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跟這件事有關?」何問之心裏想着。
如果跟方雨涵的歸來沒有關係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受到了那件事的影響。
畢竟一個偽【恙鬼】都能同時影響那麼多覺醒者跟修煉者,並且還只是因為散溢出去的些許能量罷了。
因此也是可想而知,一個接近【游光】級別的鬼物以自爆的形成所產生的影響會有多可怕。
先不說覺醒者跟修煉者,影響普通人心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哪怕是讓人產生幻覺,又或者是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也都是有可能的。
那麼……那幾個因為拒絕了方雨涵邀請的人出了意外死亡,會不會只是剛好受到了那個強大鬼物的獻祭的影響?
何問之心裏想了想,給郝詩詩又回了一條消息。
【能給我說說你當時那邊的具體情況嗎?】
郝詩詩回復的很快,何問之剛發過去,她瞬間就回了一個字。
【好!】
緊跟着,她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餵。」何問之接通,想了想他又點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了郝詩詩緊張且又害怕的聲音。
「喂,餵……是何問之……?」
「是我,你別緊張,慢慢說。」何問之的聲音平緩着說道,儘量讓對方能夠冷靜一點。
畢竟如果一直保持激動的狀態,有些事情就很難說的清楚。
「何問之……上次……那次在梅坪村,你說你喜歡那些事情對吧?你還對我那個朋友很感興趣對吧?
你說你對這種事情都有一些了解,並且也能處理一些的對吧?」
郝詩詩一連串的提問,全都是在確認。
她就好像是在尋求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一聽這話,何問之想了想,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經嘗試找過一些相關人士了?」
「找、找過了……」郝詩詩說着:「我跟劉青青一起找了三個,兩個道士跟一個和尚,死了……都死了……後來再去找那些人,已經沒人敢搭理我們了,都被拒之門外!」
郝詩詩的聲音顫抖着,她繼續說道:「你知道夏市的兔母山嗎?那裏的山上還有一個道觀,在我們本地非常有名,還有不少外來的人都會去那裏參拜。
可是我跟劉青青也一起去過那裏,那裏的道士都趕我們走,說他們處理不了……」
「怎麼辦?我跟劉青青會不會死……」
「之前來幫我們看過情況,已經死了的那三個人說,我跟劉青青被纏上了,說是有那種東西……還說有很多,非常的可怕……」
「當時他們幫我們驅邪的時候,我們親眼看到他們發了狂,當時他們的樣子就好像是瘋子……他們、他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一樣……」
「原來一切都是正常的嗎?」聽到郝詩詩說了這些,何問之問道:「在你們那周圍,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人有表現出來過有什麼異樣嗎?」
「沒、沒有……」郝詩詩說道:「就是跟她有關係的人……最開始的時候,她剛剛回來的那天,她家裏就出了奇怪的事情,她的爸爸當天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死了?」何問之問道。
看得出來,郝詩詩現在是真的非常害怕,她甚至不敢提【鬼】這個字,甚至是連【方雨涵】這個名字也不敢說出口,而是一直用【她】來代替。
「沒有……只是斷了腿,和輕微腦震盪。」郝詩詩說着。
「還有別的怪事嗎?」何問之再次問道。
「有!」郝詩詩點點頭,急忙說道:「也是那天晚上,她家的狗就死在了院子裏。
當時她還跟我們分享過照片,那條狗……它渾身僵硬,齜牙咧嘴,雙眼盯着一個方向看,就好像是直直的站在那裏,然後就那麼死了……」
何問之:「看的哪個方向,就是那條狗看的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郝詩詩說着:「我把照片發給你……」
嗡!
