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力 第四百三十一章 非人類身軀

    與前圖書管理員間的對話，是採用紙質文件記錄的。

    在這份文檔的封面，寫有【與圖書管理員蘭斯的對話記錄】這一行標題。

    許浩打開文檔，翻看着其中內容：

    【對話記錄時間，新紀元346年，8月13日】

    文檔中所謂的『新紀元346年』，即噩夢症爆發後的第346年。

    在災難爆發後，夢魘世界中所有的地下庇護所，都統一採用了新紀元來計算時間。

    倖存者們將災難爆發的第一年，稱之為新紀元1年。

    文檔中的談話內容如下：

    【採訪者：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蘭斯：還行吧，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

    【採訪者：那你能說一下，你是怎麼變異的嗎？】

    【蘭斯：噩夢世界裏面，不是有那些黑霧麼，我之前跑到黑霧裏面去了，然後等我醒過來我就變異了。】

    看到這裏時，許浩微微有些愣神。

    黑霧中存在着未知危險，這個許浩倒並不覺得意外，他意外的是，那圖書管理員，居然會跑到黑霧裏去送死....

    蘭斯所說的黑霧，指的是許浩剛進入噩夢世界時，籠罩在整棟居民樓外、遮蔽了一切光源的詭異霧氣。

    那些黑霧，不僅無法用肉眼看清其內部情況，就連許浩的神識，也無法探查黑霧中究竟存在着什麼。

    直到居民樓里的燉鍋、也就是噩夢之源，被許浩裝入儲物袋後，籠罩在居民樓的黑霧才逐漸散去。

    隨之消失的，還有居民樓中的屠夫、長刀等鬼怪。

    屠夫、長刀等鬼怪，都是由人類變異而成的....許浩猜測，那些變異的人，很可能就是受了黑霧的影響。

    黑霧，可能有着將人變異成鬼怪的能力。

    即便是許浩，也不敢貿然進入那陣黑霧之中，管理員會在黑霧裏發生變異，那可太正常不過了。

    許浩繼續瀏覽着文檔內容。

    【採訪者：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到黑霧裏面去呢？】

    【蘭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假的，我們做夢夢到的噩夢世界才是真的？】

    【採訪者：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蘭斯：我之前在噩夢裏面，帶回來了一個手機。】

    就和阿爾夫帶回的手機一樣。

    圖書管理員得到的手機里，同樣有着前主人瀏覽新聞、網頁，以及使用各種聊天軟件留下的記錄。

    這些歷史記錄都太過真實了。

    根據這部手機中的歷史記錄，管理員對於所謂的『噩夢世界』，已逐漸產生了些許懷疑。

    單純的夢境世界，不可能會有那麼完備的世界觀。

    圖書管理員認為，噩夢世界，很可能就是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那個世界會出現鬼怪，全都是因『詭異黑霧』所導致的....

    為驗證這一猜測，在進入噩夢世界後，管理員便開始去留意，能夠記錄信息的手機、電腦、筆記等物品。

    無一例外。

    圖書管理員找到的物品，大多都有着『人』所使用過的痕跡。

    這讓他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個所謂的『噩夢世界』，的的確確就是真實的！

    但或許是受黑霧的影響。

    在噩夢世界中，圖書管理員所找到的手機、電腦，全都無法連接上網絡。

    甚至就連收音機、電視，也同樣接收不到任何信號。

    這使得圖書管理員在『噩夢世界』里，無法向黑霧之外的地方傳達消息。

    無法與黑霧之外的地區進行溝通，圖書管理員就無法獲得更多信息，更無法探知整個『噩夢世界』的真相。

    為了解黑霧之外的具體情況，管理員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打算隻身進入黑霧中探索，並嘗試着走到黑霧之外的地方！

    圖書管理員的做法看似無腦，作死。

    但若是仔細想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感染了『噩夢症』的患者，一旦入睡，意識便會立刻降臨到『噩夢世界』當中。

