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素素、王冰冰倆女出了門後,收拾好房間的蕭玥珈,拿着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後,她褪去了白天穿着的衣衫,在鏡子裏打量着身上的那紫紅色印子。
這要什麼時候才恢復得了啊!
後天回燕京了,到時候回家都得注意着。
可是在寢室里怎麼辦啊?
會被笑死的!
哼!
臭哥哥!
明晚也別想碰我了!
蕭玥珈對着鏡子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嬌憨。
簡單的沖洗後,換上睡裙的她彎下腰去清洗起了浴缸。
今天玩的雖然開心,但是身體也挺累的。
本就對刺激遊戲有點懼怕的她,整個過程中精神高度緊張。
現在神經鬆弛了下來,只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
趁着這個時間,她把書本拿了進來,趁着給浴缸灌水的功夫,專心的看着書。
畢竟,她不像吳楚之可以那麼毫無顧忌,她自己親爹的面子還是得照顧好。
期末考試考個掛科出來,這臉就丟大發了。
突然蕭玥珈渾身一僵,一具火燙的男人身體從後面緊緊的環住了她。
蕭玥珈大急,大長腿想也不想的往身後踢去,手指也向腦後剜去。
雖然沒什麼運動細胞,但女生該學的防狼術她還是學過。
同時她準備大喊出聲,周圍都是公司的人,一定會有人聽見的。
吳楚之趕緊左右扭扭,避了過去,哭笑不得的趕緊出聲,「是我!」
蕭玥珈聲音卡在了喉嚨里,轉頭看了看鏡子,頓時安下心來,不過霎時間臉便紅了起來。
鏡子裏的吳楚之,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就這麼沒羞沒臊的在身後抱着她。
知道是他,蕭玥珈的身子便軟了下來,癱在他的臂彎里。
吳楚之也沒想到,雖然為了避過王冰冰監聽,他開門的動作着實很輕,但房間裏的蕭玥珈竟然也沒聽見。
不過看見她手裏的書,也就明白了過來。
這時候,看什麼書?
抵制內卷,從我做起。
看我!
蕭玥珈扶着他的胳膊,轉過了身,小臉滿是笑意,「你吃了藥不是要睡覺嗎。」
雖然不想發生什麼,但她也想念他的懷抱。
她貪戀着晚上他從身後摟着她睡覺的溫暖。
吳楚之撇了撇嘴,「和錄雷他定不一樣,非索非那丁的成分不經過血腦屏障,不會出現嗜睡的。
高考前,擔心出疹子,我家人專門換的藥。」
嗯……丈母娘確實是家人。
說罷,他想起剛剛騙過王冰冰的那一幕,不自覺的摸了摸嘴唇。
小丫頭,唇挺軟的。
吳楚之將蕭玥珈手裏的書取了下來放在一邊,低頭噙住了她的唇,動作輕緩的解除了她身上的裝備。
他擁着她在浴缸里坐了下來,抱着她在她的耳邊說着情話。
……
隨着時光的流逝,吳楚之認為長恨歌的順序此時應該這麼改改。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
一番折騰後,吳楚之抱着蕭玥珈倒頭摔在了被子上。
許是浴缸泡的太久,許是倆人玩鬧的太久,
癱軟無力的蕭玥珈只是無力的捶了捶他的大腿,大片的玫瑰色盤踞在她的嬌軀上遲遲不肯褪去。
躺在吳楚之的身邊,良久她才緩過了氣來。
翻過身來,她趴在他胸膛上,調皮用自己的秀髮逗着他的嘴唇。
本就是年少貪歡時……
「哥哥,那一串鏈子到底是做什麼的?」蕭玥珈還是很好奇禮品盒子裏的物件,小臉緋紅的問着,手指在他胸口上滑來滑去。
吳楚之左手放在腦後,右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而後輕撫着她的臻首,
「是腰鏈,就是一種飾品。只不過這條腰鏈不太正經而已,是大人們用的。」
蕭玥珈越加好奇起來,她掙扎着爬起身來,翻開背包將鏈子拿了出來。
她左看右看,在腰間比劃着,也沒覺得這根鏈子有什麼特殊之處。
蕭玥珈轉過頭來,一臉疑惑的望着床頭的他,撒着嬌「哥哥,是怎麼個戴法?」
蕭玥珈笑起來的時候,傲嬌的氣質中立馬多了一份明顯的嬌憨。
