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陳婉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庇護周尊,她和這位少年既沒有親屬關係,也沒有朋友關係。愛字閣 www.aizige.com
看到麥克即將扣動手槍的保險栓,脫口而出就有些後悔了。
因這棟房屋帶來的熟悉感覺,她是這麼覺得,潛意識裏想保護在這座房屋的人。
沒去想沒來由的親切感,陳婉清為了圓過去開口辯護的這番話,飛快在腦海里思索某些事情。
「依照80號避難所那群上級的想法,他們只是想找人背上重大事故的黑鍋,不在意殺死幾個人,他們關心的是誰能承擔責任。
「總之,一定要給猛蟻公司交待,哪怕交待是嫌疑犯的屍體。
「我只需要把周尊的生平資料、電子眼機械人的記錄儀、以及派人跟蹤分析出的評估,相信能圓滿將此事揭過去。」
陳婉清深知裏面的內幕,拿出一份蔚藍色的文件夾,一改關心緊張的態度,換了個輕鬆的口吻:
「麥克,你別在意,干我們兵員這行的,有時就要應付很多事情,事情多了,難免出現紕漏的事,你不怕冤枉一個人嗎?」
「叫我長官,陳女士,我可比你大不止兩級。」麥克掐滅煙頭,臉上十分不爽,被下屬打斷談話的感覺極其微妙。
察覺到兩人的隔閡,周尊緊張之餘有些尿意,但總是鬆了口氣,被人家用槍抵着腦袋的滋味絕不好受。
「陳婉清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是來旅遊度假的嗎,怎麼成了80號避難所的長官?」
回憶家庭錄像帶的內容,周尊難得從詭異的場景中認出了陳婉清的面容。
錄像帶里的她、渾身濕透、眼神有點不太正常。
現在,則是搖身變成犀利眼神的女長官,鮮明的反差,他滿腦袋的小問號。
但即使認出了陳婉清,周尊也沒有開口說出錄像帶,只能關注着麥克的手槍,期待別擦搶走火。
不過觀察到他們間的間隙,他倒是覺得可以利用一番,想辦法阻止麥克瘋狂的行為。
在這時陳婉清拍手,一個懸浮的屏幕頭機械人從樓下飛上來,運轉出齒輪滾動的咯吱聲。
眾位廢土士兵讓開道路,只見她伸出食指,調出了一份蔚藍色的文件檔案,翻閱到中間的頁碼,裝訂着監視周尊日誌的資料,就這麼呈現在大家面前。
她道:「種種線索表明,在和睦小鎮,周尊沒有做出任何不良影響,沒有故意搜集過組件設施,他做不到這一切。」
「正常?」
麥克的聲音幾乎是從肚子裏發出的,他當然相信屏幕頭機械人的記錄儀,記錄儀明顯比人類可信,不過他今晚廢了老大的力氣,卻不是將此事糊弄過去。
他之所以能爬到80號避難所的高級管理層,是學會了幫助上級解決麻煩,至於整個過程的正義,他只相信藍星聯邦政府的正義,如果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不得不除掉所有上級煩惱的問題。
「我負責處置掉問題,一來這位青年是國際罪犯,試圖傳播虛假的末日災情,二來你認為這說法站得住腳嗎,一個閉嘴、無比鎮定的小孩,他為什麼不給自己辯解,一定是隱瞞了秘密。」
在聽到長官麥克的『回馬槍』時,陳婉清呼吸瞬間急促,看來他只是想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探究真正的可能性。
就算是想麻利找出背鍋俠,但一晚上殺死四個人,總會讓特殊人士關注到。
因為末日知情人在來到和睦小鎮以前,都是記錄在冊的。
尤其是年齡尚小的周尊,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引起了重大事故,理由實在荒唐可笑。
麥克盯着所有人,略微自豪地說道:
「看看我的胸口,兩枚銅星勳章,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我在摸爬滾打的時候,你們還在家裏玩泥巴、擺弄賽博坦星人的玩具。」
「我喜歡將可疑的問題滅殺在搖籃里,你們只能提建議,但無法左右我的主張,為了80號避難所的信仰,我能獻出生命!」
「啊這......」
周尊一臉的小問號,沒人詢問他的意見,而且他倒是想開口啊,死長官堵住了他的嘴巴,即使那邊宣示了自己的助長,可也不能這麼搞。
你好歹讓勞資張嘴辯解,我沒有不想辯解!
