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稱職地做着自己的教授工作,也會將自己領悟的一些新思想帶給學員們。
而且這些學員們現在對神秘知識的了解,以及身體上的鍛煉進度,都是穆蘭之前摸索過的,所以很容易就能幫助他們避開一些坑,少走一點彎路。
穆蘭講完這一段,轉身看向下方的學員們,他們一個個都極為認真地記着筆記,而有的人已經記錄完成,也產生了疑問。
「教授,我們連肉體開化都還沒有完成,而你今天的內容中涉及到了共鳴,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否太過遙遠?」
穆蘭看向其他人,那對本該悽慘到在迪高城中四處流浪的「尼亞兄妹」此刻也在客堂上,雖然他們之前少聽了很多課,但是來到黑色城堡的時間比較早,自己也看過很多雜書,加上有穆蘭開小灶,所以進度勉勉強強能跟上,就是比較吃力而已。
「形成世界的構建極為複雜,各種元素和世界觀很容易把初學者繞進去,迷失在精神世界也同樣十分危險,而共鳴更是一個在很多魔法書中模稜兩可的詞彙,它的重要性一再被強調,但能解釋清楚的文字卻不多。」
「你們之中或許並非所有人都能到達選擇道路那一步,但提前了解共鳴對你們接近那一步絕對是有幫助的,你們所擔心的不過是自己無法理解共鳴,那麼幫助你們理解其含義就是我的事了。」
下方的學員們都笑了,課堂氣氛也輕鬆了一些。
「好了,那麼我繼續講,剛剛我提到了人類的共情,尊嚴、榮譽、感動、同情心、責任心等等美好的情緒,最能引起人類的正向共情,並產生強大的正向能量,只要是能量,就有其傳遞方式,它非但能作用肉體,而且還能作用精神,給予對立面的存在以極大的壓力。」
「在集體的共情層面,我們很容易就代入其中,被周圍人的情緒所同化,那麼我們回到個體的共鳴上就截然相反,而是要讓自己成為獨特的存在,獨特於集體,獨特於世界,以自我為中心,注意這裏我不是讓你們自大,而是一種學術術語。」
下方的同學們都笑了,但很快收斂笑容認真聽課。
穆蘭提起手中的手杖,在黑板上重重敲了兩下。
「啪啪~」
手杖尖端指着的詞彙是「存在性」。
「注意,同學們,我又一次提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詞彙,我們人類是感性的美好的,也容易共情,而超凡者的共鳴,需要強大的獨特性,歸根結底,就是強大的存在性之力!如果你的共鳴不足以讓你達到自身獨特的存在性,那這種共鳴就是失敗的。」
「當你成為一名特殊的超凡者時,你在理智和情感上可以理解大眾的一切,但在自身存在性上確實獨特的,哪怕你能力還不夠,那麼模仿,扮演,直至成為那一個自己,對自己有着絕對的信任,這種共鳴狀態已經成功了一半。」
「教授,這樣才只是一半?」
現在瓊斯特教授講的內容已經超綱了,很多學員無法完全吸納這種知識,只能嘗試記住並簡單理解,但不妨礙他們想像出其中的難度。
「你以為呢?這麼容易成為超凡者的嗎?我講的還只是進展順利的情況,並且摒除了期間的各種危險。」
穆蘭笑着回答,但這笑容今天沒有讓學員們感受到溫暖,反而是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那麼完整的共鳴,是什麼樣的?」
年紀不大的本傑明出聲了,他坐在前排,記住了穆蘭的每一句話,穆蘭走近他幾步,看了一眼他那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點了點頭回答道。
「完整的共鳴,不光是形成世界的穩固,同時,也會演化出真正的圖騰,圖騰便是你在超凡領域體現出的一種自我,強大的自我!他以力量投射的方式出現,他以陰影扭曲的方式出現,他是道路的階段證明,他既是你,也是你的力量!」
超綱,完完全全的超綱,但是聽着讓所有同學都極為激動,雖然聽不太懂,但卻給他們一種廣闊的想像空間。
最關鍵的是,通過瓊斯特教授的講述,所有人都對共鳴有了一個基礎的概念,一個正確的概念,這或許很淺顯,卻能在關鍵的學習方向性問題上避免走錯。
講完共鳴的引申話題,穆蘭拿出懷表看了看。
「哦,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裏,下課。」
穆蘭轉身就走,下方的同學們很多都站了起來。
「教授,教授!教授,還沒到11點呢!」
「教授,怎麼才可以獨特自我?」
「教授,午飯一起吃嗎?我請客!」
同學們七嘴八舌熱情不已,和其他教授上完課的那種安靜氛圍截然不同。
「課程的內容下次再講,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們如果有這麼多精力,就鍛煉一下身體,肉體開化也是至關重要的基礎,下節課我們講點實際的,肉體開發的技能對踏足超凡的影響。」
穆蘭腳步很快,而同學們也不敢真的纏着他,所以馬上就回到了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老巫師正在看書,而有一個教授則渾身罩在紅色的衣袍之下,就連臉都被蒙住了,只露出兩個眼睛,或者說是面罩上的兩個窟窿。