少女的純真可愛與女人的性感嫵媚在她身上完美詮釋。
嬌憨與嫵媚,這兩個看着一南一北互相矛盾的形容,在她身上竟變得合理起來。
吳楚之看得心癢,起身給她戴了起來。
隨着他的擺弄,滿臉羞紅的蕭玥珈弄明白了,臉頰上燙得像是可以煎熟了雞蛋一般。
她沒好氣的點了點吳楚之的額頭,「你就是個色痞子!成天盡琢磨着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吳楚之鼻尖拱了拱圓環中的肚臍,站起了身,帶着她走到浴室鏡子前,「你看,不漂亮嗎?」
左右六根長短不一的珍珠鏈子,在蕭玥珈小巧的肚臍間交匯,而後按照長短,自腰間向臀間、腿間環狀低垂着。
雲鬢花顏金步搖……
他讓一臉羞澀的蕭玥珈走上了幾步,那裊裊婀娜一顰一笑的風情讓吳楚之直了眼。
……
閨房之中有三樂,三樂境界不同。
一層為q欲,
二層為q趣,
最高的第三層為情調。
說起情調之樂,吳楚之認為天下知情識趣的女子,莫過於詞人李清照。
《金石錄後序》曾有言,趙明誠在太學讀書時,定期請假外出。和李清照典當了衣服一起到汴京城的相國寺,買一些碑文古玩。
回來倆人就窩在小天地里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無憂無慮的快樂玩耍。
後來趙明誠在太學畢業,找了工作。
每次下班就回家,也不出去唱k,也不應酬,就和老婆李清照窩在一起玩大人的遊戲:
燃一爐香,煮一壺茶,然後指着房間裏的書籍,言某事在某書里、某卷、第幾頁、第幾行,以猜中否來判斷勝負,贏的先喝,輸得後嘗。
『喝』與『嘗』,新婚小夫妻全靠檀口來渡。
至於情侶骰子、飛行棋什麼的,更是小倆口玩剩下的。
幾百年後,這事被納蘭性德翻了出來,寫出一句「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文末,納蘭小同志還很風騷的加上了一句,
「當時只道是尋常」,
仿佛高手過招,劍剛出鞘便一騎絕塵,給後人留下了無限追慕的遐想。
文言文害人不淺啊,這種事情怎能不用通俗易懂的白話文來描述呢?
能夠通過文科夏令營過關斬將進入燕大的蕭玥珈,自然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
雖肯定比不上李清照,但蕭玥珈拾拾李清照的牙慧,是沒什麼問題的。
在洞悉了吳楚之的喜好後,蕭玥珈一臉魅惑的斜依在被子上,「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自然,
倆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玩鬧,
芙蓉帳暖度春宵。
……
10月5日,上午九點二十五分。
鵬城工商系統服務大廳。
幾日不見,伍陸軍的鬢角已然斑白。
望着工商變更的資料,他握着筆,扭頭看了看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吳楚之,又看了看身邊面無表情的妻子慕靜芝。
落寞。
看着資料上的公司名字,伍陸軍知道,自己的名字簽下去後,這辛辛苦苦半輩子打拼出來的一切,便和自己再無任何瓜葛了。
終究還是落了筆,他的手並沒有顫抖。
無非是重頭再來而已!
有了兒子,這日子更有奔頭!
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不待別人催促,他就着印泥重重的摁下了手印。
吳楚之也同樣乾脆的簽名摁手印。
竭誠竭力為人民服務的工商系統,速度前所未有的快過,一切需要簽字審批的人員早已就位。
不到三分鐘便完成了。
微笑着和工商系統的人員道謝告別,一行人走出了大廳。
「小吳,該我做的,我全部做到了,現在錢呢?」伍陸軍停下了腳步,扭頭望着吳楚之。
吳楚之一臉的訝然,「不是打過了嗎?你沒收到短訊?」
伍陸軍聞言又驚又怒,「你什麼時候打過的?我根本就沒收到!」
這小子真玩兒黑吃黑了!