很快,手機便震動了一下。
何問之點開照片,那是一條長的十分健壯的棕毛狼狗,個頭也非常的大,非常適合用來看家護院。
只是這條看似非常兇狠、高大的狼狗,卻是雙眼驚恐的盯着一個地方,然後就是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直到死亡。
然而由於這是一張照片,又或許是因為方雨涵故意挑的這個角度。
所以雖然知道大狼狗是盯着一個地方,但是照片裏卻沒有把那個地方拍進來。
這就讓何問之想起了當時的那件事,也就是他第一次跟王道長「聯手」處理的那件事。
當時那戶人家裏也養了條狗,但也同樣是這樣盯着一個地方,最後直接僵硬而死。
何問之又說道:「還有別的怪事不?」
「還有!」郝詩詩說道:「她的貓……她的貓也死了……而且死的很慘……直接被拋開了肚子……腸子就掛在了他們家院子裏的樹上,貓毛更是被扒了個精光。」
「你覺得這是她做的?」
「不……我不知道……我就覺得很奇怪……我也不敢說……不過這隻貓是她很久以前就開始一直養着的,她非常的喜歡……」
「那有關的夢境呢?你的噩夢是什麼?」
「我的那個夢……我的夢……那隻手……我被抓住了……」
郝詩詩語氣突然變的更加驚恐起來,說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冷靜點,你別慌,我現在需要了解下具體情況,不然也沒法幫你。你現在就在自己家裏對吧?你沒有往外面跑吧?」
「在……我在家,我不敢出去……我不敢……上次……上次那幾個人就是沒有答應跟她去玩,然後他們又自己出去了,結果就都出意外了……
我現在害怕,怕我是不是出去了,也會出意外……」
「那行,你就安心待在家裏。」何問之說着,儘量語氣輕一些,他又道:「你先深呼吸,可以喝點熱水,然後再把你的夢境也跟我說說。」
何問之一邊說着,一邊又給陳隊長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因為考慮到夏市目前的情況,所以也不敢保證他們那邊是否能夠抽出人手來。
所以就是讓陳隊長聯繫下夏市那邊的靈調局,如果有空閒的人手,那就派一兩個人過去看看。
如果那邊實在是抽不出人手,那就只能問問夏市靈調局的地址,然後讓郝詩詩自己過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郝詩詩情緒逐漸穩定了一些。
這時候她才慢吞吞的說道:「是這樣的……這個夢很奇怪……」
那時候是方雨涵才剛回來夏市沒幾天。
畢竟她們本來就是好閨蜜嘛,加上又那麼長時間沒見了,所以就常常聚在一起。
只是才剛剛接觸了每幾天,郝詩詩就覺得方雨涵變的很奇怪。
平時吃東西的口味也出現了變化,對於一些事物的喜好也有所不同。
不過這些方雨涵自己都有解釋,她說是因為離開東大陸太久了,這是受到了外面的影響。
當時郝詩詩跟劉青青也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只是還有一點也很古怪。
那就是方雨涵的身上總是很冰冷,就像是沒有體溫一樣。
記得有一次換衣服的時候,郝詩詩看到了方雨涵的小腹在蠕動,就好像裏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之後,她就在每天夜裏都會做那個噩夢,一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睡覺了。
這個夢,在一開始的時候其實並不能算是夢。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感覺。
她每次夜裏睡着之後,就會感覺自己的右手冷冰冰的,就像是有一塊冰塊壓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種感覺真的好冷,也非常的明顯,是完全可以把熟睡中的她直接驚醒的那種冷。
並且,每一次她也明確的感覺到了自己絕對是被冷醒了,可是她就是動不了,也根本睜不開眼睛。
她每天夜裏都在掙扎,企圖張開嘴大喊大叫,可是嘴唇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樣,根本張不開,更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她的手也根本動不了,眼皮又睜不開,整個身子更是動彈不得。
因為她感覺胸口好重,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一樣。
聽到了這裏,何問之跟黃曉煙相視一眼,心中都有了大致的判斷。
「這應該是鬼壓床!」兩人說了一句,互相點頭。
郝詩詩則是繼續說着。
