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走了,扎克因為要等布米回來,所以也沒有直接去農莊,留在了格蘭德。火然 ?文 ?.ranen`坐在後廊的長椅上,看彌勒留下的異族清單。
呃,異族清單。這東西扎克本覺得沒必要收的,但彌勒說了這樣的話,「你應該看看,我修行的目的,就是相遇,我或許遇到了連你都不知道的、存在於巴頓的異族。尤里先生親自翻譯的,算是禮物,請收下。」
扎克也就無所謂的收下了,但開始看後,那無所謂消失了。巴頓真的存在扎克都不知道的異族
「金,這是什麼字。」扎克招來了剛回到大丹犬形態不久的金,指着清單上一排用共和語寫的東西,翻譯中有個星號,明顯是沒能翻譯出來的名詞。
大丹犬看了一眼,沒理會,晃着屁股走了。沒一會兒,墨過來了,「他(金)說他今天說話的配額用完了。」
扎克懶得較真,「這裏寫的什麼?」遞過了清單。
墨看了一會兒,皺了眉,「『魄』。」扎克聽不懂的發音,瞥了撇嘴「在李斯特街的科齊爾店裏?」這是有翻譯的部分。
如果扎克知道巴頓中的所有異族,那看到在李斯特街的科齊爾店裏,想到就應該是讀心人奧茲科齊爾。但奧茲科齊爾的大名在這清單上有專門的一列,這個扎克不認識的共和字,是扎克不知道的。
「在聯邦中,沒有對應的詞麼。」扎克這麼說的時候一臉無語,原因是如果連自己的語言中,對應的字詞都沒有,那就別指望能夠理解了。
「沒有。」墨搖了搖頭,好像讀懂了扎克的表情,「但你應該可以理解這東西。是靈魂的一部分。我想想怎麼描述。」墨皺了眉,看向了後院中心。瑞恩咱們就別理會了,傑克森和奧尼爾在討論靈魂異族最終形態的哲學問題。比如成為惡魔是不是地獄死靈的最終形態,縛地靈是所有最終形態的初始……
墨似乎有了點頭緒,「遊魂,那些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等待消逝的靈魂異族……」
「『趴』。」請不要在意扎克的共和語發音,「就是遊魂?」
「呃,我沒說完。是相反的東西。」墨白了扎克一眼,「你們聯邦把靈魂分成了縛帶和靈魂印記,對麼,遊魂的縛帶萎縮,也失去了靈魂印記,連自己存在都遺忘的東西,等待的只是徹底的消亡……」
「『啵』。」扎克還懂得糾正自己的發音,只是,好像距離正確只是換了方向偏離,「就是縛帶加靈魂印記?」扎克已經無法理解了:如果你把靈魂比作盆栽,遊魂就是盆中土壤乾涸縛帶,植物枯萎靈魂印記,只剩了個佔據空間的花盆的東西。墨說和遊魂相反,那,虛無中漂浮着的土壤和植株?
「你能等我說完麼?」墨瞪了眼扎克。
「呃,請。」
「嘖,你這麼認為倒也不算錯。但是,也有點區別。」這麼說着,墨拉起了扎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扎克歪着頭,希望墨不是在暗示什麼讓露易絲不爽的東西。
這希望被滿足了,「你可以碰到我對麼。」
「可以。」扎克收回了手,並不想多停留。
「我就是靈魂異族,但你可以碰到我,你也可以碰觸幻人丹尼,卻不能的碰到傑克森、奧尼爾他們。」
「因為他們沒有實體。」扎克可以感覺到墨在試圖說明什麼,那給出自己的理解就非常重要了,方便交流。
「對,沒有實體。」聽起來這就是墨要說的關鍵,「傑克森嚴格的說屬於地獄,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沒有這個世界的實體,可以理解。奧尼爾是縛地靈,同樣嚴格的說,他只是死亡的人,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死亡了剩下的東西,所以沒有實體。那,為什麼我和丹尼有實體,你想過這個問題麼。」
「幻人靠人的實現人,與世界交互是人最基本的。你麼,你說過這個身體是你造出來的。」
「恩,所以現在至少你能確認一點,靈魂,沒有身體的靈魂,我、丹尼,靈魂異族,別管是不是你們聯邦的縛地靈『升級』的,單純的說靈魂,是有能力,恩,至少說有潛力,是可以獲得與世界交互的實體的。」
