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妃暄和候希白怎麼找我來了?」
陸淵正在船艙休息,就感覺師妃暄和候希白來到了自己門外。
就在他思考他們兩人來意的時候,就聽房門已經被師妃暄敲響。
咚、咚、咚!
「請進。」
陸淵想了半晌也沒想到原因,只得放下心中思慮。
嘎吱。
隨着房門打開,一襲白色裙衫恍如下凡仙子的師妃暄與候希白進入房間。
「師妃暄見過公子。」
師妃暄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對陸淵施了一禮。
同時,一雙俏麗的秀目透過斗笠上的白紗悄悄打量着陸淵。
這邊,候希白也是抱拳說道:「在下候希白,見過這位公子。」
因為陸淵氣質出眾,所以兩人才以公子為稱呼陸淵,而非少俠之類。
「在下陸淵。」
陸淵疑惑問道:「不知道二位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嗎?」
陸淵?
聽到這個名字,師妃暄白紗之後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悄悄看了一眼候希白,發現他同樣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樣。
『莫非這個陸淵是哪位武林前輩私下教導出來的優秀弟子?』
帶着猜測,師妃暄解釋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見公子也是武林中人,因此登門拜訪,想要結識一二。」
「哦?」
陸淵打量師妃暄兩人一眼,忽然一笑:「怕是師姑娘想要打探一下陸某的底細吧?」
見自己是武林中人因此想要結識?
這句話陸淵是半點不信。
慈航靜齋出來的都是什麼人?
說的誇張一點,都是一群自視甚高,把自己當做救世主,代天選帝的天之驕子。
他們會想要結識一個普普通通的武林人士?
呵呵。
雖然陸淵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但是在他看來,自己定然是哪裏被師妃暄注意到,被她視為有結交的價值,才會選擇主動結識。
聽出陸淵話語裏隱隱的譏諷,師妃暄秀眉微蹙,對於陸淵一口叫破自己的目的她既吃驚又疑惑。
至於陸淵語氣里的譏諷她倒沒有介意,畢竟設身處地的一想,如果突然有人來到自己身邊攀談,摸清自己的底細,自己也不會開心。
不過師妃暄不覺得如何,一旁的候希白卻受不了了,他仿佛陸淵是在嘲諷自己一般地說道:「陸公子,你的言辭何必如此犀利,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既然有緣相見,彼此多些了解不很正常嗎?」
「侯公子說的有道理,」
陸淵先是故作恍然地點點頭,而後立刻問道:「不知道侯公子出身何門何派,師尊是誰,又實力幾何呢?」
聽着陸淵這番逼問似的提問,候希白不禁眉頭大皺。
一旁的師妃暄此時也看出了陸淵對自己二人似乎有種莫名的敵意,她心念轉動,當即開口說道:「抱歉,陸公子,是妃暄唐突了,我們這便告辭。」
說罷,對兀自有些不服氣的候希白使個眼色,率先退了出去。
「哼!」
候希白甩袖對着陸淵冷哼一聲,同樣也退出房間。
看着二人離開的身影,陸淵神情波瀾不驚。
對於師妃暄,以及她背後的慈航靜齋,陸淵是有幾分不喜的。
表面上看,她們是在為了天下蒼生着想,想要選出一個『天下共主』好儘快結束亂世,但實際上,究其根本,她們不過是在進行政治投機而已。
只不過慈航靜齋以及她們背後的勢力很是強大,可是左右天下局勢,因此顯得她們很重要。
說實話,如果不是慈航靜齋選擇的是李世民這個被歷史證明過的明君,陸淵早就要跳出來給她們添堵了。
你慈航靜齋背後有諸多武林人士撐腰?
