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 第41章無聲驚雷娓娓說

    楊偉一走。這屋裏就亂套了。王虎子被伺候了一會就有人使壞了。伍兄弟倆捶着捏着一使勁。虎子鬼叫着一屁股起身了。踹了伍利民一腳。弄哄哄從客廳打到了臥室。弄着弄着。王虎子想起什麼來似地。一伸手止住了眾人的胡弄說道:「兄弟們兄弟們。二哥現在有話說啊。都聽着……今天大喜啊。一會喝酒、喝完酒咱們唱歌。唱完歌咱們洗澡去、洗完澡呢……一人配個妞。咱樂呵夠了再回來啊。誰不去誰是王八蛋啊!」

    王虎子指着眾人威脅道。要去一個人去意思。人多了湊熱鬧胡天黑地最好玩!

    「去去去。都去……一會下樓問出租車司機。找最好的地方。找最靚得妞給虎哥!」王大炮高興地喊着。

    幾個人。都是面露喜色!男人除了酒。大慨就好這一口了。

    「那大哥呢?大哥肯定不去啊!」伍利元最了解楊偉這個性子。潑了一瓢冷水。一下把眾澆愣了。

    「咂咂……我說你們什麼表情呀?現在連大哥都聽二哥。你們怕個逑啊!他只是不找小姐。但不等不找女人。沒準。他喝多了。自個找個相好去睡了。別管他。咱們干咱們的!」王虎子揮着手大咧咧說着。一副當哥的派頭。

    「那……誰請客?」陸超笑着。湊上來問。

    「廢話!?」王虎子瞪着眼。卻不料下一句是:「有讓二哥掏錢的嗎?當然是你們請我了。」

    眾混混哈哈笑着。知道這王虎子向來是個白吃白拿白嫖的主。都倒也不介意。王大炮卻是接了聲說道:「沒事。算我的。兄弟聚一塊不容易。今兒你們只要幹得動。你要幾個我給你們叫幾個……」

    項目落實了。資金落實了。這王虎子笑得咧着嘴差點躺床上。眾人都不是什么正經主。聽得這事又是個新地方。倒也歡喜得緊!

    等着楊偉的當會。幾個人湊成桌打起撲克來了。這賊六搖着頭。仿佛考慮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大家句:「我……我有想法。你們看對不對啊?」。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還想法!」王虎子甩着撲克。大咧咧說着。

    賊六這開說了。看來想法不少。就聽他說道:「那個……你們說啊。要是大哥和惠姐配成一對。那該多好。一個能文、一個能武。以後都留在鳳城。咱們兄弟們多快活。這兩年錢掙得不少。可我老覺得心虛。只有跟着大哥幹什麼事。我這心裏才踏實。現在大哥鑽山窩裏頭。今天說是說了。可還不是回事呀?這一鳳城一沁山。隔這麼遠。有個啥事也照應不上啊!」

    「喲。這倒也是啊!」幾個混混一聽這想法。都撓撓頭。「咂。這好辦。那小伍……」王虎子說道:「晚上喝酒。把你那藥給他倆人下點。一會整到一張床上拉倒。說不定倆人干一場就好上了!」

    「虎子。你這不……」伍利民被王虎子地話噎了半天才說:「你這不害我嗎?這大哥知道非扒了我的皮。就大哥不怪我。要那胖保鏢知道了。抽不死我呀!………那你咋不去呀?你要去我給你找春藥去!」

    王虎子哈哈笑着說道:「廢話。我要敢去。還用跟你說……哈……」

    這明顯是行不通滴。誰敢捋這虎鬚!都知道是王虎子在胡扯。

    半天沒發言地章老三湊上來了。很猥瑣地說道:「我有辦法……找月娥說媒去呀?惠姐跟月娥關係這麼好。虎子跟大哥關係好。這兩人湊和湊和。不就成一對了嗎?」

    章老三說着拿兩大拇指比劃着。眼睛眉毛擠到一塊了。猥瑣無比。不過卻合情合理。

    「對對。好辦法……」眾人附合着。

    「我看未必呀!」小伍元說話了。看看眾都望着自己。伍元搖搖頭說道:「惠姐現在什麼人。上過大學堂。出國留過洋。咱們大哥什麼人。跟咱們差不多一檔次。這懸殊太大了點吧!………要說在別的地方不敢說。可在鳳城。男人由得她挑。可沒人敢挑她。再說。惠姐的眼界多高。認識這麼長時間。你們見她和那個男人有過臉色嗎?……你們見鳳城有哪個男人敢來追惠姐嗎?就即使沒有道上這身份。我估計都沒人敢來!」

