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玩的好的兩個小朋友,家裏也近的話,那就自然是會各種串來串去的。
比如秦仁家幾百歲的小朋友,就經常去隔壁找人妻家裏幾歲的小朋友唐波波玩。
可唐波波卻並不是很常來秦仁家,一來是秦仁家裏人太多,唐波波已經快要到從見誰都打招呼轉換到學會怯生的年紀了,所以如果不是心情大好的時候受到洛瑤的邀請,一般是不會主動上門的。
「唐波波,你敲門沒有。」洛瑤向來在唐波波面前都是擺出大人模樣的,在發現唐波波的第一時間進行了面無表情的質問。
「敲了敲了。」
唐波波用力點頭,兩條細細的胳膊挪着屁股下的小椅子:
「是小魚姐姐給我開的門。」
不遠處的魚有容也朝這邊點頭示意。
「就該常來敲的。」秦仁溫溫柔柔,微笑着摸摸唐波波的腦袋,「免得每次都是洛瑤去你們家,給你媽媽添麻煩。」
「可我是個怕生的小孩呀。」唐波波小聲地眨巴着眼睛。
「沒錯。」洛瑤舉手表示可以證明,「小屁孩兒都怕生。」
「對,她是小屁孩兒,你是大屁孩兒。」
秦仁無語地白了這貨一眼,然後翻出一盒蛋卷給唐波波拆開。
對於秦仁這種把自己的零食隨意分給其他女人的行為,洛瑤居然沒有鬧彆扭,這也就是唐波波了,換成其他誰肯定不成。
畢竟今天就要分秦仁買給她的蛋卷,那明天還要分什麼洛瑤都不敢想了,說不定就會對秦仁下手。
對於唐波波這個傻乎乎的愚蠢小屁孩兒,洛瑤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很大度地可以把蛋卷分給她,而且還開始教她蛋卷的正確吃法。
「正確吃法?」
蛋卷居然還有錯誤的吃法?不愧是愚蠢的小屁孩兒,唐波波一下就被大屁孩兒鎮住了,吸着鼻子認真看着洛瑤。
「吃蛋卷要用兩隻手。」
洛瑤拿出一根蛋卷邊吃邊解說,右手擼住蛋卷,把一點兒頭部塞進小嘴裏,左手則是伸出手指頭,堵住蛋卷的底部。
「一案,嗷惹昂~(你看,要這樣~)」
貔貅含混不清地說明,蛋卷由於是中空的,所以吃的時候必須一隻手堵住下面的洞,這樣一來,吃掉下來的碎屑就不會從中間的孔里地上了。
「哇——!」
唐波波瞪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洛瑤手指頭上落下的蛋卷碎屑,被上仙大人的智慧深深折服:
「瑤瑤,你要是,你要是早點兒教我就好了,我每次吃蛋卷的時候就老被媽媽罵,說我下巴有個洞,到處漏……」
「這不怪你,怪你媽媽。」
洛瑤安慰着唐波波,對愚蠢的小屁孩兒本來就不該有太高要求,是蘇瑜太嚴格了。
「瑤瑤,你一定很少被秦叔叔打吧?」唐波波羨慕的很。
「他…」
洛瑤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頓時有些露怯地支吾起來,偷看了一眼繼續打遊戲的秦仁,然後把唐波波偷偷拉到一邊兒,點頭:
「嗯。」
「嗯個屁!」
秦仁的聲音忽然響起,遊戲的確還沒打完,但因為隔壁小朋友的造訪秦仁打起來也不會那麼專心,會分出一部分心思來稍微照看着她,結果這一分心就剛好聽到了某貔貅在口胡。
「你才是屁!」
被揭穿的洛瑤當然就氣急敗壞,跺着腳腳紅着臉,把唐波波拉到了更遠的地方咬耳朵:
「唐波波,你媽媽平時怎麼打你的?」
「就是普通地打啊「唐波波摸了摸小屁股,「啪啪啪的那樣。」
「行,本座老實跟你說,秦仁他…他也要打人,但是!」
洛瑤把「但是」咬的很重,也摸了摸小屁股:
「但是他打的很輕!比你媽媽輕多了!」
「才怪。」
「我們晚上經常聽到你被打。」
「?!」
唐波波羞羞臉,一抻脖子:
「我…我也…」
然後很快就縮回去,她不是個會撒謊的小孩,晚上從來沒有聽到秦仁打洛瑤的啪啪聲,那就是沒聽到,
「打輕了那就叫摸了。」唐波波鄭重地表示懷疑。
「對,他就是摸我。」
「啊?可秦叔叔是男生誒…」
雖然唐波波因為是蘇瑜撿來的關係,戶口一直沒處理好,沒上幼兒園和學前班,可就和上世紀的不少普通家庭小孩兒一樣,媽媽蘇瑜也對她進行了一定的學前教育,其中就包括男生不能隨便摸女生的屁股啊胸口啊這些地方。
「秦仁是男的,可也是變態啊。」
洛瑤很理所應當地解釋道,頓了頓又改口:
「不對,男人本來就都是變態,唐波波你天天跟女人睡所以才不知道。」
「又不是我想的,我們家也沒男人啊…」
唐波波這個年紀的小娃娃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聽完睜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板,一扭頭看向此處唯一的男人。
「?」秦仁感覺到一股可可愛愛但沒有腦袋視線,疑惑地轉過臉。
「!」
唐波波捂着軟乎乎的小臉蛋兒挪開視線,重新回到洛瑤身上:
「瑤瑤,秦仁真是變態呀?」
「那能有假?」
洛瑤拍着荷包蛋似的的可愛小熊脯打包票:
「本座以靈獸的榮耀擔保~」
唐波波不是第一次聽洛瑤說「靈獸」這種亂七八糟的詞兒,同時也不是第一次聽她說秦仁是變態了,可變態明明是壞蛋,洛瑤每天跟壞蛋一起吃吃睡睡還很開心的樣子,難道洛瑤也是壞蛋,也是變態嗎?