麥克再度端起手槍,他已等候的不耐煩了,希望完事了以後,他可以掐點吃上80號避難所的熱飯。
在地下避難所,兩位居民分別佩戴了手槍和棍子,在戈登弗里曼的開門技巧下,似乎就要衝出去做掉所有人,此時外面出現了唐突的插曲,原來是屏幕頭機械人接通了一個不速電話,正是為着周尊一事而來。
屏幕頭機械人放映出一張圓餅臉,圓餅臉摩擦着合金鐵皮的手掌,聽起來很是膈應人,他露出迷惑的藍色電光的眼睛,看到捆綁狼狽的周尊,發出豪爽的人工合成音。
「餵歐,才一天不見,我的員工已經如此狼藉不堪了,看上去我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可能這也正是研究的價值所在。」
麥克看向屏幕,眼神細微變化,看到可愛身體、胖乎乎的頭頂標着10號的鐵皮老闆,立刻換成另一種態度。
「胖仔長官,你怎麼使用了這個聯絡電波?」
「你的意思是我來者不善?」
胖乎乎的機械人,摘下帽子,一副大熊貓般的憨態體型,不了解情況的,可能以為是逗孩子的超大號玩具仔。
「沒有,我正在處置一位嘴硬的犯人,都是為了避難所。」麥克僵硬地解釋。
「所以,你真的搞定了一切?」
「這是小事情,你沒必要關心。」
當滿臉絕望的周尊看到了鐵皮老闆,眼睛忽然冒出小星星。
只見這隻肚皮大了一圈,宛如戴着游泳圈的機械人,正在紳士般地打招呼,人工合成的語音總是夾雜着平平凹凹的音調。
周尊猶如看到了天堂,眼前熟悉的機械人正是招納他的機械人——10號鐵皮老闆!
本來對機械人還無感,因為他知道對方腦迴路全是納米電路板、再怎麼勾連成仿真人類的機械人,也只是受到高級複雜程序指揮的死物。
但是自打10號老闆出現,周尊像是碰見了及時雨,就差以『家人』稱呼了!
最重要地是,麥克似乎很忌憚鐵皮老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個避難所高級長官,居然禮讓鐵皮機械人......
鐵皮老闆從事的是軍火生意,他似乎一直在跟避難所有所往來,周尊覺得或許能猜測人類,但是千萬別猜測一個頂着項圈鐵皮肚子的傻乎乎機械人。
試想一下,跟別人說我在尋思機械人怎麼想的,他們指定說你腦子就和機械人一樣,都是電路板、驅動系統、環境交互系統、機械機構、並且進水短路。
「你們堵住了我員工的嘴,這讓我怎麼計算他意思是什麼呢?」
聽聞胖仔的不滿,麥克表現得相當謹慎。
這隻名字為胖仔、頭頂標有10號的機械人來路不明,根據流傳的說法,胖仔老闆的電子眼採用了尖峰科技的生物視覺儀器,將近6k左右的像素。
而且,金髮男子曾經和麥克閒聊過,胖仔老闆的大腦晶片是微縮型號的納米城市,集中了藍星所有的超級計算機、光刻機誕生的前沿機械人。
一整座納米微型城市支撐了他的核心算力,並且具有極為強大的學習模式,他似乎在負責80避難所的軍火買賣項目,背後是非常神秘的研發組織。
想到胖仔老闆背後的前沿機械人項目,還有它販賣給避難所的科技武器,麥克不得不慎重決定,順着它的意思,拿走周尊嘴裏的東西,使他可以開口講話。
「你趕緊和它說完話。」麥克非常無奈,一個機械人想和人類談心,本身就是很扯淡的奇葩事件。
「說完話,然後殺了我?我只是個遵紀守法的居民,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就要殺了我?」周尊滿腔怒火,他佯裝無辜的模樣,仿佛下一秒來一記友情破顏拳。
友情沒有,仇恨倒是積攢了不少。
「我只能這麼做。」麥克聳了聳肩。
「親愛的員工,你應該先和老闆打招呼。」鐵皮老闆藍色雙眸忽然閃爍成紅色的,「經過程序學習,我認為老闆才是員工的父母,你該只聽我的差遣,而不是和一個無趣的人類交流。」
聽見鐵皮老闆的話,周尊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能理解鐵皮老闆的意思,畢竟他是個走『學霸』路線的機械人,只能計算出普羅大眾的邏輯行為,至於他是怎麼計算出特定場景的行為邏輯,這一點,周尊解釋不了。
但老闆是員工的父母,某種層面來講是事實,他無從反駁,露出尷尬的微笑。
「原來你的真名是胖仔啊,我居然稱呼你是10號老闆。」
「榮幸之至,一個名字而已,10是我的出廠號碼,我是第十個出產的高端機械人,胖仔只是我給自己起的名字。」
麥克是來做劊子手的,可不是聽人機互動的,對於這種無聊的把戲,真不知道周尊為何要跟高級程序的機械人交流,看上去真的很蠢。
不管怎樣,他要槍斃了周尊,他能在小屋察覺到蛛絲馬跡,就是說不上來。
即使確定他的的日常近乎是在小鎮隱身,但此人一定沒有表面上那般簡單!