起初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但是都不會持續很久,等到後來她的大腦又會變的昏昏沉沉,然後直接睡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天亮了。
每一次醒來,她都感覺那就是一場夢,可是又異常的真實。
當時剛開始的時候,她跟劉青青說過自己的情況,也把夢裏的感覺詳細的說明了一下。
然而劉青青一開始根本就不信,甚至還在調笑她。
她總喜歡從後面突然偷襲郝詩詩,然後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捧在她的胸口。
「你胸口本來就很重啊!這還需要做夢嗎?」劉青青這樣調笑着。
然而郝詩詩哪裏有心情跟她繼續開這種玩笑。
兩人確實是好閨蜜,以前這種玩笑也常開,一起洗澡的時候也會打來打去的。
可是現在遇到了這種事情,郝詩詩是真的沒有心情了。
並且,之前她就在網上看到過不少神神鬼鬼的東西,雖然後來都消失了,但是心裏總覺得有些發毛。
加上她們自己也是靈異事件愛好者,所以偶爾也會去關注一下。
可是關注歸關注,但是當這種要命的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就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
直到後來,郝詩詩就感覺這個夢明顯每天都在變化。
胸口的沉重感逐漸變輕了,但她又感覺有人在她睡覺的時候拽自己的腳。
可她就是醒不過來。
並且,自己的右手上的冰冷感覺也越來越嚴重。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抓撓床板的聲音,就好像是床底下有什麼存在一樣。
並且,耳邊還總是會傳來呢喃的輕語聲,就仿佛是惡魔的低語,窸窸窣窣的卻又根本聽不清楚。
她好幾次都有跟劉青青說這件事,劉青青見郝詩詩的起色確實變的越來越差了,她也逐漸信了。
然後她就在郝詩詩家裏住了幾天,陪着郝詩詩一起睡。
可是郝詩詩依舊還是會在睡着後出現那種感覺,而劉青青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都是一覺睡到天亮。
再後來,兩個人又換了個地方睡。
賓館換了好幾個,可是也根本不起作用。
不管去了那裏,郝詩詩還是會遇到同樣的情況。
到最後,除了那種右手被抓住的感覺之外,其他的鬼壓床一類的感覺就逐漸消失了。
可是也是在那個時候,感覺逐漸消失,但是夢境卻逐漸清晰。
在夢裏,一隻鬼手從床底下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斷的把她向着床外拉。
每一天,她都會往床外移一些位置。
就是夢境裏面,她會被那隻鬼手拉着往外面移一點,並且每天只拉一點距離。
仿佛,那隻鬼手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可是眼看着自己每天都在往外移,郝詩詩內心是承受着無比痛苦與恐懼的煎熬。
因為這就仿佛是眼睜睜的一點一點看着自己正在向死亡邁進。
而且,不僅僅是夢境裏。
每次郝詩詩醒來的時候,她都會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的位置,確確實實就跟夢境裏一模一樣。
這一發現就仿佛是在訴說着,這不是夢境,這是真實!
等到她被徹底從床上拉下去的時候,或許就是她死亡的時候。
並且,在那個夢裏,每一次她被拉的時候,也總能感覺到床下確實有什麼東西。
只要她被拉下去了一分,床下的那個東西就會上升一分。
這對於郝詩詩來說,無形之中又多了一份恐懼與煎熬。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她本來就對靈異事件這些東西挺好奇的,所以也在機緣巧合之下,收集到了一些東西。
發現自己這是遇到了靈異事件之後,她就把那些收集過來的東西拿出來用。
可是不管是符籙,又或者是什麼開過光的寶玉,又或者是什麼佛陀的雕像等等。
也不是說完全不起效果吧,而是根本就干不過她遇到的這起靈異事件。
符籙拿出來用,然後全都自燃了。
那些什麼寶玉又或者是什麼道具,全都碎了。
那什麼佛陀雕像,更是直接裂了。
佛祖都裂了,郝詩詩的心態就更裂了。
尤其是後來找了兩個道士跟一個和尚,他們結果還瘋了,最後自殺了。
然後再去找什麼能人異士,壓根就沒有敢管的。
就連夏市最出名的那個道觀都把她給拒之門外了。
到了這時候,郝詩詩幾乎可以說是已經走投無路。
她現在連覺也不敢睡,已經連續熬了好幾天了,她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撐不住,感覺自己已經要崩潰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想到了之前何問之好像也對靈異事件感興趣,並且還說能解決一些。
