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 第八卷【以惡報惡】第36章快手火中巧取栗
長平沿二級路一線煤場沉寂了幾天。機器聲音隆隆終於重來了。第一批被堵的重卡回場後。倒是讓場子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趙三刀鬆了一口氣。再不出煤。這可沒地方擱了。差不多十天只進不出。眼見着現金嘩嘩往外出。這還真有點心虛。萬一價格動一動。萬一來一塊大雪封路或者萬一再來一個其他意想不到的意外。那可慘了!
越是掙錢的買賣。賠錢的時候也越快!煤炭冬夏的差價最高差到一百多塊錢。真正的好玩家。玩這東西比開煤礦還掙錢。瞅準時機屯煤。穩賺不賠;而冬季銷量大價格高。但市場波動更大。最難把握。最怕的就是出不了貨壓死了。
好在危險過去了。這些天趙三刀每天晚間新聞聯播早間鳳城新聞是準時要聽聽。什麼新聞倒不關心。就關心新聞後頭那天氣預報。幸好。沒有聽到讓他擔心的消息。
趙宏偉下午四點的時候到了趙三刀主陣的鴻鑫煤場。旗下最大的一個煤場。去的時候十幾輛重卡已經開始裝車了。一百多輛剛剛返回的重卡裝上煤以後要馬不停蹄的出省。大車基本都是兩個司機一個助手。車歇人不歇。這次歇了十天。快憋瘋了。車停在場外趙宏偉下車看看。場外排着長隊。看這樣沒有兩三個小時裝載不完。已經裝好的車就停在路邊。司機們有的正檢查着輪胎油箱。趁着這清閒機會做一點必要的養護。一會還要集中在煤場不遠的飯店吃一頓。然後就是長驅直走。直到第二天凌晨出了省才會休息並吃第二頓飯。
龜有龜路蛇有蛇道。各人各人的掙錢門道。司機也有司機們特有的生活方式和來錢門道。煤場和司機互依附的關係很緊密。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只有你煤場足夠大。能吸引到更多的車隊來拉煤送煤。而且有時候煤場接到生意後。也會照顧着車隊。
進場時候看着趙三刀正指揮着幾個人把備用的裝載機也開動了。大型流水線沒有。小型的裝一0噸大卡差不多需要0'鍾。兩台機械還真不太夠用。看着趙宏偉進來。趙三喊着就上來了。外面轟轟隆隆的機器說話都聽不太清楚。倆人摟着膀子進了煤場場長辦。邊走這趙三刀邊說:「宏偉哥。看你着急的。這不路開了嗎。天黑上路。」
「能不急嗎?你三個煤場屯了九萬噸貨。壓了我四千多萬流動資金。又從總公司給你拆了一千萬。你再不進錢。我可的關門了啊!」趙宏偉笑着把難處提出來了。
「沒那麼嚴重吧宏偉哥。老大現在身家可五個億。這誰都知道啊。差這麼點錢?讓人聽了寒磣。」趙三卻是不以為然。這房間估計是趙三刀的辦公室了。一張麻將桌一張床。屋裏推着一堆工具。辦公的地方就是麻將桌。兩人落座之下。趙三刀忙着給趙宏偉遞了瓶飲料說道。
「三刀。你可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五個億差不多都是不動產。股份能和現金比嗎?總公司分公司煤場拴馬村礦工這的養活多少人?大哥現在當甩手掌柜了。你到時候可別堆這麼多貨坑我啊!這屯兵一處是兵家大忌。屯貨不出也是商家大忌啊。
」趙宏偉說教着。這些年趙三刀由黑至白一路混着。倒是趙宏偉對這個草頭混混關照不少。倆人的關係也最為親密。
「好了好了。我保證二十天給你清場。賣的乾乾淨淨。別說我急。你看現在的司機們。比我還急!」趙三刀笑着說。倆人攀談着。趙三刀突然想起了拴馬這事。轉口問道:「宏偉哥。拴馬村這事咋弄。老大怎麼說的。」
「呵呵……老大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坐山觀虎鬥唄。就出兩千萬咱們按着股份不過幾十萬而已。老陳這回可賠大發了。我看村里人這次是鐵了心要狠宰一筆。不過很可惜啊。個月可指望不上拴馬礦的銷售現金了。先晾晾吧。」趙宏偉笑着說。趙三刀倒也知道些內情。聞罷也不禁莞爾。
