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去上班的時候,魚有容同學要去菜市場買菜了。
買菜前先換衣服,因為哥哥每次去市場的時候就要換件舊t恤,說是穿着舒服又不怕弄髒。
所以魚有容也去陽台,把秦仁剛剛洗過的那件舊衣服取下來穿上。
寬寬鬆鬆的確實很舒服,有哥哥的味道,穿起來稍微有些害羞,逆鱗也會暖暖的,很神奇。
……
而她在家裏換衣服的時候,洛瑤已經跑到樓下跟唐波波玩了。
唐波波的媽媽蘇瑜也去買菜了,讓波波留在鞦韆這玩會兒,等她菜買回來再一起上樓。
「唐波波,為什麼你們地球上的鞦韆只能前後盪,不能左右盪?」
坐在鞦韆上的洛瑤輕晃着白嫩的小腿,提出了一個唐波波從來沒有想過,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去想的問題。
「因為,因為…」
給洛瑤推鞦韆的唐波波睜着大眼睛呆呆地到處亂看,她不知道瑤瑤為什麼總是可以想出這麼高級的問題,十八歲的女孩子真是比六歲的女孩子成熟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
唐波波太小了,沒法思考這麼難的事情,洛瑤就問一個稍微簡單的問題:
「為什麼你媽媽可以去買菜不上班?」
「上班時間不是10點半嗎?」
人與人沒法比,國企和民企,不同類型的崗位也都不一樣。
「唉,真好…我們家秦仁每天9點半就要到公司。」
「就晚一個小時,才60分鐘,才3600秒。」唐波波吸着鼻子掰手指頭。
「但是他經常加班。」
「哦哦,那他就不能經常陪你了。」
唐波波前一秒為好朋友感到遺憾,後一秒就得意地炫耀:
「我媽媽就經常陪我盪鞦韆~」
洛瑤不屑地冷哼:
「是嗎,挺好,以後別盪了。」
「為什麼呀?」
「你媽媽不是小孩子了,是少婦。」
「少婦就不能盪鞦韆嗎?」
「當然不能,盪鞦韆的少婦叫蕩婦,你難道想你媽媽浸豬籠嗎?」
真沒文化,洛瑤從鞦韆跳下來,跟着剛好下樓的魚有容去買菜了,留下唐波波震驚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
第一次做飯的魚有容同學,把菜買回來需要處理很久,遠不會像秦仁那麼麻利。
新手都這樣,不論做什麼,做飯如此,工作也是。
魚有容是廚房新手,程思雨也是職場新手,下午從雲婉禾手頭分了幾張圖紙,為了保證小心翼翼地保證就只能慢慢來,從午後一直忙到晚上七點,水都沒喝幾口,看得秦仁心裏不忍,於是就在下班前湊過去提醒她:
「程工,程思雨…」
「嗯?」
程思雨挺投入的,喊了幾次才轉頭。
「你這個不急,明天來了再做吧。」
「不行。」
一臉疲憊的程思雨搖搖頭,扶着如柳的腰兒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斜後方雲婉禾的背影,然後挨到秦仁耳邊,溫熱的吐息吹的他耳朵發癢:
「姐夫…雲姐還沒走呢,我現在走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
秦仁剛來公司的時候也這樣,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她:
「該走就走,我們公司一般新人都不讓加班的,你上次都加了,誰還能再說你什麼?入了這行,以後苦日子還多着呢,這會兒能休息就多休息,別糟蹋自己身體…」
秦仁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關切的眼神溫溫柔柔的,程思雨就聽的心裏有些熱乎乎的了,雙臂疊在桌上,側着小臉兒趴上去,只露出兩隻促狹的眸子望着他:
「姐夫…你心疼我啦?」
「噓——,叫秦工…」
「不,就叫姐夫,嚇死你。」
程思雨瞧了瞧的聲音故意大聲了那麼一點點,:
「你先說,是不是心疼我了?」
