸過。
就在這時候。
嗙嗙嗙!
院子裏的大門突然被敲響,而且用力極大。
緊跟着,便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說着話,還邊說邊用力敲門。
「娘!娘!你在裏面對不對?娘!」
「開開門,求求了,我是來找我娘的……」
「有人在嗎?我真的只是來找我娘的……求求了,快開開門……」
何問之嘴角一抽,這是哪來的白痴鬼物?
哪有上別人家來找自己娘親的?
你娘又不是偷偷跑出去跟人私會,而且真跟人私會,她能讓你找到?
想要騙人開門,然後再趁機害人,也得想一個好點的方法吧?
心裏這樣想着,何問之又突然覺得,如果門外的這個女鬼真的是來找娘的呢?
畢竟剛才那個糖葫蘆大嬸鬼物,她不是說家裏還有一個閨女嗎?
「你娘不在。」何問之試着說了一句。
一聽裏面有人回話,外面的那個女鬼聲音瞬間就變的興奮了起來,甚至嘴裏還發出了【嘶哈嘶哈】的聲音。
「相公?是相公對吧!」
何問之:「……」
這女鬼認親是真的認的比誰都快。
「相公!你快開門啊!」
「娘沒跟你說嗎?她已經把我許配給你了,我們現在是夫妻!」
「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現在又怎忍心棄我而去,將我拒之門外……嘁嘁嘁……」
說着說着,門外那女鬼竟是直接哭泣了起來。
那哭聲悽慘無比,仿佛比那哭塌了一面牆的孟姜女還要慘無數倍。
這哭聲讓人聞之生情,心中悲切無比,一股哀慟之情油然而生。
只是下一秒。
【精神抗性+1】
「相公!相公!快開門啊!外面好黑,人家好怕怕呢~」
「相公!相公……」
女鬼不停敲門,嘴裏也在不斷呼喊,似乎是發現哭不管用,她就換了一種方法。
這時候的她,說話時聲音更是千嬌百媚,仿佛能夠動人心弦一般。
然而,門還是沒開。
她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不過何問之卻是好奇,問了一句:「我不開門,你自己進不來麼?」
「相公說什麼傻話呢,你不開門,我又如何能夠進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何問之暗自點頭,摸了摸下巴,大概算是搞明白了。
就在這時候,他抬起了門閂,吱吖一聲便拉開了這扇木質大門。
門被打開,站在外面的年輕女人兩眼之中滿是驚喜,甚至還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她扭頭看了看裏面,好奇的問了一句:「我娘呢?」
「先走了。」
「哦,走了就走了吧。」她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老娘,隨口說了一句之後,便是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何問之看,都在放光了。
何問之同樣也在看着她。
她看起來年紀應該是在二十歲左右,身材也還算不錯,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嫁衣。
她算不上有多好看,不過也不是丑,而是屬於很耐看的類型,並且還是越看就會覺得越好看的那種。
只是此時的她,嘴角卻在不停的流着口水,低頭一看。
她所站立的地方,那裏濕漉漉一片,地面上都已經積了一灘口水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非常的想吃,但卻必須要強忍着。
見此一幕,何問之心中直呼好傢夥,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水可真多啊!」
「額呵呵。」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而後又是舔了舔嘴唇,一臉嬌羞的說道:「相公真會說笑。」
「不是說笑,你這水量,我真的是頭一次見!」何問之繼續說道:「想吃嗎?」
「想!啊……?不是、那個……」女鬼猛地一愣,連忙改口:「相公,我們回家吧……」
「相公,我們雖以結成了夫妻,但這洞房可還沒入呢~」
「相公,春宵苦短須盡歡,我們還是快點回去把正事給辦了吧~」她拉起了何問之打的手,撒起嬌。
「好好好,辦正事,辦正事~」何問之咧嘴笑着,然而不管這個女鬼怎麼拉自己,他卻是絲毫不動。
這時候,一直聽何問之話,待在屋子裏的白若子忽然說道:「問哥哥,這個女鬼好騷啊,快點把她弄死吧!」
何問之心頭一笑,倒是沒覺得這女鬼哪裏騷了,她也沒有搔首弄姿啊。
不過這個女鬼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卻是眼神再次一亮。
「裏面還有人?」
「有啊!」
「有人就好,有人就好……」女鬼明顯更加激動了,剛剛擦去的哈喇子又流了出來,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
她更是沒能忍住,就要邁步走過去。
只是剛剛走出一步,就被何問之給一把拉住了。
女鬼疑惑,回過頭說道:「相公,你為何拉着我?」
啪!
下一秒,何問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女鬼的臉上。
「好你個濫情的女人!你既然已經喊了我相公,你為何還要去找別人?」
女鬼懵逼:「我只是過去看看。」
啪!
又是一巴掌。
「看什麼看,看也不行!你既然那麼喜歡看別人,那你跟別人過去啊!還跟我成親,還喊我相公幹嘛!渣女,果然天下女人都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
「……」女鬼直接被整不會了,愣愣的她:「那……那我不看了……我錯了……」
「看啊!幹嘛不看啊!不看多可惜啊!你去看啊!還有,你錯啥啊!你哪有錯!錯的是我!」
女鬼捂着臉,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扇爛了。
連續被扇了幾巴掌,她也怒了。
大不了先弄死這個男人,再去把那個女人抓回去當替身!
