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想去看看這些獵人?」當塞斯把裝着照片的信封丟在接待台上時,迪倫問。
『將軍』真是個對人手十分小氣的傢伙,塞斯自己提出了要去檢查諾的房子,然後『將軍』就很順便的也讓塞斯去警局送東西了。
不怎麼高的女警法瑞爾遲疑的看着丟下東西就走的人的背影,琢磨着這麼薄的一片,應該不會是什麼危險的東西,撇撇嘴拿起,去找寇森警探了。
塞斯當然不會多做停留,他在前段時間才從在警局中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被移送了監獄。雖然當時威爾斯的案子因為本人『死亡『而不了了之,但是正常人都會把人命算在他和他兩個同伴的頭上。他可不想禮貌的等任何人認出自己來。
「你一直都沒有回格蘭德,現在還不回去麼?」塞斯沒有回答迪倫的問題,而是反問着。
「你是我導師,我是你的學生,所以我在學習。」迪倫很誠懇的說。
「別這麼快就認定了。」剛出警局,看着還沒走太遠的詹姆士兩個人,塞斯皺皺眉,放慢了腳步,「你還有一個康斯坦丁可以選。」
迪倫搖搖頭,「你知道的,扎克都已經明說了,康斯坦丁站到了克勞莉那一邊,他並不高興。我沒必要為了距離近而讓他不爽快,不管怎麼看,我和你都是不願意站在克勞莉的那一方的人,所以一定是你。」
塞斯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你為什麼想去找那些獵人?」迪倫倒是執着,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在來警局的路上,塞斯就已經向一個真正的導師一樣,講了會使用這種冷兵器的人是什麼。
『獵人不是不想用更現代的熱武器,而是熱武器很麻煩。子彈是消耗品,沒有大量的財力是無法批量製造銀質子彈的。槍械有軍方和政府掌管,官方供給有資格持有槍械的人子彈,這些子彈都是批量製造。使用後就沒準備回收。』
『而獵人都是普通公民,他們沒有能力大量製造這種消耗品。再加上子彈殺傷力實在沒有冷兵器那麼粗暴有效,就比如吸血鬼,真的能打中吸血鬼心臟的沒幾個人。被不要說那種可以隨意移動內臟的異形者之類的了。所以需要的是面積傷害,造成足夠的流血量。』
『即使使用熱武器,也會使用手雷,散彈槍之類的大面積武器,造成能夠有效影響異族行動的傷害。至於這種弩式的鋼錐。就和現在警察們用的警棍是同樣的作用,方便回收,可以重複利用,也可以打打前戲……』
「你會告訴扎克,我去找獵人了麼?」塞斯又沒有回答問題,再次反問。
迪倫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想我告訴扎克麼?」問完,迪倫停頓了一下,自己偏轉了話題,「我以為你會想克勞莉了解詹姆士一樣。對我要做的事也能做出準確的預測。」
塞斯對迪倫進行了靈魂檢索,也就強上了。不過顯然,迪倫和詹姆士這個有着將軍之子光環的傢伙不同,他比較理性。反正反抗無能,就認了。
塞斯又進入了導師模式,這意味着,他不再吝嗇自己的言語。人,呃不對,曾經是人的『東西』,都保留了和人一樣的習慣。只有當對話是在自己有興趣的時候才會說的多。至於塞斯是對『教導』有興趣,還是他對迪倫的每一個疑問都有興趣,大家還記得塞斯曾對扎克說過,他是老師麼。
「我不是克勞莉。」塞斯看了一眼飄在旁邊的迪倫。「當你真正成為惡魔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當你吞噬別人的經歷來補充自己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人生不過是在不同的時間、地點,重複着同樣的事情而已。換了個名字,換了時代,喜悅的、悲傷的。只是重複而已。」
迪倫思考起來。
塞斯繼續,「所以像克勞莉那樣不知道存在多少時代,不知道『吃過』多少人生惡魔,她知道就是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前,是否有出現過,正和現在的詹姆士一樣,經歷着這些的人。」
迪倫不太喜歡這樣的表述,但是意思他至少懂了,「所以你只是吃的不夠多?」
塞斯又看了迪倫一眼,「我沒那個心情仔細去觀察、體驗自己的食物,我只是吞下去而已。」
也不知道迪倫有沒有聽進去,飄在一旁,再次把話題拉回來了,「為什麼你不想讓扎克知道?」
塞斯看着詹姆士和韋斯上了車,消失在馬路上,「不是不想,而是想在他知道前確認一些事情。」塞斯搖搖頭,跳脫了導師的角色,他有恢復到了不想多說的狀態,低着頭,快步往諾的家的方向走去。
諾爾攤在北區的最東邊,從賴普特東方開始,一直到東南部結束,中間經過了貝奇、市政府、警局,佔據了北區東邊界的一大半。但並不是整個海灘都是開放給市民玩樂的。
