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近仙,我不如矣!」
當見到劍聖時,拜月心中立即升起警惕。一窩蟻 www.yiwoyi.com
如果說陳恆之的氣息是自然而然、毫無波瀾的話,那麼劍聖就是氣息淡然,漂渺如仙!
平常狀態下的陳恆之,給人的感覺有如普通人,會令人不自覺地放下防備,放鬆警惕,帶給人一種並不顯突兀,自然而然的親近感。
而眼前的劍聖殷若拙卻不同,道意盎然、氣息漂渺,或許普通人毫無所覺,但在修行者眼中,卻能感受到其充塞天地的道意,令拜月如臨大敵、防備至極。
「拜月,本座來了,放了我師弟!」
劍聖雙手背負,淡淡地說道,仿佛在陳述事實,而不是請求般。
「他妄圖對我南詔聖女不軌,死不足惜!」
拜月雙手放置胸前,態度強勢,氣息上與劍聖分庭抗禮。
「這是誤會!」劍聖說道。
「我南詔聖女的清譽、我南詔國的名聲在閣下的眼中只是一個誤會嗎?蜀山未免欺人太甚!」
拜月聞言,沉聲質問道。
「本座並未輕視任何人,教主未免小題大做了!」劍聖道。
拜月冷哼一聲「小題大做嗎?本教主要是不能維護我南詔一方百姓,不能維護我南詔國聲譽,又有何臉面活在這天地間?在閣下眼中,我南詔國竟如此的微不足道嗎?」
劍聖一時語塞「話不投機半句多!教主未免強詞奪理,本座不想與你多說,教主確定,堅決不放人?」
說完,渾身氣勢如虹,強壓而去。
拜月在這突如其來的氣勢下,艱難反抗。
他擠出一句「蜀山這是要以力服人麼?」
劍聖聞言,也不答話,渾身氣勢毫無保留。
雙方氣勢相抗,空氣中發出「噼噼啪啪」細微的音爆聲,沉悶、壓抑之感撲面而來。
半晌,拜月終究略遜一籌,「蹬蹬蹬」,後退了三步。
就這時,雙方氣勢立消,場中的壓抑之感也逐漸立即散開。
劍聖風輕雲淡道「就算他犯了錯,也是由我蜀山處置他,什麼時候輪到外人置喙?」
拜月氣息有些萎靡「好一個蜀山派,好大的威風,我拜月領教了!你贏了,我南詔自認不如,我馬上放人!」
劍聖聞言,卻轉而一笑「教主說笑了,敝師弟犯了錯,就讓他接受應有的懲罰吧!」
拜月臉色一沉「閣下可是在消遣本教主?」
劍聖絲毫不覺尷尬「與教主初次見面,本座見獵心喜,切磋一番,又有何不可?」
拜月心中失望,面上卻是不顯「劍聖閣下法力無匹,本教主自愧弗如,若是無事,請回吧!」
劍聖呵呵一笑「教主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天下間,達到你我這一層次的強者寥寥無幾,你我二人應當多親近親近才是!」
拜月臉色冷漠「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說完後,他轉身就走。
劍聖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臉上顯出若有所思之色,這次的事情很詭異,超乎尋常。
若說是之前,莫一兮可能還會為了看望林青兒,他才會來到南詔這偏僻之地。
自十年前的事情發生後,莫一兮從未踏入過南詔國這片土地,此次他為何一反常態?
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還是說,他單純的只是思念故人?
不管怎麼樣,劍聖都沒有要帶走莫一兮的意思,否則,以武力逼迫,置蜀山的名聲於何地?
