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過,正是交通的高峰期,雖然車的數量是完全比不上十幾年後,但是這路面它也比十幾年後窄啊,所以堵車是常態。
從家裏出來,吳楚之領着秦莞、孔昊打了個出租。
放在這個年代,學生娃打個出租,完全可以說出一句: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原因無它,在沒有公交優先權的時代,從北穿城到大白鯊,坐公交車得搖一個半小時。
吳楚之可捨不得秦莞去擠那沙丁魚罐頭。
大白鯊今天被錦城七中包了場,全校的主課老師都在。
倒不是老師們貪吃那不限量的自助火鍋,而是不來這麼多老師,根本沒法應對那麼多學生的估分判題需求。
一進大白鯊,孔昊就被還沒排上號的同學們拉去幫忙判題,在他們眼裏,孔昊這種et的準確率並不亞於老師。
秦莞則拿着特刊去找歷史老師,她覺得歷史大題有點問題,吳楚之給她加了兩分。
考試完臨走時,老班劉建軍專門交代過吳建軍,估分出了後立刻告知他。
所以吳楚之徑直向語文組區域走去,一路上和同學們打着招呼。
「少爺,怎麼樣,多少分?」埋頭判題的老劉頭聽到動靜後,趕緊抬頭問到,他一直等着愛徒的到來。
「645保底。」面對老班,吳楚之還是只能打埋伏。
在文理科分班時,老劉頭給了他最大的支持,三次親自到家裏給吳父吳母做工作,進行溝通。
無論是父子矛盾,還是考試模式變更的打擊,在吳楚之內心最艱難的時刻,是老班給了他如同父愛的鼓勵。
但這一刻,他還是沒法說實話。
畢竟他很難解釋英語的分數的突飛猛進,最後一次考試結束到高考也就20多天的時間,從90邊緣提升到120,老師們可不像秦莞那麼好忽悠。
等分數最終下來了再說吧,反正像他這種英語學渣,估不準是正常的。
「好!好!好!哈哈哈!」老劉頭連說三個好字而又大笑三聲。
劉建軍偏愛吳楚之不是沒有原因的,輪起文科實力,在市中心的錦城四中才是一枝獨秀。
如果說西蜀省文科每年有10個燕大名額,那麼7個都在錦城四中,其他中學去搶剩下的3個,錦城四中的文科實力可見一斑。
而吳楚之所在的錦城七中,已經連續16年沒有文科生考上燕大。
自從吳楚之出現後,在錦城七中原本平平無奇的語文老師劉建軍,走上了個人發展的快車道。
先是校際辯論賽,吳楚之以攻辯的身份打的錦城四中辯論隊啞口無言,直接從對方手裏搶走晉級全國賽的門票,拿了一個全國第四回來。
再是吳楚之在他的指導下,創辦了校園文學社,在全國範圍內第一個取得正式刊號。
在錦城七中,別說幾十年下來上千個清北學子,哪怕你是狀元,如果後續沒有特別突出的貢獻,也不可能在校史上留名。
而劉建軍和吳楚之在2000年就做到了,百年後再回顧校史,他劉建軍必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素質教育掛帥下,這都是實打實的成績,劉建軍也坐上了上升的火箭。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愛徒帶來的。
而現在吳楚之這錦城七中十來年第一個燕大名額,也沒有讓這段師生傳奇留下污點。
周遭響起了和前世這一刻大相徑庭的各種恭維聲,吳楚之清楚的記得前世旁邊另外一個語文老師的冷嘲熱諷:
「劉老啊,吳楚之那麼好的苗子,被你寵壞了。」
那時,聞言,他只能忍着眼眶裏強打轉的淚水,給恩師鞠了一躬轉身逃離。
終究不一樣了,吳楚之也笑了起來。
前世劉建軍臉上掛滿了惋惜和落寞,現在滿是愜意與暢快。
「還是老劉你調教的好啊,吳楚之這種調皮搗蛋的娃娃你都教出來了!」相同的老師,不同的語氣。
「沒什麼,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老師罷了。傳道、受業、解惑。」劉建軍淡然的回答。
神特喵的平平無奇,老劉頭,你裝的這個x我給100分,吳楚之腹誹着。
「先去招呼班上同學,幫着估下分,忙完了大家好好熱鬧熱鬧。」劉建軍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繼續幫着同學們判分,只是嘴角的笑再也隱藏不住了。
吳楚之沒有急着離去,從褲兜里摸出兩包軟中華。
一包輕輕的放在劉建軍手邊,拆開另一包,挨着給周圍抽煙的男老師們散去。
也不打擾,沖老師點個頭,吳楚之把煙就是放在老師順手邊,有需要的便很有顏色的幫忙點個火。
走完一圈後,還剩兩根,正好左右兩隻耳朵各夾上一隻,順手把煙殼揉成一團扔進一邊的垃圾筒。
到前台順走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吳楚之溜到店外,拉一拉短褲,就在馬路牙子上蹲了下來。
取出一根煙,放在口鼻之間夾着,閉上眼睛,猛地一吸,拿下來一看,果然是3字頭,熟悉的味道。
308,話梅味介於前世329與330之間,入喉比較嗆,後來沒有了。
甩手把煙在打火機機身上點了兩下,吳楚之叼住煙,抬手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一縷青煙瞬間便從吳楚之口中噴射出來,隨即便是劇烈的咳嗽。
「忘了這具身體根本沒碰過這玩意兒。」好容易緩過勁,吳楚之擦了擦嗆出來的淚花。
「哈哈哈!裝x翻車了吧!」孔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笑的直不起腰。
吳楚之沒搭理他,又拿起煙,輕輕的嘬了一口,把煙聚在嘴裏卻並不過喉,將嘴唇努成o型,平穩的將煙吐出。
同時快速的敲擊自己的腮幫,連續的吐出9個煙圈出來,凝而不散的依次排在空中。
趁着嘴裏的小半口煙,吳楚之將嘴盡力縮小,快速的吐出一條直直的煙線,筆直的穿過前面9個煙圈。
孔昊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他不是沒見過人抽煙,但這樣玩花活他是第一次見。
「見笑了,第一次抽煙」抬頭、咧嘴、挑眉,吳楚之對着孔昊笑了笑。
神特喵的第一次抽,孔昊覺得吳楚之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待咽喉略微習慣了煙霧,吳楚之又緩緩的吸了一口,再從嘴裏吐了出來,緊接着鼻孔也噴出了兩股煙流,然後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把煙夾住從嘴唇中拿出來,用食指輕輕地往空中彈彈煙灰再往嘴唇送去。
「來一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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