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奇幻事件錄 4 磨坊

    屋外已經開始有人聲，因為療養院的調查而暫時擱置的這邊，算是正式展開了。扎克一手撥開窗簾，看着穿着警服的零散警察走過，勘察着現場。他們的臉上都有着不耐煩，似乎預示着這裏發生的案件會不了了之，現在的行動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會是必然的。因為南區警局，可是有一個『目睹了整個案件過程的證人』，這位證人還是一位北區的警察。這位警察因為家庭原因，需要搬家而被『放假』，他正好目睹了這起惡性群毆事件始末。

    細節就不重複了，沃爾特的敘述雜亂沒有條理。我們只用知道，查普曼已經被克勞莉投入使用就夠了。

    扎克放下窗簾，沃爾特說了一堆，此時的陽光已經開始有些刺眼了。

    扎克轉向沃爾特，露出了笑容，「那麼，你想搬去哪裏？要離開巴頓嗎？我會想你的。」

    「嘖。」漏風。沃爾特厭惡的看了扎克一眼，「西區。南、北區已經被你們搞的亂七八糟！西區還算安穩，我要去西區！」

    扎克點點頭。巴頓或許不再如以前那麼安穩，但是又格蘭德和克勞莉這種不是為了混亂而存在的異族在，依然比其他城市要好太多。

    扎克不再多問，對着一直陰鬱着的迪倫招招手，「記得安定下來後，告訴我們你的新地址。我們會拜訪的。」

    沃爾特把扎克推出了門。

    突然的明亮讓吸血鬼有些不是適應，踏出前廊的同時用手臂擋住了陽光。

    沃爾特沒能說出扎克感興趣的內容，他並沒有在雙方的戰鬥中發現什麼靈魂狀態的印安巫師。

    昨天的戰鬥規模並不大，雙方都是十幾人，但是持續時間很長。扎克無法確認是那個逃出的巫師根本沒有和獵人們會和，還是已經會和只是沒有出現而已。

    沃爾特說的這幫獵人不簡單是實話。要知道，在這次的試探戰鬥中，克勞莉是埋伏的那一方，獵人們只是應邀來進行交易的一方。在這樣的境況下，雖然可以確認克勞莉不會用什麼高級的惡魔來試探。但是他們十幾個人類，居然能和埋伏的惡魔持續戰鬥，並造成惡魔的損失，很不容易！

    偶爾有發現扎克的警察上來盤問身份。扎克都笑着回答了，在對方突然變的客氣的語氣中點點頭，享受着優越感。

    出伊克斯頓的時候，扎克發現『站崗』的人換了一個，是韋斯。

    「這麼快就執行任務了？」扎克笑着拍拍韋斯的肩膀。

    韋斯帶着疲倦的臉轉過。看到是扎克，愣了愣，下意識的往身後的伊克斯頓看去，眼中有了一絲特別的神色，皺皺眉，「格蘭……扎克，你怎麼在這裏？」

    扎克挑挑眉，真是個反應迅速的傢伙，「你想的沒錯，這是異族做的。是惡魔和獵人。」

    韋斯張了張嘴。一點頭，不再說話了。

    扎克來了興趣，「你不問是怎麼回事嗎？詹姆士可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他可不能告訴你。」

    韋斯看了扎克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說，「我只是『看門』的，問了幹什麼。」

    扎克一側頭，笑了笑。真是個實際的傢伙，「你看起來很累，當警察辛苦嗎？」似乎有閒聊的意思。

    韋斯的眼中有了一絲探尋。看着扎克，放緩了語速，「昨天，在療養院當了一下午看門的。」

    扎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已經明白韋斯的意圖了。韋斯在確認界限，明顯的，在巴頓中的案件，有些會與異族有關係，韋斯在確認自己是否應該過問的界限。

    扎克笑着說，「火災發生時。我正在拜訪一個朋友。希望那些人都沒有事。」

    韋斯點點頭，也用了閒聊了語氣，「火災中身亡的人已經確認了身份，通知了家屬。有幾個患者和工作人員失蹤了，我們還在追蹤和調查火災發生的原因。」

    扎克仿佛惋惜的搖搖頭，卻保持了笑容，「可憐的人。」

    韋斯已經接收到了，點點頭，不再多說。

    扎克認真的看了一眼韋斯，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坐向了自己的老式轎車。似乎是特意的解釋，對着韋斯笑着，「這幾天，我需要單獨行動，所以開了這輛車。」

    韋斯笑着揮揮手，表示知道了。扎克是在解釋，他買車不是為了什麼特別的目的，在他買車的時候，真心不知道韋斯是什麼人。

    車頭剛轉向，迪倫一直憋着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為什麼扎克那麼輕易的就放棄瞭然沃爾特幫忙。

