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奇幻事件錄 25 回去

    「所以，老漢克一直是這樣的？」德瑞克笑着，看着車窗外後退的景物。

    德瑞克剛聽扎克講完他和本傑明第一次找到格蘭德的發生的事情，有老格蘭德的激動，也有老漢克的質疑。剩下的細節，沒人說，也就不會有人知道。

    扎克挑着眉，「你應該感到幸運。」彎着嘴角，「至少我們排除了一個名字，許多事情不需要去向他們證明。而且這事情也已經發生過一次，老漢克冷靜多了。」

    德瑞克自嘲的笑着搖搖頭。他想起了昨天被老漢克沉默對待後突兀被問的問題，原來是被排除掉了一個啊，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他。

    「漢克是個什麼樣的人？」德瑞克突然皺起眉，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昨天我們聊了很長世間。」他擺擺手，「當然，都是和，恩，我們的父親，有關的。但他很少說到他自己。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麼？」

    有些奇怪，德瑞克的注意力似乎轉移了，從老格蘭德轉移到了老漢克身上。仿佛他對自己親生父親的好奇已經沒剩多少了。能理解吧，排除，呵呵，老格蘭德在這個被編造的版本中，不是什麼好貨色。

    扎克張了張嘴，突然擺出了苦惱的表情，「千萬不要，如果哪一天出現幾個姓漢克的傢伙跑來找他，我不敢想像那個畫面。」

    「哈哈哈！」德瑞克被扎克逗笑了，拋掉了莫名的想法，繼續看向車窗外，「那，他是怎麼過的，生命的最後幾年？」

    「感激？」扎克用了疑問的語氣，然後搖搖頭。吸血鬼能夠明白德瑞克的問的是什麼，算不上回答，吸血鬼準備如實說，「其實並沒有什麼怎麼樣。他病的很重。並沒有什麼機會去感受其他任何東西，病痛和焦慮佔據了大部分時間，然後都在休息。」

    「哦。」德瑞克默默的點點頭。

    「但他確實表達過感激。」扎克補充着，但語氣很平淡。似乎並沒什麼真的感觸，「感激我們出現，感激最後離開的時候，至少有人呆在身邊。」

    德瑞克不知道在想什麼。扎克的話空洞，並沒有解答他的問題。他期待的能從扎克這裏更了解一下真正的老格蘭德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扎克並沒有更他答案，只是用平靜的沒有感情的語氣敘述一件事實。

    對『哈維爾.格蘭德』這個人的印象，只能從昨夜老漢克說的話中了解。一個為了工作耽誤至少兩個女人人生的自私貨色。

    「我們現在去哪裏？」

    「西區，原來的格蘭德殯葬之家西區墓園。」扎克解釋着，「原來那裏的辦公室還沒有拆掉，據說到秋季才會被一起隨墓園的土地開發。」扎克碰了碰德瑞克，「我和本傑明也沒有經歷過那段時間。」扎克撇撇嘴，「據漢克說，那是格蘭德最忙碌、發展的時間。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會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意思就是在故人曾經生活的地方感受一下曾經的氣氛，老格蘭德是怎麼因為工作『忽略家庭，忽略身邊的愛人』，製造出德瑞克這種糟糕人生的環境。

    短暫的沉默後，德瑞克長出了一口氣，「不用去了吧。」他看了看有些驚訝的扎克，「沒什麼好看的，我也不懂殯葬業的東西，有漢克講的那些東西，就夠了。」

    扎克想了想。可以理解，但是這也打破了他原本的計劃，現在，我們的吸血鬼真心在苦惱該怎麼做導遊了。吸血鬼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口袋。估算着自己的零食儲備。

    「帶我去車站吧。」德瑞克想了想，對着扎克一笑，「我，恩，算是得到了我來這裏的要找的東西。」

    只能是『算是』了，正主已經不在了。一切對人生的怨怒並沒有得到發泄，反而繞着圈得到了一個『壞男人不得善終』的結論。算是莫名的給了德瑞克一點人生指導。

    「你要離開巴頓？」扎克這次是真驚訝了，他已經做好了以後多一個哥哥的準備。

    不用太意外，格蘭德已經是一個整體，圍繞着現在主人的整體。德瑞克也表達了他有自知之明，不想打擾格蘭德現在的生活。所以即使他會留下來，也不會是在格蘭德生活，並不會影響格蘭德中的異族。

    「恩。」德瑞克笑着點點頭，「我要回去。」他尷尬的笑笑，揮揮手，「不是『回去』的回去，只是至少……」他停頓了一下，「我想和自己的孩子呆在一座城市。」

    德瑞克的眼中有奇異的光芒閃動，「恩，我不想，等我的孩子長大後，當人生出現迷茫的時候，像我們這樣。」德瑞克對着扎克笑笑，「想要去源頭看看，想要找到一點解釋。」德瑞克停頓了一下，「然後什麼也找不到。」