    要想終結噩夢，就必須找到『噩夢世界』的『噩夢之源』，並將此物通過具現化帶回現實。

    但別高興地太早。

    終結『噩夢世界』，並不意味着感染者會徹底脫離危險。

    當一個『噩夢世界』被終結後，感染者下次入睡時，便會立馬降臨到另一處『噩夢世界』里。

    新的噩夢世界，有着更多可用的資源，且怪物的危險程度也會被重置....如此，感染者會無止境地輪迴下去。

    你能順利活過第一次輪迴。

    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你能一直這麼活下去嗎？

    況且，即便你真的能活下去，你又如何保證你的精神能夠承受？你確定自己不會徹底瘋掉？

    對於感染者們來說，『噩夢症』就相當於絕症。

    若是找不到根治『噩夢症』的方法，像圖書管理員這種感染者，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噩夢當中。

    所以。

    與其在噩夢中被折磨得瘋掉、死掉，為什麼不試着進入黑霧，看看能否探尋出更多線索呢？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前搏一把！

    可能是抱着這種心態，圖書管理員便做出了『進入黑霧』這一作死行為。

    談話記錄還並未結束。

    【採訪者：那你在黑霧裏面，有沒有什麼發現？】

    【蘭斯：沒有，黑霧好像沒邊界，不管我在裏面走多久，都沒辦法走出去，但我倒是聽到了一個聲音....】

    【採訪者：什麼聲音？】

    【蘭斯：我懷疑，我們根本就不是人！其實我們也是『流浪者』！】

    【採訪者：這不太可能吧？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蘭斯：是『它』跟我講的，我現在還能聽到『它』說話！】

    【採訪者：『它』是誰？】

    【蘭斯沉默。】

    談話記錄到此便結束了。

    另外，在文檔的末尾還有一行備註。

    【8月14日晚，蘭斯身體的變異程度，開始隨時間不斷加劇，63號庇護所決定將其暫時收押，並安排人手看管。】

    【9月23日晚，蘭斯已徹底變異成『流浪者』，63號庇護所已對其遺體進行焚燒處理，並將研究記錄上傳至1號庇護所。】

    看完這份文檔後，對於『噩夢世界』，許浩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總結：

    和圖書管理員一樣。

    許浩也同樣認為，『噩夢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從黑霧褪去後的所見所聞，便能夠看出來了。

    噩夢世界裏有一種血色怪物。

    許浩認為，那些血色怪物應該具備一定的智力。

    若是能與那些怪物接觸，說不定就能確定，『噩夢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除此之外。

    據圖書管理員所說，他曾聽到了『它』的聲音....管理員對於『它』的描述，與不可名狀生物極為相似。

    許浩猜測，管理員口中的『它』，很可能就與此世界的不可名狀有關。

    從文檔記錄上便不難看出：圖書管理員是在變異成『流浪者』時，才聽到不可名狀聲音的。

    也就是說，『流浪者』很可能與不可名狀有着某種聯繫。

    為確認這一點，並弄到更多線索，許浩打算去地面上，想法子活捉一隻『流浪者』看看。

    為防止有人將危險帶入庇護所內，夢魘世界的大多數庇護所，都僅僅只設有一個出入口。

    這些出入口，一般都會有兩到三人把守。

    任何想要進出庇護所的人，都需事先得到管理層的批准。

    當然。

    凡事都不是絕對的。

    在付出了一些肉乾、泡麵作為『過路費』後，許浩順利通過了63號庇護所的出入口....

