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這一行八人下午三點多一點回到鳳城,正徵詢大家意見去那裏吃飯時,這吳媽咪就吵吵嚷嚷地讓楊偉請客,居然還挑了檔次比較高的溫嶺海鮮城,這地方一頓飯沒有一兩千出不來,弄得楊偉倒有點肉疼,不過看在幾位姐們大發神威,收到欠債的份上,也就釋然了。其實要擱他一個人,寧願去地攤上吃碗炸醬麵。
四位小姐呢,得了楊偉發的一萬塊錢,每人倒分得了二千多,一個個興高彩烈地輪番給楊偉敬酒,特別是那兩位沒見過楊偉的娘們,一邊敬酒還一個勁拋媚眼,差點就站不穩直接來個投懷送抱。這楊偉是來者不拒,直接就是大茶杯往嘴裏嚷,一頓下來,桌上五瓶汾酒,倒有差不多一少半進了他肚子裏。這虎子、王大炮早已忘了幾個鴇姐兒在澤州的表現,喝得臉紅脖子粗,這手就不老實了,一隻明看見還端着杯子,另一隻就伸春花秋月那皮裙子底下了。
我吳媽咪就看不過眼了,推推王虎子就說,摸摸,摸什麼摸,再摸也是毛衣毛褲………想上了啊,去去去,你倆自個去找地兒打野戰去吧!
幾個小姐就吃吃地笑起來,楊偉聽這話,差點把一嘴酒水噴在飯桌上,憋了半天咽了下去,嗆得直咳嗽,那名叫冬雪的姐兒,就很溫柔地給他捶背。好容易把這口咽下去,這楊偉抬起頭就說,我說吳姐,這講點文明好不好,這正吃呢,別不分時候就扯到那事上啊。
「還不是你這倆活寶兄弟,這看這倆人一路賊眼溜溜地,早看上我家兩妹子了。」吳媽咪說道,這人老成精倒真箇是不假,別的事不敢說,吳媽咪看這事倒錯不了。
「這還不正常,這兩小子就這貨色,有什麼奇怪地。他倆要是看上你沒看上兩妹子,那才叫不正常呢!」楊偉接了個茬,一句話說得八個人倒有六個噴了飯,那冬雪差點把一口茶水噴到楊偉身上,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楊偉笑笑沒在意。
吳媽咪這臉也不知是羞紅的還是喝紅的,就見她有着慍色地說:「我說楊偉,你咋不咋地怎麼擠兌我,虧我還找人大老遠跑百把十里地給你幫忙,你這真箇狼心狗肺!」
「別別,吳姐,開玩笑呢,來來咱碰一個……我這感激到來不及呢?」楊偉見吳媽咪有點臉上掛不住了,就圓場說道。那位叫冬雪的姐兒也也湊上來忙勸吳媽咪。
這時王大炮這淫貨就橫插了一槓子,恬着臉湊上來說:「吳姐,其實我真的喜歡你,一直就沒對你說………」一句把剩下的人連同吳媽咪都逗笑了,吳媽咪隔着人朝這王大炮的光頭那扇了一巴掌……看着大炮做勢抱着頭含糊不清說這打是親什麼的,這吳媽咪也是生不起氣來了。
一頓飯弄弄哄哄地吃了倆多小時,飯後這幫子人兒個個臉紅耳赤地搖搖晃晃地往車上走,倒是喝得最多的楊偉反而最清醒,結了賬,出了門、上了車,那輛金龍商務車已經還回去了,虎子大炮倆貨出門自個打的走了。這幫娘子軍,一個個步履散亂地就挨個擠上了楊偉的車。
眾人商議了一會,覺得乾脆回錦繡得了,反正快到晚上了,省得來回跑。楊偉直接驅車回了錦繡,這個時候,錦繡基本上沒有什麼生意,一個大院子冷冷清清地沒有幾個人,楊偉的車直接就停在了歌城門口。
下了車,楊偉主動給立功了的姐們開了車門迎了下來,那副駕上的坐着的那冬雪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了下來,這楊偉就忙上前扶着,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似的,一下子抱了個溫香滿懷。
一瞬間一萬年、一萬年一瞬間,楊偉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溫潤一片,鼻子裏溫香沁人、胸前兩個大綿團,冷不丁地脖子上還燙了一下…………媽b的,楊偉就想,這女的在我身上揩油呢。不過看這東北娘們長得也是珠玉圓潤的,紅撲撲的臉蛋上眼媚兒流轉,一排雕牙玉砌的貝齒和那微微有點上翹嘴唇,不是櫻桃小嘴,而是一張大嘴,一張非常賞心悅目、性感十足的大嘴……楊偉這心裏就撲通撲通狠跳了好幾下,好像覺得自己並沒什麼吃什麼虧!
