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悼卻因此想到了另一方面,那就是關於凶級的層次問題。
趙行成和季夜同為凶級魔物,但兩者間力量的差距可能比凶級和強級的差距都要大。
就算是季夜,也遠遠強過他當初第一次遇到的那個炙羅。
李悼只知道凶級的實力範圍取決於血祭的次數,但具體怎樣劃分卻沒有一個詳細的概念。
他索性請教起了季夜。
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用再擔心因為表現出的這些異常而被人懷疑了。
「凶級層次的具體劃分?」
季夜臉上不由一愣,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題。
因為對於他們凶級魔物來說,這應該屬於最基本的常識性信息了。
「嗯。」李悼微微點頭,「你也知道我的力量和一般凶級有所不同,走的並不是常規的血祭路線。」
聽到他的話話,季夜不由就想到了那晚李悼的那句話。
『就像穿了一張紙在身上,稍微用力一點,或者動作大一點,就生怕將這張紙給撕爛扯碎。』
想到這裏,他臉上不由就抽搐了起來。
居然將肉體鍛煉到了那種極致的地步……這傢伙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同時季夜看着李悼,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越是強大的生命體,其散發出來的輻射波動就越是強大,所以往往憑藉着對這種波動的感應,就可以大概估計出對方的實力層次。
很多魔物為了方便隱藏自身,都會使用特殊的秘法將這種波動掩飾起來,這樣才能長期以一個身份生活在人類社會,而不被異管局發現。
但再厲害的秘法都不可能完全掩飾住這種輻射波動,就像再好的香水也掩蓋不住狐臭,總會有那麼一點泄露出來。
讓季夜疑惑的正是這一點。
上一次見面時,李悼還給他那種不屬於人類的感覺,但就在今天,那種感覺卻徹底消失得乾乾淨淨。
就好像站在他眼前的完全是一個普通人。
『這傢伙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偽裝得這麼徹底。』
季夜心中不解。
他不知道的是,這正是扭曲力場的作用,扭曲力場保護李悼的同時,也收斂了他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各種輻射波動。
正是扭曲力場的存在,讓李悼看上去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季夜壓下心中的疑惑,說道:「不管是陰物魔物,還是世家血脈的能力者,想要突破凶級,都必須要經過血祭這一步……」
李悼靜靜地聽着。
因為有的人潛力有限,在進行了第一次血祭後就用盡了所有潛力,此後便不得再進一步,這是凶級當中最弱的層次,又叫做凶級一層。
而潛力更高的人則可以繼續修煉,不斷積蓄力量,直到來到第二個瓶頸,便需要進行第二次血祭,血祭成功之後,便是凶級二層。
以此類推,一路下去,總共分為九個階段。
但凶級二層並不代表比凶級一層要更強。
有的人潛力巨大,可能力量積蓄到普通凶級三層的程度才會遇到瓶頸,當這類人進行第二次血祭後,強大程度遠超常規的凶級二層。
「所以凶級層次並不能代表我們的真正實力。」
季夜說道:「不過這種情況只適用於前期,凶級一到五層階段,更高的層次就不再適用了,只有極少數例外。」
因為潛力差的根本無法突破到更高層次,到了凶級六層向後,大家的實力基本就處於一個水準了。
李悼明白季夜的意思。
形象點來說,就是從小學上到高中,再經過高考,能考進帝都大學的那一批人,彼此間的差距已經縮小到了一個很小的範圍。
而不像在初、高中階段,班上既有學渣又有學霸,水平層次差距極大。
「你的實力處於什麼水準?」李悼看着季夜問道。
「凶級一層。」季夜淡淡道。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了李悼的意料,以季夜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原本以為季夜已經進行了兩次到三次血祭。
沒想到只是凶級一層。
李悼眼中閃過一抹訝意,知道季夜應該就屬於那種潛力很高的類型了。
只不過季夜怎麼看都不像剛剛突破凶級,潛力如此之高卻還一直處於凶級一層,顯然有着什麼特殊的原因了。
「趙行成呢?」他又問道。
「那個傢伙,很久以前就是凶級七層了。」季夜吐出煙氣,扔掉了手中已經燃到頭的煙頭,「可能很快就要突破到八層了吧。」
「凶級七層……在這個世界處於什麼層次?」李悼表面上問的是趙行成,實際上問的確實他自己。
儘管沒有和趙行成交過手,但他隱隱可以感覺到,趙行成的實力差不多和他處於一個層次。
或許有一定的差距,但這個差距不會太過巨大。
季夜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除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現身,我也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死級外,只要不惹上那幾個數得出來的變態,以趙行成接近凶級八層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差不多已經可以達到橫行無忌的地步了。」
李悼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實力層次。
但他很快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問道:「趙行成這麼強,怎麼會來到南臨省做一個小小的負責人?」
那個組織的勢力就是再強大,也不可能奢侈到做出把一個接近凶級八層的恐怖魔物拿來做一個小小地區負責人的舉動吧。
「……我也不知道。」季夜沉默了片刻,轉身向外走去,「我先出去一趟,到時候再來找你。」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李悼看着房門,眉頭微挑。
儘管季夜什麼都沒說,但他還是從其反應看出,原因顯然和季夜有關。
不過對方既然不願意說,他也沒有繼續深究的興趣。
……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
作為吳省的首府城市,吳川一帶發展最好的城市,豐度市的夜間娛樂產業極其豐富,在這方面甚至可以媲美商都。
最為繁榮的金盛區便是其中佼佼者,這裏的商業區地段,開了一家家酒吧、ktv、迪廳,各色夜店在這裏扎堆。
每天晚上都停滿了各式豪車,一到晚上,就會吸引無數年輕人匯聚在這裏,到了第二天早上再離開。
