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討好了之後,接下來就是從港島那邊找搜救隊的事情了。
按照胡贇這個壞水往外冒的傢伙的提議,搜救隊是很關鍵的。因為他們速度一定要快,但卻又不能太快!最好將時間掐在三天之後,五天之前這段時間。
因為按照胡贇的分析,這三天之中,那三個女人必定還會有一場自相殘殺!
而搜救隊最好的時機,就是趕在她們剛剛自相殘殺結束時,登上那個荒島!
也就是說,這支搜救隊,一定要做好準備。
做好揭開震驚世界的大新聞的準備!
所以這支搜救隊就不能隨便找,他們心中一定要有一定的底子。
不過這一點倒是不難。
精衛一號返回了南都,唐心和廖煌的那個別墅,胡贇早早的在門口等着了,幾人又商討了一番之後,在唐心的提醒下,廖煌打了個電話給了陳永發——因為陳永發是多多少少知道廖煌一些身份的。
不過電話雖然是廖煌打的,可是話卻是胡贇說的。
胡贇以廖煌朋友的身份,「拜託」陳永發雇一支搜救隊到某某坐標找人,隱晦的提出那個島上會有一些比較有趣的東西,要搜救隊做好記錄的準備。
陳永發連連同意,一口一個小胡叫的親熱無比,在搜救隊的事情上根本就沒有多談,只是一個勁的讓胡贇有空就與「廖少」一起去港島玩玩,他負責招待。
廖煌在一旁聽的大皺眉頭,因為兩個人的對話就好像是閒話家常一樣,根本就沒有對搜救隊的特殊工作而做出什麼周密的安排。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唐心跟廖煌低聲解釋道:「你別看他們沒仔細說,這是因為很多事情是不能說明白的,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意思就行,說的太明白,反而會落下話柄。你聽胡贇說什麼,島上的人很重要,這可是值得紀念的一幕,最好留個影像。這意思陳永發混商場這麼多年,不可能不明白。」
「煌哥哥你想想,陳永發隱約是知道你身份的,所謂救人如救火,這麼大的事情,你找上他,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更不要說你的態度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
「救人是多大的事情?!尤其還是被困在荒島上的空難倖存者!」唐心鄭重的道:「空難這種事情,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是大事!從世界人道主義而言,空難附近的所有國家、組織,都必須無條件的搜尋倖存者,並且保證倖存者的安全。」
「這是國際慣例!」
唐心看着廖煌:「所以,這種事情與你有什麼相干?你憑什麼去找陳永發去營救?就算你偶然得知了倖存者的坐標,這樣大的事情,隨便打個電話找警察往上通報,國家方面立刻就能夠派出專業的救援隊伍!用得着找陳永發嗎?」
廖煌有些琢磨過來味道了:「那你的意思是,陳永發一聽到我找他是為了這個事,立刻就產生了懷疑?」
「不錯!」唐心讚許的點頭:「事有反常即為妖!營救人,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用說,你看那胡贇,他說話時一副輕飄飄的樣子。人命關天啊!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救人的,會是這樣一個漫不經心,甚至有些陰陽怪氣的態度?」
廖煌看到胡贇拿着電話叼着煙,一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樣子,忍着笑點了點頭。
「既然不是救人,那就是別有用心了。」唐心嘆了口氣:「殺人也不至於,因為這是犯法的,而且陳永發知道你的身份,你要是想要殺人,根本就不勞別人去動手。更何況殺人這種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可能專門跟他說上這麼一句。」
「但是,胡贇也說了,最好等個兩三天才到,這個意思就更明顯了,你的確是想救人,但又不想那麼快的救人。」
「既不是救人,也不是殺人,那為什麼找他呢?你聽胡贇這小子就很機靈,他說島上有好玩的事情,那這個好玩的就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了。最重要的是這麼一句話,你聽他怎麼說的:『島上的人估計也被困了好幾天了,沒水沒食物的,搜救隊最好帶上幾個醫生。而且那個荒島上說不定有什麼嚇人的怪獸,一定要帶上幾位懂得處理傷口的醫生最好!』」
唐心看着廖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永發要是再不明白,那他的永發集團早就被人吞併無數次了!」
廖煌聽的滿頭大汗:「你確定說的這麼隱晦,陳永發能聽得懂?」
這時候胡贇掛了電話,搖頭道:「要是他連這都聽不懂,就不可能搞起來那麼大的產業。廖爺你就放心吧,那老頭的語氣也很微妙,我確定他聽懂了。」