她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譜,但這或許就是她最後的一線希望,所以就大半夜的找到了何問之。
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會一開始就一直在確認那些。
聽到這裏,陳隊長那邊也回了消息。
【問之啊,剛才我聯繫過了,夏市那邊現在就會派人過去看看。不過那邊最近的情況也比較緊張,所以我這裏打算派一些人過去支援一下。我會讓小薇帶隊,李恩也一起去。】
小薇就是之前靈調局聚餐的時候,跟何問之坐一桌,然後一直說彪悍話的那個女性成員。
【我守護靈的那裏好吃。】這句話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她原來是一個小隊的隊長,不過後來魏副隊長去世了,就把她給提拔上來擔任現在的副隊長。
這才剛上任,然後就派出去增援,也算是一種磨礪吧。
何問之心裏想着,給陳隊長回了條消息。
【好的,多謝了,陳隊長。】
那邊也是迅速回覆:【客氣啥。】
何問之沒有再多說,而是給李恩發了條信息。
【李恩恩,你要去支援夏市了?】
【猛人哥,你叫我啥?】李恩直接秒回,看樣子是還沒睡。
也許是正在跟食發鬼幹什麼吧。
【李恩恩是我女裝時候的假名啊!我這次去夏市,不需要男扮女裝!】
何問之笑了笑:【什麼時候出發?】
李恩:【快了。那邊的人手據說非常吃緊,這次我們足足帶了二十個人過去,差不多半小時後就出發!】
【那行!我等下就過去,跟你們一起去!】
【什麼?猛人哥也要來?好啊!有你在,那我就可以躺平了啊!】
【想都別想!只是那裏有個朋友遇到了點麻煩,我過去看看而已!而且真要有什麼事,我也就處理一下棘手的麻煩,其他的還是得你們自己做。】
倒也不是何問之不想給他們幫忙,而是要是什麼事他都做了,那他們過去的意義何在?
現在春市也確實沒有啥事情可做,夏市又離春市不遠,開車過去幾個小時就到了。
所以何問之就想着,郝詩詩跟劉青青這件事他要不就乾脆自己親自過去看看好了。
萬一真的吊出來了什麼大魚呢?
而且方雨涵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讓他挺好奇的。
就這樣,他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郝詩詩。
讓她現在好好在家裏等着,不要亂跑,也不要驚慌,等下就會有相關部門的人過去對她先進行保護。
並且他自己也會馬上動身,幾個小時之後就會到她那裏。
【你要是害怕,那我們就一直通着電話,我可以跟你一直保持說話。】
【好,謝謝你,謝謝你……】郝詩詩不停感謝着。
而後,何問之又跟黃曉煙交代了一些事情。
現在由於韓雨洛還處於消化一堆【恙鬼】級別鬼物的魂力跟鬼氣的階段,所以如果何問之走了,家裏暫時就會缺少一個能夠保護韓雨萌的存在。
畢竟大白沒法帶回家,小黑又因為迷戀大白留在了鬼街。
所以說,這一次就要讓黃曉煙留在家,然後他自己去夏市。
雖說現在春市很太平,但就怕出個萬一。
現在是黃曉煙的主魂人格,相對來說還是很好講話的,何問之剛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點頭同意了。
只是在何問之剛剛準備動身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了陣陣寒氣,有一個凜冽的氣息在身後迴蕩。
何問之知道,這是地魂人格的黃大姐又出來了。
他迅速轉過身,黃曉煙也正好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前。
她一隻手摸着何問之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之中,她的指尖似乎在顫動着。
這時候,她嘴角微微上揚,語氣看似平緩,並且也好像是在調笑,但卻又帶着一絲冰冷的說道:「回來的時候,不要讓我聞到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何問之:「我這是去救人,是去殺鬼,不是逛窯子啊!」
「哦,那你去吧!」黃曉煙身上的凜冽氣勢忽然一收,緊跟着又認真的看了何問之幾眼,這才鬆開了手。
韓雨萌站在沙發上說道:「那你又要去做任務,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做完了就回來。」何問之說了一句。
「哦,那你回來的時候說一聲,我提前叫好外賣等你一起吃!」韓雨萌說着。
黃曉煙又說道:「記得買點菜回來。」
何問之一愣,黃曉煙咋這麼快又切換回了主魂人格了?