陰謀……吳媽咪心底下卻泛起了這麼個詞,這冬雪這浪蹄子,領了一幫子東北浪蹄子,娘的沒來幾天就搶了大夥好多生意,不過那群東北娘們也真不是蓋的,要個有個、要條有條、要奶子有奶子、要多騷就有多騷。生意還不是好得了不得,來嫖得還不得排隊,甚至有些客人輪不東北娘兒,還眼巴巴地找冬雪這小浪貨去走後!操!這叫什麼事啊,弄得咱錦繡的老姐兒面子都掛不住。不過這冬雪吳媽咪卻不敢惹,曾親眼看見這娘兒和客人對瓶吹一瓶白酒都不帶臉紅,和鴇姐兒搶生意,她連罵帶吐、連打連抓、連踢帶撓,所向無敵。擱這文武雙全的姐兒,錦繡還沒出過這號人呢!
要是這姐兒勾引其他的人吳媽咪倒也不生氣,偏偏是楊偉,這楊偉又是吳媽咪最親近的人,而且吳媽咪的心裏就把這傅紅梅和楊偉早就當成一對兒了,這娘們太騷,今天明明喝都沒喝幾兩,就發暈,我看那,不是發暈,是發騷!……吳媽咪看着這冬雪就來氣。
眼見着四季美人四人進了歌城,那冬雪還一步三回頭地朝楊偉笑,這吳媽咪就不樂意了,捅捅楊偉說道:「那騷貨不錯吧……嗨嗨,再看眼珠子掉下來了啊!」
「說什麼呢!」回過神來的楊偉掩飾說。
「想就想吧還怕說,要不,我給扯扯紅線!」吳媽咪說道。
「得,怕你了吳姐,你不是找不上生意就想拉我吧………咱這回頭還有正事呢,還得你出馬!」楊偉轉移的話題。
「今天的勞務費還沒給我算吶啊,你使喚驢呢啊!」吳媽咪不軟不硬頂了一句。
「事完了一起算,虧不了你!」楊偉說道。
「切………說吧,又要收拾誰!」吳媽咪知道楊偉要找准沒什麼好事,不過有一點,跟着楊偉幹事從來都不吃虧。
「有沒那種什麼藥來着,讓人喝了昏迷一會,立馬見效那種………還有那種發春藥叫什麼來着,喝了讓人馬上除了打炮啥也不想……無色無味那種,能偷偷下藥的那種………」楊偉解釋着說。解釋着解釋就發現吳媽咪一臉不善。
「我說,吳姐,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楊偉問道。
「兄弟,你別幹什麼出格的事啊,錢也不是這麼個弄法,你不是又想害人吧!」吳媽咪一臉緊張。
「咂……這那跟那,我現在好歹也是個領導。吳姐,你看我像壞人嗎?」楊偉真是解釋不清。
吳姐上上下下打量了楊偉一番,點點頭,說了一句絕倒的話,你不像誰像!
「姐呀……你是我親姐行了吧………」楊偉一番語重心長的說服誘導,不得已又得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解釋了半大天這吳媽咪總算是明白了。
「姐,你說,咱這不算是做壞事吧!」楊偉最後問道。
「哼!!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吳媽咪答道,不過看樣子已經被楊偉說服了。
「那你就說吧,你是我姐,這忙這不能不幫吧!」
「得得,幫!」這吳媽咪倒難得地被楊偉親情話給套住了。
「那藥呢你能張羅上吧!」楊偉說。
「能!那簡單,三步倒、金槍散,咱歌城媽咪手裏這些東西都不缺貨!」吳媽咪大咧咧地說。
「咦,這名字我咋不知道,聽着像毒藥。」楊偉迷惑地說。
「不是毒藥,這三步倒是俗名,類似致幻劑,喝了坐那兒都能睡着,三步倒的意思是喝了你再厲害也只能走三步!」吳媽咪一臉專業態度地說。
「厲害,那什麼金槍散呢,怎麼聽着名字怪怪的,像跌打損傷藥。」楊偉一臉求解的態度。
「豬都被你氣死了………金槍散全名叫金槍不倒散,知道什麼叫金槍不倒嗎?」吳媽咪解釋的都有點不耐煩了。
這金槍不倒楊偉是知道滴,不就男人那桿槍嗎!他就傻傻地點點頭。
「知道還問,不跟你扯,晚上還加班呢,我得先睡會,………明兒來找我要!」吳媽咪說完,自顧自地進了歌城。
媽b的,這死老鴇,牛b啥呢,哥們我好歹還有支槍,你有嗎?這年頭都顛倒了,不帶「槍」地咋唬帶「槍」的。楊偉看着吳媽咪不屑的態度就有點來氣,恨恨地想着。不過現在是求人家的時候,這話倒沒敢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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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這事呀,就是個不期而遇,比如這喝酒,楊偉經常是想喝時沒人陪着,不太想喝時,這酒桌應酬是一個接一個來,中午這場勁還沒下去,這不,事又來了。
