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第三年。
低地豬人城邦,一眾豬人躲在高大的城牆背後,仰望風雲變幻的天空。
他們的耳朵里,充滿了暴風呼嘯過大地的鬼哭狼嚎,眼前儘是飛沙走石和被風吹飛的房頂屋瓦,以及吹飛的草木。
天上,下起了大雨。
豬人們非常驚慌,各自找地方躲雨。
「暴風雨襲擊海岸了,我們快通知議會。」
「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風,這一次的海嘯規模一定會很大,我們的城市怕是保不住了。」
「議會有什麼用,快通知元老院啊。」
不到三個小時,一份加急的文件便被送到伯利克里的桌頭。
他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元老院,所有元老集聚一堂。
伯利克里對還不知情的元老們,道:「父神在上,海面上有一股颶風正向我們在低地的城市進發,據豬人議會那邊的意見是,這一次的海嘯規模會很大,預估超過七成的城市處於海嘯的範圍。」
「我們必須快速出一份處理方案。」
一位精靈元老冷笑。「豬人能懂什麼。」
伯利克利,瞧了他一眼。
這名元老頓時神色尷尬,不敢說話了。
塞維魯建議道:「應該立即安排海岸上城邦里的所有豬人和獸人,撤到我們高地上來。」
戴安娜有不同的意見。「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在海岸邊兒上的所有建築和農地,全都會被洪水摧毀。」
「生命最為重要。」一位精靈元老簡短地道。「能保住性命是很好的了。」
「再說,那可是天災啊,難道我們要對抗天災嗎?恐怕重建所有被洪水摧毀的建築的費用,都比不上我們抵抗天災所耗費的資源。」
這個言論得到了,大多數元老的贊同。
「就讓他們立刻撤離低地吧,我們可以在災後重建城市。」
「對,調動精靈部隊,我們可以快速恢復所有的損失。」
伯利克里搖了搖頭。
「我不同意,我們恐怕必須直面對天災了。」
元老們錯愕地看過去。
為什麼?
「元首大人,這是為什麼啊?」
伯利克里對他們解釋說:「你們忘了一點,低地是重要的產糧領土。」
「高原多山多林,且已經被強酸污染,暫時無法種田。」
「我們不能失去低地的農田面積,否則我們的糧食就成了問題。」
元首的話,一語驚醒了所有元老。
他們差點忘記了王國是一體的,不是說,你那邊的城邦損失了,我們這邊沒事,就行,低地是重要的產糧領地啊。
低地一旦遭到摧毀,整個王國的國力,頓被抽去三成。
一位精靈元老急得口乾舌燥。
「那該怎麼辦,元首大人?」
其它元老們都是焦慮。
「父神在上,我們居然忘記了這一點。」
「元首大人說得不錯,如此看來,我們不僅要對抗天災,還要消滅天災。」
伯利克里揉着眉心。「可恨的極端天氣。」
「這樣吧,元老院立刻對所有城邦下令,召集五千名以上的精靈法師,我要他們冰凍海面!」
一眾精靈元老面面相覷。
面對危險的自然災害,元首大人居然不是讓豬人們撤退,而是直接把自然災害消滅了……
伯利克里道:「按照我們之前在人民公會通過的憲章,國家遇到天災和處於危亡時,元老院可以繞過公民大會直接下達調動資源,挽救城邦的指令。你們同意下達這個指令嗎?」
一名元老還在猶豫。「可是……這樣可行嗎?」
「我仔細了解過奧古斯都王,當日越海擊殺智慧蟲的過程。」伯利克里道:「他們是先冰凍了海面,然後再越海的,而當時他們只有不到三千名的精靈。」
「所以,我們絕對有能力冰凍海面。」
「我還可以施展變身生命古樹,用戰爭纏繞,加固防線。」
獸人迪倫表示:「老師,我也能化身比蒙巨獸,打擊浪潮。」
「可是……」一名已經轉職為德魯伊的精靈元老猶豫道:「這麼大規模的舉動,是不是有些在阻礙自然的發展呢?」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農田,可農田本身就是破壞自然的一種行為啊。」
「有違自然之道啊。」
伯利克里耐心地對他說:「這個請您放心,自然德魯伊本身就是對生命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協調者。」
「所以,現在正是需要我們去調停那片區域的自然與生命的關係,去那裏安撫颶風,保護那裏的生命,這恰恰履行了我們自然德魯伊的職責。」
「好了,開始表決吧。」
被說服了的元老們,很快就通過了這項法令。
很快,元老院的精靈使者前往23座精靈城邦,調兵遣將。
高原最北邊的城邦【瑪沙爾爾】議會建築中,精靈使者拿出信封里,寫了元老院命令的白紙,對滿屋子的議會成員宣佈。
「以父神、元老院和人民的名義,元首及元老院經過探討和研究,一致認為低地的颶風,必須受到消滅。瑪沙爾爾立即向首都提供一百二十名精靈法師,即刻與我一同回去。」
議會議員們眨眨眼睛,消滅颶風?經研究討論?以父神和人民的名義?