倆人都知道。老大的脾氣看着別人倒霉的時候。絕對不會去幫一把。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媽的。這樣堵呀。老陳這王八蛋那鐵路集運站可賺大發了。這十天就他那兒能出了貨。讓這老小子出出血。對了。宏偉哥。這回那惠揚可又起死回生了啊。堵車的裏頭。差不多有一多半都卸那兒了。咱們這堵了兩個月貨源不如堵幾天車。人家收的價格比咱們還低。」趙三刀有點地說道。這事真有點始料未及。
「先顧咱們要緊。咱們都快被貨撐着了還顧的上人家?這事放放再說。反正她再收也是賠錢。老古整她們那三百萬。今年冬天就是天天堵車她能抹平掙夠大就不錯。再忙乎還不是給咱們忙乎。這場子你可的把好嘍。現金。從現在開始。一天一交。我這急等着用錢呢?」趙宏偉說道。
「放心吧!黑金一出。馬上真金白銀就回來了。」趙三刀拍着胸脯保證了。
兩人聊了會。又有人喊着趙三刀的大名進門商議司機要來貨來了。平時手捏的很緊的趙三刀這次倒也痛快。擺擺手答應打白條先拉貨了。沒辦法。先出貨要緊。
趙宏偉看着場上。堆積如山的原煤。現在這心裏也確實不是個滋味。辛辛苦苦幾年把市場收回來。現在這東西像燙手的熱山一般。看着讓他有點心驚膽戰。這次堵車。趙三刀趁着混亂壓價。朱前錦授意能吃多少吃多少。三個煤場積壓了近九萬噸貨。手裏可控的現金現在基本全變成煤了。甚至最後連前錦公司的600萬現金旗賓館的00萬全部投入了煤場裏了。賬上的錢只夠給兩個月人工的消耗了。
這個龐大的企業機構真正的骨架有多結實趙宏偉比誰都清楚。五個億的資產。差不多要有百分之八十的負債率。可控資金不過七千萬。一直善鑽營的老闆每年要把大批的現金四處打點。這些錢都是無法抹平的黑賬。如果不是拴馬村兩座礦井銷售收入在賬面上可以周轉。怕
要出現一些問題了。
外人看來。前錦公司以及下屬物流煤場個個富的流油。曾經有人評論前錦公司的前程似錦。是長平民營企業的旗艦。可趙宏偉心知肚明。兩年多前朱前錦名下黑礦被一古腦炸平之後。其實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這兩年不過是靠着資本運作空打空的套回來了這麼多股份。特別是近期老闆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煤焦領域要有大動作的消息。忙着向國外安居轉移資產。甚至已經有了把資產變現的小動作;下面的人。一個比一個黑。都是想辦法往自己口袋裏裝。相比而言。倒是這個趙三刀還算有幾分義氣。處處還想着大哥。這個攤子。平時的支出還就靠着這三個大煤場支撐着。
趙宏偉離開鴻鑫煤場回長平路過古建軍經營的榮鑫煤場。場子裏忙忙碌碌。也在裝車。卻見古建軍摟着一個穿着妖冶的女人從私家車上下來在場子上指指點點。這場子。趙宏偉搖搖頭。連進都沒進。直接上路了……
這個旗艦。就即便真是一艘旗艦。也被這群暴發戶折騰的千瘡百孔了………趙宏偉一路想着。多少有點擔心。都說民營企業最終的不歸路都是自己搞倒了自己。或許。前錦最終的歸宿也將是隨着大流。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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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來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到換班的時候了。哼着小曲還專門從村口小賣部買了瓶十五塊錢的杏花村回去。楊偉來了。可的好好勞勞。自打楊偉出這麼個餿主意讓村里人上路宰人。家家賺了缽滿盆盈。沿路倒還有幾個村也出來賣東西。不過沒有統一組織。又缺乏貨源。自是不能和金村的比。差不多全村人在這次堵車都有所斬獲。掙的最多的金大勝。那小解放十天差不多掙了兩萬。快把車錢都掙回來了。加上都知道煤場和村里合作。不但有活可干而且到年頭還有分紅。現在個個看村長的眼神。那可是七分敬畏三分巴結。金根來從來沒覺的村長當的這麼意過!
