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緊張了!」尤里酒店的大堂,埃文烏青着一隻眼圈,在不停的拉扯他自己的領帶。
就像他說的,他的身體語言在說明他情緒的緊張。至於他臉上的烏青,那是早上老漢克讓他閉嘴的方式。發生的時間是扎克去投票的時候,反正我們也不在意這種事情,不複述了。
出來前,扎克有建議埃文處理一下臉上的傷。至少不要讓即將給予他真正自由的審核人員對他的外表產生壞印象。但埃文拒絕在自己的臉上塗抹任何女性用品,所以……
扎克沒理埃文,也沒接話。
「他們會放我走對吧!」埃文在確認,「現在只是走個流程!對吧!!」
扎克繼續不理會埃文。
「*!我發誓如果我沒得到我的自由,我和你沒……」
扎克突然站起,也提起了還在嚷嚷的埃文,推向前,「去,接你的人來了。」扎克指了下往這邊走的艾瑟拉。
埃文最後瞪了眼扎克,走向艾瑟拉。艾瑟拉示意了下電梯的方向,繼續往扎克這邊走,靠近了的第一句話是,「你認真的麼,那個傢伙臉上還有剛鬥毆過的痕跡。」
「那就是他在格蘭德,你的中途之家項目中的受歡迎程度證明。」懂扎克的意思吧,不解釋了,「所以你希望你的中途之家繼續健康的存在,不出什麼你不希望出現的醜聞,給他自由,讓他走,讓他離開格蘭德。」
艾瑟拉輕笑了一聲,「翻譯一下,趁早擺脫麻煩製造者,對麼~」
「正是。」邊說話,扎克邊摸了口袋,掏出一隻包裝極其簡陋的禮物盒,「你的。」
艾瑟拉小愣了一下,然後臉微笑的接了,「第幾代?」
「四代。你會成為哈密頓的女兒。」和聰明人對話就是這麼輕鬆簡單。
「好吧,一點失望~」媚眼對着扎克,故意的,「和我最初的期待有些落差~」記得吧,艾瑟拉最初的要求是成為托瑞多,做扎克的後裔,「但~結果可能更差,所以,我能接受這個~」
「一點友情的提醒。」扎克對艾瑟拉的媚眼可沒有一點兒興趣,「勒森布拉的氏祖可能會出現在巴頓,你或許希望晚點使用這個。只是個提醒,想什麼時候加入永生俱樂部,決定還是在你。」扎克的話,說的很婉轉了。
艾瑟拉挑了下眉,明顯是聽到氏祖後有些驚訝,但她沒多問,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埃文在電梯裏粗魯的吵嚷着,催促這邊。「那感謝提醒,我會注意一下。」朝扎克點點頭,「你不上去麼,我召集了幾個在巴頓也算是有些有意思權利的人物,你或許會想見見。」
另一個證據,證明艾瑟拉不知道安分是什麼。就如墨菲的評價,艾瑟拉是個哪怕在這個時代都非常特別的女性角色。
「不了。」扎克拒絕了,「我有點兒事。」
「不奇怪~」艾瑟拉最後給了我們的吸血鬼一個微笑,往電梯去了。
扎克有目送帶着埃文和艾瑟拉的電梯門關閉,然後轉身離開尤里酒店,前行的方向是西南方。
單純的判斷,扎克是往北區警局的去的,是實際上,扎克是去喬的酒吧。
關於出家門就目睹交通事故這種事情,噁心的地方就在於,它就發生在你家門口。你可以裝作你沒有出門,沒有目睹任何東西。但很可惜,它就在那裏。破爛的人類身體在你家門口的馬路上拖檫着紅色的印記。
事故的後續,會不為你所願的找上你。比如,警察敲開你的家門,問你是否認識那個被撞的可憐人,或,那輛肇事的車。
理論上陳述的話,這兩個問題,扎克都被問過了,在格蘭德的辦公室里。就在扎克掛掉電話後的一分鐘後,扎克就接到了來自查普曼的電話。問扎克剛才打電話是不是他。
扎克能說不麼?
哎,即使不說警方獲取電話記錄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就扎克在之前的電話里已經提到了埃文這個事實。好像這個名字不會讓查普曼想到格蘭德里最麻煩的前罪犯似得!
