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
見許浩無法觸碰到『色異』,老僧便立刻沖了上去。
他雙手合十,操控着身後的法相金身,朝那『色異』一指點了過去....但毫無意外地,老僧的法相金身,也同樣無法觸碰到紅衣男。
憑藉着無法被觸碰的特性,紅衣男輕易便來到了白色巨繭附近。
它衝着老僧、許浩二人詭異一笑,便於原地消失不見了。
老僧愣了愣,驚道:「它人呢?」
「不清楚....」
許浩環顧四周,但卻並未看到紅衣男的身影。
一番搜尋無果後,許浩和老僧二人,便繼續在屋中蹲守了近一個時辰左右。
忽然間,一絲震動引起了許浩的注意。
這股震動,是從白色巨繭的內部傳出的。
戒空老僧也同樣察覺出了巨繭的異常,他向許浩詢問道:「這白繭怎麼一直在抖?這應該沒問題吧?」
許浩並未回應老僧。
他只是緊盯着那顆白色巨繭,沉默不語....巨繭之中出現抖動,許浩也同樣是第一次見到。
許浩觀望了片刻後,發現巨繭的抖動,似乎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
事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許浩果斷將白色巨繭底部的蘑菇摘了下來。
沒了大蘑菇的支持後,那顆包裹着大牛的白色巨繭,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褪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大牛整個人便已暴露在老僧、許浩面前。
根據白色巨繭的特性。
當巨繭還未變成黑色之前,若是將其底部蘑菇摘下的話,則白繭內的人便會立刻甦醒過來。
然而許浩卻發現。
從大繭內脫身的大牛,不僅仍處於沉睡之中,而且嘴角還掛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笑容,就好像是正在享受某種極致的快樂一般。
戒空老僧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他望着大牛的表情,慌張道:「不對!大牛好像是在做春夢!」
春夢?
經老僧這麼一提醒,許浩也已看出一些端倪了:
從大牛的表情、以及他腰部的動作來看,似乎....這傢伙還真就是在做着春夢!
意識到這一點後,許浩心中便有了一個猜測:「戒空,你說大牛做春夢,會不會是那『色異』搞的鬼?」
「這個不好說....」老僧眉頭緊皺,提議道:「不過,我們最好還是把大牛叫醒再說。」
說罷,老僧便雙手合十,喚出了背後的法相金身,並向躺在地上的大牛喊道:「趙大牛,醒來!」
大牛雙目緊閉,並無任何反應。
老僧無奈,只能又喊了聲大牛的名字。
或許是受老僧的影響。
睡在地上的大牛,身體突然開始迅速抽搐起來....在抽搐的同時,他口中竟還發出了『嗯、啊』的呻&吟聲。
「他這是....」
望着大牛的反應,許浩面露一絲古怪之色:
大牛雖已成了太監,可他這麼多年以來,畢竟還是以男性身份活着的。
因此,大牛在潛意識裏、在自己的夢境之中,很可能會認為自己仍是個完整的男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
一旦『色異』進入大牛的夢境,那大牛整個人的精氣神,很可能會在夢中被『色異』給活活榨乾....
許浩繼續觀察着大牛的情況。
屋子裏。
隨着大牛的不斷呻&吟,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竟也隨之變得萎靡起來。
就好像是一個人房事沒有節制一般。
隨着時間的推移,大牛的四肢開始變得水腫,身體也因畏寒而縮成了一團。
許浩嘗試着去叫醒大牛。
可大牛卻像是昏迷了一般,並且臉上始終掛着那副『極樂』的表情....
如此又持續了十分鐘左右。
此刻的大牛,就連呼吸都已變得急促起來。
他額頭上開始出現盜汗,印堂開始發黑,面色也逐漸變得慘白一片。
「這是腎虧。」
根據大牛的氣色,戒空老僧很快便給出了定論:「大牛已經開始腎精虧損了....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
許浩奇怪道:「怎麼會這麼快?他不是還能撐個好幾天嗎?」
老僧苦笑道:「正常來講,一個人再怎麼饑渴,行完房事之後總是會累、會去歇着的....但大牛不一樣,他現在是在夢裏面,一個人在夢裏面又怎麼可能覺得累呢?」
仿佛是為了印證老僧所言一般。
他話音剛落,大牛便猛然睜開雙眼,從地上做了起來。
「哎喲!疼!」
大牛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用雙手捂住下體,不住地哀嚎起來,就如過年時殺豬一般慘烈。
大牛嚎了沒多久,聲音就開始變得虛弱起來。
這貨果然是快要死了。
大牛的死,已關乎到了許浩自身的安危。
沒有任何猶豫。
許浩輕拍腰間儲物袋,並從中取出了一枚大補的丹藥,強行塞入了大牛口中。
大補丹是朱雀星上十分常見的丹藥。
凡人服用,可用於治療傷勢、並迅速恢復元氣。
大補丹似乎起了點作用。
服下丹藥的大牛,此刻雖仍在喊疼,但他臉色卻已從之前的慘白,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只不過,大牛的恢復並未持續太久。
「啊!」
就好似迴光返照一般。
氣色略有恢復的大牛,突然大吼一聲。
他雙眼圓瞪,鼻腔內湧出數股鮮血,整個人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當場便氣絕身亡....
老僧搖了搖頭,嘆道:「唉....他這應該是虛不受補,身體直接被補藥給『燒』死了。」
許浩無奈。
他是真沒想到,這『色異』居然連人的夢境都能進入,簡直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怪異的能力,已經完全超出許浩的認知了。
而在大牛氣絕身亡的同時,守在外面的村民們,竟都紛紛湧入了房屋之中。
只聽一村民喊道:「來了、來了,那些收魂的已經來了!」
收魂的?
許浩聞言一愣。
但很快,許浩就已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隨着老僧一起,與眾村民一同退到了房間的角落裏。
大牛屋外,一陣金鐵交擊之聲,莫名從院子裏傳了進來....這是由鐵鏈碰撞所產生的金鐵之聲。
就和不聞和尚死去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隨着鐵鏈撞擊聲越來越近,大牛的屋門,突然被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推開....這兩道人影,正是此前勾走不聞魂魄的黑白無常。
在黑白無常手中,還各自拿着一把鐵索鈎。
黑白無常並未理會所在牆角的戒色村村民,它們只是拋出手中勾索,將大牛和『色異』的魂魄給勾了出來。
見此一幕,許浩已在心中總結出了規律:
在西方佛國,只有被怪異所殺的人,才會招來黑白無常,並被其用勾魂索帶入『陰間』之中。
至於活人、以及正常死亡的人,則不會引起黑白無常的注意。
意識到這一點後,許浩心中便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相比於那些死在怪異手中,並黑白無常勾走魂魄的人....正常死亡,也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怪異們費盡心機,才將凡人魂魄拉入『陰間』之中,由此可見,『陰間』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去處....
被帶往『陰間』的魂魄,說不定會面臨着,比死亡、比魂飛魄散還要恐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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