    德瑞克搖了搖頭，「這次出來，本就是一段不成熟的行動，該回去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抱歉的看向了扎克，解釋着，「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的生活已經在這裏了，所以沒有所謂的回去。就是這裏。」

    扎克看着德瑞克，露出了微笑，點點頭，其實不需要他特意解釋。扎克之前就對德瑞克說了，他們找到格蘭德時候，還年輕，生活還沒有展開。現在德瑞克看到的【格蘭德殯葬之家】，在他的理解中，巴頓唯一的傳統殯葬業，顯然已經在巴頓中有重要的地位。這是扎克和本傑明的真正的生活。

    「你是對的。」扎克還是很欣賞德瑞克能夠照顧他人感想的人品的，拍了拍駕駛座上，本傑明的肩膀，「你聽到了，車站。」

    「等等。」德瑞克的臉色突然變的尷尬，「先回格蘭德一趟，我沒帶多少現金……」

    扎克笑着拍拍德瑞克，「你好好休息吧，我們來安排。」

    已經在巴頓南區、西區交界處的貨車轉向，往回開。

    回到格蘭德時，扎克並沒有心思幫助德瑞克安排他會程的事情，而是交給了露易絲。

    聽着露易絲已經和德瑞克在辦公室打電話預約車票了，扎克看了本傑明一眼，走向了格蘭德殯葬之家側面的地下室入口。

    推開金屬門，進入，光線瞬間就暗沉下去。吸血鬼和阿爾法都不怎麼喜歡這裏的味道，手指按着鼻子，在黑暗的下坡道上往下。

    流轉的彩光在坡道的盡頭透出，幻人丹尼回來，這麼快！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真正強大的幻人，是什麼形態的吧。

    充斥着整個地下室的彩光將周圍暈染上迷濛的光彩，丹尼保持着人形的低頭坐在角落，但他全身的光彩完全無視他身體和周圍世界的邊界，隨意的散發、流淌。

    「丹尼。」扎克皺皺眉，「怎麼了。」雖然眼前的景象表示這此時的幻人有着撥亂世界真實與虛幻邊界的能力，被彩光籠罩的空間，就是幻人所主宰的世界！但是，扎克卻可以感覺到了丹尼在痛苦中。

    丹尼抬起頭，他的面目已經被彩光完全模糊，他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前方。

    吸血鬼不再問，看向了地下室中心的石台。記得吧，吸血鬼就是在這裏給『迪倫』化妝的，對這裏似乎有特殊情感的迪倫現在也飄着這裏，只是他的青色身體在幻人的彩光下豪不顯眼。

    愛麗絲罩在工作裝中，帶着手套，有些迷茫的站在石台前，看着上面擺放了兩具燒焦的屍體，一大一小。

    扎克走近，小的只有嬰孩大小，慘不忍睹，不描述了。大的看體型和骨架，是一位女人。

    「你不該讓我去的……」丹尼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所有事情，所有，都成真了……」

    有人要找到海莉，有人想她消失，沒有吸血鬼美好預期的那樣，最強烈的妄想成真，而是所有，所有都成真了！

    扎克皺着眉，看向丹尼，他現在在思考其他的東西。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沒有人的妄想能夠在一個晚上成真，也沒有一個幻人可以只在一個晚上，從一個低沉的柔弱的幻人，變成現在這個可以主宰一方空間！

    扎克思考了一下，搖搖頭，看向了迷茫的愛麗絲，「愛麗絲，你看到了什麼？」

    愛麗絲搖搖頭，難過的抱緊了肩膀，「沒有，我什麼也看不到，有什麼阻礙了我的視線。」她在護目鏡下雙眼開始蒙上一層霧氣，對着吸血鬼搖頭，聲音已經開始顫抖，「我什麼也看不到……」

    西區人對格蘭德委託，第一次，徹底失敗了。

    扎克皺着眉，攬過了難過的愛麗絲，「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除了女妖，還有一個人需要安撫，扎克看向了整個形體都在光彩中模糊的幻人，「丹尼，不要責怪你自己，不是你實現的東西讓她死亡。」

    地下室中的彩光顫抖起來，隨着它們的主人的情緒一起，開始激烈的相互碰撞！斑斕的光點在金石相交的清鳴中爆散！

    「冷靜點！」吸血鬼的雙眼變得赤紅，盯向幻人的方向，「你無法阻礙愛麗絲的能力，這不是你做的。」吸血鬼皺起眉，「有人在我們之前……」扎克看向了石台上的兩具身體，「『處理』過了她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