並且穆蘭還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熟人。
「歐文閣下!你回來了?」
歐文正站在窗邊抽着捲煙,他看着下方的學員們有說有笑地離開主樓,有的去宿舍,有的去食堂,也有的去圖書館。
聽到穆蘭的話,歐文轉過身來。
「穆蘭,你真的很厲害!黑色城堡從來都沒有這麼有活力過!」
「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穆蘭笑着說了一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取出了一盒糖果,拿了一顆給走過來的歐文。
「學生給的,味道還不錯。」
歐文看着穆蘭桌上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顯然不少都是學生給的,再看看其他教授的桌子,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有的桌子甚至蒙了一層灰,顯然翹課次數不少,挺久沒人來坐了。
「謝謝。」
歐文接過糖果塞入了口袋裏,在邊上拖了把椅子坐下。
「沒想到我離開不過幾個月,你就能達到這種成就,簡直匪夷所思。」
「都是理論化的東西而已,蒙格力教授他們展示的,才是真正的魔法。」
老巫師抬起頭。
「瓊斯特教授,你這話我可不敢承受,你的課我在外面旁聽過幾回,深受打擊啊,要不你幫我代幾堂課吧,最近講的是魔藥,我覺得你完全能夠勝任,我正好有個研究要做,抽不出空來講課。」
穆蘭想了下,居然沒有馬上回絕。
「那你總得給我點報酬吧,跨科講課可是很累的。」
「哈哈哈,只要你能說出名字,又是我有的東西,都可以送給你。」
老巫師精明得很,他的私人物品,別說穆蘭,沃爾頓都未必能點出來,他覺得穆蘭會說一本魔法書,他最不缺的就是書。
「我要那個裝着惡魔的瓶子。」
「好,就嗯?你要什麼?」
老巫師愣了一下,穆蘭笑着複述一遍。
「我要那個裝着惡魔的瓶子。」
「只要瓶子?」
「不,連瓶子內的東西一起,你懂我的意思。」
老巫師摘下了眼鏡合上了書本,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一些。
「瓊斯特教授,那可是很危險的東西,當然,我清楚當時它奈何不了你,可現在的它實際上比當時的它更麻煩,萬一被它逃走就不好了。」
穆蘭笑容不改,點了點頭道。
「那就借我幾天好了,我一直想好好研究它,放心,我不會打開瓶蓋的。」
老巫師看了看歐文,再看看穆蘭,沉默片刻之後,直接從長袍內取出了那個瓶子,也不知道之前放哪了。
「我相信你也並非愚蠢之輩,等我研究結束回來就還給我吧,哦,稍等。」
老巫師再將瓶子遞出去之前,忽然伸出自己那指甲長長的枯瘦手指,用指甲尖在瓶塞處迅速畫了一個魔法陣,陣法光芒一閃,立刻隱沒了下去。
「好了,這下沒問題了。」
穆蘭無所謂地接過瓶子,他本來就不可能打開瓶塞,老巫師真的多慮了,也不知道多了個法陣會不會影響他研究惡魔的那種純粹的執念和純粹的惡。
「行了,我還要去找沃爾頓,下次再來找你,對了,哆莉的事情我很抱歉,相信你會找到更好的的。」
歐文這麼說着站起來,把穆蘭說得眉頭直跳。
「我和哆莉並不熟!」
「這樣啊!」
歐文頗感意外地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辦公室,然後老巫師沒過多久也走了,只剩下了穆蘭和那個照着紅袍的教授,穆蘭記得她叫沙巴斯蒂娜,是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性。
「沙巴斯蒂娜教授,我有事先告辭了。」
那名教授對着穆蘭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等穆蘭走後就只剩下她一人在辦公室了。
穆蘭不喜歡和那名教授獨處,和那名教授獨處久了,他就能隱隱感受到一種略微腐爛的氣息,十分陰沉且至郁。
手中托着惡魔之瓶的穆蘭在主樓的走廊上走着,惡魔的聲音已經傳到了耳中。
「接受我的提議吧,穆蘭·瓊斯特,我們會成為完美的存在,如果你怕被我吞噬,我可以宣誓奉你為主,聽從你的一切安排!」
「蒙格力教授不是你的主人嗎?」
穆蘭視線掃過走廊邊上那一件件或者堆滿雜物,或者空置的房間,隨口這麼問了一句。
「他?腐朽的巫師,惡劣的魔法,苟延殘喘的低等生物,他依靠法咒讓我行動,卻依然無法完全控制我。」
「惡魔的話能信嗎?」
穆蘭調侃着問了一句,瓶中的惡魔發出了一陣陰森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確實,不能信,但我是認真的,我願意奉你為主人,你在感知我的同時,我也能隱隱感受到你,你比我想像得更為可怕,接受我吧,我一定」
穆蘭抓着瓶子使勁搖晃起來,裏面的惡魔被搖了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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