    …

    夢魘世界，63號庇護所地面。

    為防止出現意外，許浩來到地面後並未貿然行動，而是選擇留在了庇護所出口附近。

    63號庇護所，被建在一座名為『涼河市』的城市地底。

    自『噩夢症』爆發後，倖存的人類便盡數逃到了地底，『涼河市』也隨之廢棄近300多年。

    許浩所在的位置，應該是『涼河市』的某條街道上。

    街道上滿是蕭條、破敗之象。

    商店裏的玻璃滿是塵土，牆壁也已出現脫落、風化，部分區域甚至已長滿了藤蔓和雜草。

    為了保證自身安全，許浩便向黑甲蟲叮囑道：「你如果感應到『流浪者』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千萬不要發呆啊。」

    「這你放心，我怎麼可能發呆呢。」黑甲蟲回了一句後，便用『信仰之力』變出一堆燒烤，大吃特吃起來。

    燒烤氣味大，而庇護所里又是封閉空間。

    為了不引起其他倖存者注意，黑甲蟲在庇護所的這段時間裏，吃的都是些氣味較小的食物。

    它這幾天都快饞死了。

    這次來到地面，黑甲蟲總算是能大吃一頓了。

    根據許浩收集到的消息，『流浪者』是一種近六米高，且極難被槍械、爆炸物等殺死的生物。

    它們的攻擊欲望強，且移動速度極快。

    從這些生物的肉體強度來看，許浩猜測，『流浪者』最少也有等同於築基期的戰力。

    陸地上的『流浪者』數量，至少有着千萬以上，並不算少見。

    許浩才蹲守不到二十分鐘，一旁的黑甲蟲便提醒道：「許浩，來了來了，一共有四隻！」

    四隻麼？

    許浩皺了皺眉頭。

    『流浪者』和人類一樣，有着群居的習性，這東西會一下子來四隻，許浩倒是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

    遠處的街道上。

    身高近六米，但四肢卻足足佔了五米多的奇特生物，正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在街道上奔跑着。

    見此，許浩連忙躲入一旁的商店裏，並放出體內神識探查。

    ——遠處的那四隻『流浪者』，大約有着等同於築基中期、到築基後期修士的實力。

    還好。

    以黑甲蟲金丹期的戰力，對付『流浪者』們應並非難事。

    許浩向黑甲蟲問道：「怎麼樣？那四隻怪物，你應該能抓一隻過來吧？」

    「我去試試。」

    黑甲蟲從許浩肩上飛起。

    它放出體內觸手，迅速飛到了那四隻『流浪者』的正上空。

    除人類之外，『流浪者』並不會主動進攻其它活物....那四隻『流浪者』，對於頭頂上方的黑甲蟲視若無睹。

    黑甲蟲從高空掠下，觸手如一道閃電般，將其中一隻『流浪者』的身體纏住，並逐漸收緊。

    『噗』！

    隨着觸手的不斷收縮，那怪物身體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

    緊接着，黑甲蟲又故技重施。

    借着空中優勢，它很快就又弄死了兩隻『流浪者』，並將最後一隻用觸手吊起，飛到了許浩所在位置。

    許浩沖空中的黑甲蟲比劃了幾下。

    後者領會其意，便用觸手逐個絞斷了『流浪者』的四肢。

    沒了四肢的『流浪者』，已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它在地面上不停掙扎着，試圖利用軀體的蠕動接近許浩。

    可以看出。

    即便已被人絞斷了四肢，可殘疾的『流浪者』仍然保持着，對於人類的強烈進攻欲。

    這就有些令許浩感到奇怪了。

    畢竟，將這怪物四隻絞斷的，並非許浩，而是飛在它頭頂的黑甲蟲。

    可在看到許浩這一活人後，『流浪者』對於黑甲蟲仇恨，卻盡數轉移到了許浩身上。

    顯然。

    這怪物的眼中沒有仇恨、沒有食慾、殺欲，乃至其它任何欲望。

    它就像是被設定好的機械人一般，只知以既定的程序運行，並不顧一切地去捕殺、出現在它視線中的人類。

    有點意思....