說着,她面色立刻變的猙獰起來,漆黑的利爪浮現,朝着何問之的脖子抓了過去。
何問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利爪,並且瞬間將其掰斷,而後便是一手掐着女鬼的脖子,將她狠狠的釘在了牆上。
只見何問之一臉的委屈與憤恨,說道:「打我!你竟然還要打我!你果然不愛我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得到我!離婚!我現在就要休了你!」
「你……?」
女鬼顫顫巍巍的抬起剛剛被折斷的殘破不堪的手,想要說話卻因為被掐着脖子根本說不出來。
她心裏哀嚎,到底是誰一直在打誰?
噌!
白色的火光再次燃起,一拳迎頭直上,徹底將這女鬼的嘴臉打爆。
黑氣四溢,何問之張嘴一吸,這女鬼到死都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陽火+5】
【氣血+3】
【體質+5】
與此同時,三個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比起她的老娘,這個女鬼明顯要弱了不少。
做完了這些,何問之再次把門關上,同時又把目光轉向了廚房的方向。
他沒有再做任何停留,進到廚房裏便看到了兩個鬼影趴在了角落。
其中一個就是豬肉鋪的老闆,手上正捧着白天何問之從他那裏買的豬肉狂啃。
只是那塊豬肉哪裏還有白天時候的新鮮模樣,完全就是一大塊腐爛,長滿了蛆蟲的爛肉。
可即便是如此,豬肉鋪老闆依舊是啃的很開心。
聽到了動靜,他便立刻抬起了頭,一雙冰冷的眼睛望着何問之。
「買了……你買了……你為什麼不吃……你為什麼不吃……?」
另一邊,那個低頭啃着肉包子的鬼影也抬起了頭。
赫然便是豬肉鋪隔壁的那個包子鋪的老闆,他們兩家緊挨着,包子鋪老闆用的肉正是豬肉鋪提供的。
只是現在想想,那些肉包子竟然都是用這樣腐爛生蛆的爛肉做的。
這誰有還敢吃?
也難怪那個老奶奶不會在無憂城裏獲取食物,而是選擇外出。
這樣一想,是不是就意味着外面有正常的可食用食物?
「你吃……你吃……你為什麼不吃?!」
這兩個鬼物也仿佛陷入了癲狂,與白天所見之時完全不同。
他們把手上的肉包子還有腐肉伸到了何問之的面前,一直說着要他吃。
腐肉搖晃着,上面有着粘稠的汁液不停滴落。
肉包子也不再是原來那白白嫩嫩的樣子,上面長滿了黴菌,披着一層朦朦朧朧的綠色,散發着一股異味。
見何問之不為所動,這兩個鬼物立刻就變的狂暴了起來。
然而一陣火光閃過之後,廚房裏白光四溢,從窗子與大門噴涌而出,緊跟着便又回歸了平靜。
何問之從中走出,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
來到了秘境第二天,總算是開張了。
剛才那兩隻鬼物提供的屬性點跟一開始的那個糖葫蘆大嬸差不多。
總的來說,今晚的收穫還算是不錯,獲得最多的一項屬性點至少也有二十點以上。
不過三、四隻鬼物而已,就能獲得這些,確實算還可以了。
並且他剛才還用冰藍色火焰從他們那裏獲得了一些片段跟畫面,然而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因為獲得的那些信息裏面,全都是他們在這裏的生活內容。
他們甚至連無憂城都沒有出過,並且每天也日復一日重複着那樣的生活,很枯燥乏味,但他們卻一直都覺得很開心,也非常的滿意。
現在仔細想想,這幾隻鬼物會找過來,是因為白天買了他們的東西。
那個女兒鬼,應該就是順着糖葫蘆大嬸找來的。
那個吃了水晶肉包子的覺醒者,恐怕昨天晚上也經歷差不多的事情。
不過……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吃了肉包子,所以根本也就沒有經歷過戰鬥,而是直接成為了替代品也說不定。
這個可能性,應該會更高一些。
只是,老奶奶說過晚上不能出來,小魚也說了這就是無憂城的規定。
那除了吃了東西,又或者買了東西被盯上了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存在?
心裏抱着這樣的疑惑,何問之回到了屋子裏。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大清早的天才微微亮,老奶奶便帶着小魚回到了家。
見到何問之跟白若子安然無恙,一點問題都沒有,老奶奶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
不過小魚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依舊是跟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有活要干就去干。
老奶奶看着何問之跟白若子,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主動打起了個招呼。
若是換做前兩天,她不直接趕人就算是不錯了。
「跟我來吧。」老奶奶說着。
何問之點頭,帶着白若子跟了上去。
走進了廳堂之後,她交代小魚去燒點水,而後就把門關了起來。
她一雙渾濁的眼睛在何問之跟白若子的身上掃了又掃,似乎很驚奇。
最後,她坐在了椅子上,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就趕緊問吧,問完了趕緊走,這裏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何問之想了想,問道:「奶奶,為什麼你昨天不願讓我問?」
老奶奶沒好氣的白了何問之一眼,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在勸你,你卻從來不聽,而且還給我把麻煩往家裏引。
昨晚你要是無法渡過,就算是問了也是白問,又何必浪費口舌。」
何問之:「……」
好像是有點道理。
他也不再多說,而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首先就是昨晚的發現。
「奶奶,為何那幾人,白天是人,晚上卻是鬼?那天深夜,小魚的房間裏……她……」
老奶奶看了眼何問之,說道:「你不必懷疑。
因為……
這裏本就是一座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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