至於方才,不過是給拜月一個下馬威而已。
劍聖皺了皺眉頭,他覺得事情不對勁,很不對勁,心思電轉間,立即做出判斷「不對,我要見上莫師弟一面,問清楚!」
想罷,劍聖閃身離開。
…………
南詔國,大理都城。
天牢深處,莫一兮一身囚服打扮,他斜躺在茅草堆上,一臉的生無可戀,嘴裏自言自語「完蛋了,丟人丟大發了……」
「你還知道丟人?」
突兀地,天牢中多出一個人影,聽到莫一兮的自言自語,冷哼一聲道。
莫一兮聽到有人說話,抬起頭來,見到來人,臉上驚詫莫名,掩面以對,癱軟下去「掌門師兄,對不起,師弟讓蜀山蒙羞了!」
劍聖臉色漠然「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喝酒喝傻了腦子?怎麼能做下如此令人不齒之事?」
莫一兮沉情低落「師弟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我只記得我當時在江南的餘杭鎮,喝得迷迷糊糊,等我醒來,就在聖女的閨房中了。」
「怎會如此離譜?」
劍聖聞言,眉頭緊皺「餘杭鎮距離南詔國少說也有四千餘里,便是飛行過去也得數個時辰,這期間你不可能毫無所覺。」
莫一兮苦笑着搖搖頭「師弟絲毫不知!」
劍聖又問道「你去餘杭鎮做什麼?在餘杭鎮又見了什麼人?可曾有印象?嗯?你的修為呢?」
他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莫一兮好似普通人般,渾身無力,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這個師弟為何會束手就擒。
莫一兮苦着臉想了想,回道「師弟去餘杭鎮是為了找一個叫李逍遙的小孩,收他為徒,最後的印象中,師弟只看到一隻腳,別的就毫無印象。至於修為,待我清醒過來後就已經如此,仿如廢人一般,絲毫不能動用。」
劍聖滿是不解「李逍遙?他是何人?你為何要收他為徒?」
說到李逍遙,莫一兮精神恍惚間,渾身一震「對啊,李逍遙是誰?我為什麼要去找他?」
這是雞生蛋,蛋生雞的辯論問題。
在原著中,半年多之後,李逍遙通過趙靈兒的母親巫後林青兒,實際上是女媧出手所施展的回魂仙夢神通,回到了十年前,在南詔國救下了姥姥與小公主趙靈兒。
也就是在十年前的南詔國,十年後的李逍遙和十年前的酒劍仙莫一兮相遇。
李逍遙告訴莫一兮,讓他十年後,千萬不要到餘杭鎮收一個叫李逍遙的小子為徒,更不要教他御劍術。
莫一兮是什麼人,他又豈會乖乖的聽話,你不讓我教,我偏要教。
於是,這就有了十年後,也就是半個月前,莫一兮到餘杭鎮找李逍遙的事情。
本來,這是一個時間閉環,絲絲相扣,正是有了莫一兮教李逍遙武功,才有了後面李逍遙崛起之事,也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劇情。
然而,這個時間閉環因為陳恆之的到來並插手,被打破了。
他在趕在李逍遙之前,上得仙靈島,把趙靈兒護送回了南詔國,並將莫一兮扔到聖姑床上,使莫一兮陰差陽錯的成為淫賊。
又直面拜月,將深藏在拜月腦海中的伏羲元神逼了出來,使得伏羲另找棋子,選中了李逍遙。
由此,李逍遙與莫一兮再也沒有了交集,不,是暫時還沒有交集。
所以,時間閉環,被打破!劇情被攪得一團亂,莫一兮與李逍遙之間,能否在十年前相遇?這一點,誰也不知道!