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沙灘是公共娛樂場所,剩下的有一半漁場佔有,還有一半被私人別墅區佔有。
漁場是不用想了,如果你想變成魚肉被做成罐頭的話,可以隨意在滿是網的海域裏嬉戲。
然後也會有人亂入到私人別墅區的範圍中玩樂,但是為了不在沙灘燒烤進行的正愉快時,被一個傭人模樣的人跑出來威脅要報警,平時還是儘量不要靠近那裏的好。
諾的家就是後者,倒要感謝他殷實的財力,塞斯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東西和諾描述的一樣,沒有多出什麼警戒線和偵查的警察。
塞斯皺着眉。前院的圍欄被撞歪,靠近車道的地方草皮被翻起,被圍欄拖拽着皺在一起。車道上還有幾顆散落的彈殼。前廊的圍欄,從前門開始,一直到車庫的範圍,完全被打爛,木屑散落的堆積在前廊上。半面正牆也被完全截斷,開叉的木渣後可以直接看到室內被打爆的沙發、電視……
如果不是牆還和天花板連着,恐怕要整面倒塌。
車庫到還算好,雖然鐵製的卷門上佈滿彈孔。但是有兩邊的軌道限制着,還保持了完整。只是恐怕諾的子彈在多多一點,門就斷成兩截了。
塞斯並沒有靠近,他已經聽到了微小的聲音。是電磁微微的噪響,就像在不停調頻的收音機響聲。
機簧彈動的聲音響起,塞斯只是側了側身,一支鋼錐就貼着他的胸前飛過。
「停下!」諾的破爛家中傳出了人聲,「你沒認出來麼!那是那個從地獄逃出來的獵魔人!」
塞斯被認出來了。就像他在監獄裏被羅伯特認出來一樣。
塞斯轉過身體。看着前方,他在等對方出來。就這麼走進獵人埋伏的地方,他可不想幹這種蠢事。
「離開這裏!惡魔獵魔人!我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還是那個人聲,「我們尊重你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硬要靠近我們,我們就會履行獵人的指責,滅了你!」
塞斯不說話,但也沒有離開。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離開,就不要怪我們了!」
「一,二,三!」
機簧的聲音響起。帶着釘刺的一團事物被什麼東西發射出來,在空中開始展開!居然是一張網!金屬的網!至於是什麼金屬,還用說麼?
塞斯皺着眉,看着在地上完全展開的網,而上面的迪倫身形渙散的閃爍着。雖然他以死靈的身體還不至於被實體的網網住,但是金屬的對靈魂的克制在網掃過他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塞斯不清楚這樣的相處方式更糟糕,還是在監獄裏被羅伯特告知自己要變成惡魔更糟糕。他搖了搖頭,「我在找一個女人,這間房子的女傭。」
回答他的是一隻被點燃的皮質小球,就像一隻棒球一樣。『緩慢』的飛向塞斯站立的地方。
塞斯不得不再次往一側閃避,因為這隻球在剛到他原來站立的地方時,引信燒完,爆炸了。足以籠罩五六個人的火焰猛然在褶皺的草皮上爆發!
塞斯不在廢話了。上衣後背沒撩起,『將軍』手下的標配小左輪指着諾的家,「一層兩個,二層三個,我還可以留一顆子彈。」
已經響起的機簧拉扯聲停止。
惡魔加槍,這簡直就是人類獵人的噩夢。
噩夢通常就是合理的。但是現在沒人會計較,惡魔為什麼會使用人類為了彌補自身缺陷而創造的熱武器。
「你想要什麼?!獵魔人!」
塞斯一手比在下巴上,「女傭,這麼高。」他的手又比在了身側,「這麼胖,中年,很白,喜歡說話。是這間房子的女傭。」
「沒見過!」
塞斯放下槍,轉身就走。
「等等!」破爛的門被打開了,出來的中年男人踢開了腳邊的碎木屑,他的肩膀上還綁着染血的繃帶,看來諾的無差別火力壓制還是造成點傷害的。
「獵魔人!你來找女傭,你是不是知道這間房子主人的消息!」
塞斯轉頭,看了對方一眼,「他是人類,你們要開始獵殺人類了麼?」
「這不關你的事!告訴我們!他在哪裏!」
塞斯低着頭,停頓了一會兒,說出了他要確定的事情,當然,他說十分不明顯,「如果你們是要找把獵人送進監獄,等待死刑的人,你們找錯對象了。」
「瑞文奇他們?」中年人扯了扯嘴角,「我對那種做事不利索的傢伙不感興趣!也對這裏的阿爾法不感興趣!我只要這個人,諾.瑞佩特!他在哪裏!」
塞斯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穩固住形體的迪倫,轉頭走了,「你可以跟着我試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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