    『流浪者』的設定，令許浩想到了蟲地上的幻象、陰影地上的影怪，以及是西方佛國中的怪異。

    這些鬼怪，幾乎都是不可名狀的子嗣。

    子嗣都具備着一個相同的特點：

    大多數子嗣，都不具備自我意識，且只知按照某些特定規律，做出各種機械性的行為。

    以此類推便不難猜出，按既定規律行動的『流浪者』，應該就是某隻不可名狀的子嗣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

    與以往那些子嗣不同的是，『流浪者』是由人類變化而來的，而並非直接由不可名狀衍生。

    那麼問題就來了：包括許浩在內的倖存者們，究竟算是人類，還是某種意義上的『怪物』呢？

    類似的疑惑，黑甲蟲之前也曾提過一句：

    在許浩剛『入侵』到這個世界時，他將黑甲蟲放出來後，蟲子便說過許浩『並非人類』。

    廢棄商店外。

    許浩撇過頭，向身邊的黑甲蟲問道：「小黑，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我跑到一隻怪物身上了？」

    「說過。」

    此事才剛過去沒兩天，黑甲蟲自然記得。

    許浩又問道：「你意思是說，整個庇護所的倖存者，其實都不是人？」

    蟲子回答的斬釘截鐵：「當然不是了。」

    許浩追問道：「那我們是什麼？」

    「不清楚....」

    黑甲蟲語氣來帶着迷茫：「但我能感覺到，你奪舍的不是人。」

    許浩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根據以往的經驗。

    僅僅只有人類的意識，才能被修士的神識所探查....因此，庇護所里的倖存者們，至少意識都是屬於『人』的。

    真正出了問題的，是這群倖存者們的身體——倖存者們擁有着『人』的意識，以及『非人』的軀體。

    這個世界的人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能被稱之為『怪物』....一種由不可名狀衍生出的，具備人類意識的怪物。

