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大業十四年,春三月,江都臨江宮。筆硯閣 m.biyange.net
自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名為江都。
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松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還是建在長江岸邊的臨江宮,只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那裏觀賞長江的美景。
陽光從西面的窗隔斜斜照了進來,殿中一片寧靜祥和。
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蘊二人在大殿內等待面聖,遲遲不見皇帝露面,二人心中焦急,卻又各懷鬼胎。
挨了一個多時辰,太陽都快要落山了,一名內侍匆匆跑來稟報道:「聖上正在更衣,聽得二位大人有要事面聖,正準備接見二位大人。」
虞世基、裴蘊大喜,謝過內侍,安心等待。
這時,有宮女進來殿中,點燃了掛在四周的數十盞宮燈,又關上門窗,燃起四角的爐火。
不一會,有內侍唱喏道:「聖上駕到!」
話音一落,數十名太監、宮女魚貫而入,分班排列,忙活了一陣後,肅立佇候兩旁。
接着,在右屯衛將軍獨孤盛的帶領下,大批近衛士卒手執長戈走了進來,把守了大殿各處出口。
鼓樂聲遠遠傳來,在宮監的開路下,皇帝楊廣攜同上百位妃嬪姍姍而至,他和蕭妃、朱妃都坐上軟轎,由宮中力士扛着,緩緩行來。
眾人跪伏地上,恭迎聖駕。
待楊廣側身半躺在南面的臥椅上時,眾妃嬪亦團團圍着他坐下,眾內侍、護衛才山呼萬歲。
遠遠看去,楊廣年近半百,身穿龍袍,頭戴帝冠,兩撇鬍子更添威嚴,但神色間卻是一等一的桀驁,可見其定是剛愎自用之人,而其兩眼泛青,面頰消瘦,顯然其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嘆息一聲,出聲說道:「朕知道,宮外面有許多人都想要朕屁股底下的位子,唉!
朕大不了學陳後主,國破後仍做長樂公,繼續飲酒作樂,哈哈哈哈!」
笑容中,隱約有一絲苦澀。
眾人無不一臉愕然,想不明白為何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坐在楊廣右邊的蕭妃咯咯嬌笑道:「聖上說笑了,這些大臣總愛把那些烏合之眾誇大其詞,聖上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
獨孤盛低聲請求道:「聖上,越王派人來報,叛賊李密率眾百萬,進逼東都,已經佔據了洛口倉,求聖上速速回京主持大局,否則東都一旦失陷,後果不堪設想。」
虞世基說道:「聖上勿慌,獨孤將軍不過是誇大其詞,若李賊果有百萬之眾,東都早已失守,又豈能等到越王求援?」
楊廣的聲音響起:「外面的逆賊情況如何了,裴大夫給朕如實報告。」
裴蘊不慌不忙,躬身道:「請聖上明鑑,逆賊之眾正日漸減少。」
楊廣坐直身體,皺眉道:「少多少?」
裴蘊隨口胡謅道:「只有以前的十分一。」
楊廣聞言,出了一口長氣,隨後,他又想起什麼,問道:「朕聽聞,唐國公李淵在太原舉旗造反,可有此事?」
裴蘊嚇了一跳,跪倒在地,回道:「現在外面時常有人故意造謠生事,待微臣調查清楚,再來稟告聖上。」
他話音一落,一聲冷哼來自殿門處響起,接着有人呵斥道:「滿口謊言!」
眾人嚇了一跳,往聲音來處望去,赫然見到兩位英武不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兩人,正是虎賁郎將司馬德戡、將作少監宇文化及。
獨孤盛、裴蘊和虞世基三人見狀,立時臉色大變,他們早有佈置,若宇文化及等人入宮,須得經過他們許可才行,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跟前,獨孤盛等人這才知道,形勢大大的不妙。
內侍這才唱喏道:「虎賁郎將、少監進謁聖上。」
兩人看都不看裴蘊等人,徑自來到殿中,行完叩見之禮後,長身而起,站到與他們相對的另一邊。
獨孤盛立即舉步移到楊廣的御座之前,而護守在龍座兩側和後面的近衛,都不由將手握兵器上,隨時準備出手。
楊廣似乎是沒有覺察到雙方劍拔弩張之勢,驚訝道:「宇文將軍說裴卿家滿口謊言,這是何故?」
裴蘊立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請聖上為微臣做主,微臣對聖上忠心耿耿,若有半句謊言,定教微臣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淡淡地說道:「之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現在他已到了歷陽;
李密以前僅有瓦崗一地,現在先取滎陽,繼取洛口;
李子通以前也算得什麼,現在卻聚眾江都之北,隨時南下、
聖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奸臣環繞,天下告急,卻不思奏明聖上,逆賊實多,卻被肆意誑減。
聖上既聞賊少,發兵不多,眾寡懸殊,賊黨其勢日盛,甚而唐國公李淵謀反之事,天下皆聞,唯獨聖上蒙在了鼓裏。」
虞世基亦撲倒地上,哭訴道:「聖上勿要聽信讒言,想要造反的人就是他宇文化及。」
楊廣眉頭緊蹙,想不到區區一年多,天下局勢竟已糜爛到這步田地,難道天要亡我大隋?
他臉色平靜地說道:「兩位愛卿先起來,朕定然查明事實,還爾等一個公道。」
宇文化及聞言,冷笑不已。
這時,慘叫聲大起,只見守門的近衛東仆西倒,鮮血四濺,一群頭戴紅巾的軍士沖了進來,帶頭的是幾名身穿將軍衣甲的大漢,與宇文化及二人會合一處,佔了大殿近門處一半空間。
坐在楊廣身側的群妃立時花容失色,紛紛尖叫着往後面躲去。
獨孤盛見狀,立刻和數十名近衛擁了出來,擋在楊廣的身前。
裴蘊和虞世基嚇得臉都白了,連爬帶滾躲到獨孤盛的身後。
獨孤盛大喝道:「司馬德戡,你想造反嗎?還不放下兵器跪地請饒。」
司馬德戡冷笑道:「獨孤將軍言重了,將士們一心思歸,末將只是想奉請聖上移駕回京師罷了。」
楊廣站起來大聲喝道:「朕待你們一向不薄,怎麼,今天這是要逼宮造反嗎?」
宇文化及冷哼一聲,說道:「聖上遺棄宗廟,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老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更復專任奸諛,飾非拒諫,若肯悉數處死身邊奸臣,回師京城,臣等仍會效忠,為朝廷盡力。」
楊廣這才臉色大變,大聲叫道:「反了,真的反了!」
他知道,當宇文化及陳述出自己的罪名之後,自己就已經沒有了活路。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宇文閥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膽敢弒君。
想及於此,楊廣不由高呼:「難道朕做錯了嗎?天要亡朕,朕不服!朕不服啊!」
即將身死,楊廣反而鎮定下來,他端坐在龍椅上,冷聲喝問道:「朕的大好頭顱在此,你們誰敢來取?」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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