廖煌無奈的搖頭道:「我從來沒想過說話也能有這麼多的門門道道,有些事情明着說不就行了嗎?」
「那怎麼能明着說呢?」胡贇笑道:「很多事情是不能說明白的,一旦說的明白,那就成了把柄。所以從古到今,九州人想要在上層混,就必須學會揣摩上意。簡單打個比方,就好像是過去的皇帝吧,皇帝想做什麼事,他不說,比如想殺一個人吧,他不可能明着說出來,說我看某某大臣不爽。但是這時候,他只要露出一點點意思,給一點點暗示,自然就會有想上位的傢伙能夠看出來,會幫皇帝去做。」
「這樣一來,皇帝心情爽了,那傢伙自然就能提拔上去。但是一旦出了茬子,有別人來追問了,皇帝卻是怎麼都不可能承認是他吩咐的,而且他也的確沒有說過!」
「最經典的例子莫過於歷史上的岳飛岳武穆,大家都知道岳飛是被秦檜以十二面金牌召回來,殺死在風波亭的。後世的史書也把殺害岳飛的所有責任都栽在了秦檜的身上。但事實上呢?岳飛當年喊着要北上迎回二聖!二聖是什麼人?徽欽二帝!那可是正牌的皇帝啊!他們要回來,趙構這小兒又算是什麼?所以趙構是絕對不會允許徽欽二帝回來威脅他的皇位的!」
「可岳飛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就必須死!都說殺岳飛的是秦檜,沒錯是秦檜動的手,可是沒有趙構在背後暗示默許,秦檜他有這個膽子?!」
胡贇總結道:「所以,這就是說話的學問,在一些特定的場合下,有人對你發貨不一定是生氣,有人罵你也說不定其實是在好心幫你,而有人看似老好人一樣的幫你說話,但實際上卻是字字誅心陷你與死地!所以,廖爺,說話是門學問,但是這門學問必須要有足夠的閱歷才能夠體會。」
廖煌聽了鬱悶的長嘆口氣:「難怪師父會要我到凡間來歷練,看來我還是太嫩啊!」
唐心在旁抿嘴一笑,握住他的手。
廖煌見唐心情緒不是很高,奇道:「心心,你怎麼了?」
「啊,我沒事。」唐心搖搖頭,把小腦袋靠在廖煌的肩膀上:「可能有些累了,畢竟折騰了這麼久。」
一旁的胡贇恍然,站起來告辭,廖煌想了想,隨手拿出一個瓷瓶扔給他:「上次的固本丹吃的差不多了吧?這瓶你拿去接着吃,一個月一粒,這是養元丹,可以將你體內雜質進一步的清除,但切記不要讓別人知道。」
胡贇先是一愣,繼而狂喜。
很明顯,廖煌是對他這次做事非常滿意,獎賞給他的好東西。
之前廖煌給他的那瓶固本丹,他吃到現在,就覺得身體比以前好的太多。以前經常熬夜抽煙留下的一些毛病,現在全然消失了,只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舒服和健康。
這養元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按照他的猜測,之前的固本丹一個星期吃上一粒,現在這養元丹卻要一個月才給吃一粒,他雖然不太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但以他的頭腦,稍稍推算一下就明白,這養元丹絕對比固本丹要高上一個檔次!
胡贇拿着瓷瓶,連連道謝,心想跟着這位廖爺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以他的頭腦和技術,錢雖然賺不了太多,但絕對夠花。
可是,健康卻不是金錢能夠買的來的!
除了眼前這位老大,整個世界還有誰能夠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好東西?!
看着胡贇千恩萬謝的出了門,廖煌把唐心抱起放在床上,他看的出來唐心的確是累了。
既然累了,那就讓她好好休息才是。
在唐心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廖煌笑的很溫柔:「睡吧,心心。」
唐心輕輕點頭,閉上了眼睛,卻是沒有睡,還是在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
那個張寶天竟然跟凱特女士有親戚的關係,這個事情讓唐心一直放心不下。
雖說張寶天是死在那三個女人的手上,但是從事實說起來,唐心知道張寶天的死,自己和廖煌是脫不了干係的。
如果這件事情被揭露出去,那麼等待唐家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她倒是從不擔心廖煌會受到什麼樣的衝擊,因為整個凡間恐怕沒有能夠傷害到廖煌的力量。
但她怕的卻是,一旦出了什麼茬子,樂高集團的報復,張家的報復,會引得廖煌再次出手,甚至再開殺戒——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張家暫且不說,他們的死活唐心不關心。
但是那位凱特女士,卻是自己的偶像,而且唐家與她關係匪淺,可以說沒有這位凱特女士,也就沒有唐家的今天。所以唐心真心不希望,廖煌和自己的偶像最終走到了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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