這到底是鬧哪樣啊!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而後就離開了家門。
自己開着車趕到了靈調局,這時候李恩跟小薇也正好率隊準備前往夏市。
不過因為何問之的到來,李恩跟小薇沒有坐靈調局安排的車,而是上了何問之的車,想要跟他聊會兒天。
在路上,他們也互相了解了一下情況。
畢竟何問之跟郝詩詩的電話一直都沒有掛斷,即便是夏市靈調局的人已經過去了,郝詩詩還是覺得害怕。
…………
直到早上六點多的時候,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夏市。
小薇帶着李恩還有一隊人馬先去夏市靈調局報道跟登記,何問之則是直接去找郝詩詩。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把地址告訴了他。
他剛過來,出示了一下鎮魔司的令牌,靈調局派來保護的那兩個人才放行。
而後何問之又讓他們先回去,畢竟都守了一夜,也該累了。
郝詩詩則是頂着濃重的黑眼圈,面色憔悴,頭髮凌亂的坐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都快有些痴呆了。
長期的折磨,對她的心裏可以說造成了極大的刺激。
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郝詩詩的時候,那長的漂亮性感,穿着露臍裝的她,總喜歡扭動着她的小蠻腰。
然而現在的她,憔悴的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還撐得住嗎?」何問之走過去問了一句。
郝詩詩抬頭看着他,呆愣了一會兒,緊跟着哇的一下就哭出來了。
何問之是她最後能找到的一線希望了,現在看到這個希望就在眼前,她的內心是真的再也繃不住了。
何問之:「你是一個人住?」
「嗯,我自己住。」
「我記得你說,你的閨蜜劉青青,她也開始做噩夢了吧?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他們來了之後,我就把劉青青的事情也跟他們說了,然後他們就分了兩個人過去劉青青那裏……」郝詩詩邊哭邊說。
見她這副模樣,何問之伸手把她床上的被子抓了過來,然後遞到了她的面前。
「拿去擦擦鼻涕跟眼淚。」
郝詩詩下意識的就接過,可是剛一上手就覺得不對。
為什麼是拿被子擦,不是拿紙巾?旁邊桌子上不是就有紙巾嗎?
「咋了?」見她沒有動作,何問之問了一句。
「沒事……」郝詩詩搖了搖頭。
這時候,何問之又在房間裏觀察了一下,發現郝詩詩的家裏並沒有任何陰鬼邪祟的氣息。
那這是不是意味着,那隻鬼物其實並沒有來過家裏,只是一直在夢裏偷偷下手?
又或者是因為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所以那些鬼物的氣息被衝散了?
