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無人的偏僻角落中,空寧懷中的女人柔弱無骨,幾乎癱軟在他身上。
而那兩隻不斷向下游弋的手,被他死死的按在了腰間,無法再繼續向下。
他盯着女人的雙眼,再次定了定心神,這才嚴肅道:「別搗亂!說正經的。」
「你怎麼會來京城?來京城做什麼?你這次來有什麼目的?」
空寧連珠炮似的,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懷中的女人頓時輕哼一聲,埋怨道:「夫君你好可惡,人家跟你久別重逢,卻只關心這些無聊的東西。」
「真是煞風景。」
「難道夫君不知道一句話嗎?」
空寧問道:「什麼話?」
蘇妍的腳尖,輕輕的踮了起來。
她湊到空寧耳邊,羞澀的悄聲道:「久旱逢甘霖呢……」
「有什麼事,等事後再說嘛。」
「晚點,妍兒什麼都告訴夫君~~好不好嘛~~」
女人的聲音,柔媚甜膩,酥得人骨頭都快輕了。
空寧的心猛地一顫,嚴肅的表情差點崩掉。
再次強定心神,這才嚴肅道:「先說正經的!其他的再說!」
蘇妍輕輕一笑,眼神下移,道:「夫君,別硬撐了。」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藏不住的。就算你的嘴角不抬,其他地方也會抬……嘻嘻……」
她反手握住了空寧她的手,眼神嫵媚、舌頭微微舔了舔嘴唇,道。
「來嘛夫君,咱們的新家就在附近。妍兒專門購置的小院。」
「那是張新床,夫君還沒試過呢。」
轟隆!
一聲雷霆炸響。
天空之中,降下了淅瀝瀝的大雨。
瓢潑的雨水,源源不斷的降下,如甘霖般滋潤了大地。
將地板、河道、街角,全部浸得濕漉漉的。
風雨之中的淅瀝雨水,在天地之間悠悠響起,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好似這方天地已經乾旱了太久。
又好似那瓢潑大雨已經積攢了太久。
這陣暴雨,足足下了一個下午。
直到夜幕降臨、繁星滿天后,風雨才漸漸止息。
狼藉一片的新床之上,蘇妍慵懶的靠在空寧的懷裏,與空寧一同縮在這張大床的小角落中。
懶洋洋的道:「夫君,你見過妍兒的妹妹了吧?」
「她給自己取的名字,應該是叫……小雅?夫君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嗎?」
蘇妍懶洋洋的趴在空寧胸口,手中在胸膛上輕輕滑動着,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
空寧則緩緩的喘勻了氣。
自踏足修行之道後,他已經多年沒有這種疲累的感覺了。
好在道行法力雖然被削去,連肉身都被削落成了凡人的水平。但身為凡人時的自己,也算得上一個武夫,血氣旺盛、體力充足。
不然怕是已經活活累死了。
深呼吸了幾句後,此時的空寧,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軟綿綿、懶洋洋的,實在提不起勁來。
原本想着應付完事後,就追問一堆問題,解開心中的疑惑。
但現在他卻只想躺着休息一會兒,問題卻是暫時不想問了。
反倒是蘇妍,如今看起來反倒是精神十足,連眼眸都更亮了起來。
如今更是主動發問。
她笑嘻嘻的望着空寧,搖了搖空寧的肩膀,道:「夫君說說嘛,妍兒很好奇呢。」
空寧這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道:「三恨妖仙嗎……的確是個可怕的存在。」
「心狠手辣,戾氣極重,殺人如麻,又心智堅韌。而且道行法力都乃當世頂尖,實在是一個棘手的人物。」
空寧隨口評價。
蘇妍卻笑道:「夫君都在說什麼啊?妍兒問的是這個嗎?」
空寧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橫看成嶺側成峰。
氣息微微一窒,連忙移開了視線,再次緩了緩氣息,才道:「那你問的是什麼?」
蘇妍笑嘻嘻的望着空寧的反應,故意湊到空寧耳邊,輕輕的呼出一口熱氣,道:「當然問夫君的感覺啦……」
「小雅她很漂亮吧?夫君喜不喜歡呢?」
這個問題,讓空寧微微沉默。
那蘇雅,長得與蘇妍極為相似,同出一源。
那麼這個問題……
空寧道:「長得極美,但戾氣太重,顯得太冰冷,我不喜歡。」
蘇妍笑嘻嘻的望着他,道:「那夫君你喜歡哪種呢?」
空寧嘆了口氣,道:「這個你需要問我嗎?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被女人這麼一攪合,空寧的思緒倒是漸漸清醒了一些。
雖然依舊綿軟懶散,卻總是定了定心神。
問起了正事。
「你是如何進入京城的?三恨妖仙沒有在京城外守着嗎?」
「還有你來京城做什麼?」
空寧問起了正事。
這一次,蘇妍卻沒有推脫。
她懶洋洋的躺在空寧懷中,抬頭望着空寧的臉,目不轉睛的笑着道:「小雅在不在京城外面,這我就不知道了。」
「因為我是借用新的軀殼進來的。」
「事出突然,只得臨時找了具凡人的軀殼顯現,跟着凡人的商隊一同進了京城。」
「至於妍兒來京城做什麼……當然是來找夫君的啊。」
蘇妍笑吟吟的道:「夫君身陷囹圇、處境兇險,妍兒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就算夫君要死,也不能暴屍荒野。妍兒是專門進城來幫夫君收屍的。」
蘇妍笑嘻嘻的道:「所以夫君不用擔心,就算你真的出意外死掉了,妍兒也會幫你把身後事處理好的,不用擔心。」
蘇妍笑得很惡趣味,回答的內容也很扯淡。
空寧卻笑了起來,道:「真的嗎?那如果我真死了,身後事就麻煩你了。」
蘇妍眨了眨眼睛,道:「夫君以為妍兒在開玩笑嗎?但妍兒其實是認真的。」
「妍兒這次來,真的是來幫夫君收屍的……當然,夫君能不死最好。」
「但如果夫君真的不幸死在了這京城之中,妍兒也什麼都做不了。」
她可憐巴巴的說着,眨了眨眼睛,擠出了兩滴眼淚:「妍兒這具身體,沒有任何道行法力,幫不了夫君什麼。」
「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幫夫君暖暖床、做做飯,為夫君提供一個溫暖的家做避風港。」
「其他的,就只能靠夫君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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