那要不要見識一下什麼叫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搖搖頭,將腦海中的雜念拋開,陸淵閉目繼續修煉《長生訣》。
這邊。
候希白隨着師妃暄離開陸淵的房間後,忍不住問道:「師姑娘,這個狂悖無禮的小子是什麼來路,你為何要去拜訪他?」
「妃暄也不知他的來路。」
師妃暄淡然搖頭。
「師姑娘也不知他的底細?」
候希白聞言不禁一愣,想到了剛才陸淵所說的話。
似乎猜到候希白心中所想,師妃暄道:「的確,就如陸淵所說,我之所以過去拜訪他,就是想要打探他的底細。」
見師妃暄如此坦率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候希白倒不好多說什麼了,他試探問道:「那師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原因?」
「因為他修為高深,妃暄想要確定他的立場。」
師妃暄站在船舷一側,手扶欄杆望着江面上濁浪滔滔悠然說道:「侯公子應該知道,妃暄此次行走江湖是肩負重大使命的,因此,必須儘可能減少一切不確定因素。」
此時江風吹過,將師妃暄的白色裙袂吹得獵獵擺動,在候希白眼中,只覺得此時的師妃暄身上都仿佛籠罩着一層神秘且高尚的光環。
他脫口說道:「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將陸淵的底細全都摸個一清二楚!」
「侯公子不可魯莽!」
師妃暄聞言擔憂說道:「你想必知道,妃暄自幼修煉《慈航劍典》,賴天所佑,還算有些進展,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陸淵的修為非常高深,完全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師姑娘放心,這件事交給侯某就是。」
師妃暄越是如此說,候希白就對她越是喜愛:「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請師姑娘能夠答允。」
「什麼要求?」
師妃暄好奇問道。
「若是我僥倖得到了陸淵的信息,還請師姑娘能夠再允許侯某陪在姑娘身邊一個月的時間。」
候希白抱拳行禮。
「侯公子說的哪裏話,妃暄何德何能可以讓公子如此甘心照顧自己?」
師妃暄淺笑道:「既然侯公子不嫌妃暄沉悶,這個條件我便答應了。」
「那就多謝師姑娘了!」
見師妃暄應允,候希白大喜。
……
接下來的幾天,師妃暄和候希白都沒有來找陸淵,陸淵自然也樂得清靜。
十天後,船隻靠岸。
陸淵登船上岸,騎馬向與石青璇約定的鶴鳴山趕去。
這天,陸淵來到了入蜀棧道之上。
「怪不得李白會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看着眼前狹窄僅允幾人通過的狹窄棧道,饒是陸淵也不禁生出一股感慨。
尤其想到日後四通八達的交通條件,陸淵更是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嗯?」
就在他暗自感慨之時,就忽然感覺眼前的棧道上傳來一道敵意。
陸淵凝神看去,就見從棧道轉彎之處出現一個手持摺扇的修長身影。
正是在上岸之後便再沒見過的候希白。
「侯公子在這裏等我,可是有事?」
陸淵微笑問道。
「也無甚大事,只是想要問陸公子幾個問題而已。」
候希白摺扇搖動,畫面上諸多美艷女子的畫像隱約浮現,愈發顯得他飄然不群。
陸淵只是看了那摺扇幾眼,登時便覺得神思微微恍然。
他心裏一凜,立刻意識到他的摺扇輕搖之中竟然已經暗含了靈覺攻擊之法。
他暗自觀想着宇宙星河,心神立刻恢復清明,當即淡淡一笑,道:「問我問題,我看怕不是你想問我問題,而是想要替師妃暄問吧?」
聽到師妃暄的名字,候希白的臉色登時一僵,原本儒雅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道:「陸公子,你我也不需廢話,只要你將自己的師門傳承告知在下,咱們還可以繼續交朋友。」
「誰願意和你交朋友?」
陸淵冷笑一聲:「你自己想要做慈航靜齋的走狗就自己做去,我不屑與你為伍!」
「嗯?!」
候希白的臉色頓時一沉,喝問道:「你怎麼知道師姑娘的來歷?」
他竟然對陸淵對他的辱罵不在意,只關心陸淵為何知道師妃暄的師承。
「我為何不能知道師妃暄的來歷?」
陸淵反問一聲,隨即擺手道:「好了,我不想同你廢話,若是沒有其他事就讓開。」
候希白見狀知道不動手怕是難以從陸淵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當即摺扇一收,道:「不才,侯某想要請陸公子指教幾招。」
「早這樣說多痛快?」
陸淵搖搖頭,道:「來吧,我也想看看你們花間派的武功到底如何。」
「嗯?」
眼見陸淵竟然連自己的來歷都一清二楚,候希白心中登時一凜,收起了對陸淵的輕視,凝神道:「小心了!」
說罷,他身形鬼魅般的一晃,在空中幻化出幾個虛影,掌中的摺扇便點向陸淵的面門。
「好輕功!」
陸淵見狀雙眸一亮,知道這套輕功多半就是石之軒的《幻魔身法》了。
他腳下踩出一個北斗方位,躲開候希白這一擊的同時,也點出一記一陽指力。
嗤!