    看來惠姐在伍元的眼裏印象不錯。地位不低。

    「這倒也是啊!」輪子笑着接了句:「咱哥長得也確實呵磣點。要不那麼黑就好了!再說脾氣滿大。惠姐肯定看不上他。」

    「那也未必啊!兩年前在天廈。給大哥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看惠姐。八成喜歡大哥。說不準這倆人還真就能成!沒聽說過英雄救美女。美女以身相許嗎?要是當年不是屁股挨槍。說不定倆人早真刀真槍幹上了……今兒。說不定連娃娃都有了………哈……哈」賊六笑着接道。

    哈……一干混混笑着。都不大相信這個推論。問題在於惠姐和大哥。實在不像一家人。

    「媽的……」眾人討論地時候。這王虎子不樂意了。罵罵咧咧說道:「出牌出牌。閒吃蘿蔔淡操心。不關心二哥打炮。光知道關心大哥。我告訴你們。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牧場上。你們都見到了那場子不比鳳城好?以後能把你們這幫王八蛋認下就不錯了。想把扯回鳳城。那簡直就是拉着個石女想打炮。靠!」

    「哎。這拉着石女打炮怎麼講?這新詞啊!」眾人湊上來聽王虎子的發言。

    「沒門唄!」王虎子撇着嘴。不屑地說道。引得大夥又是一陣好笑。

    「虎哥。您不愛走後門嗎?我就不信你沒辦法!」伍利民捂着嘴插了句。

    一干混混看着虎子張口結舌說不上來了。又是哈哈笑成了一團。

    楊偉敲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根本沒有關。虛掩着………敲敲門。聽到裏面熟悉的聲音。楊偉靜靜地推門而入。周毓惠靜靜地站在窗前………

    頭髮。半長着整潔地飄在肩頭。素麵朝天沒有任何打扮。還是一成不變的正裝。短褲襯衫緊在纖細的腰裏。長褲擦着了腳面。白色地高跟鞋顯得婷婷玉立。襯得人很精神。看着楊偉進來。周毓惠的眼睛亮了亮。卻是沒說話……

    很乾練、很好強地一個女人……楊偉心裏暗贊道。每次見周毓惠都是這種感覺。從來不見有過一絲慵懶的表情。仿佛時刻準備着上戰場一般。什麼時候看上去都很利索。或許和她從事過的職業有關吧!從行事到這個人本身。什麼時候都是一絲不苛。

    「你來了……坐吧!」周毓惠眼裏。沒有笑意。也沒有歡迎的那種意思。只是淡淡地指指椅子。

    楊偉沒說話。站着。好像第次見周毓惠似的。盯着!

    周毓惠仿佛察覺到了楊偉的異樣變化。卻是試探性地說道:「不用你開口趕我走。我今晚就準備走。我知道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地臉皮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厚。不做朋友。我也不會缺少什麼。」

    周毓惠淡定地說道。言語裏看得出。也許這次不再奢求什麼了。也許她也明白了。楊偉地心思根本不在鳳城。不在那幫兄弟們身上。當然。更不在她身上。

    楊偉很沉穩地開口了:「人到難時才看得出誰是朋友。我再趕你走。怕是這群兄弟們也容不得我了……你做得不錯。真正讓虎子聽你的話。下了不少功夫吧?」

    這話。好像是諷刺。不過確實費了周毓惠一番口舌才說通了王虎子。這人的腦袋一根筋。但就一根筋也看得出周毓惠是為楊偉好、是為大家好。沒有理由不相信她。何況大家和周毓惠已經有了兩年地相處基礎。個個都有所受益。