「哦,你想對我的員工做什麼,開槍?我之前剛學會了打報告,你難道想讓避難所的軍火生意黃了?」
胖仔老闆的喝止,麥克差點頭腦一熱,直接暴走,握在掌心的手槍,怎麼也沒辦法按下去。
他心想,這個該死的鐵皮疙瘩不會要保住周尊吧!
若不是它背後的研究機構,老子一定要爆掉它的腦袋,拿電鑽機鑽開,敲碎了裏面的電路板,送到避難所重新製造,然後製作成標靶,天天開槍打靶!
然而這些是麥克的想像。
事實上,這令人無語的世界,機械人的地位甚至比人類都要高,他還真不能把胖仔怎麼樣,哪怕他是高級長官。
發現胖仔機械人有意維護周尊,陳婉清倒是掌握了脈門,但嫣然一笑,走到麥克面前,說道:
「既然有胖仔先生作保,那就能證明周尊是安紀守法,有工作的小鎮居民,看樣子避難所的事故與他也無關了。」
麥克嘆息,狡猾一笑:「確實,今晚殺掉的末日知情人夠多了,周尊,我暫時不殺你,你最好沒有任何不良舉動,我會監視你,你別想逃過我的眼睛!」
「你隨便,清者自清,反正核爆末日快到了,我只想安穩度過最後的餘生。」
周尊以略傷感的口吻表達了遺憾。
這深深刺激到了麥克,原本他計劃中全部處決的四人,卻有此一人沒有按套路處決。
他還想反駁回去,然後看見了一臉憨厚的胖仔老闆,仿佛準備目送他離去,還有旁邊看大戲的陳婉清,強行壓制住上來的高血壓,麥克一臉晦氣離開小屋。
「怎麼會這樣?我的偵探經驗一向很準,這座小屋肯定是有異常情況,為什麼會查不到!」
回憶起臨走前,周尊無辜的面容,麥克不是那種矇騙過去的傻子,他打算繼續深入檢查,總會查到某些詭異之處。
在麥克走後,胖仔老闆對周尊說道:
「夜深了,我判斷出你的臉龐浮現出10%的黑色素,如果睡眠不好,工作就打不起精神,在你的小屋裏安心睡覺,明天下午準時來我的小店,我們一起進入80號避難所。」
陳婉清關閉了屏幕頭機械人,她看向周尊,其實自己比周尊大不了幾歲,不過仍然將周尊看成後輩弟弟,望了望使她腦袋劇痛的屋子,說道:
「把今晚當成一次例行檢查就好,我們什麼也查不出來......你是安全的。」
「不過這裏有些......太乾淨了,你入住小屋,為何餐桌沒有油污呢,你都在哪裏吃的飯?」她問道。
周尊心裏打鼓,這兩天,他還真沒在屋子裏吃飯,都是在地下避難所進食。
遏制住瞥向避難所方向的欲望,此刻面對陳婉清疑惑的眼神,他的心臟曲線如過山車一樣。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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