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塔斯憤怒地指着高超罵道:「高達姆斯,你這個卑鄙狡猾的混蛋,當初起事的時候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會全力支持我成為凱撒,現在卻掉過頭來攻打我。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站在高超身邊的議員格拉古斯雖與昆塔斯不共戴天,但在心中非常贊同他的話,在他見過的所有人裏面最數高超心機陰沉,奸詐狡猾, 在所有事件中高超才是最大的獲利者。
高超對着高台上的昆塔斯高喊道:「昆塔斯,此事並非過錯在我,而是你做的太過分了,你不該在元老院製造血案,更不該殺害露西亞和亨利母子,你已經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這是代表人道和正義來討伐你。」
昆塔斯急得跳腳:「我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牲畜, 當初是誰在第一軍團提拔你,是我!要不是老子垂青拔擢你, 你現在還不過是個小小的百夫長。也是你!鼓動我發動政變!揚言支持我登上凱撒之位。可是現在怎麼樣!老子被你架在了火上烤,你卻公開站出來反對我!你這個該死的!你就是世界上最壞的壞種!」
高超手下的將領們聽得怒火衝天,紛紛來到高超面前請戰:「將軍,請你下令,我願意率領我的大隊攻上宮殿,把這昆塔斯的腦袋提來見你。」
高超呵呵笑道:「不必理他,我們現在已經是瓮中捉鱉之勢,你們幾個把弩炮車推上來,給我用石彈砸。」
士兵們將弩炮車推上前,調整了發射方向,朝着宮殿的高台上拋射石彈,御林軍們架起盾牌向後撤退,全部退到了宮殿裏。
高超趁勢揮劍高聲道:「給我殺上去,活捉昆塔斯賞五百奧雷!得到屍體賞二百!」
士兵們爭先恐後地衝上前去,舉起手中的盾牌仰攻,御林軍們又從宮殿裏跑出來,彎起弓箭向下攢射, 結成了陣型向下猛攻。他們手中的大盾緊密排列,把高超的士兵們一邊推一邊攮刺,佔據地利優勢的他們成功遏制住了西班牙軍團的攻勢。
高超見強攻不成,連忙命令他們從台階上撤下來。
他冷酷地下令道:「給我把石彈換成火油罐!」
格拉古斯連忙上前阻止道:「這樣不好吧,將軍,這座凱撒的宮殿是動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修建而成,放火燒掉損害的是羅馬人的財富。」
「嗯?」高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格拉古斯見他表情不善,連忙換了一種說法:「將軍,這座宮殿還有羅馬的一切將來都是您的治下,你將來是羅馬的凱撒,怎麼忍心損壞自己的宮殿呢?」
「說的不錯。既然他們是困獸之鬥,我就慢慢熬他們,傳令下去,嚴密封鎖宮殿的四門,一粒糧食都不得放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高超的士兵們逐漸縮小了包圍圈,把昆塔斯御林軍困在了最高的宮殿裏。
昆塔斯深知宮裏沒有水,更沒有糧食,連忙組織人手突圍,但他們連續進行幾十次衝鋒後,都被西班牙軍團的銅牆鐵壁攔阻下來。
昆塔斯他們陷入了水盡糧絕的境地,嘴上都結上了厚厚的干痂,體力稍微弱些的已經完全脫力,連盾牌都舉不起來。
高超並沒有忙着進攻,而是在宮殿下方的廣場上架起了大鍋,一個鍋里燒了開水,另一個鍋里煮了羊肉。羊肉的香味被風吹向了宮殿,這對聞到香味的御林軍來說是更大的折磨。
他又命人對着宮殿裏高喊:」不要再堅持下去了,你們飢腸轆轆,只要肯放下武器,這些香噴噴的羊肉全是你們的!」
昆塔斯此刻正坐在凱撒的椅子上,頭髮披散面容枯槁,他麾下的士兵們在宮殿裏橫七豎八地躺着,即使此刻高超派人攻上來,他們也沒有多少力氣戰鬥了。
一個大隊長支撐着從地上爬起來,把手中的長槍當做拐棍一瘸一拐地來到昆塔斯面前,他眼淚婆娑地說道:「將軍,兄弟們已經堅守到這一刻,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既然反正都是個死,為什麼不讓大家做個飽死鬼呢?」
昆塔斯無奈長嘆一聲:「我被人給坑了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們去投降吧。」
御林軍的士卒們相互攙扶着走出宮殿,從台階上走下來,有些人甚至都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從台階上往下滾。
他們來到嚴陣以待的西班牙軍團士兵面前,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投降。」
「投降好說,放下武器,卸掉甲冑,就可以去吃肉了。」
降兵們把手中的武器扔成一堆,又把甲冑脫下來扔成另一堆,然後爭先恐後地跑到鍋邊。
士兵們把肉湯舀到木槽里,這些降兵就跑到木槽邊吃喝,相互擁擠爭奪,兇殘程度比起野生動物爭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超穿了一身拋光的分節式鎧甲,頭上戴着頂着紅纓的鐵盔,腰間挎着羅馬短劍,手持權杖朝着宮殿台階上走去,十幾名親衛跟在他的身後,其中一人手中端着煮好的牛肉和美酒酒杯。
他們走進幽深黑暗的宮殿,裏面只剩下昆塔斯一人坐在椅子上,對方身體坐的筆直,似乎不願意在對手面前展現自己虛弱的一面。
高超走到他的面前,從身後的士兵手中端來美酒,遞送給昆塔斯。
但昆塔斯只是抬起眼皮無力地掃了他一眼,並沒有接受他的饋贈。
高超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悠然說道:「你知道我此刻想起了什麼嗎?昆塔斯。我想起了凱撒的政敵龐貝,也想起了屋大維的政敵安東尼,你對於我來說,就是龐貝和安東尼。」
