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關於要怎麼打袁術, 大家鬧鬧哄哄地爭論了半天,最後還是領導充分聽取大家意見之後,一言獨斷。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徐州兵馬共出兩萬, 兵分兩路, 一路由關羽帶領,自廣陵而出;一路親自領軍, 自靈璧而出。與此同時寫信給孫策和劉表, 請他們策應徐州的義師。
關於孫策和劉表, 大家依舊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他們會幫忙, 也有人覺得不會。尤其是曹操還沒動,曹丞相究竟是南下去打袁術, 還是兵發淯水, 先把近在咫尺的宛城給打了,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而宛城是荊州向北的大門, 宛城一丟, 劉表的領地立刻大面積縮水。
至於孫策
孫策和袁術還不清不楚的,尚未割席呢。
不管怎麼說, 天子已經降了詔,反正誰要是公開違命誰就逆賊唄,這信純粹的不寫白不寫。
除了以上這些安排之外,劉備又留張飛守下邳,陸廉回劇城,互相拱衛,鎮守大後方。
初步計較議定之後, 先不忙進兵的事, 接下來謀士們要開始制訂詳細的後勤計劃, 今歲大旱,糧草要精打細算,袁術境內已經一片困苦,百姓易子而食不是什麼稀罕事,義師打進淮南就別想着徵稅了,鬧不好還得給老百姓發點粥接濟一下,要不民夫別多帶了,到時候徵發一些淮南的百姓,順便給他們點小米吃得了。因而糧草中轉就變成了重中之重,千萬需要選擇穩妥之人。
這些瑣事都吩咐清楚之後,文士武將一一領命,眾人魚貫而出時,劉備又出聲了。
「元龍,懸魚,你們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且留下敘話——」
人群中忽然有人轉過頭,陰惻惻地看了過來。
待她察覺到目光,轉頭想要尋找來源時,卻又找不見了。
只有陳群腳步停了停,似乎在看她,但在她的目光望過來時,卻又立刻將目光移開,回頭看了一眼上座的主公。
這雙眼睛裏透露的意味太過明顯,以至於劉備不僅立刻察覺到了,而且理會了陳群想說點什麼。
這位主公有點不自然地想撓撓頭,又很想摳摳腳。
他已經完全意識到他做了一件有點不太對勁的事。
關於陸懸魚的婚事,劉備心中原本計較得挺簡單:他雖器重她,信任她,待她如子侄,但她同時下大多數男子會傾慕的那等美人顯然是不同的。
陸懸魚既不柔婉,也不嫵媚,更沒有什麼幽靜之美——因而劉備一廂情願地認為那些跑去追求她的男子,大多數是衝着權勢而來。
既然他們所求並非真心,而是權勢,那他自然也想替她選一個值得她分享自己權力的郎君。
陳群就是這樣被劉備挑選出來的,這位潁川世家出身的文士年輕貌美,風姿清正,關鍵是潁川陳氏世代經學,既有大族之間的美名,又不擅兵法韜略。
這樣的聯姻對陸懸魚的名聲是有好處的,不僅青徐的士族會樂於同她結交,並逐漸淡忘她出身寒微之事,甚至將來征伐中原之時,無論哪一地的世家豪族都不會輕視這位武將。
至於除此之外,這兩人彼此之間到底有多少情意,劉備倒是不覺得這算什麼大問題:士族間聯姻大多看門第,看利益,誰去問一句郎君或是女郎心中究竟有沒有情?年少夫妻,有情自然好,無情也無所謂——反正作為父親的陳紀點了頭,作為主君的劉備也點了頭,接下來只看陸懸魚自己,她若權衡利弊,覺得這親該結,那便結了,陳群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她若是不欲成親,劉備自然也不會逼她,順其自然,讓她接着選下一門稱心的親事便是。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陳群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這位看起來冰冷肅正,總端着一副架勢的小郎君剛剛那個哀求的眼神明顯是已經動了心,卻並未獲得女郎青睞,因此來尋他這個媒人的幫忙。
問題是劉備也不知道該怎麼幫。
他原本以為在那一群世家次子之間放進去一個出身好,人品好,前途好的美少年進去,就足夠打敗這一群黃口小兒,順便引起懸魚的注意了。
但他現在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眾人還在往外走,他還不能立刻開始說正事。
於是有點緊張的主公順手從案幾下面取了一段氂牛尾,下意識開始編起了手工活。
主公感覺怪怪的。
陸懸魚心裏這樣嘀咕了一句。
但她和陳登都與他十分相熟,因此待得眾人走光了,她還抻脖子仔細看了幾眼。
「編得不錯,主公手就是巧。」她誇了一句。
陳登瞪了她一眼,她趕緊把脖子縮回來了。
主公也將手裏編了一半小辮子的氂牛尾放下了。
「留你們來,是為了一樁正事。」
劉備的表情變得嚴肅,陳登和她也鄭重起來。
「這幾月間,還須多造戰船,防備孫策才是。」
陳登摸了摸小鬍子,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廣陵丹徒不過一水之隔,造船之事如何瞞得過孫策?」
「我也不欲瞞他,這船不能沿江而上攻伐袁術麼?」劉備說道,「我自戒備着,他又能怎樣?」
「主公雖不欲與他刀兵相見,但淮揚富庶,孫策恐怕早有吞併之心,難道主公不打他,他便也不來打主公麼?」陳登勸說道,「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的好。」
主公沒有回應,於是屋子裏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陽光似乎都慢慢走了一步,劉備才終於嘆了一口氣。
「若不是天子降詔,袁術我也不想打他。」劉備說道,「我領徐州這數年之間,連年征戰不休,士庶疲敝,我總該給他們幾天休養生息才是。」
陳登的那點不贊同終於轉變為了欽佩,「主公真仁慈之主。」
「話雖這麼說,不是也照舊徵發郡兵,南下攻打袁術了?」劉備搖頭,「這樣若也算仁慈之主,恐怕天下人都要嘲笑我。
「廣陵戰事,元龍警惕些便是,我看孫策年少英雄,眉宇亦有英豪氣,未必會在剿滅袁術之前,與我為敵。」
陳登又摸了摸小鬍子,拱手行了一禮。
「是。」
接下來是她的事了。
主公對她的吩咐很簡單。
袁譚剛剛回去,但畢竟沒有傷筋動骨,而且冀州家底雄厚,要隨時警惕袁家大公子不死心又蹦躂回來。
「他來一次,」她說,「我打他一次。」
劉備笑容滯了滯,最後還是繼續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樁重任。」
「主公有何事吩咐?」她來精神了。
「翼德鎮守下邳,與曹操相持,我與雲長帶兵攻伐袁術,期間若形勢有變,」主公說道,「或許還要你輕騎南下,千里奔襲。」
陸懸魚意識到了這句並不算繁複的吩咐,劉備要避開眾人說的緣由。
他不願意盡發徐州之兵攻城略地,就只能儘量抽調各地兵馬。但這種事自然是有危險性的,若是北海東萊的兵力抽調南下的事被袁譚知道了,會怎麼樣?