這的感謝一個人。感謝那個惹不起了人。村里人對他敬畏。而他對這個人。也是一種敬畏。
一路打着招呼回了村進了門。喊着媳婦掀開門帘。就見的楊偉幾個圍着吃飯的小桌子發呆。桌上放着自己那套傢伙什。看看楊偉的臉色不太好看。這金根來訝色問道:「這咋了嗎?小楊。啥事發愁成這樣?」
「金叔。這啥東西?」楊偉指指桌上。奇怪而且有點不悅。
桌子上擺着三樣家什。酒精燈指甲蓋大小的勺子還有一個高粱白的酒瓶。酒瓶肚子上被玻璃鑽打了一個豆眼大的孔。灌了半瓶水。水色渾濁。下面厚厚的一層沉澱物。連沉澱物也是結晶體。這東西楊偉在長平司機的手裏也見過不少。到現在為止不知道這傢伙什是什麼東西。不過很敏感的楊偉總覺的這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這肯定是加熱什麼東西吸食。過濾然後還有沉澱。可偏偏看了半天。連楊偉這見多識廣也不知道這是些什麼東西。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任何一種。
「噢!那是俺的吸面面瓶。」金來不以為然的應了句。
「什麼東西!?來來來。金叔。這啥東西。我奇怪了好久了。你給我好好講講。」楊偉拉着金根來坐下。
「這個呀?」金根來說道。把弄着小東西說道:「村里好多人都有這東西。有時候幹活累了。打麻將累了。偶而湊着吸一口。能提提神……這麼着啊。我給你吸一哈你們看看啊?」
金根來興致盎然地掀起床鋪蓋。一個大大的紙包。拆開來是白色的結晶體。就見金根來指甲挑着往勺里加了半勺。點着了酒精燈。加熱不到十秒。那白色的結晶體化成了水。吃吃的冒着煙。金根來另一隻手捏着瓶頸。瓶身上的小孔對着勺子。一吸。像吸水煙一般。瓶子裏見的白煙經過水過濾全進了嘴裏。一口一勺。吸完了抿一下子。金根來又灌了一口水。呼地一口。嗓子裏冒出淡淡的白煙。臉上一副愜意!
「有那麼舒服嗎金叔?」沁山來的一民兵。嘿嘿笑着。沒見過這架勢。
再看楊偉。已經用指甲挑了一點點放在鼻子裏嗅嗅。沒感覺;再往舌尖上放了一點點嘗嘗。也是毫無感覺。疑惑地說道:「這啥東西嘛?怎麼還有我嘗不出來的東西?……金叔。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的。有感覺嗎?」
楊偉很納悶。在部隊的時候。見過聞過嘗過緝過的毒品種類十幾種。不出來的話。好歹總該知道吧。偏偏這東西還聞所未聞。這還真就稀罕了。
「沒啥感覺。就是閒了就抽抽。忙起來就忘了。這東西也沒個啥癮。和村里人打麻將累了。有時候抽一口。瞎高興唄。我知道你想啥。這不是毒品。你看啊。這路上趕大車滴拉煤車滴開出租車的派出所滴大部分都抽這玩意。就圖個好玩唄。」老金解釋道。看樣也知道輕重。
「不是毒品是啥東西涅?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楊偉詫異道。
「哥。那是你不注意。連拴馬村都有這東西。」金剛說道。看樣此道也嘗試過。
「那我嘗嘗!」楊偉興致來了。老金把勺子一遞。楊偉按着老金吸的步驟。亦步亦趨猛吸了一口。濃濃的白煙進了喉嚨。倒是很順滑。又是過的了。還真沒有刺激的感覺。不過偏偏連其他可能的感覺都沒有。放下瓶子。卻是更詫異了。難道這真是玩的?狐疑地說了句:「難道。這真是玩的?派出所對這東西不管。」
「不管。他們還吸呢!現在不是光咱們鳳城。我那女婿下河南都有這東西。」老金說道。
「我怎麼看着像毒品!?」
「哎喲。那毒品誰抽的起。這真是玩的。」
「那這東西多少錢?」
「一斤三四百塊錢。平時有的都袋裝賣。十塊錢一包。就好把式抽。一個月一百塊錢撐死了。
煙還便宜。現在路上的司機都有。飯先喝水。喝水先面。」老金說道。想當然地說道。
「那那……給我點。我回去抽去!」楊偉說道。說了句讓金剛也詫異不解的話。