「嘖,廢話。」
秦仁看了眼身後同樣還沒下班,正在專心畫圖的雲婉禾,雙手下壓比劃着放低聲音的手勢,沒好氣地瞪了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姨子一眼:
「你一來公司就在我眼皮底下加班,身體搞壞了,我怎麼跟你姐交代?」
「聽不懂。」
程思雨抬起臉來,憋着捉弄人的笑意指着他:
「反正你就說,是不是心疼我了?」
「……」
女孩兒纖白的手指頭指在秦仁鼻前,指甲粉瑩瑩的,可以聞到指尖清清甜甜的冷香,都搞的秦仁有點兒不自在了。
「是不是?」
「是是是…」
秦仁不耐煩地點點頭,明明姐夫心疼小姨子加班是件正常的事情,卻被這傢伙搞得有種奇怪的心虛是怎麼回事兒…
「嗯,很懂事嘛~今晚我會在我姐那美言幾句的~」程思雨得瑟的很,一個喜歡捉弄姐夫的小姨子,最喜歡看姐夫對自己無奈的樣子了。
「去去去,沒大沒小…趕快保存下文件就下班,我先走了。」
秦仁不跟她扯,剛站起來準備打開離開,一轉身卻看到面無表情的雲婉禾站在面前,唇兒半抿,胳膊交在胸前,抱着胖乎乎的兩隻兔子姐妹盯着自己。
「雲姐你嚇我一跳…」秦仁拍了拍胸膛乾笑。
「活該,鬼鬼祟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也不能這麼說。」
秦仁試圖耍嘴皮子:
「雲姐你是女鬼?」
「你做虧心事了?」
雲婉禾反擊:
「你做虧心事,我就是女鬼,你做了嗎?」
「那肯定沒有。」
虧心事都是回家做的,他一整天在公司呆的好好的,能做什麼虧心事?
秦仁相信雲婉禾是剛走過來,頂多看到他和程思雨湊在一起,並沒有聽到「姐夫」之類的話,不然不可能只是這個反應。
當然,實際上雲婉禾口也的確沒聽到,她口中的「虧心事」,指的是老員工跟新人嘀嘀咕咕咬舌頭的事情。
鬼鬼祟祟,竊竊私語,跟悄悄話一樣,兩張臉好幾次都要挨到一起了。
真是傷風敗俗…
心底默默給了四字評語後,雲婉禾不理秦仁,走到程思雨面前:
「程思雨,今天還是要麻煩你留下來加個班。」
「呃?」
程思雨聽了姐夫的話已經在收拾包包了,聞言稍微怔了怔,看了眼同樣一愣的秦仁,然後還是擠出一個笑容:
「嗯好…」
「哎呀,好什麼好啊?」
秦仁心裏有些疙瘩了,走過來,擋在程思雨面前看着雲婉禾:
「雲姐,程思雨這兩天學這學外加打雜還是挺累的,今天就讓她先回去吧。」
雲婉禾沒有看秦仁,沉默了片刻後繼續吩咐了程思雨一聲:
「先上微信,我把資料發你。」
然後她扭頭,直接端着茶杯往辦公室外走去。
「雲姐,雲姐?」
秦仁喊了兩聲沒被理會,心說這女人就算是生理期,他今天也不得不說她兩下了。
他轉頭先給程思雨撂下一句「你先坐着」,然後追上去,看到鞋跟兒消失在茶水間,也快步進去,把雲婉禾正在沖洗的茶杯拿過來放在一邊:
「雲姐,有什麼事兒我幫你,先讓程思雨回去吧。」
「不用你幫。」
雲婉禾淡淡地說着,把茶杯搶回來繼續洗。
「雲姐,你是不是對程思雨有什麼看法啊?」
「沒有。」
「真沒有假沒有啊?反正這幾天下來,大家目前都覺得她挺不錯的,挺好挺善良也很努力的一個姑娘。」
「呵,是啊,善良努力,人也年輕漂亮…」
「不是…你這,怎麼感覺話裏有話啊…」
「沒有。」
雲婉禾冷聲嘟囔着,手裏茶杯一遍遍反覆無意義地沖洗,秦仁就終於忍不住了,再次拿過茶杯放在一邊,眼看雲婉禾去拿的時候,直接抓過她纖細的手腕:
「雲婉禾!你到底要幹嘛?」
雲婉禾沒有一點兒掙扎,手腕任他抓着,沉默良久後緩緩抬起腦袋,就那麼定定地望着秦仁,望着他凝起的眉,望着他不好看的臉色,心頭終於忍不住地一酸,美眸湧上氤氳水霧,嫣紅的嘴唇翕動着,委委屈屈地一點點癟起來:
「你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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