「我知道了,」她說,「我會小心行事。」
除卻抽調兵力時需要注意的細節外,身邊的武將自然也必須各個可靠。
聽到主公這樣叮嚀時,她立刻表示,「確實各個可靠。」
「我將張遼放在你那裏」主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看他如何?」
「挺可靠。」她說,「文遠與我是舊識,我信得過他的。」
主公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那太史子義呢?」
「子義輕騎五百,襲取厭次之事,難道主公不知麼?」她立刻憤憤不平起來,「這樣的大丈夫,可剖肝膽,可鑑日月!」
主公把目光挪開了。
「子義的人品,我自然是信他的。」他這樣嘟囔了一句。
「那主公為何有此問?」
劉備又將眼睛轉回來了,似乎想從她臉上找點什麼蛛絲馬跡出來。
「你信張遼,也信子義。」
她點點頭,「是啊。」
「嗯,這很好,很好,」主公摸了摸自己那並不算濃密,所以梳理得很精心的小鬍子,「那國讓呢?」
「國讓自然也——」
「也可剖肝膽?」
「可以剖!」她大聲說道,「留他守城,我是極放心的!」
主公搓了搓額頭。
陳登開始咳嗽。
咳嗽得非常生硬,就是那種一聽就知道他嗓子根本不癢,就非要咳嗽幾聲的那種。
「那,」主公似乎是硬着頭皮繼續問,「陳家的三郎如何啊?」
「他與國讓相處得很好。」她仔細想了想,露出一個笑容,看向陳登,「替國讓分擔了許多政務,這都是阿兄教育的好!」
陳登也開始搓額頭。
這次換主公大聲咳嗽。
「行了,正事大概就這些!」他嗓門很洪亮地說道,「你趕了兩日的路,十分辛苦,該好好休息不過我這裏有件事要你做!」
主公這個神情怪異極了。
「何事吩咐?」
劉備招了招手,令兩個僕役走上前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過了不一會兒,便搬來了一箱竹冊,放在了廊下。
「這是張孟卓送來的書,」他說道,「我想陳長文與孔北海忙於學宮之事,不如你將這一箱書帶去給他吧。」
她看了看門外那一箱竹簡。
又轉過頭看了看上座坐得端端正正的主公。
「這東西很貴重嗎?」她狐疑道,「主公遣一僕役不就行了?為何還要我來送?」
「咳,你不懂我其中深意,據說這是鴻都門所藏的典策文章,董卓禍亂雒陽之時,這些典策經籍四散流離,我不要僕役,而是要你這樣鄭重地送上門去,豈不是顯出你謙遜好學,尊重經學高士們的德行?」劉備說道,「這樣的美名對你有百利無一害,快去!」
主公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確實她也就是充當了一下快遞小哥,送一箱十分金貴的竹冊去紀律委員家而已。很稀鬆平常的一點小事,不值一提。
但她還是覺得什麼地方奇奇怪怪的。
陸懸魚嘟嘟囔囔地走了。
劉備和陳登默不作聲地看着那道十分挺拔的身影穿了鞋子,下了台階,順手拎起一箱竹簡,大踏步走出去。
然後陳登就將頭轉過來了,瞪着自家主公。
自家主公又一次從案几上拿起了氂牛尾,頂着那兩道目光,開始了平復情緒的手工活。
他那雙手很巧,平時可以拎長劍,拎馬槊,拎手戟,但現下也可以細緻地將光滑的牛尾巧妙用小指挑出來,分成幾綹,編起小辮子。
看到主公這樣默不作聲,一臉平靜地做手工活的樣子,陳元龍終於是敗了。
「其實主公行事妥帖,並無甚錯處。三郎早就寫信給我了」
主公那十根靈活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
「長文在北海的這些日子,極不自在。」
「如何不自在?」
陳登摸了摸鬍子。
「比如說,懸魚同他講話,他就不自在。」
「」
「但是懸魚不同他講話,他也不自在。」
「」
「懸魚同其他人講話,」陳登撇了撇嘴,「他更不自在。」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www.pinbige.com。品筆閣手機版閱讀網址:www.pinbige.com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96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