太不要臉了!
吳楚之拍了拍額頭,一臉的恍然大悟,「哦,我想着你的賬戶被凍結了。這解封也需要點時間,我就直接打到嫂子的賬戶里,」
伍陸軍怔怔的看着身邊的妻子,他都不想問吳楚之為什麼有慕靜芝的賬戶。
慕靜芝提着包,微笑的望着他,「老伍,用的是婉瑩的賬號,你總得給婉瑩留點東西吧,她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
慕靜芝的微笑,讓伍陸軍想起了十來年前他們初見的時候。
那時,出身二本院校的伍陸軍,為了考研,成天泡在東大的圖書館裏。
就在那個圖書館,揉着肩頸從桌前抬起身子的他,被隔壁桌她和同伴的笑容,一下子定住了身體。
漂亮,溫婉卻又高貴,如同最純潔的百合。
伍陸軍頓時就被破掉了心防。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寒酸的衣服,又望了望她身上的裝扮,伍陸軍不由得跌坐了下來。
這不是自己可以覬覦的。
出身農家寒門的他,這個時候有什麼資格談這些?
但是她的身影卻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不去。
書,再也看不進去了。
心煩意亂的伍陸軍起身到外面走走,想平復一下心情。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她和她的同伴也出來了,邊走邊討論着。
「靜芝,那個王建業你怎麼考慮的?每周好幾封情書呢。」
「我對他沒感覺,拒絕了很多次了。」
「周濤呢?」
「唉……小紅,我大學裏面就不想談戀愛的。」
「也是,你家庭條件那麼好,那些窮小子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伍陸軍停下了腳步,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癩蛤蟆憑什麼就不能想吃天鵝肉?
連想想都不行嗎?
小紅的話激起伍陸軍的不忿,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嗎?
我不僅是想,我還一定要吃到!
你們就等着,看自己這頭山里來的野豬,拱了你們這些城市裏的大白菜!
這麼高貴的漂亮女人,就適合鎖在家裏,天天對着他笑。
經過一番手段,伍陸軍做到了,他成功的擁有了慕靜芝的笑容。
不過,此刻,慕靜芝在工商系統大廳門口的笑容,卻讓他心裏涼透了。
「靜芝,我需要這筆錢東山再起的。」也不管現在的場合,伍陸軍面露着哀求。
他知道,妻子現在已經是連面和心不和都不想維持下去了。
將女兒送回燕京後,估計回來就是和自己離婚的。
要不是今天需要配偶簽字,估計她連面都不會露的,只等着節後民政局見。
其實無所謂,他也並不愛她。
慕靜芝淡淡的笑着,「老伍,你先看看這個吧。」
說罷,她從包里取過一個文件袋,遞給了伍陸軍。
這個文件袋正是唐國正交給她的,包括樊麗麗產檢的一切資料。
伍陸軍打開一開就明白了過來,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這筆錢再也要不回來了。
慕靜芝很聰明,這筆錢進的是女兒的賬戶。
離婚的夫妻是不可以分割孩子名下的財產的。
雖然在法律層面上,自己是存在一定可能,通過打官司把錢要回來的。
但慕靜芝屆時完全可以說,是當時為了規避他伍陸軍破產,情況緊急下的應急措施。
這樣她依然是無過錯方,自己頂天了能要回來50%。
何況自己的出軌新聞都出來了,法院在判決時,還會再打上一個折扣。
20%?