這個問題讓唐波波陷入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迷茫,而洛瑤給她的建議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別想。
「長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某隻毛都沒長齊的小貔貅如此說道,然後和唐波波瓜分了剩下的蛋卷。
蛋卷這種東西吃的話,自然是連盒子裏的碎屑也不能放過,兩個人一人捧了一小撮在手兒上,往嘴巴上一捂,再一昂頭,洛瑤拍拍手,舔舔糖紙似的唇兒:
「所以你為什麼突然來這兒了,你媽媽都沒跟我們家秦仁打招呼。」
「她應該是忘了。」
唐波波回憶道:
「媽媽買了一上午的菜還沒回來,我就過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
如果是秦仁的話,洛瑤就直接打電話過去了,聲音要嗲一點兒,最好有點兒哭唧唧的味道,這樣秦仁跟她說話就會溫柔的很。
「我打了,然後媽媽好像很忙,在跟誰說話,我說來你家,她說嗯。」
還是那句話,唐波波是不怎麼會撒謊的孩子,何況眼下也沒必要撒謊,此時的蘇瑜,的確是在外面忙了一上午。
只不過,不是忙着買菜,而是她遇到了一個人。
——————————
「怎麼是你…」
便利店裏,身着米色長裙的漂亮女人坐在窗前,目光有些失神看着外面,雙手很不安分地一下下握着手裏的一瓶溫熱的光明牛奶:
「怎麼就剛好是你呢…」
「別騙自己好嗎?是我不很正常嗎?」
她的身旁響起略帶稚嫩的一聲哼笑:
「除了我,還有誰能千里迢迢來找你?」
一雙晶瑩的小手同樣不安分地搓着手裏的杯子,只不過是塑料杯,裏面裝的是半杯紅色的胡蘿蔔汁。
……
這是一個跟洛瑤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身上的一件褐色風衣和嬌小的身軀不符合,給人的印象除了洋娃娃一般精緻的面容和相當大人氣的早熟氣質以外,還有一雙透着淡淡酒紅色的雙瞳頗具特色。
至於脖子上同樣頗具特色的一副黑色項圈,則是連同身子一起遮掩在了她寬大的風衣里。
……
「唉…」
米色長裙的女人就是唐波波的媽媽蘇瑜,抿了口牛奶之後無奈一嘆:
「幾個月前,快過年的時候也有一次血月,那也是你在試着過來?」
「對,感覺位面屏障有裂口就試了試,然後失敗了,畢竟跟你幾十年前那種機緣巧合不一樣,我過來需要準備的儀式很繁瑣,但這次倒是成了…」
穿風衣的小女孩說着說着,忽然話鋒一轉,抬眼望着身邊的蘇瑜:
「過年…是什麼?」
「過年是一種節日,很久以前傳說有一種叫【年】的怪物,人們用鞭炮驅趕它,慢慢地就變成了一種節日。」
「啊啊,懂了。」
女孩兒瞭然點頭,隨後玩味地眨眨眼:
「話說…我們不也是怪物嗎?」
蘇瑜聞言柳眉輕顰,指尖一捏:
「你繼續當你的怪物吧,我早就不是了。」
「哦?」
小女孩兒也不多說什麼,直勾勾的目光開始凝視蘇瑜手裏捧着的那一杯濃郁的乳白…
「這…這叫牛奶!」
蘇瑜莫名地慌了一下,面帶薄怒地凝起了一些微紅的暈兒:
「這個世界上從古到今到處都有,本來就是用來喝的,不信回去問問那些曾經來過的老不死。」
「好,跟我回去,我們一起問。」
「不可能,你慢慢做夢吧。」蘇瑜的聲音略微沉了一些。
「怎麼?」小女孩也學着她的口氣,「地球上的妹妹都是這樣跟姐姐說話的嗎?」
蘇瑜身子一顫,當即美眸惡狠狠一瞪:
「莉莉絲你能不能少來這套?誰是你…」
「激動什麼。」小女孩兒打斷她,促狹地撇撇嘴,「人家又沒說你咯…」
「……」
蘇瑜就沉默了,兩個人一個喝牛奶,一個啜胡蘿蔔汁,良久後,小女孩再度開口:
「餵。」
「說。」
「談談正事兒吧。」
「能有什么正事兒…」
「唔…」
女孩兒舔了舔嘴角的胡蘿蔔汁,唇邊揚起有趣的弧度:
「比如你都來這幾十年了,蘇欲,我們的孩子…你找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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