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煌又等了足足兩天,沒等到網上消息風雲突變,反而是等到了陳永發的電話。
電話當中,陳永發的聲音很緊張:「廖少,不好了!我那個心腹被人給控制起來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中午,廖煌和唐心下課了回家吃飯,正好胡贇這小子也來蹭飯,廖煌聽陳永發這樣說,皺起眉頭,乾脆將電話設為免提,放在了桌子上,道:「陳老闆,不要着急,慢慢說。」
電話那邊陳永發深吸了口氣,似乎在緩解他緊張的情緒,然後說:「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剛才,我那個心腹的老婆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昨天晚上的時候,突然有警察敲門,把我那個心腹給帶走了,說是之前於青雪的事情有些問題,希望他協助調查,可是一晚上他都沒有回來。他老婆不放心,就打電話到警局去問,卻沒有答覆,親自到警局去找,警方說這是高度機密,要她回家等着。而在警局門口的時候,他老婆看到其他幾個船員的家屬,一問都是一樣的,之前那隻搜救隊當中所有的人,都在昨天晚上被警察帶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頓了一下,陳永發道:「哦對了,我這個心腹就是這支搜救隊的船長,他就是奉我的命令前去那個海域進行搜索的。」
廖煌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胡贇直接開口道:「陳老闆不要着急,先給我們介紹一下你這個心腹吧。比如,他知道了多少事情?」
唐心看了胡贇一眼,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傢伙——唐心老是覺得他行事手段不夠光明正大,生怕他帶壞了廖煌,但唐心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往往就能第一時間抓住問題的要點。
聽到胡贇的聲音陳永發倒不奇怪,因為之前就通過一次話,但聽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陳永發也是莫名的心中一定,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胡小友問的太好了,廖少放心,我那個心腹並不知道太多的事情。我這個心腹名叫李豎亢,是內地人,早年偷渡到港島討生活,性子粗中帶細,而且知恩圖報,他現在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我給的,所以我倒是不擔心他會輕易出賣我。所以這次廖少找我,我覺得事情嚴重,就派了他出馬。」
「要說他知道些什麼,」陳永發繼續道:「他知道的東西並不多,我告訴他廖少給我的那個坐標,讓他準備一支搜救隊去救人,並且告訴他要他準備好攝影器材,以及懂得偵探痕跡學的人,具體的事情因為我也不知道,所以就沒有跟他說清楚。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小事他應該可以處理的很好。」
胡贇想了想,道:「那這個李豎亢在回來以後,有沒有和陳老闆你交代過?」
「有的有的!」陳永發連忙道:「李豎亢外表很粗獷,但心卻是很細,我正是因為看中這一點才努力栽培他。他回來以後的第二天,偷偷和我碰了個面……」
聽到這裏,胡贇輕輕點頭,陳永發果然會用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對那個李豎亢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當時在島上發現那麼可怕的事情,換做是誰,只怕都會坐臥不安。尤其李豎亢是被陳永發派去的,有目的的前往那個島,所以他應該明白自己老闆的意思。
但是他能夠強忍一晚上,到第二天才偷偷約陳永發出來,而且是以見面的方式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光是這份定力,就已經是很出色的人才了!
可以說,萬中無一!
