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巴巴托斯就見到了所謂狼頭王派來的稅務官。
這是一個桀驁的人。
但是,綠洲不管這個人有多麼趾高氣昂,他們還是費心招待了他,只要不影響綠洲的財產,潘羊們不會在意一個傻子的傲慢。
狼頭王的稅務官到來時,引起了許多狗頭人農戶的注意。
他們走出自己的房子,圍在田壟間斷,遠遠地望着稅務官進入7號綠洲的深處,狗頭人們普遍心裏升起來了一絲不妙和抗拒。
經過大半年的綠洲生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看到這個趾高氣昂的稅務官,心頭就升起來了不爽。
當然,現在只是一點抗拒而已。
等稅務官進入村子的公共建築以後,一名狗頭人少年跑到巴巴托斯的身旁,他滿是對那趾高氣昂的官員的不滿道:「巴巴托斯大人,為什麼那個人可以這麼輕易走過我們的農田和房屋,輕易地經過我們的私有財產卻可以四處眺望,絲毫不顧及主人家呢。」
巴巴托斯眼神亮起來,他樂於向這個思想還沒有固化的少年,解釋道:「孩子,你不要在意一個無知的人的態度。」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對於一個無知的人是充滿惡意的,因為越是無知的人,就越是視野狹窄。」
「所以,不要被對方的態度影響到你自己的心情。」
「重點是,必須保護自己的財產,以及做對得起自己工資的事情。」
巴巴托斯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走入公共建築內。
這個稅務官一進來就把腳擱在石頭桌子上,充滿傲慢和好奇望着潘羊們說:「高貴的國王命令我過來清查你們的稅務,你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繳納過稅收了,所以我現在要問你們要賬本。」
「可以拿出來了嗎?」
巴巴托斯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一點兒也沒有在乎他挑釁的話。「大王子告訴我們可以免稅的。」
「所以不存在稅收。」
稅務官冷笑起來。「滑稽。這是狼頭王的命令,難道還能有錯。」
巴巴托斯笑道:「我們認條約。我與你們的王子簽訂的條約是如此,即使你們自己不重視,但是我們重視。」
「條約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如果你們突然反悔,那你們就要支付我們違約的錢……」
稅務官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着巴巴托斯的鼻子,罵道:「大逆不道。」
「言行悖亂。狼頭王說一不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巴巴托斯示意士兵闖了進來,用刀劍把這個趾高氣昂的稅務官給逼退到牆角,巴巴托斯拿起台子上的一杯茶水,抿了口。「何必要激怒我呢。」
「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上,我勸你說話小心有些。」
「我再跟你說一句,我們綠洲不管你們內部是什麼想法,我們只認條約,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稅務館顫抖着,說:「你……你……想要幹什麼!我可是狼頭王的人,你敢動我,你們就……就……」
「呵。」巴巴托斯的冷笑聲打斷了他的聲音。「我在就了解過了。你以為自己忠心,可你在狼頭王眼裏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而已。」
「我就算殺了你,也不會為此多費什麼事情。」
「但我不殺你,我要你把你的幾個妻子和兒女全部接到綠洲來……」
「否則……」
幾個潘羊人舉着大刀子突然揮下,冰冷的寒光在稅務官面前閃過,稅務官撲騰地癱倒在了地上。
巴巴托斯滿意他的害怕。「你寫一封書信,我幫你送到你家人那邊去,讓他們到我們這裏來坐客。假如你拒絕,我就殺了你。」
狗頭人見他們不是開玩笑,嚇得是瑟瑟發抖。
「我寫……我寫……」
「你們要幹什麼?」
巴巴托斯道:「我要你暫時想辦法拖延住狼頭王,至於稅收的問題,我們會自己與狼頭王談判。」
「你只要幫我們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狗頭人稅務官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他望着潘羊們,喃喃自語。「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國王的使者,你們瘋了,你們一定都瘋了。」
…………
暫時打發了稅務官的問題以後,巴巴托斯叫人摘取了一些豌豆藤蔓和火荼羅移植到球形的土塊里,又把這些球形的土塊放入瓷瓶里。
他們把這些瓷瓶搬到了船上,滿滿一大船都是這樣的瓷瓶。
船上,到處都是豌豆綠植的藤蔓,猶如變成了綠色寶船,叢林行駛在這青尼羅河的河水之上。
巴巴托斯命令水手起航。「既然有人襲擊了我們的船,弄了我們的貨物,我們就把河面上的所有水賊全部清理乾淨。」
潘羊人的綠色寶船緩緩向上遊行駛。
半天后,對面迎來一艘舉着武器歡呼的狗頭人民兵們,他們暴躁地要求前面潘羊的船隊停下,巴巴托斯耷拉了下來雙眼。
下一刻,豌豆綠洲抬起口器,一粒粒綠豆似子彈般落在對方的小船上。
僅僅是片刻,對面就是一片狼藉。
狗頭人民兵們慘死在了甲板上,而當潘羊的綠色寶船靠近的時候,火荼羅植物抬起身體,張開它那豆莢般的葉子,接着火荼羅居然噴射出了火焰。
對面的整艘船都被火焰覆蓋。
青尼羅河上,火船和綠寶船錯身而過。
很快,他們又遇到了一艘打着王國官旗的船隻,巴巴托斯沒有任何地猶豫,下令火荼羅把那艘狼頭王的船給燒了。
經過狼頭王旗幟的碼頭時,同樣是數十道火焰噴發出去,把碼頭燒了個乾乾淨淨。
一名潘羊思考道:「這樣不會撕破臉嗎?」
「而且也未必是狼頭王的人搶了我們的船。」
「什麼呀,根本不會。」巴巴托斯冷笑起來。「既然河面上有水賊,我就幫他們清理一下。」
「我感覺我現在看到的都是水賊,水賊真的是太囂張了,怎麼到處都是,我們快過去把前面那艘運送銅礦的船也燒了。」
「都燒了,都燒了。」
「以後,我看誰還敢搶我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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