扎克看着飄過來的『聽課』的奧尼爾和傑克森,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認這個說法。」這是扎克能給出的退讓。『退讓』?對,承認靈魂異族有獲得實體的能力,不符合我們驕傲的吸血鬼,對異族的排位。
記得扎克的那個排位吧,靈魂異族在最底層,被吸血鬼認為是對這個世界最沒有影響力的異族。而沒有影響力的原因,自然就是連實體都沒有的東西,包括完全是靠他人給予存在感的東西,能靠什麼影響世界?與這個世界交互,就是實體的意義不是麼。
「那說回遊魂。」墨繼續了,「遊魂有獲得實體的能力嗎?」
「鏡人。」扎克直接丟出了個名稱,也挺無奈的,如果沒有鏡人成為天使的事情,扎克真的不會提這種靠撿別人丟掉的東西而獲得身份的物種。
墨側頭笑了,「所以,你也要承認,連遊魂也有獲得實體的能力。哪怕獲得的實體,都算不上是他們自己的。」
「你有結論麼。」扎克開始不耐煩了,文化交流這種事情啊,最讓人討厭的地方不是要接收新的理念,而是自己舊的理念被衝擊。扎克也不小了,活的長的傢伙,誰還沒點故步自封的固執呢。
「這個東西。」墨指向了清單上的共和字,是懶得重複發音了,「就是徹底失去了這個能力的東西。或,也可說,它沒有這個能力。至於它是怎麼出現的,是被製造出來的,還是像遊魂一樣,原本是人,然後是靈魂,然後失去了靈魂該有的能力,變成這樣的,我不知道……」
「遊魂不能被製造出來。」奧尼爾插入對話了。
對於這一點,扎克有補充,「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製造出來。康斯坦丁的惡魔進階研究中,起初他想用製造靈魂載體的方式重現信仰審判,失敗了,用了遊魂做載體容納惡魔的靈魂印記,誤打誤撞的完成了惡魔進階的研究。」
「那按照你們聯邦的異族理論,縛帶和靈魂印記可以被製造出來麼。」墨提了問題。
「不行。」又是奧尼爾。
扎克反駁了,「縛帶可以,本傑明的香料,約翰製造。」算是給同是巫師的奧尼爾提個醒吧,「靈魂印記不可以,至少現在還不可以。靈魂印記和人身體的記憶不同,雖然都是記錄生命的東西,但哪怕是吸血鬼的魅惑之瞳改變了記憶,靈魂印記也不會改變。身體和靈魂對生命經的存儲不同。」再次對奧尼爾,「所以當你哥哥的靈魂印記因為信仰排斥而消逝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奧尼爾旋轉一周,沒回應。
「這就是聯邦和共和不同的地方了。」墨聳了聳肩,「我們沒有把這兩種東西分開看待。」她側了頭,「硬要比喻的話,就是清水與濁水。清水裏不會有魚,清澈卻沒有生機。濁水裏會有魚,有生機,就會有漁民光顧。你們認為靈魂印記靠縛帶維繫,就像魚引來了漁民,一樣東西聯繫來了另一樣東西。而我們並沒有把因果放在後面,把後面的兩件事物拆分,而是前面,因為水濁,這最初的原因,所以有了後面的一切可能。」
扎克對共和的文化,是沒什麼高見的,但是邏輯麼,擅長,「你的的意思就是靈魂異族,包括遊魂,都是濁水。而這個在科齊爾店裏的東西,是清水,它沒有生機,沒有後面的『所以』,也就沒有靈魂異族該有的任何潛力。但你也不知道這清水,是人工導致的(被製造),還是自然形成的(從正常靈魂退化的)。」
「恩。」墨笑了笑,「我知道你對共和異族都是『神』的說法一直有所排斥,仿佛共和的異族比聯邦的異族都混的好的感覺,不願意接受~呵呵,那這個東西應該能讓你平衡一點,這是比你們聯邦的遊魂更可憐,更低等的東西。」
「我沒有排斥過。」扎克居然不承認,有正當理由,「我難以接受的是不再被人信仰的神跑到異國求存這種事情。」
墨的臉繃起來了,一扯嘴角,清單塞給扎克,「哼!」走了。
「我以為你是紳士。」奧尼爾在嘲諷。
「我是。」扎克拿着清單,盯着那不認識的共和字,「紳士有時候也需要說出實話,如果某天,你們巫師都不再使用巫術,你們也會腹誹,你們的帕帕午夜,會跑到哪裏去禍害他人。」
「我不在意。」奧尼爾晃着身體,「當帕帕午夜向分明取勝了的聖主信仰妥協,聯邦成立的時候,巫師就已經對這個『神』失望了。任何對他的腹誹,都是浪費精力。對帕帕午夜來說,巫師的血統還沒有那些普通的印安血統重要。為了保全印安,他寧可讓那些在戰場上和你們這些殖民異族戰鬥的巫師白白犧牲。他走了就走了,反正他都不在意,我們還在意什麼……」