耳聽得真氣破空聲響,候希白便感覺胸口膻中穴微微酸麻,他情知陸淵指力不凡,趕緊施展步法躲開。
同時,候希白也不甘示弱的以摺扇做筆,向着陸淵連點數下。
每次點出,一道離體真氣便激射而出,最終卻是布下一個凌空指力布成的陷阱,將陸淵的所有閃避方位全都封堵住。
面對這密密麻麻的指力,陸淵絲毫不慌,他不退反進,身形如泥鰍般滑溜,竟然於千鈞一髮之際找到了這些指力的先後順序,利用其先後到來的時間差,輕鬆將候希白這必中的一擊躲開。
「這……這是入微的境界!」
看到這一幕,候希白大驚失色。
所謂的『入微』,便是可以對自身真氣的掌控了如指掌,同時,在作戰之時可以僅依靠最細小的動作完成最大的作用,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體力。
正因為入微可以讓人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果,因此凡是進入入微境界之人,無不是那些苦修數十年的武林前輩。
年青一代中,候希白自覺除了師妃暄和婠婠之外,他還從沒見過有第三人可以摸到入微的門檻,包括他自己!
可是此時,他震驚發現,陸淵非但已經摸到了入微的門檻,甚至已經擁有了入微的實力。
陸淵自然不知候希白的震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所謂的『入微』境。
他躲過了候希白的進攻之後,正欲展開反擊,就見候希白忽然一個撤身,身形快速後退兩丈,面露苦笑地抱拳說道:「抱歉,陸公子,是侯某魯莽了,在下不是你的對手。」
「嗯?」
陸淵見狀微愣,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可以打敗候希白,但自問也得十招開外去了,沒料到他竟然會主動認輸。
不過陸淵和候希白本就沒有什麼仇怨,而且通過靈覺也能感應到他說話確實是誠心的,並不是弄虛作假,當即也就停了手。
「既如此,那侯公子,就此別過。」
陸淵抱拳說道。
「呃……後會有期。」
候希白本以為自己主動認輸陸淵怎麼也會和自己客套幾句,或許自己能趁機套出什麼信息,卻不料陸淵竟然和自己說半句話的功夫都欠奉,只得訕訕一笑,讓開了去路。
看着陸淵漸行漸遠的身影,候希白嘆息一聲,轉身往與師妃暄約定的地點前進。
幾個時辰之後,候希白再次見到了師妃暄。
「抱歉,師姑娘,侯某沒有完成任務,沒能獲得陸淵的任何信息。」
候希白遺憾說道。
「侯公子,能把發生的事跟妃暄說說嗎?」
對於候希白的失敗師妃暄有所預料,因此並沒有多少失望,開口問道。
候希白自然不會拒絕,便把自己如何與陸淵相遇,又如何交手的事情講述一遍。
「侯公子,你是說……陸淵竟然知道妃暄出身慈航靜齋?」
聽完候希白的講述,師妃暄微微錯愕問道。
雖然她的出身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是因為慈航靜齋本就少在江湖行走,所以他們門派雖然在頂尖江湖人士之中聲名赫赫,可是在普通江湖人士之中,卻是鮮有人知。
「對,這也是我疑惑的一個點。」
候希白補充道:「這個陸淵竟然連侯某出身花間派都一清二楚,實在匪夷所思。」
聞言,師妃暄臉上不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原本她只是因為陸淵的實力高強對他有所關注,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陸淵的存在告知師門了。
『一個指法精湛且達到入微境的年輕高手,他的存在很可能在未來天下大亂之時起到異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影響天下大勢!』
師妃暄暗自凜然。
雖然陸淵目前的實力她們還可以應對,但以陸淵所展現出來的潛力,她毫不懷疑,未來陸淵絕對能夠成為武道大宗師。
而武道大宗師,對於天下大勢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遠的有以一人之力保持高句麗不滅的『弈劍大師』傅采林,突厥國師『武尊』畢玄,近的則有割據嶺南,幾乎是一方諸侯的『天刀』宋缺……
不誇張的說,一名武道大宗師,幾乎可以和以一己之力撐起一個小國!
因此,師妃暄如何敢不對陸淵這個未來的武道大宗師加以關注?
『陸淵,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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