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蘇晴覺察到秦銘的狀態,立即鬆手,將他扶起。
秦銘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目光變得清明,但很快就籠罩一層迷霧,露出凝思的神色。
蘇晴笑道:「你這樣子,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秦銘徑直坐起,面色古怪道:「完蛋了。」
「什麼意思,沒找到鑰匙?」蘇晴問道。
「就差一點點,就差最後一點,就能看見鑰匙了,結果那鬼東西……逃走了……」秦銘面色凝重。
「逃走?」蘇晴四下看了一眼:「沒關係,逃了就逃了,肯定還會出現。」
秦銘搖了搖頭,拿起胸前的吊墜:「逃進這裏面了……」
蘇晴:「……」
秦銘說道:「開始還能感應到邪靈在裏面的能量波動,現在什麼都感應不到,我猜可能被吊墜吸收掉,化作純粹的能量了。」
蘇晴也呆住了,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看着那吊墜,沒有任何異常。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另外四人見他們嘀咕了一陣,又沉默不說話,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劉義洪大聲問道:「怎麼樣了?」
秦銘把事情簡單解釋了下,並未說吊墜的事,只說那邪靈最後消失了。
「消失?」
波波頭的女子皺起眉來,似乎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
「就是可能不會再出現了。」秦銘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波波頭女子焦急道。
秦銘沒吭聲,他也沒了頭緒,進入到沉思中。
那戴眼鏡的男子突然大聲叫道:「你不會沒辦法了吧?我們可是什麼都聽你的,你現在可不能掉鏈子啊!」
李永達喝道:「你冷靜點,大家心情都不好,小兄弟正在想辦法!」
「想辦法?哈哈,現在邪靈都沒了,徹底失去了找出鑰匙的可能,你說他在想辦法,辦法呢?倒是把辦法拿出來啊!」
眼睛男子情緒激動,直接跑到武器堆里,拿起一柄槍,對着秦銘獰聲道:「你知道鑰匙在哪的,對不對?快交出來!」
「你冷靜些,我現在真不知道。」
秦銘皺眉說道。
「騙人!」
眼鏡男子怒道:「那邪靈明明被你打敗了,你肯定讀取了他的記憶。我知道了,你想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取出鑰匙,一個人悄悄離開對不對?」
「你先把槍放下。」秦銘冷冷說道。
「我不放!你不把鑰匙拿出來,就休怪我不客氣!」
「砰砰砰。」
眼鏡男子連開數槍,子彈打在秦銘前方的地面上,震起火花。
然後他用槍指着蘇晴,獰笑道:「信不信我打死你馬子?」
蘇晴目光一冷。
秦銘嘆了口氣:「你瘋了,放下槍吧,很容易走火的。」
「你不信是吧?我就讓你……」
「砰!」
房間內安靜了。
李永達不知何時,也拿起一柄槍,將眼睛男擊斃,他語氣冰冷的說道:「他真瘋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
此時此刻,誰的心情都不好。
波波頭的女子說道:「雖然邪靈死了,但鑰匙肯定還在別墅內,對吧?我們只要努力點,還是有希望找出來的。」
劉義洪和李永達的臉色稍微好看些。
秦銘心緒有些亂,緩緩閉上雙眼,靜心思索。
雖然以拉冬的信譽,鑰匙肯定在別墅內,但這別墅有超凡之力,隨便整點什麼規則,就不可能找得出來。
蘇晴淡淡笑道:「事在人為,加油吧。」
……
密室外的房間裏。
有一個小型吧枱,上面擺滿各種珍貴的名酒。
周臻用手輕輕摸過去,選中一瓶紅色的,微微一笑,將酒抽出來,掀開瓶蓋,給自己倒了半杯。
然後就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
他不時的看看手錶。
外面一小時,就是裏面一天,已經過去三小時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蘇晴的身影,不由得舔了下嘴唇,喝了口紅水,暗暗嘆息道:「可惜了,這麼一個大美人。」
突然,吧枱的前面,毫無徵兆的就出現一個人,面孔消瘦,梳着中分髮型,衣着乾淨整潔,繫着領帶。
那人一出現,就取下一個空酒杯,推到周臻面前:「來一杯井中月。」
周臻渾身一震,猛地站起身來,驚駭道:「段先生!」
他急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酒,雙手恭敬的拿起空酒杯,熟練地往裏面添加基酒,開始調製井中月。