    當人類的意識掌控肉體時，肉體便表現出了『人』的形態。

    當人類的意識泯滅之時，肉體就變成所謂的『流浪者』了。

    這個世界的人類肉體、以及流浪者肉體，絕對隱藏着某個大秘密....許浩放出自身神識，將地上那具『流浪者』籠罩在內。

    「魘....」

    在許浩用神識探查『流浪者』大腦時，一陣響徹天地的詭異低吟，莫名出現在他的腦海。

    『噗』！

    受這道低吟聲影響，許浩忍不住從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

    黑甲蟲奇道：「許浩，你咋了？你不會是覺得自己不是人，所以想不開吧？」

    蟲子想了想，又安慰道：「你放平心態啊，你看我不是人，我不也活地好好的嗎。」

    許浩並未理會黑甲蟲。

    他靠坐在廢棄商店裏，滿臉地驚恐之色。

    就在剛才。

    當那道『魘』的低吟聲響起時，一道無法形容、且不可名狀的恐怖意識，莫名出現在了許浩腦海。

    那意識只是『看』了許浩一眼，便立即將許浩神識重創。

    還好許浩及時將神識收回，否則，他神識必會在那恐怖意識的碾壓下，徹底地灰飛煙滅。

    那道恐怖意識，跟許浩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生物。

    如果許浩沒猜錯，那道名為『魘』的恐怖意識，應該就是這世界的不可名狀了。

    那是只能夠與『嗚嗼』相提並論的『入侵級』不可名狀。

    經此重創，許浩已不敢再繼續用神識探查下去了，他打算放棄『流浪者』這條線索。

    當然。

    費了這麼大功夫，許浩倒也有些許收穫：

    包括許浩奪舍的軀殼在內，整個夢魘世界的人類軀體，很可能都是『魘』的衍生物。

    這很可能是人們會感染『噩夢症』的根本原因。

    至於『噩夢世界』又是如何形成的，黑霧又到底是從何而來....關於這些，許浩得再去噩夢世界探查一番才行。

    相比於圖書管理員。

    許浩在探查『噩夢世界』時，有着天然的優勢。

    圖書管理員雖然也發現了，夢魘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他並沒有儲物袋這一法寶。

    管理員要想驅散黑霧，就必須通過回歸的方式，將『噩夢之源』帶回庇護所才行。

    如此。

    黑霧雖會褪去，但根據已知規律，一旦『噩夢之源』消失，整個『噩夢世界』也會隨之終結。

    管理員下次入夢時，便會被送到另一個『黑霧區』。

    他永遠也看不到黑霧外的世界。

    但許浩卻能。

    憑藉着儲物袋這一道具，許浩能在不醒過來的情況下，就讓噩夢之源消失在噩夢世界中。

    如此，當黑霧褪去時，許浩便能一直留在噩夢世界當中了。

    他可以去探索黑霧之外的區域，並與噩夢世界中的血色怪物們接觸。

    上次許浩是沒有準備。

    他被血色怪物們，用『血肉槍』強行從夢中打醒。

    這次。

    許浩必會步步為營。

    他打算在噩夢世界裏，伺機活捉個一兩隻血色怪物，以便能從其口中，打探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

    真實世界。

    光明大酒店內。

    並不是說，在光明小區的黑霧散去後，沫沫等住戶就可以住回小區了。

    在黑霧事件發生後，官方得安排人手，進入小區內部排查危險，並調查下那些詭異黑霧的成因。

    在這期間，沫沫等小區住戶，則仍需待在光明酒店裏。

    和之前兩天一樣。

    沫沫仍舊和大媽、年輕女性等人住在一起。

    一大清早，沫沫還在睡夢中時，就已聽見了大媽的絮叨聲：「哎，你們聽說沒，又有一地鐵站，昨晚上出現那種黑霧了。」

    地鐵站？

    一聽到這三個字，沫沫立刻就來了精神，因為她每天的上下班，便是乘坐地鐵出行的。

    想到這裏，沫沫便主動向大媽問道：「木阿姨，那出問題的地鐵站，是哪兒的啊？」

    「就我們這兒。」

    大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如果不是我們這兒，我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

    得。

    沫沫聞言，心中頓感無語。

    小區附近的地鐵站出事，這便意味着，她以後上班可能都成問題了....沫沫打算先請個幾天假再說。

    現在因『黑霧事件』，世界各地都已鬧得人心惶惶，辭職、請假留在家裏的，幾乎比比皆是。

    畢竟，世界末日都要來了，誰還有心思上班啊....

    酒店房間裏。

    聽見出問題的地鐵站，就位於光明小區附近，一時間，整個房間的人都朝着大媽看去。

    感受到眾人充滿求知的目光，大媽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作為一名退休的老齡婦女，大媽最大的樂趣，便是在聊八卦時，享受被人關注的感覺了。

    「地鐵站出的事兒，跟我們小區還有點不一樣....」

    大媽話說到一半，便突然停下。

    待擺足了譜兒，釣起眾人胃口後，大媽才故作神秘道：「昨天晚上下班的人，很多都被困在那地鐵裏面，出不來了！」

    光明小區出現黑霧時，那霧氣瀰漫的極為緩慢。

    除少部分人未能撤離外，小區里大多數住戶，都在黑霧徹底籠罩小區前，及時逃了出來。

    所以，光明小區的黑霧事件，死的人其實沒幾個。

    但地鐵黑霧事件就不一樣了。

    房間裏。

    大媽環視四周，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後，她滿足道：「昨晚上黑霧出現的時候，剛好是下班高峰期....我估計，起碼有幾百人被困在地鐵裏面了！」

    好傢夥。

    沫沫順勢追問道：「那這事兒怎麼沒上新聞啊？」

    大媽又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這肯定不上啊....那麼多人都被困地鐵裏面了，這哪個敢報出去。」

    頓了頓，大媽又接着道：「你們記不記得，之前光明小區里出現的那隻怪物？」

    大媽的意思很簡單：

    若是地鐵站里，再出現那肩膀上趴着奇怪甲蟲，能夠召喚出屏障護身的怪物，估計整個地鐵站的乘客，就難免要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