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周三!」詹姆士一邊開門一邊陰沉的說,意思是今天不是遊戲夜,扎克沒理由出現在這裏。呵,好像扎克來需要理由似的。
「這是什麼?」扎克才懶得回應詹姆士無意義任性,好心的在詹姆士開門的時候護住被夾在胳膊下的文件。當然的,護着護着,就拿到自己手裏了,一邊問,一邊已經自覺的翻開了,挑眉,「法爾肯的案宗?」
詹姆士也沒有回應,嘩啦一聲拉開了鐵門,瞪了眼塞姆,「這傢伙也要進來麼。」分明都放棄抵抗了,何苦提呢。詹姆士就是喜歡自討沒趣,沒救的。
塞姆已經先主人一步的踏入詹姆士家了,開始打量,並多餘的,「這裏安全,扎克,你能進來。」
詹姆士的眼角抽搐着,對扎克,「這傢伙什麼意思?!」
「不用管他。」扎克依然一邊翻着不該他看的文件,一邊走入詹姆士的家,「他只是在為他的錯誤做補償。」
呃,抱歉,這點忘記提了。其實在剛才進入【時光精靈】的時候,塞姆也這麼幹了,理由是——絲貝拉的小氣(讓印安人整體排斥扎克,導致扎克不敢進派斯英)已經充分證明了扎克的安全可能隨時被威脅,所以就該有他這個巫師保護。
而扎克對此的評價,自然是,「無視就好。」朝詹姆士挑眉,「為什麼你會有法爾肯的案宗?」以及彎着嘴角的補充,「舊案宗,法爾肯還不姓法爾肯的時候。」
法爾肯家族的第二代是女人,記得麼,現在的法爾肯先生是上門女婿。
詹姆士臉色陰沉的沒有回答,關了門,不吭聲的就開始脫衣服。
「你,恩,要幹什麼?」扎克側側頭。
一言不合,詹姆士已經光了,走入浴室。水聲出現後才飄出來一句,「我一會有個約會!」
這倒是意外了,各種意義上,扎克放下……吧枱上還有乾涸的咖啡污漬,所以扎克撇撇嘴,轉了方向,把文件丟到沙發上,對着浴室,「你有個,呃,約會?」
「有什麼問題麼?!」浴室的環境使然,這話必須大聲。
「沒,完全沒有。」扎克挑着眉,即使詹姆士看不到,但依然做足的表情,扁着臉,聳着肩,「只是,上一次你在格蘭德,還滿心怨氣的離開,現在,你就有個約會了,有點快,你不覺得麼?」
「我是人類!我沒有永生!沒有什麼『快』的!」
呃,好有道理。
扎克挑挑眉,「好吧,那祝你好用。」扎克能說什麼呢,「那我猜,我需要快點說了,免得耽誤你的約會。」多貼心啊。
只是某人不太感激,「你有十分鐘!」
「我需要你幫助,詹姆士。」為了方便交流吧,扎克站到了浴室邊上。
毛玻璃可以阻擋視線,但並不能阻擋影子,可以明顯看到浴室里的傢伙凝固了一下,然後,毫不意外的,「不!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情!我說了,莫卡維是唯一一次!」
「那,我需要你,幫助你自己。」扎克無所謂的聳着肩,順便看向塞姆,是讓這巫師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比如,往詹姆士的的沙發下塞某巫術道具。
塞姆皺着眉小聲,「完全掌握自己族群成員的動向、想法,是首領必須要做的!」哎,還是那個把扎克比作阿爾法的類比。
扎克繼續看着塞姆。
塞姆扯着嘴角把巫術道具收回去了,繼續打量詹姆士的家。
對浴室的話繼續,「我現在有十分可靠的證據,證明西部魔宴對巴頓的家族們……」
扎克沒能說完。浴室中影子的門口放大,開了條縫,滿臉濕漉的詹姆士盯着扎克挑着眉的臉,「整垮費舍、法爾肯、史密斯和比夏普。」嘴角一扯,加了一個,「艾瑟拉。」
扎克繼續挑眉,「哦。你知道了。」隨即眨眨眼,「你怎麼知道……」
浴室門的縫消失,詹姆士又回到了水聲里,居然是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扎克摸摸下巴,歸納一下好了,畢竟從頭說,可能會有反效果,「你看到我和艾瑟拉見面了,我在告訴她,停止追求她不可能獲得的支持,魔宴是絕對支持安東尼的。告訴她真相是因為整個事情顯得很奇怪——以艾瑟拉的行動為線索,看她在巴頓做的一切,除了西區的部分家族,我恰好也知道李斯特是支持艾瑟拉的,這沒有道理,出於李斯特和科齊爾已經是合作關係的原因。由此反向,所有艾瑟拉試圖獲得支持的家族,都沒表面上那麼簡……」扎克打的電話,不就是在強調這些事情麼。
迅猛的,門居然又開了條縫,詹姆士頂着滿頭的泡沫,逼視着扎克,也不知道眼睛進水了還是純粹的情緒使然,「我不關心你的心路歷程!直接告訴實話!真相!噁心、讓人厭惡的真相!你要說的東西!扎克!」