突兀地,莫一兮就忘記了李逍遙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為何要到餘杭鎮去找他。
莫一兮拍了拍腦袋,張了張嘴「掌門師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混賬東西!喝酒誤事!」
瞬間,劍聖臉若冰霜「說過你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喝酒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出了這樣的事,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
生氣歸生氣,可是劍聖的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一絲恨鐵不成鋼。
「當年,我們師兄弟同時喜歡青兒,可是她選擇了師兄你,師弟我無話可說,只能在心裏默默地祝你們幸福,可是,師兄你是怎麼對她的,啊?」
莫一兮臉色悽苦,狀若瘋狂,大吼大叫道「你為了所謂的入道,拋下了新婚的妻子,斬斷情絲,以情入道,你是功德圓滿了!可是你知道當時青兒有多麼心痛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管,呵呵呵呵!」
說完,莫一兮臉上卻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劍聖聞言,臉色巨變,大聲質問道「放肆!你就是這樣跟師兄說話的嗎?」
「這些年來,我無比的悔恨,我悔恨當初的懦弱、無能,我要是勇敢一些,大膽一些,早些對青兒表白,不讓你殷若拙有接觸青兒的機會,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青兒也不會心若死灰,最終選擇嫁給巫王那個廢物,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南詔子民,甘願身殞!以身殉道!」
莫一兮徹底的放開了,也不稱呼一聲師兄「我想忘記這些事,可是我忘不掉!這些年來,我瘋狂的喝酒,就是為了把自己灌醉,只要醉倒了,就不會再想起來,喝酒真好,呵呵呵呵!」
「唉!」
劍聖長嘆一聲,無言以對。
「莫」者,莫失莫忘之人;
「一」者,守本如一之念;
「兮」者,浮生夢兮之嘆!
這一嘆,即是他對於青兒的執迷,也是他對淵清的虧欠,更是他對自身的怨憤。
莫一兮本是蜀山派的得意弟子,卻因為兩個女人的出現而改變了他的一生,一個是他放不下的青兒,一個是他對不起的淵清。
之前的莫一兮,是那般的逍遙灑脫,一壺酒,一柄劍,行俠仗義,樂似神仙!
直到遇見了林青兒,那個白苗族大祭司,那個令他痴迷一生的女人。
骨子裏,莫一兮是一個徹頭徹尾塵世俗子。
雖然自稱酒劍仙,但在感情面前,他也一樣的看不透,講不明,放不下,求不得。
那一晚,他稀里糊塗的和淵清滾了一夜床單,卻誤以為對方是林青兒,深深的傷害了另一個女人。
如今,淵清更是心若死灰,扭頭就將他送官法辦。
世間種種,或哭或笑,或悲或喜,或苦辣酸甜,或成功或失敗,或得到或失去!
痴男怨女,莫外如是!
許久之後,劍聖嘆息道「你,好自為之吧!」
轉瞬消失不見。
………………
次日一早,陳恆之和李逍遙就找到了林家堡。
家丁們見他二人皆是風度翩翩,立即放行,讓他們進去,參加比武招親。
兩人來到一個人頭攢動的地方,就在林家堡外的一個大廣場上,場外圍有不少小販以及好事的圍觀者,對廣場中心指指點點。
遠遠看去,廣場中心架起了一個高台。
台上插着一杆紅旗,紅旗上金燦耀眼的林字旗幡迎風招展,在旗竿旁邊,設有幾個寶座,目前暫時無人落坐。
陳恆之放眼望去,擂台下已經稀稀疏疏的有不少人,皆是提刀背劍的武者,一個個翹首以盼,等待着比武招親的開始。
「嘿,大仙,我們來得早了些,主人家都沒有出來。」李逍遙滿臉興奮,嬉笑道。
「那是當然,重要人物肯定是最後才出場!」陳恆之應道。
李逍遙臉色一垮「照大仙這麼說,我們豈不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小嘍囉?」