    周毓惠眨眨眼看看楊偉。並沒有什麼很難堪地感覺。就聽她說道:「你猜得很對。我是下了不少功夫。可是我問心無愧………我的記憶里。一直是兩年前的那個你。那個時候你很豪爽、也很義氣。你曾經告訴我。人的心胸要裝得下太行山。可我不知道兩年一別。你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連你的兄弟們也裝不下了。我承認。我很功利。辦事交朋友就像做生意。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功利我不知道還能剩下什麼。我也知道這是你最反感我的一點。可我改不了了。我曾經在貧困中掙扎了十幾年。磕磕碰碰好容易跳出了那個圈子……你知道。人只能向前走。活不回去地!」

    周毓惠淡淡地說道。好像在剖析自己。看得楊偉臉上很平靜。並沒有反感這句話。

    「我也很功利。豪爽和義氣都是有限度地。其實在兩年前那件事中。我得到的好處最多。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地好處!……我一直是迴避。不是反感你。而是反感我原來地生活環境。我只是不想再回到原來的生活狀態中。不想再和人鬥來鬥去。真正做成了黑社會。能完完整整走出來的。沒幾個。我不想回去了而已。」楊偉終於說明了自己地心跡。誰和錢都沒仇。只是這有命掙也得有命花。

    周毓惠盯着楊偉。接着說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次。我想你安靜不了了。我相信。這次絕對不是一個兩個人在搞事。你……仍然要拒絕大家的幫助嗎?」

    「文青都告訴你了?」

    「嗯!……」周毓惠無言地點點頭。

    「不會了!」楊偉搖搖頭。終於下定決心似地說了句:「有了朋友。這路才能走得更遠。除了他們。也許沒有再願意和我站在一起冒險!……謝謝你。毓惠!」

    周毓惠。聽得此言。頓有心花怒放的感覺。卻是不自覺地嫣然一笑。仿佛是故意問道:「謝我什麼?」

    楊偉笑笑。很誠實、很莊重。不像臉上常有的那種謔笑和壞笑。就聽楊偉說道:「謝謝你把這群兄弟重新帶回了我身邊。謝謝你為牧場。為我做的這些事。如果沒有你。我也許還是混混噩噩地活着。兩年了。我一直儘量避免着和鳳城有過什麼聯繫。一直避免着和曾經的這幫混球兄弟聯繫。我想安靜下來。我有了老婆、有了新朋友。有了自己地生活。可有一天我發現了。我在別人眼裏。還是一個不可救藥地混混。是個幾進宮不可救藥地兩勞人員………我愛的人雖然也愛我。但她只是願意按着她地意志來要求我;我尊敬別人。卻贏不得別人同樣的尊敬、我以誠待人。卻得不到應有回報;當然。我不是怨天憂人。即使這樣我也願意安安靜靜地做個老百姓……可今天。你看到了。真正有了難處的時候。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不多。我最尊敬地一位。苛責我的行為;我的合作夥伴。要忙着抽資自保;我小心翼翼地來這裏打聽點消息。卻是處處碰壁。沒有人拿正眼瞧過我一眼。天下最難的。莫過於做一個守法公民、莫過於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平頭百姓。出門在家都是處處為難……當我茫然無助的時候。我最先想到地。還是這幫子同甘共苦過的兄弟們。當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這幫兄弟們第一個出現。今天我才發現。我終究還是扔不下他們!」

    周毓惠聽着楊偉的表白。看着楊偉自信頗多的臉龐。很俏皮地問了一句:「那我呢?……我在什麼位置?」

    楊偉也很俏皮地回答了一句:「你說呢?你準備到什麼位置?」


    默契。周毓惠突然重新感覺到了兩年前倆人曾經有過的默契。就見周毓惠笑着說道:「這個。我不關心。不過既然開誠佈公地說話。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所隱瞞!我心裏有很多疑問也有很多事需要你解決。」

    楊偉道:「沒問題!你有什麼疑問告訴我。」

    周毓惠笑着。兩手托着腮。恢復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形象。問道:「………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拒絕我的幫助、甚至拒絕你的兄弟們。今天這件事我已經有答案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和佟姐。到底怎麼回事。出了這樣地事。你準備怎麼辦?」

