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坐在廚房案台邊削着一隻土豆的扎克抬起頭,用疑惑的看着那個突然飄到自己頭頂上說出一句『好吧』的死靈,「好什麼?」
「我幫你。」迪倫的身體嵌入了案台,平視着吸血鬼,「是為了幫那個蘭斯警探對吧,他是個不錯的人。」
「你在說什麼?」也無聊在廚房裏幫忙的警員看向了扎克的方向,疑惑的問。
扎克一笑,「沒什麼,我以為我聽到什麼了。」他把削好的土豆丟到台子上,「我需要再喝一杯。」
警員撇了撇嘴,他們的職責是保護、監視,所以當格蘭德主人在中午就一杯接一杯時,他們也只能撇撇嘴,心裏腹誹一下而已。
「你怎麼知道是要幫詹姆士?」扎克關上廚房門,問。
「我聽到你在玩弄那個局長的思維了。」迪倫沒什麼情緒的回答,不對,有一絲鄙視,「別說你沒發現我。」
扎克側側頭,沒有否認,「只是平時聽我們提起,你就覺得他不錯了?」穿過餐廳,他的聲音很低,臉上帶着微笑。
「不是。史密斯倉庫第一次案件時,是他調查的。」迪倫飄在扎克身後,他就沒有控制音量的必要了,「我當時只覺得他太囉嗦,後來才明白過來,他只是夠負責。雖然他猜的有些離譜。」
扎克想了想,當時的詹姆士還抱着奎斯特不放,迪倫這個對真相十分了解的傢伙用『離譜』來形容到沒有什麼錯。
「所以你想幫他?」扎克笑着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佩爾斯陰着一張臉還坐在辦公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扎克的笑容沒有得到回應,吸血鬼撇撇嘴徑自拿了酒瓶,就離開辦公室,保持了笑容,「但我已經不想幫忙了。」扎克挑着眉,「而且,你這個樣子。能幫的上什麼。」
「我能傳個話。」迪倫的語氣平靜,他倒是有足夠的自覺,「反正克勞莉那邊也會加入進來,我把你的消息帶到就是。」
扎克一挑眉。「你想以我的名義去和克勞莉,去和惡魔接觸?」
青色的半透明身體晃了晃,仿佛信號不好。被說中了。
看來幻人丹尼的教育也是有好處的,他雖然無法明確的告訴迪倫未來的路要怎麼走,畢竟品種不同。丹尼並沒有資格、也沒有足夠的公正去評論惡魔的生活方式。這到給了迪倫自己思考、探索的空間。
廚房是不會再去了,扎克在樓梯間的門前看了看趴在本傑明倉庫邊的大丹犬,推開門,往倉庫走去。
後院幾個人就着之前蘿拉為了教馬修橄欖球而畫的場地,玩起了投球來。扎克笑着和他們打着招呼,直接跨過了趴在門口的大丹犬金,走進了倉庫,自覺的坐在他們能夠看到的地方。
「我和本傑明曾討論過你的事情。」扎克的嘴唇微微開合着,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這傢伙在抿了一口酒後吧嗒着嘴,十足酒鬼的樣子。
「在背後討論他人是壞習慣。」迪倫沉入一堆草垛中。這傢伙現在已經完全放棄去保持和物體的距離了。
扎克笑了笑,「我們在想給你找一個導師。」吸血鬼晃晃酒杯又抿了一口,「你和我們不一樣。在格蘭德的每一個人,雖然我們的種族不同,但是我們都有明確的存在的目的。」扎克覺得的生死來說太掉格了,存在,多麼包容萬象的詞語。
迪倫沉默了一會兒,扎克說的是實話。雖然馬修也是新人,但是有本傑明,幼狼沒有需要去找自己存在理由的需要。阿爾法會告訴他。而迪倫自己,從他完全意識到自己已經從曾經的人類變成現在這麼個玩意兒後,他很難想出未來自己會為了什麼而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
「丹尼很好。」迪倫擠出了一句。
「丹尼是幻人。」扎克露出了個微笑,「他有試着保持客觀。但你也可以感覺到,他實在不夠客觀。」
迪倫想了想。如果食草動物想要向食肉動物解釋食物,刻意的客觀就變成了另一種意思。惡魔奪取其他靈魂的印記維持能力和幻人靠汲取欲望一樣,都是最原始的生物行為。但是在丹尼的『教導』下,迪倫有種食肉是『錯』的感覺。
「你們似乎對那個叫邁克的惡魔很有好感。」迪倫不想說丹尼做錯了什麼,丹尼其實是個很負責的老師。這段時間。在丹尼的講解下,他已經對曾經完全陌生的異族有了很全面的了解。
「邁克不行。」扎克聳聳肩,「他,恩,他經常會不再狀態,會是比丹尼還會刻意的保持公正,邁克可就不會了。」扎克無奈的搖搖頭,「我可不能保證他會說出血什麼奇怪的話來誤導你。」
草垛中的迪倫轉到了扎克面前,「別跟我說,你最後的結論是你親自教我。」
「即使你想,我也無能為力。」扎克笑看着迪倫的眼睛,「我的客觀會只建立在我可輕易解決你之上。」扎克眨眨眼,「我會是更差勁的丹尼。」
迪倫原地飄了一圈,這是死靈獨特的翻白眼了,他那青成一團的臉表現不出這個動作,所以用了這種浮誇的方式,確認對方能夠看到。
迪倫飄回了草垛,「如果你是勸我到克勞莉那裏去,沒可能的。哪怕要永遠保持死靈的狀態,我也不會到她那邊去。」
所以才會要借扎克的名義去接觸對方,背上格蘭德的立場,克勞莉不敢對他怎麼樣。
扎克晃了晃杯子,很滿意,「當然不是,其實我們有了不錯的人選,康斯坦丁和塞斯。」
迪倫思考了起來,「康斯坦丁我可以理解,塞斯為什麼也行?我以為他痛恨自己的身為惡魔。」
扎克咧着嘴角,「你以為錯了。」扎克側頭,看向了草垛中露出了半個身體,「你知道你會成為惡魔嗎?在你還是個人類的時候。」
「不。」當然不!