因此這裏又叫做不夜城。
火山酒吧是金盛區最早的酒吧之一,開在這裏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歷史,儘管和很多新建的酒吧相比,火山酒吧顯得陳舊了許多,但這並不影響它在金盛區的地位。
一直以來,火山酒吧都是金盛區最為火爆的酒吧之一。
李悼和季夜一起走進了火山酒吧,隨着走進酒吧,他的眉頭也不禁逐漸皺了起來。
他生性喜歡清靜,本就不怎麼喜歡夜場這種地方,總覺得特別吵鬧。
現在更是如此。
身體素質提升後,所有的五感都隨之放大強化,再走進酒吧這些地方,那種喧鬧更是放大了無數倍。
香水味、煙味、汗味等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言述的味道充斥在空氣當中,對如今嗅覺極為強大的李悼來說完全就是一場折磨。
「確定那人來過這種地方?」
李悼感覺自己就像來到了一個惡臭沖天又特別吵鬧的垃圾場。
同時又發現了扭曲力場的一個不足之處,那就是似乎無法隔絕聲音,不然他至少可以落個清淨。
「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人在前天晚上十一點來過這裏,和一個服務員接觸了十幾分鐘。」
季夜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顯然他早就習慣了夜場的這種環境。
本來找一個普通服務員這種事,只要交給手下辦事的人就行,但得到消息的不止他們一方,還有其他人找了過來。
所以為了以防意外,他們兩人得到消息後就親自趕了過來。
重金屬音樂響徹整個酒吧,黯淡且曖昧的燈光下,年輕男女們伴隨着音樂的節奏,瘋狂扭動着身軀,發泄着過剩的精力。
空氣中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
兩人從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穿過,向吧枱的方向走去。
還未走到一半,季夜忽然就停了下來,皺眉道:「有人先到了。」
李悼點頭,他也感覺到了。
「這邊。」李悼循着感覺,向着另一邊的通道快步走去。
通過那種輻射波動的感應,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個方向有兩個很強的生命體。
當然這個很強是相比普通人類而言。
當兩人來到通道入口時,便發現了這裏的異樣,只見通道入口處漆黑一片,仿佛一層黑幕堵住了入口。
而旁邊的人都對這一幕熟視無睹,似乎完全看不到這裏的異常情況。
「是結界,世家血脈都會掌握的一種能力。」季夜眉頭一挑,「可以讓普通人忽略這裏的一切,並下意識地拒絕靠近這裏。」
換句話說可以直接進去,不然就不必讓普通人下意識拒絕靠近了。
李悼心中領會,直接走入了黑幕之中。
正如他所料那般,這層黑幕是可以穿過去的。
當李悼走入黑幕中後,就像穿過了一層黑色霧氣,直接來到了後面的通道當中。
然後他就看到了惡劣且經典的一幕。
「……你很喜歡她吧?」
一個男人正半蹲地上,對躺在地上那個年輕服務員冷聲說道。
服務員早已鼻青臉腫,嘴角開裂溢出了鮮血,眼睛更是腫的睜都睜不開,顯然在此之前已經被好好招待了一陣。
「如果還不願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她扒光了衣服,扔進酒吧的男廁所里。」
旁邊一個女孩面色驚恐地蜷縮在牆角,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在她身前站着一個強壯高大的男子,正抱着雙臂,用一種異常殘忍的眼神看着那個年輕服務員。
除此之外,地上還躺着一個男人,大半個腦袋不見蹤影,就像是被什麼野獸吃掉了一樣,血流了一大片,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來還不算太遲。」
季夜也從黑幕中穿過了過來,神情平靜地看着這一幕。
一個世家血脈的能力者一個魔物,都達到了強級上位的層次,實力算得上不錯了。
那兩人也注意到了闖進來的李悼和季夜。
「又闖進來兩個垃圾。」正在逼迫那個服務員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凶光,「蠍子,他們是你的了。」
那個強壯高大的男子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嘴巴裂開到耳根子,露出滿嘴密密麻麻的尖牙,大步向李悼兩人走了過來。
季夜眼中一冷,便準備上去幹掉這兩個有眼無珠的蠢貨。
但還未等他上前,就看到一道白光從他身邊射了出去!
嘭!!
那個強壯男子的頭顱猛地一下子炸開,紅白混合物四處飛濺,濺得牆壁和地面到處都是。
空氣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個世家血脈的能力者呆呆地看着這一幕,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都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麼,自己那個強級上位的魔物同伴就被轟爆了腦袋。
還未等他開始恐懼。
李悼再次張開嘴巴,再次吐出一道白光!
季夜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到李悼吐出來的那道白光,就連他都感覺到很強的危機感。
他的感覺並沒有錯。
那道白光是李悼通過無相陰罡吐出來的白色超高壓氣流,擁有高周波切割的可怕屬性,可以輕易粉碎他的凶閡。
超高壓氣流的速度異常之快,七八米距離瞬息即至,當那個能力者反應過來時,白光已經轟在了他的腦袋上!
嘭!
又是一顆腦袋爆炸,血水混合着腦漿子濺了那個服務員滿滿一臉,讓他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牆角的那個女孩猛地瞪大了眼睛!
當她反應過來準備尖叫的時候,就看到李悼望向了她。
接着她的大腦猛地一痛,就像被人在後腦勺上來了一錘似的,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以精神震盪打暈了女孩後,李悼的視線落在了那個服務員身上。
服務員看到李悼望向了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種難以言述的深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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