電話那邊陳永發繼續說他和李豎亢見面以後,兩人的談話,李豎亢詳細的複述了之前的搜救過程。
原來,這個李豎亢早年跟陳永發是有過一段交往,後來陳永發生意做大了,也給他安置好了,現在他的手上有好幾條船,也是灣仔碼頭著名的李船長了。
港島人靠水吃水,李豎亢手上有船,兜里有錢,自然也是加入了許多的水上俱樂部,也參加了一些各種俱樂部組織的各種活動,比如海上搜救,也是其中之一。而這,也是陳永發將這件事情找到他的主要原因。
李豎亢這人粗中有細,見陳永發這個任務交代的有些蹊蹺,所以在安排上也花了一番心思。
搜救隊的成員,都是他從俱樂部裏面找的,都是一些兜里有些閒錢的自由愛好者或者是熱衷於公益的人士,他自己手下有水手,又特意的找了一個早年因為開槍擊斃逃犯,從而患上心理疾病無奈退出警界的朋友,還有亂七八糟一堆人,開始了這次搜救之旅。
而整支搜救隊中,也就只有李豎亢一人隱約知道這趟搜救不一般,其他人都僅僅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搜救行動。
在港島,像這種由民眾自發組織的搜救隊,以及其他各種從事社會公益活動的組織很多,所以他們這次出海搜救3。27空難的倖存者這種事情,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是以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察覺這是一次有目的的營救活動。
而且處于謹慎,李豎亢雖然明明知道坐標,但還是指揮着船隊在海上繞了幾個彎,一直到發現郁楠和於青雪這兩名倖存者。
所以從情理上來說,應該是不會有人懷疑他這次搜救會有什麼貓膩的。
聽陳永發把兩個人見面交談的話說完,胡贇讚賞的點點頭,那個李豎亢果然是個人才,他知道如何把這樣一件有目的的事情安排成一場普通的搜救行動,起碼從他的話中來看,是沒有什麼破綻的。
但是為何事情都過去兩天了,他們卻突然會被警方控制起來?
胡贇想起一件事,問道:「陳老闆,我記得之前廖爺應該交待你留一船的人在那個島上,那船人呢?現在有消息沒?」
陳永發聲音苦澀:「還沒有,因為那個島嶼附近是有強磁場的,必須遠離那個島嶼以後才能夠跟這裏聯繫,但是這兩天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贇又想了想,道:「那陳老闆,自從那位李先生回來以後,還有其他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特別的事情?」電話那邊陳永發沉吟了一番,果斷道:「沒有了,小李這個人最是細心,除了一開始到警局做了筆錄以外,警方吩咐他們要保密以外,其他沒有任何的事情。不然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那我明白了,陳老闆,現在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
「胡小哥請說。」
「呵,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我覺得,警局那邊可能出了點事情。如果胡老闆有關係的話,可以去悄悄打聽一下,昨天下午開始,警局裏是不是來了什麼人之類的。」
陳永發若有所悟,連忙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如此就麻煩陳老闆了,如果有消息,我們再聯繫。」
「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胡贇輕鬆的笑笑:「應該是這邊去人了。」
「這邊?」
「內陸這邊的國家機器。」胡贇無所謂的道:「我之前突然想到一個之前我忽略的問題,那就是那個張寶天的家庭。我當時只想到,張寶天死了,他家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作為家族的獨子嘛,他死了,就代表着當年那位張老將軍的血脈從此斷絕,這樣一來,軍方一些僅存的老一輩的人物,或者他們現在當權的後代,念在當年祖上的同袍之誼,就會給港島警方施加壓力,要他們努力破案,不得徇私枉法。」
「畢竟,雖說傳聞於青雪的情人是一位頗有權勢的大人物,但她背後的這人明顯不可能跟軍方那些大佬們叫板。所以在這些大人物的壓力下,不可能有人敢包庇於青雪,再深的真相,都能被他們挖出來。」
說到這裏胡贇撇撇嘴:「可惜當時我少想了一步。」
廖煌道:「怎麼了?」
「我少想的是,那個張寶天雖然死了,但他自己也不乾淨。陳老闆剛才的電話里已經說了,他們發現了五具屍骸,其中兩具還是殘破不全的。有了這個證據,那麼一定能夠推論出張寶天之前做了什麼事!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受害者,他還是行兇者,可以說這一場悲劇的源頭就是他!哪怕他最後被那三個女人活活咬死,也改變不了他之前首先犯下罪孽的事實!而且我相信,以現在的科技和偵查力度,絕對能夠把當時的事實真相還原的七七八八!」
「那你們想想,原本張家是打算給兒子報仇的,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兒子反而是元兇!這件事情讓那些大佬們知道了,他們的臉上肯定也沒有光彩!那麼,你們猜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廖煌還在思考,唐心就已經明白了,大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低調處理!於青雪絕對是跑不了,但他們卻不會把這件事情宣揚出來,弄的人盡皆知!畢竟,那個張寶天是張將軍的唯一後人,這種醜聞要是傳出去,當年那位張將軍的聲譽都可能受到影響!」胡贇陰險的笑了一下:「看來官方是打算捂蓋子了,我們要準備下一步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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