    扎克掌握着方向盤，往磨坊的方向開去，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向迪倫解釋。

    到達磨坊的時候，老式轎車中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只有扎克一個人。不管迪倫認不認可扎克的解釋，這已經事實。沃爾特不可能冒着得罪克勞莉的風險幫忙，即使他幫了，也幾乎沒可能找到塞斯。

    磨坊外停了幾輛陌生的車，磨坊內，頁已經忙碌了起來。麥迪森的辦公室中傳出說話聲。扎克『偷聽』了一會兒，是火災身亡人的家屬們。看樣子他們是直接從警局出來，就到了磨坊這裏。

    當初格蘭德和南區警局正式簽約合作的時候，反正是安東尼撥的款，完善南區警局的鑑定設施，扎克也就為了方便合作，把磨坊選在了距離近的地方。現在看來，確實很有用處，這些受害人的家屬，估計是確認了逝者身份，就近來磨坊，快速進行後續……

    大家懂的，變成灰和保持慘不忍睹的焦糊現狀被冰凍，這些悲痛的家屬很容易做出正確的選擇。

    扎克聽了一會就沒了興趣，麥迪森的工作表現，死板又枯燥，倒是意外的符合殯葬業這個行當。

    因為是火災，靈魂印記和身體的聯繫被焚燒殆盡，失去依託的靈魂將無力維持自己的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消逝於無形。按照印安信仰的說法，就是歸於自然，回歸天地間。

    那個專門在這裏收割靈魂的惡魔里昂沒了用武之地，正坐在走廊中，和暫時住在這裏的梅森聊天。

    扎克側着頭，饒有興趣的靠在一邊，聽惡魔容器和惡魔的對話。偶爾逗弄一下磨坊新增加的一位成員，一隻黑色的巨型犬。沒錯，就是地獄犬，還是實體化的地獄犬。

    看來克勞莉已經入駐自己的容器了，完全發揮的力量，已經能夠讓這種夾縫中的生物具有實際形體的存在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克勞莉能夠完全命令這些低智商的蠢傢伙們了。要是以前，稍微複雜一點的指令，它們根本無法接收，只會在巴頓毫無目標的瞎轉悠，胡亂的捕獵靈魂，還以為能夠討好主人。

    只是地獄犬似乎不怎麼喜歡扎克的逗弄，委屈的用比金不知道可愛、靈動多少倍的烏黑雙眼，看着扎克，『請求』他不要在戳自己的額頭。

    扎克樂於見到這樣的景象，地獄犬們被約束起來，至少不會再發生像迪倫那樣倒霉的正好撞上地獄犬的事情。要知道，如果迪倫不是已經被地獄犬強行歸屬到地獄，那他就可以『天生的』天使！

    呃，這麼說不太好，畢竟他的職業（史密斯秘密事業的門衛）和美好、正直沒什麼關係，但是維持住縛地靈之身總比死靈要多一種可能。聖徒不是出場了麼，誰能排除，聖徒不會和聖典中記敘的那樣，淨化『罪惡』，給予救贖呢？

    還有倒霉又幸運的得到二次機會的查普曼，如果不是克勞莉擔心地獄犬讓她損失一個有意思的靈魂，就不會讓萬德爾去附身了。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但至少未來，這種讓人無奈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而且在扎克的私心中，完全被命令的地獄犬，不是克勞莉的力量增強，而是再次削弱。

    再次？

    克勞莉在初到巴頓時，對地獄犬的控制力明顯很強大。這些生物搜羅了曾被絲貝拉控制住的靈魂異族，襲擊了格蘭德之家，甚至在後來的基路伯事件中，圍堵了基路伯。

    然後，克勞莉的力量明顯在消耗中減弱下來。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對地獄犬的控制鬆散下來，這些蠢狗開始游散的自由活動，造就了一些『悲劇』。

    扎克從沒有直接問過，但是從各種事件中，和克勞莉自己的透露的內容看，地獄中的傳統惡魔和墮天使的對立情況，並不樂觀。

    扎克可以得出一個很自然的結論，克勞莉是被選擇的。是墮天使勢力中選出來的代表，來到這個世界。在來之前，他們應該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而隨着克勞莉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變長，地獄中的準備開始不足起來。

    最先反應出來的人手不足，侵入尤里的人已經不是惡魔，而是惡魔交易的契約人類。還有康斯坦丁那邊，含糊的『製造天生惡魔』的事情，拋開天生惡魔的優勢，着意味着普通在地獄，經過『教導』，正常成為惡魔的方式在克勞莉那裏已經被放棄了。以及被迫要使用萬德爾這種不安定分子，去處理事情的現實。

    種種跡象表明，克勞莉在這個世界的行動已經開始吃力起來。

    地獄犬並不是助力，五秒的地獄之門，讓她必須要分出力量來維持對地獄犬的控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克勞莉的力量依舊和沒有容器時一樣，被限制着。

    扎克可不想管地獄中的事情。他需要的只是巴頓中克勞莉被限制着，不會蓋過格蘭德和安東尼，這樣就很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