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習習入座,朱棣看着眼前的酒。
「先生,聽說你很能喝?就連藍叔都喝不過你?反正你短時間內也不急着回金陵,咱們今天酒喝哥盡興,不醉不歸!」
「可惜了,這酒不如先生的好,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朱棣一邊砸吧着嘴巴,一邊端起酒杯來。
「朱老四,本公子那點酒可都讓你老爹搶走了,你要是喜歡,找你老爹要去。不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倒是可以把釀酒的工藝教給你。」
「左右這幾天也不急着走,你要是不想學又想喝,那就找個想學的人過來便是了。」
這朱老四,自從攤牌後,特麼的,天天想着佔便宜,不過念在交情的份上,方世玉倒是也不含糊,能滿足就儘量滿足了。
「先生,說實話,以前,我就是混個日子,想當個鹹魚王爺,在這北平躺平了過我的小日子。平日裏沒事砍砍韃子,那是因為真無聊啊!可自從這件事之後,這大明的國門,我以後定當好生守着!」
朱棣聞言一口悶了,隨後緩緩說到。
方世玉算是發現了,這老朱家攤牌後,人人都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說個話都喜歡拐彎抹角的。
徐氏、朱高熾、朱高煦以及朱高燧,紛紛瞪大了眼睛,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跟老爹。
雖然沒跟方世玉接觸過,但是方世玉的大名他們還是知道的,可不管怎麼說,這方世玉也算是個外人啊,老爹咋這麼不拿方世玉當外人呢?
唯獨朱紫怡,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方世玉,臉上的神情複雜至極,這一次她又是偷偷溜出宮的,為了回去不被老爹老娘教訓,得趕緊想個辦法忽悠一下方公子,方公子替自己說幾句話,才能安然無憂啊!
「朱老四,這一次雖然北元元氣大傷,但遊牧民族的控弦之士,仍數以百萬計,不能掉以輕心啊,他們一定還會捲土重來的,你不只是要守住這國門,咱還要打出去,不只是韃子,還有通古斯那些蠻夷!」
方世玉只當沒聽懂朱老四的言外之意,顧左右而言他。
這貨無非就是清楚自己往後怕是能到金陵的機會不多了,見不到老爹,自然沒法說上話,故意讓方世玉給他說點好話,讓朱元璋別忘了,外面還有這麼個能征善戰的兒子。
「喝酒!喝酒!都在酒里!」
朱老四聞言,提起酒杯。
「先生,你的廂房已經安排好了,空間很大,紅繩蠟燭小皮鞭,都準備好了,雙人大浴桶,也準備好了,還有啥需要,你儘管說!」
朱老四一邊喝着酒,一邊擠眉弄眼的看着方世玉。
「什麼紅繩蠟燭小皮鞭?還雙人浴桶?四哥,你在說什麼啊?」
朱紫怡聞言,頓時一臉警惕的抬起頭來,死死盯着朱棣!
「啊?」
「沒什麼,沒什麼,這不是方先生北伐歸來,身心俱疲,所以俺就想着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找人伺候伺候他嘛!」
「啊~~~」
「你掐俺作甚?」
「你輕點,疼啊......」
......
次日一早,方世玉十分嚴肅的讓朱老四加大對火器的研發應用,並且明確表示,你爹老朱頭要是不撥款給你搞科研,本公子替他出!
想要站在世界之巔,這火器的研發是不能缺少的,如今大明在冷兵器的戰鬥力上雖然已經天下無敵了,但火器才是未來啊!
原本對於火器不屑一顧的朱棣,見識到方天雷的威力之後,深以為然,當即點了點頭,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按照方世玉的吩咐去做。
甚至當即挑選了三千視力準度較好的精銳,神機營的雛形就此誕生!
......
方世玉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見院子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頓時好奇心大起。
來到大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之多的冷兵器,頓時感覺手痒痒,一個個拿起來研究,甚至忍不住當場舞了起來。
不遠處,朱紫怡提着籃子,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方公子,起這麼早啊?」
看見方世玉在院子裏饒有興趣的練着十八般武器,頓時一臉好奇,眼前一亮。
「嗯。」
方世玉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你咋不穿衣服啊?」
「臥槽!那你還看!」
方世玉頓時驚醒,剛才練的興起,太熱了,加上一身厚重的盔甲,實在是礙手礙腳的,索性直接脫了,裸着上身在玩。
但哪裏想得到,這朱紫怡會過來啊!