伍陸軍連連苦笑着,「靜芝,多少給我留點吧?」
慕靜芝斂去了臉上的笑容,「你做那些醜事時,何曾考慮過我和婉瑩?」
她從他手裏拿回了文件袋,繼續說了起來,「我也只是要這1000萬的現金,家裏的那些不動產處置了,就一人一半吧。
如果你同意,就8號民政局見。」
說罷,慕靜芝頓了頓,「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以後法院見。
進了法院,所有的財產,作為婚姻存續期間的過錯方,犯了重婚罪的你,最多也只能拿到20%。
你……自己想想吧,我等你電話。」
慕靜芝轉身就走,卻被身後一道聲音攔了下來,「慕大姐,老伍在你們的婚姻中是有過錯,但他不一定只能拿到20%。」
她轉回了頭來,不知何時樊麗麗挺着肚子站在了伍陸軍的身邊。
伍陸軍也很驚訝,趕緊扶着樊麗麗,責怪着她,讓她不要摻和。
樊麗麗拍了拍伍陸軍的手,示意他安心。
她走向前去,站在了慕靜芝的對面,一臉平靜的開口,「慕大姐,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老伍家的種。
他和伍婉瑩一樣,享有財產同等的繼承權,而且伍婉瑩明年就成年了,而肚子裏的這位,還需要撫養費。
慕大姐,我們事情我很抱歉,但都是母親,我也要為我肚子裏的孩子爭。
希望您能理解。」
慕靜芝抱起了手,戲謔的笑了笑,「你確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伍陸軍的?」
說罷她從手提包里又取出一個信封,「伍陸軍,要不你再看看這個信封裏面的照片?」
樊麗麗臉色大變,伸手抱住走上去的伍陸軍,扭轉頭去朝慕靜芝怒吼着,
「慕靜芝!你這是在要他的命啊!他不能受刺激了!」
說罷,她趕緊從包里掏出兩份文件來,一份拿給一臉茫然的伍陸軍,一份扔到慕靜芝的身上。
她抱着伍陸軍,扭頭憤憤的開了口,「這是香港嘉賓專科醫院出具的dna鑑定報告,證明了伍陸軍和我肚子裏孩子的父子關係。」
慕靜芝拿着報告的複印件看了又看,一臉的憤懣。
她不信!
她撥通了鑑定報告下面的電話,一陣詢問後呆呆的掛斷了電話。
慕靜芝拿着報告和信封,眼色複雜的望着伍陸軍。
半響,她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老伍,恭喜你有後了。」
慕靜芝埋下頭去,搖了搖頭,而後抬起頭來,輕笑了一聲,「不動產就留給你們了,就當是婉瑩這個姐姐對她弟弟的饋贈。
也當做我這個媳婦這麼多年沒給你生出來兒子的補償。
伍陸軍,這樣你沒意見了吧?」
她不想搭理樊麗麗,鳳凰不語山雞,只看着伍陸軍的眼睛。
通過她們的表情和對話,伍陸軍其實猜到了信封里的內容。
他輕輕的抱了抱一臉哀求的樊麗麗,而後走向了慕靜芝,一把搶過了信封。
手裏顫抖着拿着信封和鑑定報告,伍陸軍長呼了一口氣,朝着慕靜芝鞠了一躬,而後一臉的微笑,
「靜芝,謝謝你的大度!別墅就留給婉瑩,不管怎麼說,那是她的家。
我們8號民政局門口見吧,協議你隨便寫,我都同意。」
說罷,他轉身走到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吳楚之面前,「小子,陪我坐一會兒?」
吳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倆人也不講究什麼,節假日期間,其實工商系統大廳外除了他們再無他人。
伍陸軍和吳楚之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小子,你這是要我的命啊!」伍陸軍揚了揚手裏的信封。
吳楚之散過一支煙給他,點燃後才開了口,「你辦公室上面的兩個文件盒,也是想要我的命吧?」
伍陸軍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是被你發現了,時也!命也!運也!」
吳楚之也苦笑了一聲,「我也沒想到,她肚子裏的,真是你的種。恭喜!恭喜!」
伍陸軍望着遠處正一臉憂慮默默站立的樊麗麗,掏出了打火機,將還沒開口的信封和鑑定報告一起點燃,扔在了地上。
「小子,放我一馬?我想好好過日子。」
「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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