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熱情狂熱的學姐包圍,陸俊和路明非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用來社交,並且存上了每位學姐的手機號碼,才如逃難般地擺脫了她們的熱情的糖衣炮彈。
送他們到了學院後,芬格爾也找了個藉口溜了,說是要去吃飯,可看上去卻有種鬼鬼祟祟的感覺。
路明非擦擦頭上的汗,感覺鼻孔里全是學姐們的香水味:「我怎麼感覺, 面對學姐比對付那些龍族死侍還要可怕。」
陸俊若有深意地說:「死侍會吞掉你,學姐可能也會。」
「哈哈……」路明非乾笑兩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話說,我們現在去哪裏?是不是該回宿舍看看?這麼久沒打掃衛生,地板不會發霉吧。」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千穗理說:「我們直接去諾頓館吧,我在那裏訂好了會議室。」
「等等,你說什麼地方?」
路明非感覺自己又出了一身冷汗。
「諾頓館啊,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學院已經重建完成了,據說加圖索家族慷慨地捐獻了全部費用,當然,也為我們和獅心會留出了專用的會議室和辦公室,現在整個三層都是我們的。」
「什麼?還給我們留了地方?」路明非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在他的想像中,對方能不在門口貼上『龍淵社團成員禁止入內』的大橫幅就已經是很給他們面子了。
千穗理聳聳肩:「聽說本來沒有這回事的,但加圖索家族的弗羅斯特先生回到學院後來諾頓館轉了一圈,發現沒有我們的位置,就立刻讓凱撒把第三層讓了出來,為此還鬧了不小的風波。」
陸俊點點頭, 讚嘆一聲:「這老頭能處,有事他是真上啊。」
拜倫笑道:「這次你在海法監獄救下的那些人, 裏面幾乎囊括了秘黨的所有家族,就算他們心裏不願意承認,但表面上還是要承你的情。」
「那我們走吧。」
陸俊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
既然弗羅斯特這麼給面子,那以後再和加圖索家族對上的話,他也會給對方幾分面子。
事實上,除了某些隱藏在暗處的傢伙之外,陸俊對加圖索家族的整體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
像凱撒、弗羅斯特這樣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雖然他們可能或多或少有些小問題,但整體上依然是混血種之中最優秀最精英的那一批。
以後,龍淵社團想要在學院鋪開場面,也免不了和學生會的人打交道。
因此適當的緩和關係也很有必要。
四人一起走在由緋紅色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穿過一棟棟歐式風格的如同城堡一般的建築物之間。
路明非突發奇想:「俊哥,你還記得咱們剛來學院時碰到的自由一日嗎?以後學生會和獅心會搞活動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帶上我們?」
「那是當然,」陸俊笑道,「以前他們是雙雄爭霸,現在是三足鼎立,雖然我們現在還沒什麼存在感,但下半學期,我打算低調一些,把和執行部的合作提上正軌,慢慢在學院內擴大我們的影響力。」
「那芬格爾說的那件事呢?他好像還想加入我們的活動掙點學分。」
陸俊淡淡道:「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呢,一個能在學院混八年的老油條,還需要擔心學分嗎?我聽說,他曾經可是施耐德教授的得意學生,就算現在過得有點頹廢,但我個人覺得,目前學院內絕對不能小看的幾個人里,就有這傢伙,所以你們以後和他打交道的時候都要小心點,儘量不要跟他多說我們的事。」
「明白。」幾人同時點頭。
很快,他們來到了新建成的諾頓館門口。仰頭看着眼前的建築物,眼裏同時浮現出驚訝和讚嘆的表情。
路明非喃喃道:「這真的是學生會的活動場所嗎?怎麼看上去像是一座大教堂?」
拜倫也饒有興趣地看:「大概有五層吧,比之前的舊館好像大了一半左右。」
橙色的磚牆整齊地堆砌,尖頂圓頂混雜,足足十幾米高的禮堂大門,如教堂般肅穆的大理石,還有門口高聳的唐吉坷德騎士雕像,東西方的建築風格相融合,匯聚成了嶄新的諾頓館。
從諾頓館裏走出來的男男女女們,臉上全都洋溢着自信和驕傲的笑容。
能在這裏進出的學生,確實有值得驕傲和自豪的資本。
「走吧,開會要緊。」
陸俊率先邁上台階,千穗理和拜倫緊跟其後,路明非愣了一會兒,也匆忙跟了上來。
四人的入內,並未引起太明顯的轟動,只有守在門口負責值班的新生女孩看到陸俊後明顯呆了一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陸俊,很顯然會讓她回想起前段時間震動了整個學院的那件事——畢竟曾經的諾頓館,就是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青年一怒之下給毀掉的啊!