他看了眼還在哭泣的郝詩詩,問道:「你現在困嗎?還撐得住不?」
「困……可是我又不敢睡……」郝詩詩說着:「我已經好幾天沒敢睡了……」
何問之點頭說道:「那行,那你就先別睡,繼續撐着。」
「???」
郝詩詩一愣,本來就在哭的她,忽然就想哭的更大聲了。
何問之:「晚上再睡。」
「哦,好……」郝詩詩點點頭,又忽然意識到:「可是我晚上睡了,那個東西如果又來了,我怎麼辦?」
「有我在,我會想辦法,你安心睡就行。」何問之看着她說道。
「哦、哦……」郝詩詩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可是真的能解決嗎?因為這件事都是死了三個人了……
何問之並未在意對方的想法,而是又在她的家裏觀察了一下情況。
緊跟着,他又聯繫了一下李恩,互相交流了好一陣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一直到傍晚六點多的時候,李恩帶着二十個人來到了郝詩詩的家裏。
這就是之前他跟李恩聯繫的內容,需要精神系的覺醒者。
因為考慮到那是郝詩詩的夢境,何問之未必進得去,所以需要精神系的覺醒者出手,在中間搭建一個橋樑,這樣何問之就有可能進入其中。
不過這一次從春市帶過來的精神系覺醒者就只有兩三個,擔心不夠用,所以就跟夏市靈調局這邊做了個對換。
先讓春市的人去替換一下夏市的工作,然後讓夏市的那些精神系覺醒者今晚過來幫幫忙。
二十個人一起出手,相信應該能夠建設出一個可以承受得住何問之的精神橋樑。
就這樣,郝詩詩躺在床上,心中還是帶着驚懼的她,卻也因為閉上了眼睛,加上又有精神系覺醒者在一旁的加持,她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而另一邊,何問之坐在沙發上,也同樣閉上了眼睛,開始睡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轉黑,直到夜幕徹底降臨。
郝詩詩的家裏,雖然不少人存在其中,但是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
二十個人在架構着橋樑,何問之也睡着了,現在清醒着的戰鬥力只有李恩跟食發鬼。
就在這時候,咚的一聲響。
李恩迅速扭頭看去,發現是郝詩詩的一隻腳踢了下床。
見是這樣,李恩並未在意,畢竟現在整個屋子裏沒有任何的陰邪氣息。
「還沒來嗎?」李恩心裏想着:「難不成是因為知道我們來了,所以就跑了?還是那隻鬼物害怕了……?」
李恩不由得把目光轉向了何問之。
「畢竟有猛人哥在,那隻鬼物害怕了不敢來倒也可以理解。」李恩想着。
可就在這時候,窣的一聲,郝詩詩的身子猛地一動。
剛剛還平躺在床上的她,也明明是枕在枕頭上,可是她的身子卻直直的下滑了不少。
這個樣子,就好像是有人再拉她的腳一樣。
李恩雙眼緊緊盯着,卻始終察覺不到任何鬼物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皺着眉頭,就連食發鬼也有些看不懂。
因為她也沒有感受到那種氣息。
只是郝詩詩的表情顯然已經開始不對了,她在痛苦掙扎,似乎正在經歷着什麼可怕的事情。
很顯然,她已經進入了夢境中!
唰!
下一秒,郝詩詩的身體又動了一下。
她的手在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是李恩跟食發鬼始終還是沒有察覺到鬼物的氣息,也是因為這個,他們現在不敢貿然行動。
畢竟沒法保證這種情況下如果強行出手,是否會對郝詩詩造成什麼影響,同時是否又會影響到何問之的計劃。
而且看不到鬼物,他們現在出手也根本打不到。
可就在下一秒,忽然一聲就好像是什麼裂了一樣的聲音響起。
原來睡眠中一直保持着痛苦表情的郝詩詩,她那緊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李恩心中一動,應該是猛人哥已經得手了吧?
另一邊。
郝詩詩的夢境裏。
一隻漆黑的鬼手緩緩從床下伸了上來,一瞬間就抓在了床邊的那隻手的手腕上。
只是下一秒。
很快啊。
啪的一下,被抓住的那隻手就是一翻,迅速反抓住了那隻漆黑的鬼手。
甚至還來了一個十指相扣!
床下的鬼物瞬間一愣。
他直接都驚呆了。
不是因為對方敢反抓自己,而是為什麼要十指相扣?
總不能是因為被我折磨久了,就愛上我了吧?
怕不是這個女人有大病啊!
鬼物被這突然之間的操作搞的有些不明所以,他心中好奇,想要抬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吧?
之前還被我嚇得半死,現在竟然還主動十指緊扣?
只是還不等鬼物抬頭,就聽到床上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跟着就是一個雙目如炬的男人探出了頭。
他咧嘴笑着,似乎很開心。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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