老金熱情地分了半包給楊偉。還殷勤地問道:「要酒瓶不。我給你打個眼。你抽着方便。酒精燈五塊錢一個。城裏藥店多的是。」
「行了行了。我把你這瓶子拿上拉倒。省的我做了。」楊偉說着。制止了老金的殷勤動作。拉着老金進裏屋。看樣要說事。
兩人滴咕了半天才出來。出來之後卻是沒什麼變化。老金咪着笑的眼更小了。幾個喝了瓶酒吃了飯。楊偉便即告辭走了。捎帶着連那吸貨的瓶也提留上了。
……………………………
一個小小的變故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從金村出來直接回煤場轉悠。車停都沒停。一聲呼哨。院子裏停了輛藍底白身的桑塔那立馬跟着越野往外走。兩輛車順着煤場向南行駛了二十幾公里停了下來。金剛幾個正詫異間。賊六小跑着提着一大包東西上來了。順着車窗扔了進來。楊偉忙着分發着。快快。一人一件。都穿上……
車下。輪子從後座抽出準備的東西。一張雙面膠的彩版紙。小心翼翼地撕開了貼在車身上。一個「公」字一個「路」字。賊六看着指揮着。高點高點……我說輪子。這逑行不行呀?我怎麼越看越像假的!」
「我倒想用真的。我敢嗎我?」輪子笑着。把最後倆字貼上了。四個字連起來:公路巡警!
貼完了字輪子從車後備箱裏抽着警燈。往車頂上一放。這像模像樣的就是一輛交警專用車了!賊六呲着嘴笑着:「輪子。這是那報廢車裏的東西。能亮不?」
「能亮個屁。裏頭線和燈都壞了。沒地方配。這東西管制太嚴。」輪子笑着。報廢的警燈下面。裝了兩塊大磁鐵。砰地一聲。結結實實的吸在車頂上。
盜版警車。新鮮出爐了!
回頭再看楊偉幾個。樂了。上身穿着四不像的協警服。不過掛了交警常套的那種醒目帶。帶夜光的那種。大慨是心理作祟。越看越像假的。特別是寸頭矮胖個的金剛。穿上東西不倫不類。像個大陀螺。
幾個人笑着。金剛訕訕問楊偉:「哥。這……成不。我什麼都敢幹。扮警察這事我可沒幹過。」
「怎麼。不敢幹呀?」楊偉笑着。
「不……怎麼扮也不像呀?咱們都就一群賊胚子。怎麼打扮都帶三分賊相。」金剛訕訕說着。倒的確有分自知之明。
「對呀!」楊偉笑着說道:「所以我們才晚上出來。晚上碰見個警察。你說他是真的還是假的?有賊相也沒人能看出來……都過來。一會咱們這麼這麼………」
楊偉和一干混混。頭碰頭商量着。看樣。又在密謀什麼壞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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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
聽筒里傳來的在高處望風的賊六。楊偉看看時間。時針指向了二十二點一刻。一打馬達。警車從山凹里開出來。靠在路上……四五個穿着警服夜視條。手裏拿着對講機的交警的人陸續站到車上。車前放了一個大大的驚嘆號。這是交通標識。輪子裏拿了一紅燈。一摁按紐。呼閃着……
這架勢。任誰一看也是交警路上查車。
可能沒人想到在這一線耽擱了十天的警察們。已經放大假了。
這司機出門有三怕。一怕交警亂查二怕車匪路霸。第三怕才是車壞抓瞎。來的車隊正是休養了一天重上陣的長平車隊。這個車隊帶頭的是老古的本家兄弟。叫古鐵明。不過這日子過的可沒古建軍瀟灑。四十出頭了還是靠着古建軍原來的底子才拉了一幫司機跑車長途販煤。今天走一路順風。往常的規律是大堵之後有大順。憋了十天才終於重新上路。一路小心翼翼地出了長平過了鳳城。上了這條熟悉的路。出了鳳城已經快接近煤管收費站了。車上的助手遠遠地看着夜色里的紅燈。再一細看。有點詫異地說道:「古哥。前頭怎麼有查車的?」。
「媽b。吃飽了。大冷天還窩這兒。」鐵明說了句。
這是頭車。就見車下的交警作了標準的停的姿勢。這大車轟轟隆隆靠着路邊停下來。古建明一拍車門。趕緊下車了。
說是說。罵是罵。這幫爺們可惹不起!