「塞斯知道。」扎克的手肘搭在草垛上,酒杯朝迪倫點點,「或許應該這麼說,他用一生的時間努力着、奮鬥着,最後。終於成為了一隻惡魔。」酒杯被放到唇邊,「這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傢伙。」
迪倫看着扎克,怎麼聽都像嘲諷的話,他卻是很嚴肅的說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就是字面的意思。」扎克側過了頭。「沒人會比他更了解惡魔,也沒人會比有更他明確的存在意識。這是兩樣你需要的東西。」
「康斯坦丁呢。」迪倫搖了搖頭,換了對象。
扎克挑了挑眉,「他同樣具有完善的知識。」扎克握着酒杯的手指在空中點點,「而且他是個現任神父。你知道的,神父,對教導這種事情總是十分在行的。」
「聽起來,你並不怎麼看好康斯坦丁神父。」
扎克撇撇嘴,「當然,他已經加入了克勞莉那邊,我有權不滿。」扎克笑着揮揮手,「你不用在意我的想法,這兩個人的關係也有點特別,你願意選誰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
「我現在還不想選。」迪倫在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還想自己看看,我想自己弄清楚惡魔到底是什麼。」
扎克看了一眼迪倫,克勞莉把『天生』當做優越,想要培養,但眼前的迪倫顯然把自己的『天生』當做一種負擔。可以理解,這種被動的被限定自己未來是什麼感覺不會好。
「當然,你有的是時間。」扎克笑着調整了一下姿勢,「現在,看來我是需要給你提供一個去克勞莉那裏看看的理由了。」
「我其實沒什麼有用的消息。」扎克撇了撇嘴,「警方要進行臥底行動。詹姆士和韋斯會潛入『搏擊俱樂部』。」扎克報了幾個酒吧的名字,「這是幾個他們招募新人的酒吧。」扎克想了想,「派恩休息站105號,這是他們集會的地方。」
「哦對了。」扎克提醒着就要飄走的迪倫。「你可以提醒一下克勞莉,詹姆士的行為很讓我受傷。詹姆士我不要,送給她了,讓她看着辦吧。」
迪倫在空中轉了一圈,消失了。
在院中來回飛過的球砸在了大丹犬身邊,大丹犬懶洋洋的站起。對着幾個陌生人的口哨和『好傢夥,把球撿回來』的聲音無動於衷。
扎克無奈的歪着身體把卡在草堆中的球丟回。大丹犬似乎覺得繼續趴在門口是件危險的事情,慢悠悠的晃倒了自己的『主人』身邊,兩隻眼睛盯着扎克。
「別跟我說,你又想要幫忙了。」扎克低着頭,看着金烏黑的大眼睛,無奈的說。
金一張毛絨絨的臉只是對着吸血鬼,沒人能說,自己能讀懂一隻狗在表達什麼。
扎克搖搖頭,「好吧,隨你吧。」看着金轉頭要走,扎克無奈的提醒着,「注意自己的安全,金。最好只是遠遠看着。」
金用屁股對着扎克,搖搖擺擺,已經走出了倉庫。
我們可以把這當做是金身為易形者,有些扭曲的目標意識了。自己放生的人類,不能莫名其妙的掛了……
扎克沒能獨自享受午餐太長時間,丹尼抓着一隻空瓶子來了。
「萬德爾有消息來了。」
扎克不耐煩的嘖一聲,昨夜就通知萬德爾打探消息,現在才有回應,還是在扎克都『放棄』了的時候,這個影人的效率真夠慢的。
「算了,就當打發時間吧。」扎克接過了丹尼遞來的瓶子,放在了懷裏。
都說了,吸血鬼是個假到骨子裏的傢伙。除了能靠魅惑之瞳,世界隨他晃、但還有自尊的吸血鬼外,能夠在格蘭德之外行動的傢伙都在外面了,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951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