一名議員偷偷對朋友說:「突然覺得我們元老院的權力好大啊。」
……
獸人低地。
迪隆正在王帳里製作圖騰,這個圖騰與其它的所有圖騰不同,自從他見過創世之靈,並從天上回來以後,他就無數次地想念父神的模樣,記起祂對自己說過的話語。
接着,偶然間,就好像是鬼使神差與靈光一閃,他知道了自己要做出一枚前所未有的唯一性的圖騰。
這個念頭似生根了似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讓他無法抗拒這種渴望。
之前,他一直嘗試用戰鬥讓自己分心,擺脫這種過於強烈到不正常,令人不安的靈魂悸動。
現在,迪隆放棄抵抗這種渴望。
他要做出這塊圖騰,瞧瞧它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那大手握着都算得上是短劍的匕首,一刀子,一刀子地戳在桃木上,雕刻出心中的圖騰的模樣。
『見過父神以後,我就心有靈感,可是這形象我從未見過。我也沒有招魂,這只是一塊普通的木頭而已,為什麼我感覺到它已經有了靈魂?』
『獸人的知識來自天啟,是因為我見過了父神,所以這塊圖騰,自動鑽入我的腦子裏了?這塊圖騰是來自…父神的直接啟示嗎?』
『我只知道,我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分心,不能分心,此刻我只做一件事情。』
王帳外,獸人先知帶着阿托曼想要進入帳篷,卻被衛兵攔下。
衛兵抱歉道:「對不起啊,先知,酋長大人說,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別人進去。」
「如果我讓你們進去了,我的腦袋就沒了。」
獸人先知瞪了他一眼。「哼。低地來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暴風,他卻玩起了精靈的隱居。」
「你快讓我見他。」
衛兵左右為難。「可大人,我的腦袋……」
先知轉了轉眼珠子,其實堅持下去,今天肯定就能見到迪隆,放在以前,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迪隆這傢伙做一件事情是很優秀,但是呢,他做這一件事情的時候,一定會很認真、很認真,心無旁騖,不理會旁事。
以前都是自己幫他打理,邊邊角角的事情,迪隆才可以專心做一件事情。
今天……
先知眼神暗了暗,他拉着阿托曼離開,還回頭故作憤怒,跺了幾次腳。
「你們會後悔的。」
「迪隆,因為你的疏忽,父神絕對會怪罪你。」
先知拉着阿托曼,對他說:「孩子,走,我們到高坡上的神廟裏去。我要告訴父神,有人在瀆職。」
阿托曼比一般的獸人更聰慧,他瞧出了先知的企圖,眼神閃爍了一下,覺得這樣做不對,可想起之前自己遭受的種種不公,他狠狠點頭。
「我跟你走。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是一個不受酋長重視的小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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