「四嫂讓我給你送早餐過來了,趕緊趁熱吃吧。」
朱紫怡俏臉一紅,趕緊背過身去,將手裏的籃子放了下來。
方世玉剛剛穿上衣服,朱紫怡已經只留下了一個背影,早已跑了出去。
方世玉怔怔的出了神,看了看朱紫怡逐漸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早餐。
正出神,一名錦衣衛突然走了過來,湊近了方世玉的耳朵。
「殿下,燕王昨夜徹夜未眠,有一僧人入了他的廂房,二人討論至天亮!」
「燕王府守衛森嚴,下官不敢上前,因此不知他們在討論些什麼!」
方世玉猛然一驚,臥槽,僧人?
姚廣孝?
這特麼的,朱標還活着啊!
這黑衣和尚的出場是不是有點早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方世玉點了點頭,喝退了錦衣衛。
錦衣衛上下,就連都指揮使蔣瓛,都不如方世玉有威望,所以錦衣衛探查到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就近上報給方世玉。
方世玉皺着眉頭,提着早餐,朝着屋裏走去。
錦衣衛不知道這朱老四跟姚廣孝在聊啥,方世玉卻是心知肚明。
難怪昨天朱老四那麼不對勁,徐王妃又親自讓朱紫怡過來送早餐,原來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況是皇室。
這特麼的自己都快成大明的消防員了,剛剛阻止了藍玉作死,現在又要阻止朱棣作死了嗎?
倒也不能說朱老四是在作死,畢竟人家歷史上是造反成功了。
方世玉現在頭疼的是,自己到底該不該阻止朱老四繼續造反,若是阻止吧,誰也不知道朱標掛了之後,朱允炆能不能當好這個皇帝,不過以方世玉看來,朱允炆大概率是干不好皇帝這個差事的。
特麼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方世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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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六個月。
方世玉終於率大軍回到應天府了,這一路上,他差點沒被煩死!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特麼的,朱紫怡跟韃子皇妃兩個女人就一台戲了,一路上那是互相看不順眼,處處鬥氣,搞得方世玉一個腦袋兩個大!
此時終於回到金陵了,方世玉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太和門!
洪武大帝朱元璋,御門聽政,親自前來迎接凱旋而歸的將士!
一番繁瑣至極的禮節之後,就是論功行賞了!
歷史上作死的藍玉,這一次順利的從永昌侯,化身為梁國公,而非涼國公了,別小看這一字之差。
就這一個字,藍玉就避免被朱元璋掛在金陵城牆上,風乾了兩百多年!
「方小子,快快快,什麼好寶貝,趕緊拿出來讓朕看看。」
朱元璋忙完封賞,頓時一臉興奮的看向方世玉。
方世玉翻了個白眼,合着你帶着一群大佬,跟本公子玩了幾個月的無間道,就當沒發生過?
不過礙於現場文武百官那麼多,朱元璋這個皇帝的面子,方世玉還是要給的。
聞言,只得從身後隨行太監手裏,去過一個托盤,放上始皇的傳國玉璽,雙手舉高,一步一步的朝着朱元璋走去。
站在台階之下,停下腳步。
「回陛下,臣在歸來途中,尋到始皇帝的傳國玉璽,陛下定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大明定可萬世昌盛,社稷不倒!」
朱元璋愣住了!
啥玩意?
始皇帝的傳國玉璽?
朕找了大半輩子,都沒找到,你小子就是出去溜了個彎就給帶回來了?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小子磨洋工,人家仗都打完了,你才趕到!
朱標也愣住了!
先生這麼牛皮嗎?
先生真是咱大明福星啊!
「先生,這始皇帝的傳國玉璽,早已丟失不見,先生如何尋到的?」
見老爹愣住了,朱標趕緊開口問了起來,如今方世玉被授帝師銜,這句先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出口了。
雖然方世玉是帝師,還是天雷王,但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這麼忽悠老爹,你知道後果嗎?
到時候本太子怕是也保不住你啊!
除非母后出面!
也難怪老朱頭跟小朱愣住了!
這傳國玉璽丟失的了那麼多年,不管民間還是官方,那都是眾說紛紜,有說是被宋軍帶到東海了,也有說是被韃子帶到漠北了。
至少這麼多年下來,別說民間了,就連那麼多皇帝,都沒見過這傳國玉璽的真面目。
甚至有人說,唐朝的時候,這傳國玉璽就已經被付之一炬,化為齏粉了!
「此次我大明將士大獲全勝,俘虜韃子共計七萬餘人,韃子貴族三千餘人,其中便有這韃子的皇后,正是這韃子皇后帶臣尋回的這傳國玉璽。就藏在北平燕王府的枯井之中。」
方世玉也懶得多說,特麼的,雖然手裏拿着的,對華夏意義非凡的傳國玉璽,但是就這麼舉着,那也累啊!
本公子手都酸了,老朱頭你跟小朱意思意思就行了,再這麼演下去就過了啊!
朱元璋渾然不覺,仍是一臉震驚。
「真的嗎?
再次忍不住,緩緩問到。
方世玉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臥槽!
老朱頭,你過分了啊!