發生在家門前的事情,發生在你家門前了。接受吧。
在扎克行進的過程中,還有件事或許要說一下——
扎克沒有告訴埃文喬死了。為什麼?好問題。大家給扎克找個扎克需要在埃文即將獲得自由的流程發生前,告訴埃文——他不想見的『朋友』、他真正獲得自由的原因,喬,死了,這件事的理由吧。來~別害羞~恩?沒有嗎?好吧。我猜大家都同意扎克保持沉默的做法了。
扎克站在喬的酒吧正門前了,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詹姆士·蘭斯。
兇殺組的警探在這裏。懂了吧。
「這麼快就給案件定性了麼。」扎克不準備進去,問已經陰沉着臉走過來的詹姆士。
「他的身體被捅了十幾刀!」詹姆士稍微壓低了聲音,只不過是不想讓那些在忙碌工作的警察們,發現他在對一個平民泄漏案件信息,「這案子一開始就被定性了!嘖!」不耐煩的看了眼那些在並不是來工作,只是圍觀的警察,「如果這些傢伙拖延,我應該第一時間接手案件才對。」
詹姆士的意思,就是說當扎克給喬打電話的時候,接的應該是他,而不是什麼普通警察。
「他們只是想幫忙。」扎克沒有替任何辯護的意思——查普曼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解釋了部分情況:
發現喬死亡的就是喬的顧客,經常光顧這裏的警察們。常年的習慣讓他們從未預期過這裏會發生任何案件。所以當警察按照長期的習慣,自己跑到廚房弄食物,卻發現喬躺在地板上已經開始發臭的時候,他們……亂了。
這裏不用質疑警察的專業,他們的亂,不是他們破壞了現場之類的,只是整個案件的受理程序被打亂了。一直是上報犯罪行為的警察,變成了報案者。一直是負責訪問、盤查、尋找目擊者的警察,變成受訪者。說的再直白點,多數時間,在犯罪現場的角落重複着,『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的人,變成警察自己。
再加上喬的……身份,他雖然只是平民,但差不多已經可以算是北區警局的一份子,他是能和所有警察都聊上幾句的人,他是所有人的朋友。於是很多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警察都跑來了。這一切都讓這裏變的混亂。
這就是詹姆士在抱怨的東西,正常的程序因為受害人的特殊變的冗餘拖拉。
扎克的視線開始沒有目標亂飄。詹姆士注意到了,有點緊張的繼續壓低聲音,「你在看什麼?」
「喬……」扎克的視線固定住了,「在這裏。」然後立馬轉身,離開這個太多視線的地方。
詹姆士愣了一下,立馬跟上。
找到一處沒有其它視線的地方,扎克重新站定,「韋斯呢?」扎克是問詹姆士。
「還在弄『小白』的案子。」
「小心點。」扎克在給建議,「雖然韋斯在你復職之前就已經開始『小白』的案子。」說的是這一對搭檔現在並沒有一起辦案的事實,「他沒理由中途退出,但別讓這種事情變成達西重新給你塞一個搭檔的理由。」
詹姆士張了下嘴,點了頭,開口說出的話是,「喬呢?他來了麼?」
「給他點兒時間。」扎克的視線聚焦的地方,似乎有點遠,「他還不確定我看到他了。」
詹姆士調整情緒,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扎克視線的聚焦迅速拉近!
「你能看到我?!」是喬,縛地靈?不,他是個幻人!繽紛光點在那繼承於人體的肥胖體型下,晃的扎克想揉眼睛。
「我可以看到你。」扎克撇着嘴,「你不會想觸碰我……」話都沒說完,炫彩的光點在扎克面前崩散,然後,顫顫巍巍光點的緩慢的重新聚集……
「你,你是什麼……」
扎克嘆了口氣。
一旁的詹姆士一副焦急的樣子,「什麼?!發生什麼了?!喬來了嗎?他在和你說話嗎?!他在說什麼?!」
「噓——」扎克按住了詹姆士的嘴,解釋,「喬在這裏。但他大概以為我可以看到他,等同於他可以碰我。所以停止喊叫,和問你稍微體貼一點、有一點點同理心就能明白的問題。給喬一點時間,讓他明白他現在的處境。」扎克放開了詹姆士,「可以嗎?」
詹姆士臉色憋紅的閉嘴了。
這很好。
扎克看着暗淡了許多的幻人——喬,如扎克剛說的體貼,給了對方時間,感受這一切,才開口,「我是吸血鬼,對靈魂有先天的克制。而你,喬,你明白你現在是什麼吧。」
虛弱的聲音,來自由光點聚集的人形喬,「呵。」居然是聲輕笑,「吸血鬼和靈魂哈。呵。哎……」