扎克皺了眉,雖然說的是帕帕午夜,但「你確實明白,沒有巫術天賦的印安人才是多數吧,你們贏了異族戰場,難道要看着曾經的人類戰場中,自己的同胞被屠殺麼。」
「他們無能,為什麼要在意。」
「他們的無能,是因為他們的信仰。」怎麼說呢,扎克是個稱職的殖民者,他對自己要入侵的土地的史,很了解,「你們印安人的資源和文明,曾經都用來供養巫師了,你們的部落制中,巫師是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人。他們把最好的皮毛,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物資,全部給了你們巫師,你指望他們頭上插着羽毛、舉着樹枝,就能打贏我們殖民者的軍團麼。」
奧尼爾身體與空氣接觸的邊緣開始模煳,大概是心境受了影響。
「我的聯邦史是滿分。」傑克森開口了,「我學習過曾經的殖民戰爭,殖民者有過一天摧毀十個印安部落的,恩,戰役。」是助攻吧,「那都算不上戰役,只是行進而已,一個接一個。」
「嘖!」奧尼爾居然轉頭了,盯着瑞恩,「一點支援?!」
「抱歉。」還真難得,「我就是沒什麼天賦的印安人。」瑞恩指着地下,「你不是很清楚麼,維持我存在的巫術,都不是我自己施展的。」對的,奧尼爾剛來格蘭德的時候,不是虐待了瑞恩,維持自己的不消散麼。瑞恩半鑲嵌回地下了,「我支援不了你。」難得是瑞恩居然是站扎克這邊的。
扎克看了眼奧尼爾,不想多說了,折好了手裏的清單收入口袋,有機會的話,是一定會問一問讀心人奧茲這件事情的。也不能說扎克敏感吧,在韋斯才承認了自己也算魔宴的人後,扎克還真無法放心,巴頓是否還存在其他魔宴的人
這不難猜測吧,在科齊爾店的、扎克不認識的低等玩意兒,是科齊爾帶來的,那,不就是魔宴的麼。
「丹尼。」扎克唿喚了一聲,沒什麼大事情,就是想讓丹尼這個出行方便的傢伙,去西區找一下布米,催促一下。
沒有回應,扎克皺着眉往四周看了看,平時會環繞在格蘭德周圍警戒的彩光已經消失了。
扎克抿抿嘴,分明剛才坐到後廊上的時候還在的,怎麼和墨交流了一下就不見了。奇怪。
噓,我們別讓丹尼為難,不告訴扎克真相。
「說到巫術天賦。」
在扎克準備還是先去農莊等布米的時候,傑克森對奧尼爾開口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非要是印安人,然後有巫術家族的血統才能有的東西麼。」
「廢話。」奧尼爾顯然心情不好。
而造成奧尼爾心情不好的傢伙,我們的吸血鬼已經走下後廊,準備直穿後院,往南。
「那,不是印安人,就不可能有巫術天賦,也不可能會巫術,是這個意思麼。」傑克森繼續問了。
「你說呢。」還是廢話的意思了。
「哦。」傑克森應了一聲,飄到扎克身邊了。
扎克撇了一眼,沒理會,按自己的速度保持前行。
直到離開格蘭德很遠了,傑克森說話了,「上一次在格蘭德呆的時候,我看瑞恩在努力練習一個巫術。」不錯,這兩個青少年除了偷-窺-月華和百影外,還有點正事。「我看他練的挺痛苦的,所以好奇,所以自己試了一下。」
說着,傑克森在扎克面前畫了圈。
看着暗紅的印安咒文貼上了地面,扎克歪起了下唇,「你,學會了一個巫術。」
「恩。」
扎克接下來的問題是重點。
「還有誰知道。」
「布雷克。」怕是沒人記得了吧,「上次他接我回去時候,我跟他說格蘭德的趣事時說了這個,他說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我是歸屬地獄的死靈,因為你的人情才被惡魔撈上來的。他也只是個普通人類,不是收編了怒濤的聖徒。布雷克讓我最好別用其它信仰的能力,出事情了他保護不了我,他也讓我別告訴任何人。」
「他是對的。」扎克能說什麼呢,他和布雷克有一樣的直覺。
(新年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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