這玩意舉着,實在是手酸的很啊!
你到底要不要啊!
「千真萬確,陛下可隨時傳喚韃子皇后,抑或是燕王問話。」
朱老四,本公子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至於接下來如何,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想到朱老四這不安分的主,方世玉就不免頭大起來。
有自己在,這馬娘娘跟朱標,還能多續命幾年,但到底會不會提前掛,方世玉現在心裏也沒譜。
尤其是馬娘娘,方世玉現在是拼了命也得好好救她。
要說這洪武大帝朱元璋在這世上唯一的軟肋是啥,毫無疑問,就是馬娘娘了。
只要馬娘娘還活着,朱元璋就不會黑化!
「傳韃子皇后!」
朱元璋大手一揮,當即喝到。
「傳!韃子皇后覲見!」
隨着太監奸細的聲音,一個一個傳了出去,一刻鐘後,韃子皇后終於緩緩出現了。
方世玉那叫一個望眼欲穿啊,為啥古人辦點事,都這麼墨跡呢?
老朱頭你心繫傳國玉璽,找了大半輩子,俺能理解!
但是向來有眼力勁的小朱,你到底咋回事?
沒看見本公子手酸嗎?
「傳國玉璽,可真否?」
「這傳國玉璽以世間罕見的和氏璧所鑄,由李斯所造,當年北元敗北,逃亡之際,被棄之於大都皇宮的枯井之中。如今進獻給陛下,還望陛下放我們一條生路。」
韃子皇后跪伏在地,緩緩說到。
方世玉實在是手酸的很,再次將這傳國玉璽舉高了一點,希望老朱頭趕緊拿走。
「如此說來,那這傳國玉璽是真的了?」
「千真萬確!」
韃子皇后一臉篤定的回到。
朱元璋這才喜上眉梢,朝着朱標點了點頭,朱標當即走上前去,從方世玉手中接過傳國玉璽。
「父皇,這入手的重量,跟史書上記載的並無差入,應該當是真的!」
朱標一邊走,一邊笑着說到。
「即便是假的,現在它也是真的,若它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朱元璋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對朱標說到。
「父皇聖明!」
朱標將手中傳國玉璽交給朱元璋,朱元璋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邊。
這才抬頭看向下面的方世玉。
「方小子,起來吧,以後見到朕,不用下跪,朕賜你免跪!」
實際上大明一般的高層就算是見到皇帝,禮儀也沒這麼繁瑣,下跪也是可有可無的,除非是儀式隆重的場合或者朝會之上,才需要對皇帝三跪九叩。
大明最典型的就是海瑞,就是因為不願意下跪,才被人叫做海筆架!
「謝陛下!」
方世玉拍了拍膝蓋,揉了揉手腕,一臉幽怨,看了看朱元璋,又看了看朱標。
特麼的,你倒是早說啊!
「方愛卿,屢立奇功,如今又尋回了這傳國玉璽,朕賜你什麼好呢?」
朱元璋心情大好,不由得故意揶揄的看着方世玉,緩緩問到。
話音落地,滿朝文武,頓時人人面面相覷!
臥槽!
還賜?
這貨不是已經位極人臣了嗎?
咱大明唯一一個活着的異姓王啊!
又是帝師頭銜!
你沒看見太子都管他叫先生嗎?
這還能賜啥啊?
實際上,方世玉還沒拿到傳國玉璽的時候,朱元璋就已經從錦衣衛那裏得到消息了。
之前時間有點趕,方世玉封王后,本該掌管的一衛兵馬,都沒來得及給他。
如今又尋回了這傳國玉璽,朱元璋一邊拿起傳國玉璽,一邊朝着早已寫好的聖旨上,蓋了下去!
大明第一個用傳國玉璽蓋章的聖旨,就此誕生了!
這一下,不只是文武百官震驚了!
就連一邊剛剛獲封梁國公的藍玉,都傻眼了!
羨慕嫉妒恨啊!
我特麼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上陣殺敵,才混了個國公!
方小子幹啥了?
磨洋工,打完仗趕來,把這韃子娘們,從俺床上搶走了,結果就搞了個傳國玉璽出來?
俺這梁國公都沒用傳國玉璽蓋章啊!
方小子接手一個衛所,陛下就用傳國玉璽給他蓋章了?
陛下你也太偏心了吧!
「方小子,朕將朵顏三衛,賜予你!」
見方世玉一臉幽怨,壓根就不回話,朱元璋頓時笑着,將聖旨遞了過去。
一般的親王,麾下只有一個衛所的兵力!
但方世玉不僅有了三個衛所的兵力,而且還是戰鬥力最猛的朵顏三衛!
原本方世玉是不想要的,但念及馬娘娘還活着,手中有點小弟,日後辦事也方便,於是便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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