扎克看着詹姆士的臉,但難免的有些分心。雖然扎克已經可以說看過了詹姆士的每一個面向,但眼前的這種,卻是第一次。誰能想到當初那個被本傑明撿到到拼命嚎叫着『怪物!』的無名氏,現在會在這樣的情境下和自己對話。哦,現在那『讓人厭惡的真相』,當然不是說的扎克。
分心是好事,因為在某個瞬間,扎克意識到了,臉上有了微笑,「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達西?奧茲?哪一個?」
「重要麼!」門縫又消失。
「重要。」扎克居然笑着在門外點了下頭,「我個人希望是奧茲,因為你知道的,他告訴你了喬治娜的『讓人厭惡真相』。」扎克故意引用的,因為讓人厭惡的是魔宴,為什麼不多多強調~「那當然的,我希望他能繼續告訴你真相,完全站在我們這邊。」扎克擺了擺手,「雖然他好像忘了來告訴我。」是責怪?不,不需要,扎克自己得出了真相,不是麼。
對比扎克今天說過的所有話和詹姆士在警局得知的真相,已經完全重合了。
「哼,需要麼,你自己就弄清楚真相了,需要任何人來告訴你?」詹姆士的這話有諷刺。
「啊——」扎克笑着在浴室門口踱了幾步,「那你是已經知道我在馬薩港『幫』費舍了。」
「『幫』費舍?哼。從達西口裏說出的話,你可不是幫費舍,是幫魔宴推進!」
「達西說的嗎?」扎克還在關心之前的問題。
「呃,兩個一起!」詹姆士的語氣回歸了陰沉,「但你的希望沒有失望,今天早上達西和奧茲一起在辦公室給我說一堆東西後,奧茲又單獨告訴我了一些事情……」
被扎克打斷了,現在並不是兩人相互對情報的時候,因為沒必要,在對話中,兩人掌握的信息會自動對上。
扎克現在更關心信息出現的情景,「兩人一起找你?在警局?為什麼現在?」扎克皺起眉,「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他們不會一起在現在決定告訴你真相……」
「不現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浴室里詹姆士的反問,「等到費舍的第三搜船停運,所有人都開始問問題的時候嗎?」
扎克一挑眉,對了,「恩。如果費舍都開始擔憂影響力,魔宴也該收穫了,否則,功勞可能會被莫名的傢伙弄走,呵,就落不到你或者安東尼手上了。」
「嘖!」無比清晰的諷刺傳出來了,「你知道的倒是非常清楚啊!」
「當然的。」扎克聳着肩,「一旦抓住了主線,所有事情都明確起來了——西部推行了貿易法,馬薩港開始通商,幾乎沒有間歇,馬薩港就着急的開始做人口運輸,更便利的,西部的計劃,居然能讓安東尼在政治層面聽到風聲開始注意。」扎克敲了敲浴室的門,是提醒詹姆士好好聽,「現在費舍已經被逼入死角,可以收尾了,就差你進來了。」
「嘖!」一向的,先發泄情緒,再,「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幫安東尼藏起馬薩港的那些共和人?」
本來兩人相互可以對上的信息,在這裏,開始錯位。
扎克挑着眉,「誰告訴這個的?」
「呃,我已經說了,這重要麼!我只在問你是不是!還有,你把那些勞工藏到哪裏了?!」
「誰這麼告訴你的?」扎克異常堅持。
「呃!達西!之前我還在弄莫卡維通緝令的時候,他就在找我打聽馬薩港勞工消失的事情!只是你根本沒告訴我!!(上卷)」為了表達情緒,詹姆士再次看了個門縫,現在頭上的泡沫沒了,身上。然後啪的關上,「然後哼!當然的,他很高興我不知道!以為你有多麼配合……」
「他誤會了。」扎克現在非常樂意告訴詹姆士真相,「我從來沒有配合魔宴,我只是在幫安東尼,試圖弄清楚誰在收馬薩港的貨。」
「這不是配合?」詹姆士反問,「得有人發現是西區家族在弄這種事情不是麼!得有人告訴安東尼這些不是麼!還得有人最後來告訴我這些不是麼!你!做的事情就是在配合!!」這些都沒錯,「哼!他們唯一有點疑惑的是為什麼你這麼着急,這麼快把事情逼到必須要收尾的階段!」
扎克挑挑眉,還在考慮要怎麼告訴詹姆士,那些勞工不是藏起來,是真的消失了。
剛好給了詹姆士繼續的時間,「但都清晰了不是麼!也不用拖了!西區家族被卷進來的只有費舍!再拖下去,史密斯、法爾肯也不會進入!」比夏普已經被徹底忽略了,因為早就廢了,「所以早點收尾也好!而且更好,現在費舍已經慌了!說不定情急之下,還能拉上另外兩個家族一起!不是這樣麼!別告訴費舍沒有委託你!哼,你!你倒是每一步都為魔宴掌控好了!」
扎克真的有點羞愧了,自己何德何能,被魔宴如此信任……
如果扎克忘了,我們來提醒他,扎克是否親口說過,「只要魔宴是支持安東尼的,我不關心他們在巴頓做什麼。」說過,不止說過,還對各種人說過,對詹姆士、對奧茲·科齊爾……