「困惑是正常的。」扎克看了眼詹姆士,話是繼續對喬說的,「你知道蘭斯警探、那邊的所有警察在這裏,是想幹什麼。」在觸碰過扎克後,暗淡下去的光點,在靠詹姆士的,呵呵,欲望,重新點亮。這就是幻人。「你可以感覺到,對麼。但我們可以不聊那些,我們現在還不用理會那些人類想要什麼。作為這裏唯一可以看到你,和你交流的生物,我,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
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見證扎克的好,我們應該在扎克的腦門上貼上一個加粗的『好人』!呵,呵呵。
「人類……」喬只是在重複扎克的用詞,不是麼,扎克說的,不用管人類想要什麼,「我,我是什麼?」這是個正確的問題,我是什麼。所有人都應該經常問問自己這個問題。
「你是幻人。」扎克剛回答,就按住準備再次嚷嚷的詹姆士。能理解詹姆士吧,喬不是縛地靈。扎克的回答繼續,「你是靠這個世界中的人類的欲望,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靈魂異族。」
「我,我不明白……」
「人想要財富,人想要吸引人的外表,人想要順心的事件。」扎克在解釋幻人,「所有人想要,卻不會真實發生在人身上的事。」值得聽,「希望擁有,卻永遠不會得到,無法成為人類一部分靈魂的靈魂印記。」這裏不用在解釋靈魂印記就是人的經歷的了吧,「就是你,幻人維生於此世界的東西。」
「我,我……」或許是扎克的解釋,太本質了,「我,我不是真實的?」
「不。你非常真實。」扎克看着喬,「你會明白的。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恩。」扎克又看了眼詹姆士,算是回答剛才詹姆士想嚷嚷的問題,「你死了。」好直接,「你的身體無法在承載靈魂,於是你的靈魂就……」扎克用了挺委婉的詞,「暴露在這個世界中。」扎克在光點中找到喬的雙眼,「你經過了一個我們稱呼為縛地靈的階段。」扎克有描述,「你應該記得,你抓住你熟悉的東西,比如,你的屍體之類的,重複你死亡的景象,試圖明白為什麼你會死亡。」
「我,我記得……」顯然不是什麼好回憶,光點在顫動,「我記得一堆噁心的動物突然出現……狗!它們看起來像狗!想要攻擊我!我在和它們戰鬥!我在……」
扎克插了一下,「那是地獄犬,它們不是你重複死亡的一部分,它們只是想把你拖去地獄。」
「呃,地獄犬……拖我去地獄??」
「別往心裏去,今後你會明白地獄、天堂並沒有什麼意義。」扎克擺了擺手。
「好,好吧,然後,然後它們,它們離開了,突然就離開了!」喬全身的光點明滅了一次,「我,我想要跟着它們確定它們真的走了,我離開我的吧,我沒有看到那些地獄犬,我開始往外走……然後我感覺……斷了……什麼屬於我的東西……斷了……接着,接着我感覺我在消失……我,我變成這樣……」
扎克皺了眉,總結了一下,「你的死亡重現被地獄犬打斷,但它們沒有完成它們的工作把你拖入地獄,反而突然的離開,然後你追着它們離開了你縛地靈的活動範圍,於是因為你越過邊界,你的本能需要你繼續維持存在,你變成幻人了。」
「呃……我,我想……就是這樣……吧。」我們能怪喬的不確定麼。
扎克點了點頭,對着詹姆士了,「你聽到了,接下來這裏交給你就好了。」
「你要幹什麼去?!」詹姆士看扎克轉身離開的動作,搶着問。
「去找墮天使,地獄犬不會拖靈魂拖到一半離開。除非你希望未來巴頓在多出很多喬這樣莫名成為靈魂異族的人,你就應該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墮天使,讓他們解決一下地獄犬的怠工問題。」
「呃。」詹姆士從來都不那麼容易被滿足,「那這裏怎麼辦?案子呢?我根本看不到喬!我問不了他問題!」
「詹姆士啊,喬是幻人。」扎克搖着頭,越走越遠了,「相信我,如果不是剛才他碰了我一下,這案子已經破了。」
「哦。」詹姆士眨了眨眼,目送扎克離開了。
詹姆士還有問題的,比如,案子解決了怎麼辦,總不能把已經是幻人的喬丟在這裏吧。比如,幻人顯形了怎麼辦,雖然這顯然不是什麼輕鬆技巧,但考慮到喬成為幻人的奇遇,鬼知道他可能在這個警察扎堆的地方做出什麼『神跡』。比如……
但,這就是詹姆士需要自己有能力解決的問題不是麼,他是詹姆士·蘭斯,未來的市長啊,這就是他的工作。他知道他需要在沒有扎克的情況,也能完成這些工作。從現在開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3s 3.96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