一條車龍。緩緩地停了下來。老古上前照例是老辦法。恬着臉先是笑。後是遞煙。一般情況下交警都不接你的煙。在未搭成協議沒挑出毛病之前。那臉絕對比鳳城的天氣還冷。
果不其然。黑暗裏看不清楚這個交警的長相。只聽的冷冷地說道:「駕照行車證!」
這是規矩。啥人查啥東西。老古忙不迭地遞上駕照和行車證。嘴裏客氣地說道:「這位大哥。咱這是長平趙三哥的車隊。和你們交警劉大隊長很熟的!」
話里客氣。當然是怕人家挑刺了!
不料那交警並不買賬。虎着臉一點都不客氣。說道:「把他們駕照行車證都查查。看有問題沒!記分卡都還在不在。別見着交警就叫哥套近乎。有意思麼?」。
那交警。看不清面孔。不過聽聲音倒是很正直。
後面的幾個人隨着這話音就上前了。直接的把搬着門扣敲敲車窗。都是一個腔調沒有更多的廢話:「駕照行車證!」
天下事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司機無法無天。但見了這大沿帽的交警可最怵。不過這事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交警拽就拽在能查車上。不查你駕照和行車證查什麼?
前面的收着駕照後面這古鐵明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凡查住車。一般情況下交警都是藉故拿着你的駕照和行車證然後在你車上挑一堆毛病。直到說的你這車肯定不能上路。上路就是違
不過只要你能送的上送的合適。管你什麼車。管你違法。你愛怎麼走就怎麼走!
「大哥大哥。您看我們這車隊。兩證齊全。肯定沒假。費用繳的清清的今年剛上的新車。真沒有毛病。」古建明解釋着。一會又圍上來幾個司機。兩證被收了。不知道什麼意思。
黑車隊名為黑車。但分幾種。這種跑外省的黑車是相對於偷逃煤稅費而言。車載的各類證件卻是很齊全。
「是嗎?沒毛病嗎?」
大個子交警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摸了張皺巴巴的紙。卻是個紅頭文件。拍着紙張說:「鳳市第七十二號文件。治理超限超載。你這車載重多少?你拉了多少?你這車高多少。有五米二了吧?知道上次堵車是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們不遵守交通規則。有法不依………交通安全靠大家。你這麼不遵守交通規則。讓我們交警的工作怎麼做!?」
這交警一番義正言辭。倒把圍觀的幾個司機說的啞口無言。全蔫了!這話句句在理。說到了點子上。可反過來說了。鳳城一線的拉煤車。不都這麼幹的嗎?