    「呵……呵……」楊偉笑着回答了句:「依身佛門的時候。我的師傅說。別人打你左臉地時候。把右臉也給他。這事我做不到。不過軍隊有句話倒是實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事。很簡單。以牙還牙!佟思遙雖然是警察。她幫過我、也幫過你。甚至可以說我們這兩年的安靜生活都和她有所聯繫。我不能坐視她的名譽、她的職業和她的前途被別人毀了。也許最終我做不了什麼。但我畢竟要做到自己將來不後悔。這就是我的想法!……還有嗎?」

    「呵!好吧。那我繼續問。這個問題是個問答式的。你一直懷疑我把你拉回鳳城地居心。你想知道真實情況嗎?」周毓惠側頭着問。每次看着楊偉地時候。都莫名其妙地會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那怕是身處險境。

    楊偉笑着說道:「很簡單。你快控制不了。對嗎?」

    「錯了………」周毓惠兩隻清澈地大眼眨着。笑意盎然地說道:「我已經控制不了了!」

    「說吧。我知道你有難處!」楊偉道。

    周毓惠正色道:「我在以前。你這幫兄弟的行徑也是有所耳聞。但真正大家都幹什麼。我其實不知情也當不了家。上次你回鳳城。我暗地裏的打聽了一下。現實情況比你說的要遭糕。封時倫和翟起順。兩人經營的拆車市場其實就是個黑車交易市場。中間的事。應該不小;羅光雨。就是光頭騾。暗地裏收了原高玉勝的賭場生意。甚至連原高玉勝的人馬也收了不少。西城一家獨大。手底雖然沒有什麼大案。但設賭放債這事。也幹得不少;陸超性子軟點。倒沒什麼;章三板在建材市場也算不小了。不過就是欺行霸市搞壟斷。這倒可以理解。最可怕的是伍利民。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他販毒………楊偉。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這麼多讓周毓惠心驚肉跳的事。楊偉很平靜地聽着。這倒讓周毓惠奇怪了。

    「呵……呵……」楊偉笑笑說道:「他們要是不幹這些事。我倒驚訝了。你怎麼知道伍利民販毒?這小子越來越沒長進了。居然連你發現得了!」

    周毓惠解釋道:「景瑞霞偶而發現的。你回過鳳城後她才悄悄告訴我。幾個月前瑞霞偶然發現伍利民居然用培訓地點做掩護藏了幾箱搖頭丸。她怕對我不利。就暗自沒有聲張。不過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停了。」

    「哎。小疾成大患大惡呀!……咂……他不會停。販毒地錢掙慣了。其他的錢來得就太慢了。」楊偉搖搖頭。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

    周毓惠如釋負了。看着楊偉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就是我一直找你地原因。我害怕!我怕這群兄弟們在我手裏全折了。他們雖然不齒。但卻是這一生中幫我最多最大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的成就。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有你幫得了他們。雖然你也在做壞事。但一直是游離在法於罪的邊緣。幹得事雖然大。但讓人覺得無跡可尋。我覺得。只有你救得了他們。當然。我也有私心。我想合法地把生意做好。那怕做不大。也維持現狀!」

    楊偉說道:「我知道了。我已經想了個差不離了。不過你做好準備。這件事要作完。代價可能是相當慘痛的。也是很昂貴的。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周毓惠心下一驚:「慘痛!?昂貴?…楊偉。你別嚇唬我!」

    楊偉面色平靜地說道:「………卜離就是例子。你可能還不知道。他販毒被抓了。十多公斤地冰毒。估摸着得最低限度也得十幾年。如果弄不好就死緩都有可能!前一段警察到鳳城找我就是為了他的事!」

    「什麼!……那你沒事吧?」周毓惠驚訝地喊了聲。手不自覺地緊緊地拉住了楊偉的手。

    「呵……我有事還能坐這兒嗎?……你……」楊偉示意地看看周毓惠的手。周毓惠觸電一般。又縮回來了。

    有點心跳、有點臉紅!周毓惠訕訕笑笑。不過最喜歡的也莫過於此。最喜歡的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體味那種患得患失地心境。那忐忑的感覺總能讓血液加速。