陳恆之哈哈一笑「隨你自己怎麼想吧!」
正兩人說話的時候,又有許多人從城中各處相繼趕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擂台下已經是人擠人,烏央央一片,全是人。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高台上傳來,近千人的場所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身着黑色錦緞的中年男子邁入了場中。
男子身材比一般人略高些,肩寬背厚,但並不笨重,反而有種輕靈敏捷之感,動作自然而然,極為好看。
而他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一股不可小覷的氣勢,叫人心驚。
「這就是江南武林盟主林天南?倒是有些本事!」
陳恆之一眼看去,便知此人武功頗為高深,比起拜月也只是略遜三分而已,難怪此人能在這仙俠世界中做一方霸者。
中年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朗聲道「各位鄉親父老,我是林天南,今天召開比武招親,為的是選一個品德兼優之人……我就不多說了,誰要打敗我家如兒,誰就能入贅我林家,成為我林天南的乘龍快婿!」
林天南將比武招親的規矩說了一遍,無非是年齡18-35歲,未婚,武功高強者,才可以上場。
「好!」台下眾人立刻高叫了起來。
還有人大叫道「快叫林小姐出場!」
一時場面紛雜。
林天南不為所動,又說道「比武之前,在下先請各位手下留情!若是傷了小女,在下絕不追究;同樣的,若是小女出手有失水準,還請各位英雄一笑了之!畢竟,擂台之上,刀劍無眼……」
話還沒說完,有人急叫道「若是有人事後算賬,誰就是烏龜王八蛋,一輩子翻不了身,快請林大小姐出來吧!」
林天南聞言,一揮手就坐在身後的寶座上。
管家高聲喊道「有請大小姐上場!」
一道火紅色的人影輕飄飄落入到擂台之上,冰清劍目冷冷望着台下,環顧四周,自有一番卓爾不群的氣質,果真是虎父無犬女,好一個女中英傑!
「什麼,竟然真的是她?」李逍遙目瞪口呆,不想比武招親的,是與他交過手的刁蠻女。
昨天聽店小二說起時,李逍遙就已經心有預感,卻不料,竟然真的是她。
「逍遙啊!」
看着台上大顯身手的林月如,陳恆之微微一笑,調侃道「我怎麼有一種感覺,似乎你和她很是般配,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我和她?大仙您別開玩笑了!」
李逍遙聞言,連連搖頭「我李逍遙就是這輩子打光棍,我也不要這個惡女!」
「哈哈,走着瞧吧!」
陳恆之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話,看向了擂台上。
只見擂台上,林月如大發神威,家傳劍指使得氣勢凌人,虎虎生威,一轉眼,便將前來挑戰的幾位武者打下了擂台。
「下一個!」
林月如負手而立,冷冷道。
「表妹,讓我來!」
隨着一聲溫和的男聲傳來,劉晉元從遠處走來,渾身帶着儒雅的氣息,閃亮登場。
「咦,這不是狀元爺嗎,他也來比武招親了!」一旁之人認出了劉晉元,竊竊私語道。
「原來狀元爺還會武功啊,文武雙全,真是厲害!」有人感受着劉晉元的強大氣勢,感慨道。
卻是原來,劉晉元在參加了科舉會試、殿試之後,就立即跑到了蘇州,把科舉拋之腦後,把他老爺劉尚書氣得半死,直呼孽子。
而後,果然如原著中所示,劉晉元高中狀元,報喜之人得知狀元爺已經去了蘇州,只好去往蘇州報喜,立時,蘇州轟動,人們才知道,原來林家堡林堡主的遠房親戚竟然出了一位狀元爺。
畢竟,對於很多人而言,學武功不如讀書有用,武功高則高矣,卻只能給人看家護院,讀了書卻可以當大官,出人頭地。
當劉晉元在蘇州以狀元爺的身份跨馬遊街後,向姨丈林天南提出要迎娶表妹林月如時,卻遭到了林月如的強烈反對。
林月如嫌棄他是文弱書生,看不上他。
因此,自尊心受到打擊的劉晉元,今日毅然決然的出場,要在擂台上打敗林月如。
劉晉元的氣勢十足,但卻是個花架子,只會在眾人面前出醜!
