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眾多雲彩點綴,潤紅的驕陽為晴天再添加了一抹色彩。微風徐徐,輕輕吹在人的身上,給人帶去涼爽和舒適。在文曲學院,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任天行的身上,豎耳傾聽,想知道他到底會出怎樣一句上聯。
說實在的,葛英武心裏還是有些慌的,如果他對不出任天行的上聯來,那他真的就顏面盡失,在學院也永遠抬不起頭來了,更會受到大夥的唾棄,說他竟然輸給任天行這個紈絝子弟。
任天行看了他一眼,邪笑道:「我的上聯是,兩隻鴿子在樹上,下面一頭羊,羊死了!」
兩隻鴿子在樹上,下面一頭羊,羊死了?
眾人還以為是什麼難對的對子,可一聽這句上聯,不由又是一陣鄙夷的唏噓,因為這樣的上聯,實在是太容易對了,鴿子和羊,根本就沒任何的關聯性,如此一來,豈不是信手拈來就行,他們此時心裏都想出了工整的下聯。
比如,三錢銀兩在囊中,地上一碗粥,粥已涼;又或者,四頭牛吃綠草,飄下兩片葉,葉枯黃……等等,能對應的下聯比比皆是,簡直可以說達到了泛濫的境地。
這葛英武開始還挺慌的,在聽到這句上聯後,不由悄悄鬆了口氣,緩緩答道:「千片雪花飄滿天,婉轉一條河,河無聲。任天行,我對得可工整?」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任天行的身上,已經有文曲學院的學生摩拳擦掌,葛英武對的這句下聯可以說非常的工整而且勾勒出了一幅美景,如果這個任天行硬說不工整,他們就是每人一口唾沫也要把他給淹死。
但是,任天行還就說葛英武對的下聯不工整了!當即全場沸騰,叫罵聲亂成一片。
「胡說八道,葛學長明明已經工整的對出了下聯,而且意境唯美,你這擺明是故意找茬!」
「就是,這找茬的伎倆還一點都不高明,簡直是可笑。」
「哼,睜眼說瞎話,你以為我們都是不懂對對子的文盲嗎?」
……
嘈雜之聲,不絕於耳,整個交流大會,到了此時已經毫無一點儒雅和莊重的氣氛,被攪得混亂不堪。
「肅靜!」
一聲洪鐘般的聲音在全場炸響,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史聖傑正陰沉着一張老臉,雙目含電的瞪着前方,大夥不由紛紛安靜了下去。
「在本該莊嚴高雅的詩詞歌賦交流大會上大聲喧鬧,你們眼中還有老夫這個院長嗎?你們就是這麼代表學院向陛下交答卷的?」
史聖傑連續質問了兩個問題,讓一干文曲學院的學生又羞愧又惱怒,羞愧的是他們沒能交出讓陛下滿意的詩畫作品,惱怒的是任天行在這攪局,讓他們難以保持文人應有的氣節和風度。
半晌後,史聖傑那雙含電的目光掃向了任天行,臉上帶着一股極大的慍色道:「任天行,既然你說老夫的學生對出的下聯不工整,那老夫倒要請教請教你為何說它不工整了,若是你今天不能讓老夫信服,就休怪老夫再用戒尺替任君正管教你了。」
稱呼已從「侄孫」變成了「任天行」,可以看出史聖傑的心裏是多麼的不爽和憤怒了,縱然是寫得了一手好字,讓他十分的欣賞,可如今將他學院的交流大會攪得如此不堪,他對任天行的欣賞便早已被磨盡,現在只剩下厭惡和反感。
任天行的眼中一閃即逝一道不易察覺的喜色,他之所以痛打葛英武這隻落水狗,除了覺得葛英武真的很令他討厭外,還有一點就是故意引起這個屎老頭的反感,他可不願意成為史聖傑的學生,前世已經讀了十六年的書,他對讀書是提不起半點興趣的。
「是,院長!」
他很謙虛恭敬的朝史聖傑躬了躬身,隨即直起身子,悠悠而道,「我的上聯其實是有內在含義的,要想工整的對出,就必須把這內在含義也一併對應起來,而葛大文人的下聯並沒有把這內在含義對應起來,所以我才說他對得一點都不好,是個失敗的下聯。」
「哦?既然你說你的上聯有內在含義,那你便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內在含義,老夫洗耳恭聽!」史聖傑冷聲道。
「這個……不好意思說啊!」
任天行顯得相當的為難,確實,他的上聯本就是剽竊前世網絡上的一個成人搞笑段子,他的為難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確實實讓他很不好意思開口大聲的說出來。
「你整天髒話連篇都不會不好意思,還有什麼話是不好意思說的。老夫耐性已經不夠,休要逼老夫對你動手,你的上聯究竟有什麼內在意思,快快如實說來!」史聖傑現在都是忍着一口悶氣在跟任天行說話,就像一座火山即將要噴發。
任秀蘭黛眉微蹙,為任天行着實是捏了一把冷汗,她剛剛還在為任天行力挫文曲學院的葛英武而自豪,可現在看到史聖傑那鐵青的面孔,她便知道史老爺子動真怒了,她的這個侄子,恐怕是難逃戒尺的懲罰了。
「好吧,我說出來便是了。」
聞聽史聖傑的言語,任天行的臉上頗為無奈,隨即道,「我上聯的內在含義是一句話,這句話是……」
頓了頓,卻就是因為這一停頓,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他可沒有故意吊大家的胃口,而是真的很難說出口。但轉念一想,他現在的身份是帝都第一紈絝,紈絝的最大資本就是厚臉皮,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話是無法說出口的。
想及此,便一咬牙,大聲的叫道:「這句話是哥哥(鴿鴿),下面癢(羊)死了!」
此言一出,全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隨即便是舉堂譁然,所有的女子,都是羞得臉兒通紅,惱怒萬分,就連原本站在任天行這邊的唐婉兒都是忍不住紅着臉罵了一聲「任大敗類,你這下流胚子」!
「連這樣的話都能說的出口,真真是紈絝至極,下流至極!」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如此不堪的話竟是臉不紅心不跳,他的臉皮,當真是比城牆還厚。」
「世家子弟的形象都被他一個人毀了,太混賬了,太不要臉了。」
……
責罵聲匯成一片。
任秀蘭也是懵了,怎麼也沒想到任天行所說的內在含義竟是這樣一句不堪入耳的話。
「哼,這個任天行還真為任老將軍長臉啊!」
英麗皇后適時的出言打擊任秀蘭,語氣平淡,卻字字充滿了尖酸刻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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