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坐在位子上,看着滿殿的人流,有些出神,這場祈年殿夜宴,雖然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郭保坤知道,長公主李雲睿早就設好的局,讓莊墨韓用一生的名聲前去污衊范閒,希望可以讓范閒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時,但是李雲睿哪裏知道範閒就是一個開掛之人,身上承載着上個世界五千年的文明,希望用莊墨韓誣陷范閒抄襲一首詩,又有何用,范閒的腦子裏有着數不清的詩詞文章,哪裏是一首詩就可以翻盤的,所以註定了長公主李雲睿這次的謀劃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是可惜了莊墨韓一生的名聲盡喪於此夜,全部都送給了范閒當做踏腳石了。燃武閣 m.ranwuge.com
「莊先生!」范閒看着手裏拿着一副畫,滿臉沉默和嚴肅的莊墨韓,范閒連忙鞠躬問候,畢竟這可是當今天下的文壇泰斗,是當世的文宗大家,是讀書人共同的偶像,范閒覺得自己還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乖乖行禮,恭敬異常。
莊墨韓卻有失自己以前的禮儀風度,並沒有理會范閒,裝作視若無睹的從范閒身邊經過,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向着自己的位置座次落座,不曾有任何的表情。
范閒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范閒是什麼人,最討厭行禮之人,即使見了慶帝都是能省就省的主,今日主動行禮卻被莊墨韓無視,多少讓范閒心裏有些不爽。
范閒看了看莊墨韓一頭的白髮,想着尊老愛幼的傳統,只能尷尬的自我安慰,不和老人一般見識,但是心裏卻隱隱感受到了莊墨韓對自己好像有着敵意,不然一個文壇泰斗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
范閒轉動着腦筋,思考着莊墨韓對自己的態度,他有預感,今晚的夜宴可能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平靜了,不由的打氣了精神。范閒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後落座,看向了早已經到了的郭保坤,看到他一直瞅着自己和莊墨韓。
范閒嘴巴微微張動,無聲的向着郭保坤說着什麼。
郭保坤看着范閒的口語,知道範閒是在問自己,是不是知道為什麼莊墨韓會對他這麼一個冷淡的態度,郭保坤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但是並沒有向范閒使用傳音之術解釋。
郭保坤伸出右手,微微下壓,示意范閒稍安勿躁,靜靜的等待着事情的發展就可以,沒有必要心急。
范閒知道了郭保坤的意思,沒有在做任何的表示,只好安安穩穩的坐在原地,等着夜宴的開始。
不過一會的時間,整個夜宴已經坐滿了賓客,慶帝也出場了,坐在主位上,對着眾人講起了開場白,這可能真的是每個世界都通用的規則,主人舉辦宴會,一定要有一個開場白,其實都是些廢話。
范閒毫不在意慶帝的講話,專心的對付着自己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頤,吃的是昏天黑地,完全不在意周圍人投向自己的鄙夷的目光。
慶帝看着下邊范閒的舉動,微微有些皺眉,雖說宴會就是吃吃喝喝,主賓同樂的一個活動,但是主人和各位客人都在講話時,范閒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失禮,慶帝雖然心中有着不喜,但面上還是不露分毫,繼續和眾位大臣們聊着天,特別是莊墨韓和雲之瀾。
莊墨韓和雲之瀾是北齊和東夷使團中身份最為高貴之人,甚至是雲之瀾腰間還帶着自己的兵器,要知道覲見帝王都是有着規矩的,沒有人可以將兵器帶上殿堂,但是慶帝對雲之瀾鬆了口,破了規矩。就因為雲之瀾是大宗師四顧劍的首徒,代表着四顧劍的臉面,所以沒有人可以讓雲之瀾解劍。鑒查院眾人,全部都打氣了精神,盯着雲之瀾,生怕他會在夜宴之上做出出格的舉動,特別是擔心雲之瀾會對慶帝做出刺殺的舉動,即使是殿外有着洪四庠這個大家猜測的大宗師在守着,也多少還是有着不放心。莊墨韓作為文壇泰斗的身份比之雲之瀾更是只高不低,慶國雖然以武立國,武風強盛,但是文治方面就差了一些,慶帝自然知道馬上打天下,馬下治天下的道理,所以對莊墨韓的熱情比之雲之瀾還要高一些。
慶帝忍了半天范閒的無禮,眼眸一低,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伸手示意范閒來到跟前。
范閒本來正吃得過癮,完全沒有注意到殿中的動靜,直到身邊的辛其物用手使勁扯了扯范閒的衣袖,范閒這才抬頭不解的看向辛其物,眼中還透着一絲的疑惑,似乎在詢問辛其物要幹嘛。
「陛下招你上前回話,已經等了好一會了,不要太失禮了!」辛其物如果可以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去扯范閒的衣物,但是上首的大人物都注視着自己和范閒的這個方向,范閒是毫無所覺,但是辛其物可不是范閒,早就受不了眾人的目光注視,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只能打擾范閒的雅興,小聲的告知范閒。
范閒聞言抬頭向着上首望去,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慶帝、太子、二皇子和長公主,莊墨韓和雲之瀾,甚至連郭保坤都盯着范閒,可見此時,范閒究竟有多麼的引人注意,簡直就是正常宴會的中心人物,眾人都對其投送着驚奇的目光,實在是想不到范閒居然如此的膽大包天,讓高高在上的慶帝都吃了癟。
宴會的眾人有面露幸災樂禍之色,有的為范閒擔憂,但也有毫無波動的人,但是范閒居然毫不緊張,自衣袖中抽出手絹,仔細的擦了擦嘴角和手,又將手絹塞回到袖子中,這才慢慢起身向着慶帝等人的所在走去。
范閒來到中間站住,躬身向着慶帝行禮,「陛下,你找我何事?」
「雲之瀾,你可知道他是誰?」慶帝指着范閒,向雲之瀾反問道。
「在下不知,第一次見到這位大人!看年齡應該不大,不知是貴國哪位俊傑?」雲之瀾仔細大量了幾眼范閒,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轉頭向慶帝確認范閒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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