楊偉剛想上車上迷會兒,電話就來了。一看,是紀美鳳,心裏就有點那個,這女的隔三差五就騷擾楊偉一回,估計楊偉手上那證據就是紀美鳳心裏一大疙瘩,這什麼時候解不開,這事就完不了,不過這東西楊偉還真不敢給她,廢話不是,別說給她,連讓她知道都不讓她知道在自己手裏。你懷疑,那你懷疑去吧,反正我的承認。這楊偉其實也就是一混混賴皮,就在派出所、在軍事監獄那幫預審專家拿他都沒辦法,何況一個紀美鳳。
「楊偉,在哪呢?」
「在歌城呀!」
「這樣,有個事得你幫幫……」
「小事湊合,大事別找我,還得能幫上,說吧。」楊偉對這紀美鳳自己都說不清該怎麼辦,不過惹了總是不好,上次要不打人家的旗號,那稅務上人還真不好打發。
「呵……呵……你怎麼什麼時候都這個滿不在乎的勁,上次還欠我的人情呢啊!」電話里紀美鳳也不介意楊偉這賴皮得性,這和楊偉說話慣了,都知道他這得性。
說了了半天,原來這紀美鳳這兩天接待了省稅務稽查組一年一度的審核,這檢查組來能有什麼好事,工作是次要滴、娛樂才是重要滴,吃好住好當然是沒得說,最關鍵的是要身心娛樂要讓領導們玩好,這玩好了心情好了到了,回到省局給你說上幾句好話,沒準那句就起了作用。
吃吧還好說,揀好的貴的來就行了。可這玩的難度太大,你說這旅遊吧,鳳城沒個像樣的景點;搞個什麼體育活動吧,這檢查一行四個,一個堪比一個胖,還有倆是高度近視,明顯就不是那塊料;當然,紀美鳳也想到給大夥找個k歌、找個靚妹,男人嘛,誰不好這個。可偏偏自己是女的,這話沒法說呀!總不能單刀直入地說,給幾位領導找個小姐樂呵樂呵吧!
心思靈巧的紀美鳳一下子就想到了楊偉,其實紀美鳳自有了那次與楊偉的見面,心裏就平靜不下來,這小子時時懷着能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險東西,這主還真不敢惹,不敢惹並不代表不敢接近,紀美鳳也當得是有點主見,一直就試圖接近楊偉,一個想法是處好點關係,別把這尊大神給惹翻,當然,能不動聲色地把危機消除那就更好了。比如這次的事,這楊偉就是娛樂城出身,這事呀就如同這家常便飯一般,肯定行。
上次這楊偉沒辦稅務登記證被查,急了扯虎皮認了自己個便宜姐姐當,她就覺得這事有點希望,而且,當她得知楊偉接手陳大拿的機電公司後,就仔細查證過機電公司的經營狀況,還給楊偉準備了一份厚禮呢,其實今天的吃請任務給了楊偉,就是藉口找點事送一大人情給他。紀美鳳覺得兩人不管誰欠誰的人情,這有欠有還兩人還不得越來越近,只要近了就好說。
楊偉一聽要陪吃陪喝還得陪着玩,倒是簡單,不過今天已經喝了差不多了,就推辭說:「我說紀局,我喝得現在還暈乎着呢,不去不去……」
「呀,我說楊偉,這不好事嘛,一會把領導帶給錦繡消費,不給你們拉生意嘛!」紀美鳳聽楊偉想推辭,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
「愛誰誰去,我不去啊,再喝就得給抬回去了。」楊偉一幅死賴不認賬的架勢,不過也是,現在這最需要的不是酒而是床,很舒服的那種。
這紀美鳳倒不生氣,還有給楊偉準備好一份厚禮沒出手呢,而且可以說是個殺手鐧。就聽她說:「噢,這河都沒過就拆橋啊。你不想去,那算了,我還說幫你楊大經理要要那幾家的欠債什麼地,還有你那稅務登記證呀………看樣楊大經理是能得很,不需要我這個便宜姐幫你呀,那算,我掛了啊!」
「別別別………我說,等等,你說什麼……」楊偉一聽這債就靈光了,馬上問道。
「呵………沒聽清啊,我懶得的跟你說,掛了啊,你忙你的吧!」根本就沒準備掛的紀美鳳故意用揶喻的口氣刺激楊偉。
「別,我說紀局,我…我去還不成。」楊偉忙以平生最誠實的口氣說話,這咋就沒想呢,要讓這紀美鳳出面要幾個小公司的賴賬那還不手到擒來,我操,這誰敢惹,這稅務可是那個做生意的都不敢惹地,咋就沒想這茬,早想到這有省大事了。
「我說嘛,你也不會看着我不管不是………那成,一會我派司機去接你。」紀美鳳的口氣含着一種勝利者的口吻。而且,每次紀美鳳想起和楊偉第一次見面時,楊偉給她的白酒換成飲料,就莫名其妙地有點感動。