然後想像一下,這樣一句話,被早有異心的奧茲回報給魔宴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會變成:巴頓的托瑞多完全配合我們的一切事務,他是個重要的資源,不愧為真正的托瑞多。
如果想像不出來,就看事實好了,別看巴頓,看西部,屬於魔宴的魔宴托瑞多,不是真正托瑞多的伊萊先生,看他過的是否順心如意(上卷,另一個聯盟)。
「詹姆士,我需要告訴你點事情。」免得被打斷,「我沒有藏任何人,那些勞工,真的消失了。我沒有把費舍被逼入角落,然後讓他被迫委託我來掌握事件。沒人掌握了任何事情。」
浴室中的水聲停止,然後是短暫的毛巾皮膚摩擦聲,門徹底打開。
詹姆士全身幾乎沒擦一樣的圍着浴巾,「你說什麼。」和語氣的平靜完全相反的臉色。
「我說,沒人掌握任何事情。」扎克側了側頭,「所以這只是個告知。我不想浪費我寶貴的十分鐘在這種沒人掌握的東西上。」
詹姆士的臉扭曲了一下,「一分鐘!」是還剩的時間。自己徑自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所以我來找你,明顯費舍已經在魔宴眼中廢掉了,而我,現在要做的,是救下費舍。要救下費舍,我需要你幫助……」及時改口,「你要幫助你自己,否則,你就會看到魔宴一個接一個的幹掉巴頓的家族,到時候,巴頓沒有任何力量抵抗魔宴,你就只可能成為魔宴的傀儡。」
詹姆士在樓梯上停了一下,轉頭看了眼扎克,「你和奧茲說了差不多的話。」
「哦?」扎克笑着,「他說了什麼?」
詹姆士繼續往上了,現在可以確認了,詹姆士之所以沒有在這次的交流中真正的發飆,是讀心人已經準備了,替扎克抗下了詹姆士的情緒,所以,現在的詹姆士才能能夠還算冷靜和扎克說到現在,「他說費舍已經沒救了,如果我要阻礙魔宴的進程,現在只能往前看。」一邊往上一邊指了指沙發上的卷宗,「法爾肯,費舍廢掉後,最危險的就是法爾肯,因為法爾肯的前科最多,我需要提前了解法爾肯進行準備。」
扎克居然贊同的點頭了,「他是對的,魔宴暫時是不會動史密斯的,而且,我想,魔宴大概在重新評估現在和昆因綁定在一起的史密斯,有沒有新的利用價值。最危險的,是法爾肯。」
詹姆士臉色陰沉的進了臥室,「30秒!」他絕對扣了扎克的時間,但,無所謂。
「我有個計劃,費舍還沒有完蛋,我們只是被動防禦永遠也跟不上魔宴,我們要主動一些。」
「20秒!」呃,扎克說話絕對沒有那麼慢,詹姆士只是在瞎喊而已。
「我要把所有事情,訂到李斯特身上。」扎克在樓下仰視樓上,「用魔宴的計劃毀掉魔宴準備扶植的家族。」為什麼扎克這麼確認李斯特是真正得到魔宴支持的家族?並以李斯特和艾瑟拉的關係推測出魔宴對巴頓家族完整看法。奧茲·科齊爾啊,這個在巴頓才開始有異心的讀心人家族——是真正屬於魔宴的勢力,不是李斯特引進巴頓的麼。
詹姆士站在了護欄旁,支撐着扶手的手臂上繃起着青筋,他抿着嘴,天知道心裏進行這怎樣的鬥爭。不該鬥爭麼,扎克在要他一個警察把無法翻身的國際罪名嫁禍個一個『無辜』的家族,為了他自己未來的前途。
「不!」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喜歡做多餘事情的塞姆,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扎克笑着攔住塞姆,「就指望你的『不』,呵呵,詹姆士,做你一切能做的,去阻止李斯特被嫁禍。」
「你!扎克……」詹姆士急了,如果不是浴巾掉了恐怕就翻下護欄,過來攔住紮克問清楚了!
「我的時間已經到了。」扎克已經走到了門口,「祝你約會好運。」走了。
沒什麼好懸念的,是上午打電話的時候,對塞姆說的那句話——某『人』讓他們西區人陷入了麻煩,是時候讓西區人認識到某『人』,然後讓某『人』付出代價。所以,不會是扎克去嫁禍任何人,好好想想吧,真相都告訴了艾瑟拉了!準備已經全部完成,沒人是傻子,那是西區人啊!在放下扎克莫名奇妙的電話後,不都是巴頓的大人物、控制這座城市的奠定者什麼的麼,自己去連接那些線索啊。
以及最後,為什麼扎克指望詹姆士說不?超簡單的,魔宴不是希望用喬治娜來控制詹姆士麼,那詹姆士全力維護、保魔宴的李斯特,不就是魔宴期待的控制成果麼。
扎克確實說了,要主動一點,對吧。那,這就是,在聯繫了所有事實後,托瑞多式的主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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