果然,當劉晉元到了擂台前時,卻發現自己幾乎上不去,頓時讓周遭看戲的人失望無比,噓聲四起。
但是,劉晉元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最終還是爬上了擂台,站起學着江湖人的模樣,拱手道「表妹,你好!」
「你上來幹嘛!」林月如好奇不已。
「我是來挑戰你的!失禮了!」劉晉元拱手道。
仿佛聽到了世上最搞笑的笑話,林月如不屑一顧道「表哥,你除了頭腦比較發達之外,四肢都很簡單哎!」
劉晉元卻是面色淡然,言道「表哥深明表妹你不想被繁文縟節捆綁,所以,表哥會成全你,我會盡全力將你打敗,到時你可以不用下嫁於我,你可以另外選擇你的如意郎君!」
「就憑你?」
林月如立馬變了臉色,瞪了劉晉元一眼。
劉晉元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氣勢襲來,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林月如沒有動手,繼續向前靠近。
劉晉元再退。
林月如再往前。
劉晉元終於無路可退。
只聽得「噗通」一聲,他從擂台之上掉了下去。
李逍遙眼疾手快,忙將劉晉元托住。
劉晉元只感覺沮喪萬分,喃喃道「我輸了!」
卻聽得台上林月如冷聲道「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也不需要你幫助我,連我這樣一個女孩子,你都打不過,你們這些男人通通都是窩囊廢!」
「窩囊廢?」
陳恆之聞言,大是搖頭「真是個傲嬌大小姐,口無遮攔!逍遙,去吧!」
也不管他是否同意,陳恆之甩袖一揮,頓時一陣大風吹起,將李逍遙送上了擂台。
隨後,他拍了拍劉晉元的肩膀「晉元,我們又見面了,還未恭喜你高中狀元!」
「恩公?」
劉晉元扭過頭來,驚喜道「晉元見過恩公!」
隨後,他又神情低落「讓恩公看笑話了!」
陳恆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強扭的瓜不甜!你表妹心裏沒有你,和你會不會武功沒有一點關係!她說你不會武功,也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劉晉元聞言,心中更是難過了「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雖然我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有一點,我最清楚!」
陳恆之負手而立淡淡地說道「感情之事,最是高深莫測!最是令人着迷!卻於大事無益!」
「謹遵恩公教誨!」劉晉元躬身回道。
卻說,李逍遙還沒做好準備,就被陳恆之猛然推上了擂台,他正要說話辯解,卻見擂台下眾人大聲喝彩,為他加油。
見到這幅場面,李逍遙只感覺臉上倍有面子,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不由抬頭挺胸,清了清嗓子道「你這惡女居然說我們男人是窩囊廢,今天我要代表全天下的男人教訓你!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林月如聞言,氣得俏臉一白,喝道「好你個小賊,看劍!」
她話音剛落,長劍就刺了過來,身隨劍舞,寒光點點,極快、極狠,向着李逍遙的四面八方籠罩而去。
李逍遙全身化作一道清風,瀟灑地躲過了林月如的劍招,隨即輕輕一躍,如凌空飛燕,到了高空之中,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劃破空氣,發出「嗤嗤」的聲音,刺向了林月如。
林月如從未見過如此劍招,嚇得花容失色,只能急速向後退去。
李逍遙足尖一點,躍上前握住下行的劍,一劍揮出,直劈林月如,她只覺有無數道劍氣將自己的所有退路封住,面色慘白不知如何是好。
寒光閃閃間,長劍已經架到了林月如的脖子上,劍尖正對着林月如,令她根本無法反擊。
她林月如只隔了一日時間,又一次輸在李逍遙手中!
還是輸得如此徹底!毫無反手之力。
台下上千人同時轟然叫好,對李逍遙的表現大聲喝彩。
又有人大叫道「成親!成親!洞房!洞房!」
林月如立時呆如木雞,過了一會兒,才拄着長劍緩緩站起,美眸中有一絲異色閃過,掠起一絲額前的亂發,默默地站着。
林天南站起身來,笑道「如兒,你輸了!」
聽到林天南當眾宣佈。
李逍遙收回了長劍,道「承讓!」
「不知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林天南走上前,一把抓住李逍遙的手,笑問道。
「在下…李逍遙!」
李逍遙有些發愣,這老頭不會是真的招自己做女婿吧!