千穗理表情自然:「這是我們的學生卡,我預定過的,龍淵社團,三樓會議室,開會。」
「好,好的。」
女孩手忙腳亂地接過她的卡,刷卡的時候還哆嗦了一下,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還朝陸俊微微鞠了個躬。
「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同學,那我們進去了,你忙吧。」
陸俊對女孩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便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女孩輕輕點頭:「歡迎回來。」
順着樓梯走上三樓,穿過明亮的走廊,他們很快找到了會議室的位置。
推開門,陸俊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見到他進來,會議室里的眾人便一起站了起來。
「大家好。」陸俊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
「我路漢三又回來了!」路明非高呼一聲,但看到眾人一臉迷茫的表情,才訕訕道:「沒人懂這個梗嗎?」
「老電影了。」陸俊咳嗽兩聲,眾人同時笑了起來。
路明非嘿嘿一笑:「各位,我在芝加哥火車站的時候遇到了很好玩的事情,候車室里有一個突然問旁邊的人,你是少數族裔嗎?」
「不是。」
「那你是跨性別者嗎?」
「不是。」
「你是宗教人士嗎?」
「不是,為什麼這麼問?」
「你有親戚在cnn上班嗎?」
「沒有。」
「那請你把鞋穿上,我要被熏死了!」
路明非自顧自地講完了笑話,而眾人也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雖然是個老笑話了,但用來活躍氣氛還是非常恰當,眾人開始互相攀談起來,陸俊也挨個打招呼:
「阮氏香,你妹妹還好嗎?」
「奇蘭,你和阿爾莎怎麼樣了?」
「零,你和鮑里斯在俄羅斯那邊怎麼樣?現在那邊應該很冷吧。」
「艾米麗,德州那邊的生活習慣嗎?蘇珊沒有欺負你吧?」
眾人紛紛回應,互相交流着感情。
等到寒暄結束,陸俊便將自己下半學期的打算和初步的計劃說了下:
「我和施耐德教授溝通好了,下半個學期,我們的社團活動會與執行部合作,去完成一些執行部沒有精力面面俱到處理的任務,以便賺取選修課的學分,也豐富下我們的學院生活。」
他環顧一圈:「在座的各位,我們基本上都是從預科班就認識的朋友,我對你們的能力和實力也很了解,這次去南極的經歷,讓我對於組織的力量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我們每個人都很優秀,但如果各自為戰,卻也總是會遇到各種挫折和麻煩,可如果我們能聯合在一起,各司其職,共同面對困難,事情往往會變得輕鬆很多,這也是我和明非當初想要成立這個社團的初衷。」
「所以,大家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會議室里沉默了一瞬間。
陸俊明顯地注意到,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顯得有些複雜。
很明顯,這次的實踐課,有所感悟的並不止他一個。
刨除了剛見面時的些許尷尬和掩飾,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感慨和傷感的神色,其中,最明顯的是其中的幾個人:
阮氏香、奇蘭、阿爾莎、蘇珊,還有艾米麗。
零的表情看起來很冷靜,但她的目光閃動,心裏明顯也不平靜。
「有點意思。」
陸俊注視着眾人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直起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的實踐課,你們應該都回了自己的家鄉吧。」
「那麼,有什麼問題或者困難,我們一個個的來說,然後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來依次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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