    周毓惠掩飾般地隨口問了句:「那……那咱們怎麼辦?」

    不知不覺中。已經換成了「咱們」這個稱呼。

    「沒辦法了。洗白。洗不白也得洗白…………逃不掉的。痛下殺手。把他們送進去吧。送了比不送好、早送比遲送好。有些事可能警察已經盯上了。逃得掉的。讓他們逃吧。洗得白得。全部洗白。洗不白的生意。全部砍掉。還有。你的煤場經營方式也有問題。得大動一下!」楊偉隨意說到。這段時候從卜離入獄開始。也許自己好多原先的想法都是要重新來過了。

    周毓惠奇怪地說:「煤場也有問題?這不會吧!」

    楊偉道:「哈。路過鳳城去三河家的時候。我專門看過你的煤場了。你的選址很好。從軍事角度看。你是扼住了長平、陽明、鳳城、澤州通往外省地咽喉。又設在離煤管站不遠。你們和煤管之間的貓膩不用說。肯定少不了!這點眼光放得很好。不像陳大拿這個草包。要建煤場他肯定建成那個煤礦跟前!論經營。你比他強一百倍。」

    周毓惠仿佛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拔弄着手指說道:「聽你說句讚揚地話真不容易啊!不過你說的確實對。」

    「別高興。這是好處。你點壞處更大。」看着周毓惠馬上換做驚訝的目光。楊偉說道:「你看的是經營。我看的是人性。人性本貪。這話說得忒好了。你這經營手法太咄咄逼人了。不給人活路。你應該知道。商家之間的競爭是最無恥最不要臉的。什麼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王大炮憑着一幫敢打敢殺地混混把場子經營得一家獨大。而且沒有給其他場子生存地空間。這是逼着人在孤注一擲。特別像煤場這種半黑半白地生意更是如此;比如我要搞你地話。我可以先把煤管站收黑錢地事亂捅一氣。你要折三分之一的生意;第二。我可以在你大批量走車的時候。讓車在路上全部趴窩。這個時間可以選在出煤最緊俏的時候干。無聲無息地就壓走你一半生意;第三。我可以聯合其他場子。共同擠壓你一家。在關鍵的時候壓價。壓住你的現金。然後逼得你出煤賠本。這個更簡單。我用一千噸就能打亂市場。你受得了嗎?第四………算。不說了。這損招太多。說完了別把你也教壞了……」

    「這……你。有你這麼無恥地人嗎?」周毓惠膛目結舌地說了句。楊偉隨口的幾個辦法既損又毒。招招都是釜底抽薪要命招數。隨便來一件事。自己肯定擋不住。

    這話出口。周毓惠猛地覺得出口不遜。有點訕訕地捂住了嘴。失言了又!

    不過楊偉卻是絲毫不介意地說了句:「哈……我能想到。不代表別人也想不到。也許有人有更厲害的辦法。槍打出頭鳥的事太多了。而你們這兩年。出得風頭可夠大了。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了栽了嗎?是因為我沒有出過太過份的風頭。別人拿不住我確鑿的把柄。也找不到空檔!」

    周毓惠不解地問:「可兩年多了。我們為什麼沒出事呢?」

    楊偉道:「這個更簡單了。你知道鄉下為什麼過年才殺豬嗎?」

    周毓惠聽得這話。有點臉紅。不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楊偉要說什麼。馬上俏指指着楊偉地鼻子。眼波流轉地輕叱道:「楊偉。不許罵人!……我知道這個上面我不如你!我不正在請教嘛!」

    「啊………這怎麼是髒話?我的意思是。豬養肥了趁着過節才殺得有價值!沒人動你是因為你不夠肥!不管警察還是黑社會還是其他商家。要動手都是雷霆一擊。讓你猝不及防。這樣發展下去。快夠肥了。不管是其他商家宰了你還是警察收拾了。無論是地盤勢力還是經濟利益。足夠肥的時候。你逃不掉的!高玉勝倒台。鳳城警察授獎的四十多人。違法資金繳了三個億。你說這夠肥吧!小黑窯橫行鳳城十幾年。但他們橫行的時候。並不是煤價很高的時候。有的甚至還賠了錢。一到煤價飛漲。政府一道命令下去。全拉倒了吧。最大的利益還是政府這兒………這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真正到的時候而我們又沒任何防備。很可能像高玉勝一樣。怎麼死得都不明白!」