林天南卻不管他所想,對眾人宣佈道「各位父老鄉親、武林同道!從今往後,這位李少俠便是我林家堡的繼承人,也是我林天南的乘龍快婿!三天之內,我林家大擺宴席,還望各位賞光!」
「恭喜林堡主!賀喜林堡主!」
頓時場下傳來了陣陣道賀聲,所有人用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看向李逍遙,直說他是走了好運道。
「爹爹,誰要嫁給他?」
林月如嘴裏嬌羞的說着,語氣中卻全無一絲怒火,身子一扭消失不見。
「我的乖女兒,居然也害羞了!」
林天南大笑,看着站在一旁的李逍遙,越看越滿意,言道「還真是上天送來的好女婿!」
他說完,也不管李逍遙是否同意,拉着李逍遙就往林家堡而去。
場下諸人頓時消散一空,只留下陳恆之和劉晉元兩人。
看着林月如嬌羞的表現,劉晉元立時呆若木雞。
「完蛋了……」
他從未在表妹臉上見到如此表情,對他從來都是不假顏色,眼下,她卻對一個剛見面的男子露出如此嬌羞的表情。
劉晉元知道,林月如淪陷了,他的表妹徹底離他而去。
心痛的感覺!
劉晉元捂着胸口,只覺得無法呼吸。
陳恆之見狀,搖頭晃腦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走吧!晉元,勇敢面對!」
他說了一句,便走向林家堡。
「唉!」劉晉元長嘆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到得林家堡時,只見偏廳之中,有許多俊俏的丫鬟在一旁候立着。
在餐桌之上,放置着許多山珍海味,燕窩、魚翅、熊掌應有盡有,擺滿了桌子,讓人不知道吃哪樣好。
見到陳恆之到來,李逍遙立刻苦起了臉,垂頭喪氣道「大仙,您可害苦我了!」
「李少俠,不知這位是……」林天南看着陳恆之,面色不顯,心下卻是一動。
第一眼看去,陳恆之身上沒有半點氣勢波動,仿若不通武藝的普通人一般,然而,冥冥之中,他的武者直覺卻隱隱約約給他一種無比危險的感覺,此人體內似乎蘊藏着極其恐怖的能量。
「姨丈,還是由晉元來說吧!」
劉晉元出聲道「這位,便是晉元上次所說的救命恩公,姓陳名諱恆之!」
「方才晉元在擂台下偶遇恩公,便邀請恩公來堡中作客,未得姨丈允許,還望恕罪!」
「哦!原來是陳公子當面,快快請坐!」林天南聞言笑道。
他只知道劉晉元在上次回京途中遇險,幸得他人相救,卻不知道後面陳恆之攜着劉晉元飛往京師之事,否則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見過林堡主,叨擾了!」
陳恆之點點頭,坐了下來。
觥籌交錯間,已是酒過三巡。
林天南看向李逍遙,笑道「李少俠年紀輕輕,就擊敗了小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逍遙忙道「晚輩只是僥倖,其實我無意…」
林天南又岔開他的話,問道「不知李少俠乃是何方人士,家中長輩可在?」
「晚輩是餘杭人士!」
李逍遙想了想,回道「家父家慈多年來遊歷在外,晚輩從小由嬸嬸撫養長大。」
林天南停下手中竹箸,詫異地問道「不知令尊令嚴高姓大名,老夫自問在江湖中尚有三分薄面,或許可以打聽到他們的消息。」
李逍遙回道「家父諱名李三思,家慈名為葛巧菱!」
「噢?」
林天南聞言,心中一驚,原來是他們。
李逍遙之父,號南盜俠,原名李福,祖籍餘杭鎮,出生於巴蜀渝州。
李福兄弟三人,以福,祿,壽名之,奈何三子李壽不足歲時,患熱病早夭,其父言命賤難堪福名,特請景天名之,景天以「三思而後行」名長子李三思,以「吾日三省吾身」名次子李三省,以「三」字以紀念早夭之弟。
於是,李福改名李三思。
李三思十餘歲時,闖蕩江湖,南盜俠之名始稱,其妻為名葛巧菱,武林世家之女,夫婦二人,形影不離,俠侶之名,為人稱羨,為四大名俠之一。
李三思三十一歲時,得子李逍遙,卻常將逍遙託付弟媳照看,二人仍浪跡天涯。
李三省早逝,膝下無子,李逍遙由嬸嬸撫養長大。
後來,南盜俠夫婦為救好友皇甫英,慨然遠赴苗疆竊取解毒聖藥毒龍膽,卻不知何故,竟順手盜走了五靈珠之一的水靈珠。
拜月教主趁機驅使太古魔獸水魔獸為禍世間,致使整個苗疆被洪水淹沒、女媧後人林青兒殉道而亡,以致整個苗疆受十年乾旱之詛咒。