看着收駕照和行車證的幾個交警回來了。那人喊着:「把他們的駕照行車證登記造冊……」
重車超限超載是鳳城運煤的老毛病了。不是今年才查。而是年年查。但查也白查。照超不誤。怎麼說呢。不抓你你拉多少都不是問題。抓你的話。這大大小小都是毛病。這句說的司機們心虛。圍在一起商量着。看着幾個交警在警車裏已經開始登記了。心虛不已的古建明忙着打電話請示。一會功夫又回身到車裏。手裏攢了一摞鈔票。使着眼色讓司機們都上車。朝着警車旁邊站着的那人。悄悄往那人手裏塞……
邊塞還邊說:「大哥。這小意思。兩千塊。行個方便成不?現在都十點多了。我們找人也沒地兒找不是?回頭趙哥來鳳城拜訪你們三中隊領導怎麼樣!」
那人笑着。仿佛很滿意似的。不過卻把錢推回去沒有收。拍拍古鐵明的肩膀笑着說道:「哈……放心兄弟。都自家人誰查誰呀?知道你們是鴻煤場出來的車隊。趙三刀我認識。錢就不收了……今兒不查你車也不扣你本。可我們的公事公辦。我們呢。就是做個統計調查。看看一天這超載車能過多少。上面準備着大查呢?這樣吧。天這麼冷。我們回煤站登記一下。過三十分鐘到前面煤焦管理站找我要本……」
這理由倒也充分。理論上如果路上大查。黑車隊早接到通知了。那警車載着幾名警察。一調頭走了。
「就這麼走了?」
古鐵明隱隱覺的那裏不對。可不知道究竟在哪裏不對。不過時間耽擱不。上車一鳴笛。車隊緩緩地向着煤焦管理站駛去!
*……等啊……
*……等啊……
快到零點的時候。古鐵明毛了。這兩證不隨車。可怎麼出省!?等到了煤管站找了一圈。壓根就沒這人沒這車。再往回一打電話。更毛了。長平後面跟來的兩個車隊。在一個多小時裏遭遇差不多都被交警拿走了駕照和行車證。這比施了定身法厲害。沒證沒照。這重卡還真沒人敢跑長途。
壞了壞了……古鐵明叫苦不迭。這下慘了!他娘滴。什麼世道。連警察也有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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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一行的車裏。笑聲不斷。一個多小時裏一直是笑聲不斷。
第一拔繞過煤管站繞着上了高速路。從高速路直奔長平。半路繞進二級路。堵了第二拔車跟着馬不停蹄又奔襲十幾公里。把最後一拔小車隊收拾了一遍。扮交警拿行車證和駕照簡直比在自己口袋裏掏東西還方便!
警標一撕。警燈一卸。那車回復了普通桑塔那的樣子。兩輛車奔襲了二百多公里。收羅了二百多套行車證駕照。大搖大擺地往回走了。
楊偉在車裏謔笑着數着手裏的藍色深色的駕照和行車證。喊着駕車的輪子:「輪子。開車慢點。後面又沒有攆你。」
輪子應了聲。後座上過了把癮的金剛嘿嘿笑着伸着腦袋說道:「哥哎。這司機見了交警相真老實。我從頭到尾就只說了五個字。駕照行車證。……嘿嘿。一個一個老老實都給我了!」
「哈。除了見了交警老實。見了誰也不老實!」楊偉說了句。
「哥。咱們拿人家這證件幹嘛?」輪子說了句。
「嘿。沒有了這兩證。我看他們誰敢上路。別說出省。在鳳城都不敢走!」楊偉壞笑着。
「人家補辦一個不就行了。」
「哈……這黑燈瞎火他去那補辦?就辦也是是十五天後的事嘍!」楊偉笑着。抖出了底。這辦法也是只有一個目的。不讓長平的煤出省。重卡出不了省。他們就沒治。
幾個人一省悟到這兒。都笑了。笑着金剛說道:「哥。咱們乾脆連收本帶罰款都辦了不更好。這傢伙。一上的罰多少呢?」
「咂。該你膽大你發怵。該你膽小你比驢膽還大?收了錢性質就變了。」楊偉說道
「這東西咋處理呀?這麼一大堆。」金剛提着楊偉遞過來的兩個大膠袋。詫異地問了句。這傢伙不能吃不能喝。楊偉還很仔細地把駕照和行車證分開。分了兩包。
「呵呵……給趙黃群送一包去。那貨色見錢眼開。讓他好好宰宰趙三刀的車隊。讓他們先斗個不亦樂乎再說。」楊偉笑着。
車行了十分鐘。在路邊一棟標着「司機之家」的飯店前。賊頭賊腦的金剛趁着黑把一包全部是駕照的扔到了飯店左近的垃圾堆里。幾個人的車遠遠過了兩公里。輪子架着紅外線望遠鏡。眾人詫異地看着楊偉從車裏翻出個小皮球來。換了手機卡。小皮球咬在嘴裏開始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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