這是一種清香型的烈性雞尾酒,喜歡的人並不多。
他的技法非常熟練,很快就調製出一杯閃動着微光的液體,中間有一抹淡黃色的光,好似井中之月。
「段先生,您的酒。」
周臻恭恭敬敬的將酒杯遞上。
男子微微一笑,接過酒杯,放在鼻尖上輕嗅,露出舒緩的表情,然後飲了一口,贊道:「你的技法沒有退步。」
「段先生謬讚。」
周臻臉上堆笑道:「不知先生怎麼突然就來芙城了?」
他內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眼前這男子叫段輝,是拉冬的上層,雖然不是他的直管上司,但權力極大,而且傳聞此人專門負責一些暗中的事,比如秘密調查,暗殺等。
周臻滿臉賠笑,但緊張的手心全是冷汗。
段輝微笑道:「不用緊張,我不是來對付你的。」
他放下杯中酒,看着那扇青銅大門:「這就是那人寄存的密室?」
周臻連連點頭:「正是。」
段輝雙手抱胸:「這遊戲從寄存起到現在,有多少人出來過?」
周臻額頭上冒着冷汗:「沒有一個……」
段輝眉頭一蹙,冷冷道:「100%死亡?這會讓人對我們拉冬的信譽產生懷疑。」
周臻急忙說道:「鑰匙真的在裏面,是小妖大人親自驗證過的,只不過進去的人,都是賭命之徒,沒能力找出來,而且寄存這遊戲的那位大人……」
「哼,林妖做事一向沒有分寸,上面早晚會收拾他。」
段輝臉上浮現殺氣。
周臻滿頭冷汗,林妖是他直管上司,不敢搭話。
段輝雙手負於身後:「我這次來芙城,是要調查兩件事,一年前闖下禁忌所大事件的神秘組織天星,前段時間重新上了暗網,我們收到消息,那被外界傳聞為第一序列的明公子,極有可能是在芙城。」
「明公子在芙城?」
周臻吃了一驚:「消息會不會有錯?」
段輝搖了下手指:「絕不會有錯,消息來源肯定可靠,那人在暗網中蹲點了一年,才確認出明公子的真實地址。上面的意思,是要找出明公子下落,同時這件事要絕對保密,至少不能從我們這走漏消息。」
周臻急忙道:「那是自然,屬下一定盡心盡力查清此事。」
段輝點了點頭,隨後又取出一張照片,扔在桌上:「你看看這東西,有沒見過?」
周臻拿起一看,照片拍的有些暗,像是一件器物,上面刻着一個眼睛,下面是龍形圖案。
他沉思道:「龍形圖案自古以來極多,眼睛的也不少,屬下對這些沒什麼研究。」
段輝說道:「這東西應該是古蜀國的器物,你要調動一切力量,將它找出來。這兩件事異常重要,任務等級都是最高級,而且這段時間,我會親自待在芙城,一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好的,不知這東西有何用?」
周臻心中古怪,這物件顯然是幾千年的東西,就算是超凡之物,任務等級也不至於達到最高啊。
而且段輝居然要在芙城住下,更讓他感到事情不簡單,內心忐忑不已。
「不該問的你就別問。」段輝冷冷說道。
「是。」周臻急忙噤聲。
段輝飲了一口井中月,緩緩說道:「芙城開始要不太平了,組織上掌握到了一些消息,怕是會出亂子,你最近行事儘量低調小心。」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的青銅門。
「亂子?」周臻驚道:「還請先生明示。」
段輝冷笑道:「你可知這遊戲背後之人,為何要搜集靈魂?」
「不知。」
周臻吃了一驚,將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寄存這遊戲的人,他根本惹不起,哪還敢去打聽。
段輝悠悠說道:「詭秘之季以來,各種序列的超凡層出不窮,甚至許多古代神話中的東西,也一一得到印證,這就給了很多人一種期望,一種從始皇帝開始,無數帝王將相都渴望獲得的期望。」
周臻震驚道:「長生?」
段輝冷冷一笑:「誰有權有勢了,都會想要活的久一些,科技無法實現的,這些人就寄希望於超凡,這個遊戲的主人,已經上了年紀了。」
周臻聽得渾身冒冷汗,不敢接話。
段輝輕輕晃動着酒杯,那淡黃色的月光擴散開來:「人永遠追逐着幻光,但誰把幻光看作幻光,誰便沉入無邊的苦海。」
他微微一笑,將酒一口飲盡:「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繫我。」
突然,他身體一滯,雙瞳驟縮,震驚的看着前方。
周臻正在思索段輝剛才那句話的含義,見他模樣,不由得一愣:「怎麼了?」
他順着段輝的目光望去,瞬間驚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那100%死亡率的密室,正在緩緩打開。
從裏面走出來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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