    楊偉搖着頭說着話。很感傷。這些都是黑道和半黑半白生意地通理。畢竟不是主流!說話的時候。周毓惠靜靜地聽着。有些期待。有點嘆服!嘆服之餘接着楊偉的話說了句:「看來。我沒有白費心機。你看得比我身處其中還清楚。我相信你辦得到。……我。和他們都需要你地幫助。有你在。我相信其他人沒有機會。」

    楊偉笑笑:「你太自信了。這是你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沒有誰敢保證萬無一失。慢慢來吧。冰凍三尺不是一天功夫。要全化了也不是一天功夫。明天我安排一下。一部分人放回鳳城。給我這兒留幾個幫手。這邊的事處理完。大家一起回鳳城。趁着老武還在。說不定多多少少還幫上忙……」

    周毓惠聽得這話。卻是馬上打斷了問了句:「那我呢?」

    「你回鳳城吧。這裏處理完了我回去找你!」楊偉道。

    「那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周毓惠馬上斬釘截鐵地反對了。

    「這……」楊偉一下子沒主意了。多少好像有點為難。

    周毓惠卻是一副成竹在胸般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佟思遙和我處了幾個月。從女人角度看。我比你更了解她多一點。再說。這次的事。我相信我了解的不比你少。沒準。我還真能幫上什麼忙!怎麼。這次也要拒絕我嗎?不想聽聽我了解的情況?」

    「那……那你留下吧。也好有個照應。你這腦子比我好使!那個。你說說聽聽。你知道什麼情況。」

    楊偉笑笑。被說服了。網絡、報紙、傳媒、謠言好像對自己來說都是一個新領域。這東西。還真得個腦子好地捋着思路。周毓惠無疑在這個上面要強自己很多!

    周毓惠呵呵笑着。看着楊偉。正準備繼續倆人地談話的時候。通通地擂門聲音就響起來了。一下子嚇了倆人一大跳。周毓惠有點忿忿地上前一把打開門。虎子瞪着眼。聲若洪鐘地聲音就喊起來:「幹什麼呢?想餓死我們呀?這麼長時間還沒完。生娃娃也生下來了!」

    「你……」周毓惠大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壞的點滴不剩。被這話噎得杏眼圓睜。偏偏接不上來。

    「算了算了!」楊偉忙迎了上來。一手安慰似地拍拍周毓惠。一手摟着虎子的肩膀:「好好。咱吃飯去啊!今天虎子是大哥!」

    「哼!……」周毓惠嗤了嗤鼻子。氣咻咻地瞪了虎子一眼。

    王虎子才不理會呢。周毓惠經常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偏偏還毫無辦法。甚至有時候能逼得周毓惠開罵。不過今天的情景。周毓惠還真罵不出來。王虎子得意地喊着大夥都出來了。一個個都嘿嘿笑着看着虎子。看樣又是找了杆好槍使!不過渾身不覺的虎子依舊呦喝着。大咧咧前頭走着引着眾人下餐廳。

    眾混混心裏都掂記着飯後的節目。個個跑得興高采烈。唯獨後頭跟着的周毓惠還是暗自生氣。這王虎子說話。從來不給人留面子。想到什麼張口就來。悄悄看了眼楊偉。楊偉卻是一臉笑意的看着前頭跑着的混球們。臉上。自信之極!

    周毓惠。也被這種篤定的神情感染了。甚至忘記了這次煞費苦心要做的事。直接原因卻是另一個女人!而她只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自己的自信。更充實了幾分!兩年來。不管做得多好多大。總是或多或少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而今天。在這裏。根本沒有這種感覺。仿佛不是她來幫楊偉而且楊偉在幫着她!

    女人經常把事情搞顛倒。沒辦法。一桌子人開吃之後。心思最巧。號稱泡妞之王的伍元。曾經創下不到一小時泡mm上床記錄的伍元。看着惠姐。頻頻給楊偉勸酒、挾菜。隨着楊偉的話音和笑聲調整自己的表情。伍元心下暗自惴道。這倆人。怎麼看上去還真有一腿!?………剛才倆人難道?……越是不確定的想法。越是把小伍元一個人想得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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