最後,因詛咒之故,李三思夫婦暴斃。
李三思一生行俠仗義,盜富濟貧,卻不留分文,留於其子李逍遙僅隨身配劍及飛龍探雲手,冰心訣秘籍而已。
李三思夫婦的大名,林天南自是早已耳聞,他夫婦二人的事跡,林天南也是知之甚詳。
此時,聽得李逍遙是李三思夫婦的兒子,又言道不知他夫婦二人已身亡,林天南立即明白過來,定是他那嬸嬸不忍告訴他真相,以免他傷心。
當下,林天南笑道「原來令尊令嚴竟是大名鼎鼎的南俠夫婦,失敬失敬!多年前老夫有幸見過他夫婦二人,卻不知他二人的兒子也已經這麼大了,哈哈,真是緣分使然啊!我們兩家竟成了親家!」
「原來我老爹老娘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名麼,我還真不知道呢!」
李逍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前輩過獎了!」
林天南道「你是南俠夫婦的兒子,也算是一家人啦!如果再學了我林家的劍法及指法,那想必少俠更是會成為不世的高手。」
李逍遙詫異道「您願意教我武功?」
林天南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賢侄是南俠夫婦的兒子,又成了我林家的女婿,當然我要將平生武功,全部傳授給賢侄!」
李逍遙忙道「不不不!晚輩是無意之間上的擂台,並不是為了娶林小姐!」
「賢侄既然在擂台之上勝了我家如兒,就是我林家的乘龍快婿,哪裏有反悔的可能!」
林天南搖頭道「賢侄入贅了我林家,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都唾手可得,又有什麼不放心的!更何況,我家如兒雖不是國色天香,卻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又虧不了你!」
李逍遙大急,一時情急道「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晚輩需稟明嬸嬸,請她老人家做主!」
「這倒也是!」
林天南點點頭,吩咐左右道「立刻派人去邀請親家!至於這幾天,賢侄且在這裏安心住着,與如兒相處相處,培養培養感情!」
李逍遙暗自鬆了口氣,回道「謹遵前輩之令!」
他只得暫時應承下來,日後再想辦法逃走便是。
吃飽喝足了之後,自有侍女帶眾人下去歇息。
陳恆之跟着一名侍女來到了一處小院,院內幾處小築皆安排的錯落有致,假山流水,奇花異草,看上去很是雅致。
他剛坐了下來,就見李逍遙耷拉着臉走了進來,一臉的幽怨之色「大仙,您將我推上擂台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
「哈哈,逍遙,你小子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陳恆之呵呵一笑「白撿了一個漂亮婆娘不說,日後還可以繼承林堡主的江湖地位,這樣的美事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你就偷着樂吧你。」
李逍遙還是滿臉的不服氣「那惡女刁蠻任性,與小子我的性格實在不符,我怕到時候怕是三天兩頭吵架,不好,實在不好!」
「林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啊,你們兩個相處上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陳恆之隨口說道。
李逍遙想像着兩人在一起的情景,隨後,又猛然搖頭,將之甩出腦海「還是不要了,我得想辦法從這林家堡逃出去,我不能因為惡女這一棵大樹就放棄整片森林,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將自己吊死在家庭上面,我還年輕,沒逍遙夠呢!」