昆塔斯有氣無力地笑出了聲:「我只是個被人哄騙上當的蠢貨,有什麼資格自比龐貝和安東尼,你也不過是個奸滑狡詐之徒,有什麼臉面以凱撒和屋大維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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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句話的意義就是讓你認請世界,人生不過是勝與敗而已,何必看不清楚。」
昆塔斯這才伸手接過高超遞過來的美酒,品嘗了一口嘖嘖贊道:「這是從埃及運送過來的美酒,臨死前能喝上這麼一杯,也算是對自己有個交代了。」
高超順勢讓士兵把牛肉給昆塔斯端過去,這時昆塔斯似乎也看開了,用雙手抓着肉往嘴裏塞,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嘴兩邊的鬍子上掛滿了肉碎屑。
高超等他吃飽喝足,才輕描淡寫地說道:「元老院僅存的老寄生蟲們對你恨之入骨,他們建議我把你釘在十字架上。但你畢竟是兩朝老臣,曾經先後服侍過先皇馬可奧里略和暴君康茂德,同時你也曾經對我有恩,現在更是幫我削弱了元老院的實力,我怎麼着都得給你留個全屍。」
昆塔斯哈哈大笑:「好啊,那我得對你感激不盡了!」
高超當即下令道:「來人,給他找一條絲綢白綾!」
兩個士兵將宮殿中的帷幔扯下來,來到昆塔斯的面前繞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四個人左右發力,御林軍統帥昆塔斯就這樣被活活地勒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議員格拉古斯沖開士兵的攔阻闖了進來,看到昆塔斯坐在椅子上被勒死,不由得惱怒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輕易地就讓他死掉了!」
高超猛然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兇悍冰冷地盯着他,他的幾個親衛也把手按在刀柄上,虎視眈眈地盯着議員。
格拉古斯嚇得發怵,連忙改正口風說道:「昆塔斯謀殺了凱撒,還殺死露西亞公主和亨利王子,更殺死了元老院的眾多議員,他應該接受元老院的審判被處以極刑。」
高超冷淡回應道:「你可以回去告訴那些議員家屬,高達姆斯將軍已經替他們報仇了,希望他們以後能夠更好地服侍羅馬。」
格拉古斯搖搖頭:「你這樣處理,恐怕不能讓議員們心服口服,請將軍把昆塔斯的屍體交給我,由元老院把他釘在十字架上。」
「你沒聽說過死者為大嗎?」
「這是什麼道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不管是昆塔斯還是康茂德,我都要厚葬他們,讓他們安然入土。」
格拉古斯無言以對,只好轉身往宮殿外走去。
高超轉身喊住他說道:「三天以後我要在元老院召開會議,你把那些倖存的議員都叫過來,商討羅馬今後的命運。」
格拉古斯無奈地嘆了口氣,短短几個月內,羅馬的局勢急轉直下,能與高超抗衡的勢力都已被消滅殆盡。
……
三天之後,羅馬元老院四周的座位上空空落落,只有區區幾十個議員耐心等待,但高超卻遲遲不來。
幾個議員對格拉古斯抱怨道:「怎麼回事,高達姆斯不是要召開元老會議嗎?他怎麼不來?他怎麼能如此怠慢我們!」
格拉古斯心中也很煩躁,扭頭對幾個議員大聲道:「你們吵什麼,有本事你們自己找他說去!」
議員咧着嘴爭吵道:「格拉古斯,你這是什麼話!是你把這個人引進羅馬城的,我們不問你又問誰?可別又是一個昆塔斯,我們這些議員的命經不起你們這樣葬送。」
格拉古斯無奈地說道:「這些天高達姆斯將軍教會我一個詞,那就是識時務,可惜我們這些元老院議員們卻沒有學會。自從屋大維削弱元老院成為奧古斯都以來,元老院在羅馬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這次的政局動盪我本以為是個機會,但沒想到卻是更深的深淵!」
他望着元老院的穹頂喟然長嘆道:「共和執政的輝煌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而且永遠不會來了。」
一個守在門外的衛兵跑進來說道:「來了!來了!」
議員們連忙坐得端正,等待羅馬未來的統治者。
一位身披甲冑的將領走進元老院,他轉身環視一周,摘掉了臉上的鐵面。
格拉古斯看到來人竟然不是高超,而是他麾下的大將。
他頓時便惱了:「怎麼回事?高達姆斯呢?」
這名將領坦然說道:「將軍今天不能來參會,但他要我遞送給你們一封信。」
格拉古斯接過信看了看,滿腦袋都是問號:「讓我們勸進?什麼玩意?為什麼要勸進?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將領板着臉說道:「勸進的意思很簡單。你們這些議員們寫信上表,推舉將軍為羅馬凱撒,但將軍不能安然受之,他要發下佈告說自己才薄德淺,不能勝任。你們要接着上表勸進,列舉出將軍的種種功勳,希望他能夠登上凱撒之位,將軍再次推拒,你們再次上表勸進,等你們反覆三次勸進後,將軍才不得不接受推舉,榮登凱撒之位。」
聽罷此言,格拉古斯和坐在台上的議員們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這到底是虛偽?還是極端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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