「呵……那提前說好,我沒陪過這些什麼領導,搞砸了你別怨我!」楊偉說道。
「什麼領導不領導,你就把他們當男人,讓他們玩高興了就行!」紀美鳳這話說得很隱昧,什麼意思呢,楊偉和這紀美鳳倒是心照不宣。
「那行,那可說好啊,機電公司的賬可算你頭上啊,你要不回來我可跟你沒完……」楊偉說道,不過這事只覺得有點太簡單了,好像是紀美鳳故意送個人情什麼地,不過管不了那多了,這她娘的一個張美麗就興師動眾地,這要個個欠債地都和張美麗那貨一個得性,還不得把自己累死。
「呵……威脅是不是……呵……好,我接受你的威脅。」紀美鳳笑着說到。就怕你跟我完呢!你跟我沒完,那還不正中下懷。
掛了電話,已經微有醉意的楊偉就坐在車迷了一會,這事弄得,先養精蓄銳先,這酒場上可不能丟臉,別讓那姓紀的娘們看了笑話。
就在楊偉已經迷糊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他不知道,在歌城剛才的一幕都落在一個的眼裏,誰,現任錦繡經理助理的傅紅梅眼中,傅紅梅也是偶然從窗口望去,不經意間就正好看見了楊偉一行人的歸來。特別是楊偉這貨笑咪咪地把四個小姐讓下車,居然有一個還摟着人家。這……這………自打這楊偉和陳大拿攪到了一塊,傅紅梅就越看這楊偉是越不順眼,跟薛萍不但有了一腿,而且居然還趁薛萍不在要搞這群小姐弄點亂七八糟的事。
傅紅梅看着就想起初見楊偉的時候,楊偉身上那股桀敖不訓硬氣、骨氣是非常領她着迷的,這美女愛英雄嘛,自古皆然。那時候楊偉見姑娘穿着薄都臉紅,這咋沒多長時候,這人就成了這得性了。直嘆世事無常。
不過想想,怎麼着也對楊偉是恨不起來,慢說自己現在平靜的生活都是拜他所賜,連錦繡能磕磕碰碰走到今天都是他一個人功勞,現在的生活倒是安逸了,可總還懷念以前,在上學的時候、在家鄉的時候、還有更多的想着和楊偉在一起的時候,和楊偉在一起儘管只有十幾天,但這個男人卻在她心裏種了顆思念的種子,那時候很窮,楊偉寧願把自己的積蓄都給了她讓她出走,那時候,她真希望能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怕是私奔。
可世事真是無常,眼看着這仇人陳大拿卻成了合作夥伴,而且和這楊偉的關係還越來越鐵,這高高在上的女老闆卻成了楊偉的情人,恩人倒是成了情敵,那段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常常折磨着她,每次見到楊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覺得心裏酸酸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思念,這天底下最熬人的就是思念,偏偏傅紅梅還是沒人可以訴說的那種。
許多次,傅紅梅都試着用眼神暗示楊偉,有時候笑着希望他能有點曖昧的舉動、有時候是盯着希望他能夠說一句讓自己高興的話、有時候是親切地跟他說上一兩句,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情。甚至那次在天廈被楊偉一把抓住的時候,她都沒有過於反抗和拒絕………
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她這處心積慮地做法卻如同對着一頭牛彈琴、對着一頭豬暗示,而且這頭豬根本不知風情為何物!
妗持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也未見得就好,往往會錯過值得珍惜的感情。
傅紅梅站在錦繡辦公室的窗前,若有所思地想。這個時候,老家依然是一片青翠,不像鳳城這山城裏,一到秋天這滿山遍野地就是一片金黃,那落葉兒秋風一過就被卷得漫天都是,亂鬨鬨跟人的心情差不差不了多少……………
(楊偉這馬上要上酒場逞能了,會有什麼戲劇性的故事呢!敬請收藏,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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