「如果你逃走,可曾想過,置林月如於何地?置林天南於何地?江湖中人如何看待林家堡?這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陳恆之攤了攤手,說道「當然,我只發表我的建議,至於如何選擇,那是你的事!不過,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負責!」
如何選擇,是他人的自由,陳恆之不想干涉,也不會幹涉。
就像一雙鞋子合不合腳,只有穿過才知道。
其他人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獨一無二的。
那些所謂的為了你好,你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的人,最好是離遠一些。
被雷劈的時候會被波及!
言歸正傳,李逍遙拿定了主意要逃出林家堡,陳恆之也是愛莫能助,固然,陳恆之可以強行把李逍遙綁在林家堡,讓他和林月如完婚。
甚至可以操控李逍遙的靈魂,讓他心甘情願和林月如結婚。
可是,陳恆之不想這樣干。
操控他人的命運,看似很好玩,也很有意思。
卻有如潘多拉魔盒般,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回去。
此舉有違道德底線,已是墜入魔道。
當然,對於陳恆之來說,道德禮法都是虛妄。
只要不觸碰自己的底線,他懶得多管閒事。
也不願意去勞心廢神。
但是,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陳恆之可以瞬間化身死神降臨,哪怕是揮舞死神之刃、收割無數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林家堡住了兩天,陳恆之向林天南提出告辭,和李逍遙、劉晉元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林家堡。
走在城外的道路上,他倒也不着急,欣賞着周圍的景色。
忽而,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陳恆之聞聲看去,卻見李逍遙騎着一匹快馬,大叫着「大仙,等等我!」
與他一起來的還有林月如,兩人皆是背着一個大包袱,駕馬奔來。
「你怎麼來了?」
待二人靠近,陳恆之看着一臉興奮的李逍遙,有些無語。
這小子真的溜了出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嘿嘿!」
李逍遙乾笑了兩聲,訕笑道「世界這麼大,我還想多逛逛,一個林家堡怎麼擋住本大俠追求自由的心!我早就說了,要想辦法溜走。」
「所以,你拐了林家大小姐,和她私奔?」
陳恆之調侃道「明媒正娶你不要,原來你喜歡搞私奔這種調調?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會玩啊!」
「喂,你可別亂說話,本小姐只是不放心這小賊,才跟在他後面追了上來!」
林月如聞言,皺了皺眉頭,冷哼道。
「你怎麼也追上來了?」李逍遙無奈道。
「你既然入贅我林家!以後就是我林家的人,我自然要跟着你,免得你在外面敗壞了我家的名聲!」林月如一本正經道。
「哎!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上擂台比武不是這個意思!」李逍遙幽怨地看了陳恆之一眼。
「反正我不管,你已經成了我林家的人,你到哪兒,我也去哪兒?」林月如耍賴道。
「你……」李逍遙氣得眼珠子亂轉。
「哈哈!」陳恆之哈哈一笑「逍遙,我早就說了,命中注定,你和林小姐天生就是一對,你呀,想逃也逃不了!」
林月如與李逍遙對視一眼,各自哼了一聲,又紛紛轉過了頭,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樣子。
「行了,走吧!」陳恆之看着這一幕,暗自好笑。
「哎,恩公,等等我!」就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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